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1 / 1)
“实在没有想到,那个郦君玉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四王爷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微微笑道:“间不容发,也真难为他了。不过这样一来,对我们,反而更有好处。他失宠是必然了,”轻轻搁下杯子,说道:“这也是道长之功劳。”
“全然意外,不敢居功。”天一道人只是微笑,“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不考虑。那梁尔明招了郦君玉做女婿,说不定也会站到太孙那边去的,我们还要稍微谨慎一些。”
“不会的。”对于梁尔明,四王爷倒是有十分的信心,“他是决议要做纯臣的。前一阵甚至在朝堂上与皇上吵架,要从重处理吏部衙门失火案件。要真从重处理了,那个太孙还能够这么迅捷翻身么。只怕他要约束自己女婿,那倒是真的。”
“郦君玉此人……”天一道人低低叹息了一声,说道:“看不透。本来他就是太孙的人,帮助太孙来度过难关也无可厚非。但是就眼前的几件事情来看,他虽然也帮了太孙大忙,但是却让人抓不住党争的辫子,在外人眼里,他倒还是一个纯臣呢。”
“此人在这一问题上的确狡猾。”四王爷当然赞同,点头道:“不用说外人,就是当今,也说不定还是将他看做一个纯臣。”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天一道人摇头说道,“他为什么要坚决拒绝婚事,甚至为这个触怒当今圣上?而且,宁可娶宰相女儿也不愿意娶昭华?”
四王爷不明白。天一继续解释:“娶了昭华,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就目前情况来看,王爷您的立场是不偏不倚的。与您联姻,于太孙是大有好处的。但是娶了宰相女儿就不一样了。梁尔明本来是深得帝心的,皇帝一直很相信他,对他的信任,不亚于廉希宪。只要太孙还是太孙,而且不犯什么大错,梁尔明就是太孙的人,这不矛盾。但是今天这么一闹,多疑的皇帝难免要疑惑起来。梁尔明也五十六岁了,在相位上但呆了十年了,皇帝……”忍不住微笑起来,说道,“会不会让他换个位置?如果换个位置,这个相位空出来,我们就有机会啊。”
“梁尔明为相十年,当过三届主考,门生故旧满天下,即使让出相位,我们也没有多少机会啊。”
“因为他门生故旧满天下,我们才有机会啊。”天一淡淡一笑,说道,“假如我们让他受一点小委屈,为他求情的人肯定很多。为他求情的人越多,皇帝心里越会有想法。假如皇帝还是一个壮年人,求情言语或者会让皇帝觉醒。但是,当今圣上已经年老,老人,想法会特别多。”
“要让梁尔明受一点小委屈?这梁尔明做事也没有什么大疏漏,这……”
“事情很凑巧。贫道手里新得了一个人……”天一将声音放低了。
四王爷听罢,不由鼓掌叫好。
“贫道还有一个信息。”天一等四王爷收起笑容,才继续说话,“贫道想,我们可以借助这个信息,使刘捷死心塌地投到王爷这边来。”
“刘捷是墙头草,全然不可靠。”四王爷说道,“前一阵本王甘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谁知道本王手里的这么一点东西,能够把握他多长时间。万一反噬,反受其害。到底,起兵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而贪污不过是降职免官罢了。何况他的宝贝女儿是太孙的正妃。”
“刘捷在太孙那边,最大的牵挂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天一的眼角都眯缝起来,“贫道这个计划,叫做釜底抽薪。”
“你要对他女儿下手?”四王爷眉头皱起来,“福王虽然搬出了皇宫,但是铁穆却还是居住在东宫的。又不是穷乡僻壤,怎么杀人?”
“殿下误会了。”天一悠悠然说道,“深宫妇女,怨恨就能够杀人,何况那位太孙妃子,生性嫉妒。我们宫里面来了消息,那位太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理睬太孙妃子了。如果这时候,告诉那位妃子,太孙冷落她是因为心里另外有人,妃子会怎么做?”
“那位太孙殿下这两年很稳重啊,没有听说什么沾花惹草的事情。而且……”四王爷想了很久,终于说话:“本王不知道道长计划,还望道长赐教。”
“这如何敢当呢?”天一急忙说道,“殿下还记得前年太孙殿下到湖广去赈灾的事情吗?”
“记得。那是太孙最风光的一件事情啊,光这一件事情,就将我们多年的功绩都压了下去。”说起话来,四王爷难免有些酸溜溜。
“其中最大的功劳,是收服了吹台山的强盗。强盗也了不得,居然占据山寨,还有好几万人马。但是后来收编人马的时候,这位太孙殿下既然犯了一个大错误,让皇甫家的逆贼给跑了。全山寨几万人马都询问了下来,居然没有人知道那位皇甫家大小姐的下落。这事情是不是很奇怪呢?”
