13 第十二章(1 / 1)
玉箫像一阵风似的一口气冲了回家。
正在拉美西斯的房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菲丽亚,乍一见玉箫从天而降,不禁又惊又喜地上前,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拉住她的手进房去。
“他……他怎么样?”玉箫见她如此,心下大喜,知道拉美西斯还没挂,一口真气一泄,立刻浑身瘫软,跌跌撞撞地被菲丽亚一路拖着走。
“好象不太好呢。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凯也是,我到处找也找不到人,把我急得什么似的。要是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哥哥交代……”菲丽亚低头拭泪。
玉箫只好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呢。”
谁想到一进门,玉箫差点又被那股浓烈的酒味和花香味熏晕了!
“臭小子!不是告诉他要禁酒禁欲的吗!”玉箫大怒,一脚踢开最里面的门。
我的天!玉箫头痛地叹息,怎么这个时候,屋里还有这么多的美女!
臭小子,总有一天叫你死到美女堆里!她暗地里破口大骂。
“喂!让让!让让呀!”拉美西斯的床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玉箫挤了半天也挤不到跟前去。身材娇小的她哪里是那些高大丰满的女人的对手!
“我靠!你们这群王八蛋!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玉箫终于火了。
人命关天,时间紧迫,这群女人真是没有大脑!“你们的王子大人都快挂了知不知道?还不快滚!”玉箫仰天大吼一声。
众女人被这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脑袋嗡嗡直响,齐齐转过头来,愣愣地望着她。一个胆子大点的女人躲在人群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们走?”立刻引来一阵七嘴八舌的附和之声。
“不走是不是?”玉箫面如寒霜,冷笑一声,“本小姐还就不喜欢在治病的时候有人在场,看来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纤指如闪电般伸出,瞬间之内已点了站在前面几人的穴道,顺手将那几个人轻若无物地提起往门外一扔。她拍拍手,冷冷地盯着剩下的人。那些女人面露惊恐之色,立刻连滚带爬地一哄而散,几秒钟之内,屋里就连半个人影也没了。
事不宜迟,玉箫立刻奔到拉美西斯的床前查看情况。
一看之下,她不禁大吃一惊,他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抵着胸口,面色发青,双眉微颦,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和指甲则已微微现出紫色。再一摸他的四肢,冰冷;脉搏微弱得似乎随时会断绝。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口里发出不清不楚的低低□□,显然是早已昏迷过去。
玉箫的心痛得紧紧缩成一团,双手颤抖着将他的身子放平,咬咬牙,将最后一粒“天王补心丹”取出,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塞了进去,又灌了他一口水,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吞药。他在昏晕中呛咳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不过谢天谢地,那粒药总算是吞下去了。玉箫顾不得擦脸上溅到的血,闭眼运起一股至阴至柔的真气,沿着他头顶的“百会穴”缓缓输了进去。她纯阴的真气在他体内循环流动,帮助药力挥发,疏通他闭塞的穴道,调匀他紊乱的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拉美西斯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悠长。玉箫吁出一口长气,摸摸他的脉,觉得跳动规则有力,这才稍稍安心,收回按在他头顶的手,用一床薄被小心盖住他的身子。她拿了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整理了一下他散乱的金棕色长发。
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玉箫抬头一看,是夏米轻手轻脚地进来了。玉箫作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将嘴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你去告诉菲丽亚姐姐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还有,帮我准备一个火盆,还要热水和干净的毛巾,越快越好。”夏米点点头,立刻悄没声地去了。
玉箫坐在床边,继续轻轻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和人中,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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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在发病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骤寒骤冷,像有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同时胸中如同火炙,痛苦难当。他想叫却叫不出声,到了最后,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漂浮着没有落地处。
在怔忡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一股柔和的气在体内流动,所到之处痛感大减,那气循环了几周后,便觉通体舒泰,胸口的重压消减了不少,呼吸也没有那么困难了。他飘散的意识逐渐重新凝聚起来,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在轻轻抚摩着他的脸,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安逸。
那会是谁呢?是女神来拯救他了吗?