四王爷立即明白过来:“所以,这一年多来,道长已经着手派人去查那皇甫家夫人小姐的下落了?可有什么消息?可是那位太孙殿下有意纵放?如果能抓出证据……”
“证据没有。但是那位皇甫小姐的下落却已经很清楚。”
“在哪里?”
“湖广卫副指挥使,好大的官啊。虽然只是一个副手。”天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酷,“太孙殿下安排她做官,做了一个女将军,帮他把握湖广的形势。”
“如果能够将这件事情掀出来……”四王爷的眼睛里燃烧着灼热的兴奋。
“当然要掀出来,不过不能由我们的人来掀。”天一的眼睛里也燃烧起一丝兴奋:“如果能够把握好,王爷靠这一战就能稳定胜局!”
“怎么操作?”
“我已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了六王爷。他正郁闷着呢,当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我给他提了一个建议,让他的老婆跑进皇宫告诉那个被冷落的妃子。”天一冷笑起来,“六王爷会照做的。刘家与皇甫家素来不和睦,女人特别是深宫怨妇,又特别敏感多疑。到时候,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对我们有利了。”天一很轻松地笑了:“最好的结局是能将太孙从嗣君的位置上拉下来。”
在四王爷与天一议论的同时,御书房里的故事正如他们所料的一般继续上演。
孟丽君吓得又跪倒在地上了:“请陛下收回成命!”铁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气:“怎么,朕的孙女难道还不如宰相女儿么?”
这话说得重了。应对不当,自己倒霉不说,还要连累梁尔明。而且,还迟疑不得!当下飞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陛下明鉴。臣万万没有此意。只不过今日之事难免来日要落入别人耳朵。人不知其详,却来妄自揣测,或者道君夺臣婿,或者道皇家眼光,竟然不及宰相家。宰相拒婚之人,皇家竟然招为郡马,而郡主也将为无知者嘲笑,以此为不妥。”
铁骑目光放平稳下来:“如此说来,对于这桩婚姻,你并非十分排斥?而坚决拒婚,只是为皇家体面计?”
孟丽君一滞。自己假如立即回答“是”,只怕皇帝还有其他言语;假如回答“不是”,那肯定还需要一个理由。自己倒是拿得出一个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拿出来,皇帝能够接受么?皇帝如果不能接受,那么,自己要承受的,就不只是拒婚的后果。即使皇帝能够接受,那么皇家内部矛盾,有可能提前激发。这对于铁穆,有好处还是有坏处?
就从私心上来说,即使皇帝相信了自己的话,自己也有可能要被皇帝灭口。知道皇帝家丑,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迟疑,铁骑立即不耐烦了。目光重重落下来,冷冷哼了一声。
孟丽君抬起头来,说道:“陛下恕罪。即使不为皇家体面计,臣也愿皇上收回成命!”
铁骑淡淡哼了一声:“果然是朕的孙女,不及宰相女儿!”
孟丽君恭恭敬敬说道:“陛下当知晓,梁二小姐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而已。虽然承蒙梁相收为义女,出身低下,人所皆知。如论尊贵,与郡主殿下,有云泥之别。况且郡主豪爽侠义,与微臣实有再造深恩。何况皇上亲自赐婚,此番恩德,臣怎不动情于五内?于情于理,臣都不当坚拒这门亲事。然而正因陛下错爱,郡主深恩,臣亦不能欺瞒陛下,更耽误郡主终身。”
铁骑淡淡说道:“你说个理由出来。”
孟丽君道:“臣去年初至临安,就曾听说梁二小姐之事。听说梁二小姐为了湖广灾民,将皇后所赐,连带父亲所赐簪环,都捐献了出来,当时就为之击掌赞叹。当时就存在了一个妄想,想要……”脸皮终于还是比较薄,说这样的谎话,到底不是十分流畅。
好在铁骑误以为这是年轻人脸皮薄,也没有逼迫下去,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想娶宰相女儿?也不算大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后来有什么私情不成?”
孟丽君急忙道:“臣即便有些须妄想,但是宰相门第,何等威严?梁二小姐可能连臣的微名,亦未曾听说。”
“既然如此,如今相府婚事,已经作罢,为何不愿改变主意?”
“不愿委屈郡主。”孟丽君谎话说得流畅起来,“臣如今尚有杂念,如若从陛下之命,只恐对郡主不公。”
“推推托托,搪搪塞塞,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铁骑的目光森冷起来:“你倚仗新科状元身份,以为我不能为难你么?”
“愿到地方去为陛下做点实事。”孟丽君终于也上火了,你直接威胁好了,我就不能回应么?
这时候的孟丽君,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气性很大的少年人,还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如果他更老到一些,她就会选用一些更委婉的说话方式,也不至于直接就将自己推上被贬谪的道路。
铁骑突然微笑起来,道:“那就崖州吧。要将你发配到下面去,找一个什么借口好?你自己想吧。”
孟丽君还没有回答,那老太监全孝突然说话:“禀告陛下,老奴还有奏。”
“说。”
“梁相公还说过一句话:‘不过臣女不是臣之亲女,婚事臣亦要听从其人意见。臣女听闻新科状元为治病救人而宁愿放弃殿试机会,心已许之。故方才商侍郎离开之时,臣已于其约好文定之期。’”
这话还没有说完,孟丽君已经给惊呆了。巨大的欣喜之后,迅即上来的第二个想法就是:被皇帝耍了。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烛光下皇帝嘴角那薄薄的笑意……但是这些都是杂念,嘴上当然要抓紧时间说话:“还请陛下遵照前言。”
铁骑收起嘴角的笑意,道:“既然如此,朕也无话可说。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准备一下,三天之后便是佳期,你便准备迎娶梁二小姐吧!”
孟丽君当然没有别的话,磕头谢恩。皇帝亲自指定的佳期,纵然梁尔明是宰相之尊,也无法随意修改。
于是梁尔明与孟丽君就苦了。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婚事怎么筹备!最起码的“六礼”总要有个形式吧!没有办法,什么都简略到最简单!
好在康赛金与康若山都还没有走,当下布置新房打扫庭院样样都安排起来。陈慎言是临安本地人,熟悉情况,所有需要的繁杂小事都由他搞定,包括四处采买,聘请厨师。
自己干儿子是新科状元,这钱是万万不能省的。何况这个儿子帮自己赚了不少钱呢。别的且不提,康若山就绸缎就买了整整三百匹,当作聘礼送进了梁府大门。另外,又将临安自家的店都腾空了,将所有的棉布都拿出来,凡是梁家下人,至少人人一匹,绝不落空!当然,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品位高的,当然不止一匹棉布。这样一番大方下来,即使是宰相门第奴才高人一等,也对这个商人出身的新姑爷赞不绝口。
康家给郦君玉买的房子,本来也宽大,但是还刚买下来,只不过是住人的几间房子整理一下,大部分地方都还未曾整理。下人也不多,不过是康若山从明州带来的三十多个护院、康赛金带来的几个老妈子罢了。这下子要安排新房,要张灯结彩,人手就觉得不够了。那三十多个护院,笨手笨脚,根本干不了什么事情,康赛金简直无法忍受。(要问为什么康若山要带这么多护院来,是因为前一阵的刺杀事件。康若山听说之后,立即将明州家里的武艺最好的护院全部都叫了过来,孟丽君也曾阻止,也告诉他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武艺高明异常的柳正风,但是不起任何作用。这些护院倒是成了王安国游戏的对象。王安国本着“训练”的名义,整日戏耍他们。)
康赛金忙不过来,当然要去买人。孟丽君插不上手,便要了这个任务。康赛金实在腾不出人手,无可奈何,只好将任务交给郦君玉。柳正风一向都是跟着孟丽君的(即使离开,也要先安排好护卫,那一场刺杀,将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当然跟着一起走。荣兰当然不放心这个主子——主子一向不大认得钱,当然也跟着。于是三个人,便一齐出门了。
到了西市,荣兰立时后悔了。自己万万不该让主子出来的。
没有什么,人市里的可怜人太多了。孟丽君忍不住询问柳正风:“去年又没有什么大灾害,怎么这个市场人还这么多?”
柳正风冷笑:“公子只会死读书。今年去年没有什么大灾害,但是前年呢?大前年呢?有些人牙子,专门就在荒年收购孩子,而且还要收那种看起来比较好的孩子。低价买进,专门培训,养上两年,模样好了,力气也长了,再拿出来卖。这可比做其他什么生意都挣钱呢。前年湖广流民不多,卖孩子的人家也不多,但是大前年黄河那边呢?你听这几个孩子的口音,官话都还不纯正,明显是河南那一带的人。肯定就是大前年被卖掉的。”指着一个标价十五贯钱的孩子说道:“我敢打赌,这孩子,被父母卖掉的时候,价钱不会超过一贯。”
听他说得在行,边上的人牙子陪着笑脸凑过来:“公子如果想要这个孩子,价格我们可以商量。”他在人市上混了多年,早就从这几个人的衣着气质上看出这几个人不同寻常。
柳正风看了看眼前的孩子:“价格这么贵,这孩子,会做什么事情?”