他费力地睁开似乎千斤重的眼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看到了一张不施脂粉却清丽无双的小脸,那小脸带着些期待,也带着些紧张不安。看到他睁开了眼,她发出轻轻的欢呼声,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灿烂的笑容晃得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是你……”他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似乎这几个字用尽了他浑身的力量。
“不是我是谁?”她轻快地开口,声音清亮,看他又想说话,急忙轻轻捂住他的嘴。“嘘……别说话,好好休息。我等一下给你治疗,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好吗?”她的身上似乎笼罩着女神般的光辉,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如沐春风。
他没力气说话,觉得头晕目眩,疲倦地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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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米很快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玉箫深吸一口气,在热水里净了手,取出一大盒细如牛毛的闪着寒光的银针,准备给他进行针灸治疗,帮他疏通浑身淤塞的经络,使气血畅通。
“小玉。”夏米在一边看得寒毛直竖,“你又要用那些针扎人了啊。”
“什么扎人,这可是一种非常高深的治疗法,叫针灸。”玉箫白了她一眼,“你等一下千万别跟我说话哦,不然我一分神,扎错了穴位就糟糕了。你现在过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掉。”
“什么?还……还要脱衣服啊?”夏米犹豫着不敢上前。
“废话,不脱衣服怎么扎呀。你这个胆小鬼。”玉箫干脆自己动手,轻轻褪下了他的衣服。
他犹如没有任何瑕疵的白瓷般完美的肌肤露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泽。也许是多年不见日光,他的肌肤是埃及人里绝无仅有的白皙。
“好……好美啊!”夏米发出如痴如醉的惊叹。
玉箫也倒抽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暗暗嫉妒,真是不公平,一个男人怎么会有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皮肤!而且他外表看来虽然瘦削,但是身材却是一级的棒,宽肩窄臀,双腿颀长,匀净的肌肉分布得很均称,看来真是性感之极!
玉箫看得脸热心跳,一边想着这个不到十六岁的男孩子其实还是很有男人味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美女甘愿围绕在这个“药罐子”周围。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的脸,这才发现他实际上一直都醒着,这会正睁着眼睛直盯着她,冷冰冰的黑眸中闪动着一丝促狭的光芒。
她连忙收敛精神,暗骂自己又在对着帅哥发花痴了,而且对象居然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两个月的臭小子!
她不再看他诱人的男性躯体,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治疗上。先用毛巾在热水里拧过,擦干净穴位周围的肌肤,再用艾草点在一根根银针上,在火上烤一下消毒,熟练地找准穴位扎了进去。她神情专注地试探着每根针的深浅,并轻轻转动着,确保扎在了最合适的位置。细密的汗珠很快就布满了她的额头,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三个人一长一短的呼吸声。
扎完了前面,玉箫抱起他的身子翻了个面,让他背向上,又开始扎背部的穴位。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全部治疗才算完毕。
玉箫拔出最后一根针后,夏米终于支持不住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大口喘气:“我的天啊,紧张死我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心就像被吊到嗓子眼似的!”
玉箫欣慰地笑笑,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小心把他的身子放平,用一床被子盖住。紧绷的神经一松弛下来,她这才发现浑身已经虚脱得没有一丝的力气。
“感觉怎么样?”她摸着拉美西斯的脉搏,又趴在他胸前听心跳。
拉美西斯动了动,发现自己僵冷的躯体逐渐回复了知觉和温暖,呼吸很顺畅,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便挣扎着想坐起来。
“小心点,不要乱动。”玉箫连忙扶住他,顺手拿了两个枕头塞在他身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拉美西斯冷冷地打量着她,目光扫过她混合着尘土的汗津津的小脸和被撕破一大截的裙子,良久才翕动着优美的嘴唇吐出一句话:“丑八怪,你浑身又脏又臭。”
玉箫这次听到“丑八怪”这三个字却没有发火的冲动。
她坐在地毯上,好脾气地笑着:“一听到你这么说,就知道你又恢复原样了。”她指着他的鼻子:“不过有进步喔,这次总算没有直接叫我滚开!”
他看着她,脸上还是冷若冰霜,“你今天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
玉箫像看白痴似的看他,拍了拍那一大包草药:“给王子大人你出去买药了呀!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你买药要花一整天时间?我看你是去逛街了吧?”他嘲讽地反问。
咦,他怎么知道的?玉箫心虚地想,她只不过逛了一下下嘛,不过嘴里还不承认:“拜托——这些药很难找的耶,我们找了很久才意外碰到的……哎,对了,我还没问你呢!”
玉箫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一跃就跳到了他的床上,跪在他旁边,伸出指头戳着他□□的胸膛:“臭小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我昨天不是告诉你要禁酒禁欲的吗,你今天又喝酒了是不是?怪不得你犯病,真是活该。你的解释?要么就直接向我道歉,并保证下不为例!听到没?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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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无法向她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早晨开始,她就没露过面,他的心里便空落落的好象少了些什么。往常,她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周围,赶也赶不走,硬拉着他的手腕摸脉搏,那种认真严肃的表情像印在他脑海里般深刻。
他让侍女去找她,回来的人都说,她一大早就和她的侍女出门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他就在房间里等她。
他头一次这么期待着一个人。
他从早晨等到快黄昏,她却还没回来。
他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焦躁无处排遣,憋得难受,于是就让人去拿酒,想让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
酒精很快就起效了,可是这次却有不同,伴随而来的还有胸口的阵痛,于是,他再次犯病了。
可是这些,他怎么能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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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说话了,没有解释就向我保证呀,快点!”玉箫还在不依不饶。
他烦闷地拨开她的手,脸往旁边一侧:“真罗嗦,女人就是麻烦。”
他现在开始怀疑刚才那个帮他治病时的温柔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了!这只凶巴巴的小野猫!