“什么都会做的,还认识几个字呢。”人牙子凑上笑脸,“认识字的可不多呀,您看,还可以直接让他做书童呢。”
“认识字的是贵一些。但是价格也太贵了吧。”柳正风淡淡敷衍了两句,那人牙子还要继续说话,却听见孟丽君说了:“浩然,你估计一下,这市场上有多少孩子?”
柳正风一怔,说道:“七岁以上,十六岁以下,起码都七八十人吧。我们家也不怎么需要孩子,伶俐的挑两个回去调教一下。主要还是要大一些的。”
荣兰却是眉眼一跳:“公子,您不会想要将他们全都买回去吧?”跟从这小姐久了,她也知道这个小姐的善心发作起来,真真不同寻常。
果然,孟丽君说话了:“浩然,你最知道情况,你去讲好价钱,十八岁以下的孩子,我们全都要了。”
荣兰长吸了一口气,竭力遏制住自己晕倒的冲动。柳正风看了郦君玉一眼,却终于没有说话,照着做了。反正钱不是他家的,而郦君玉家里也有的是钱。他所做的,就是尽可能帮郦君玉节省一点罢了。
看到买回来这么一堆孩子,康赛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义弟聪明的时候很聪明,愚蠢的时候怎么这么愚蠢啊。自己家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半大孩子?她的答案与荣兰一致:这位义弟,善心发作起来,简直无可救药!接着又有的忙了,这么多孩子,吃饭睡觉,每样都要花钱!康赛金发了狠,又将义弟给派了出去,叫他——买上足够的被褥饭碗筷子衣服鞋子还有其他日用品,单子就开满整整一大张纸!
而且,康赛金借口家里收拾房子要人,将二十多个可以派用场的半大孩子都留了下来,不让郦君玉带走一个人!
还有最致命的一条,康赛金只交给郦君玉十贯钱!十贯钱,就要买半条街的东西!
郦君玉终于也开始愁眉苦脸了。跟在他后面的,只有一个柳正风,一个荣兰。要买那么多东西,要走那么多店铺!
这事情的结果,是郦君玉自己掏出私房钱(上一次便宜姐夫给的两百贯再加之前余下的再加这个月的薪水,也还真不少)补上义姐所给的不足。另外,磨了不少嘴皮子,有些店铺终于答应送货上门,但是还是有些小店铺根本没有送货的人手,只苦了荣兰与柳正风。
回到家清点,康赛金却又发觉义弟少买了二十把梳子三十块面巾,又逼迫着义弟出去一趟。孟丽君用求情的眼光看着荣兰,荣兰却装作没有事情一般,只是在孟丽君面前晃了晃她那长了水泡的手。柳正风也坐在一边,当作没有看见。
看着义弟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康赛金终于笑了出来:“你你!同情心泛滥起来,真没有办法!现在你知道了没有?你买得起那么多孩子,却不知养孩子比买孩子麻烦得多!得得,你去读你的书去吧,孩子的事情,暂且由我来安置!”
昏天暗地忙了三整日,终于,孟丽君将梁二小姐迎进了家门。
两家都是品官之家,何况梁家还是宰相家呢,贺客是少不了的。上至宰相,下至吏部刀笔吏,科考中举后还未曾上任的同年,还有不少落榜后滞留京师的举子,将郦府挤了个满满腾腾。皇帝皇太孙未曾亲至,却也派人送来贺礼。喧闹了大半夜,终于等到夜深人静,新郎官步入洞房。
挑开红纱,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当初生离死别,今宵再见,物已全非。
恍如隔世。
半晌。
“可真苦了您了,小姐。”苏映雪轻轻握住小姐的手,“先给我看看,你的脖子……”
孟丽君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露出脖子:“没有什么事了,就是疤难看了一点。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如果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答应我父亲的。”轻轻握着苏映雪的手,心里充盈着说不出的感动,“你永远都只会帮我家着想,帮我着想……”
“孟府就是我的家,我……”苏映雪说不下去,“再说,老爷当时也不见得全是恶意,我如果能够冒充你,我入了他家门,就是夫人了。”
“可是你不愿意啊。你为了我的名声……竟然……”孟丽君说不下去了,顿了一顿,换了一一个话题,说道:“我找到皇甫公子了。”
“什么?”苏映雪这一惊喜真真非常,“你居然找到皇甫公子了,你怎么找到他的?你不认识他呀!”
孟丽君告诉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我日子长着呢,留着慢慢说……有一件事情要你原谅,我已经将你的终身,许配给皇甫公子了。”
苏映雪注视着小姐,静静等她解释。
孟丽君突然觉得难以措词,说道:“我当时只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仿佛有人告诉我,你没有死……想到你为皇甫家做了这么多,我就将你许配出去了……你不要见怪才好。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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