玉箫听了后极度郁闷,“臭小子,真拽!算了,下次找个人来监督你。喂,你不理我,我可要走了。”
她轻巧地跳下他的床,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吃晚饭,再加上刚刚为他治病又耗费了不少的真气,不由得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小心!笨蛋。”拉美西斯眼疾手快地起身拉住她。
玉箫站立不稳,往后一倒,把他又撞倒在了床上,她倒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又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倒在了一起。
不过这次有点奇怪喔,先脸红的人居然是拉美西斯!
玉箫惊讶地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心里不由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她邪恶地笑着,不怀好意地捏着他的脸蛋,“上次你对我不轨,这次轮到我对你不轨了哦!活该,谁让你这次没有力气反抗我的‘暴行’呢!”
她贼贼地笑着,低头很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左脸颊,觉得还不够,干脆右边也很响亮的来一下,然后,支起头好笑地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小的满足感。
夏米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小玉,你怎么能欺负一个病人呢,这样太不道德了啦!”
“不道德吗?其实,对付这种臭小子,我觉得这种方法很不错呢!”玉箫坏坏地笑着准备起来,“你这么没良心,还不快来拉我一把!”
夏米摇着头正准备走过去,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立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凯……凯特王子!”她看清楚了,不由得惊呼出声。
“什么!”玉箫慌张地一回头,可不是凯特王子么!他定定地站在哪里,直直地看向她,碧蓝的眸子里闪着湛亮的光芒,却看不出那是什么感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玉箫这才发现自己仍是倒在拉美西斯的身上,脸立刻唰地通红,连忙爬下床来,立正站好,心下狂叫这下糟了!这么暧昧的场景,谁看了不会误会啊!
“看来,看来,你们有事要做……我还是先走好了,安,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像来的时候那样突然,凯特王子猛的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了。
“哎……”玉箫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懊恼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良久,她才回身沮丧地推了一把拉美西斯:“都怪你啦!这下怎么办,凯一定是误会我们了……”她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准备走了。
“等一下。”拉美西斯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去干什么?去追他吗?”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显而易见的火药味,这一般都是他发火的前兆。
“放手啦。”玉箫甩开他的手,“你不是说我又脏又臭吗?那我总该去洗个澡吧,还有,为了给你治病我连晚饭都没吃,现在饿扁了,要去找东西来填肚子。”
她不是没看见拉美西斯的那种眼光,他是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他呢,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像他这种人,要他主动开口求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毕竟他现在是个病人嘛。玉箫于是放软了口气,“我去洗个澡,然后找点东西吃,你先休息,我等一下再过来陪你。”她又转头对夏米说:“你先陪他好不好?我等一下过来换你。”
走到门口,又捏捏由于要和拉美西斯单独共处一室而怕得发抖的夏米的手,悄声说:“别害怕,我马上就回来,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这个冷血怪物就找个理由到外面去。反正他又不会吃了你。”说完,她狡诈地挤挤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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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地洗了个澡,又在厨房找到一截干面包边走边啃的玉箫,信步溜达着往拉美西斯的房间去,一边想着自己故意在水池里多泡了一会,现在夏米大概快要急疯了吧?偶尔整整这个丫头也不错!她心情舒畅地边走边笑。
走到一个树丛隐蔽的地方时,她的笑容突然僵硬在了脸上,因为,凭她身为武功高手的直觉,这个附近一定有人!
她屏住呼吸,往树丛里摸索过去。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靠着一棵树。落叶在他周围萧萧而下,他的背影看来无限的凄凉。
“凯?是你吗?”玉箫惊讶地开口,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果然是凯特王子。他的脸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那么的哀伤和无助。
“凯,你哭了?”玉箫的心突然痛得不能自已,不管她表现得多么冷淡多么无情,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始终都无法令自己不去爱这个男人啊!
“凯,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玉箫扔掉了手里的面包,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她真的愿意放弃一切,换得他一个真心的温柔的微笑!
“箫儿……”凯特王子梦呓似的喃喃自语。“箫儿,是你吗?”
“是我!凯,真的是我!”玉箫心痛地在他耳边说。
“箫儿,多少次我在梦中梦见我抱着你,但你总会化为一缕灰尘消失,我的怀里,还是什么也没有……”
“不会的,不会的!你现在抱着我,我是真实的,永远不会消失!”玉箫摇着头大喊,泪水飞快地滑落。
凯特王子忽然用力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上上下下认真地看着她,好象永远也看不够。
她披着半干的长发,穿着一条白色亚麻布长裙,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发着银色的光芒,瞪着泪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误入凡间的精灵,那么娇美,那么动人!
凯特王子闭上眼睛,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脸颊上头发上落下无数个火辣辣的吻。
“凯,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怎么会这样,身体不舒服吗?”玉箫担心地摸着他的脸。
“不舒服的不是身体,是心啊……”凯特王子低喃。“箫儿,你是不是爱上了安,爱上了我弟弟?”
“爱上你弟弟?那个冷血的臭小子?”玉箫突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开什么玩笑,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如果我爱上了他,你会怎么样?”玉箫忍不住想问。
“那么,我会很痛苦很痛苦,然后,会祝福你得到幸福,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仿佛得到了他最怕的答案般,凯特王子的身子开始颤抖,他的叹息如最深沉的大海。
“咦?”玉箫突然脱出他的怀抱,后退了三步,认真地打量他。“凯,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在吃醋吧?是吗?你看到我和你弟弟刚才那样,误会了我们,所以你在吃醋,是吗?”
凯特王子叹气,伸手揉乱她的一头长发,“是的,我是在吃醋,吃我亲弟弟的醋。我对你的心意,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
玉箫觉得心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这是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提出这个问题,那么,就表示,他是喜欢她的?她的心雀跃地飞到了高空,但立刻又重重地坠落。
“可是,我们不行……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你有幸福的家庭,我……我不能作第三者……”她嗫嚅着,后退了几步。
这个,恐怕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了吧?
凯特王子的脸上是如水般的温柔,他上前几步,将沮丧的玉箫搂进怀里。“你,想听听我的‘爱情’故事吗?”他不无感伤地说。
玉箫强忍着心酸的泪水,点点头。
“我的妻子,菲丽亚,是在我父王即位之前就嫁给我的。菲丽亚的父亲,在当时是最有势力的宰相。我父王要想争取到王位,就必须争取到这个大宰相的支持。所以,我父王选择了以我的婚姻为桥梁。那时,我只有十五岁,我父王千方百计地设法,把这个大宰相的独生女儿,也就是菲丽亚,嫁给了我。这样一来,大宰相在夺嫡的争斗中自然站到了我父王的这一边。我和菲丽亚的婚姻,是一场只有政治没有爱情的婚姻。”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怅然地望向远方。
“可是,我看得出来,菲丽亚姐姐,她很爱你……”玉箫低声说。
“是的。”凯特王子摸着她的柔发,“可是,我却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终于发现这一点。不管这场婚姻的出发点是什么,我相信菲丽亚都是真心爱我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将她真正看作是我的妻子。我尊重她,我尽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职责,包括对妻子尽忠。可是,你相信吗?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心总是空荡荡的没有依靠。菲丽亚可以给我家庭的温暖,可是不能给我精神的慰藉,我们的心灵,是没有契合点的。我们之间,没有激情。我以为,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就会这么一直平淡地过下去了,直到有一天,”
凯特王子的声音逐渐提高,仿佛那是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事。“我居然在战场上捡到一个误入凡间的精灵,她是那么可爱,也那么倔强,你相信吗?她居然可以轻易看透我的心思,摸到我藏在最深处的东西!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爱上她了!可笑吗?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的我,居然立刻就知道了那一定是爱情。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离开,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我真想,永远将她藏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永远一个人拥有她……”
凯特王子脸上满是浓浓的幸福和甜蜜,他伸手抬起玉箫已满是泪水的小脸,“不用怀疑,箫儿,那个女孩,就是你啊!”
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那么绵密,那么温柔。玉箫颤抖着承受他的吻,泪水流下来,这个吻,是那么苦涩,又是那么甜蜜,仿佛要一下子要释放出压抑多时的全部热情!
又拥抱了许久,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个,我要考虑考虑,毕竟,菲丽亚姐姐对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她……”玉箫低着头小声说。毕竟,接受中国传统教育的她,对于这个“婚外情”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凯特王子拿起她的小手一吻,“箫儿,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尊贵的地位和名分,但是,” 他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上,“我爱你,你会拥有我全部的心,和全部的爱。感觉到它的跳动了吗?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我死去,它永远,只会为了你一个人而跳动……”
凯特王子最后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烙印般的吻,转身离去。
更多的泪水涌出玉箫的眼眶,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落叶,在她身边寂寞地飞舞……
远处,风儿送来夏米的呼唤声:“小玉,你怎么还不来啊?我再也不要呆在那个恐怖的人身边了,你快点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