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知道不知道(8)(1 / 1)
傅小影慢悠悠的走惯了,就算是舒宝乐拉着也快不到哪儿去,到球场的时候,裁判正好吹哨开球。
傅小影一眼就看见了跃起抢球的孙海博,立马惊叹:“呦!还打篮球呢?可真是不一样。我那些哥哥们就只会挥杆子,出汗的事一点不碰。”
舒宝乐见傅小影把目光全放在孙海博身上,不乐意了,拉了她胳膊:“你到底是来看谁的呀?”
傅小影故意逗她:“你不高兴啦?不高兴我就不看呗。给我指指你家那位总行吧?”
舒宝乐觉得声音太大了,瞪了她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才凑到她耳边:“蓝色14号。”
傅小影顺着号去看,从球传到丁远航手里,到他越一人,再迅速转身投篮,一个连贯的动作结束,才回过头看舒宝乐:“宝乐,我怎么觉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吧?”
舒宝乐心虚,傅小影一贯是好记性,难得对和肖植有几分相似的丁远航没回过味儿来,只怕是弄清楚之后少不了要教育她,于是忙着打马虎眼:“怎么可能,你肯定没见过,他可正经了,你去的地方他从来不去。”
傅小影一横眉:“这话说的!我在你眼里都成啥啦?”
舒宝乐又忙着陪笑,哄了老半天才把傅小影的注意力转移到篮球赛上。
其实比赛还是挺有看头的。势均力敌,比分差距也总在两三分之间变换。孙海博和丁远航都属于年轻有力型,满场都能见着他们的影子,有好几回甚至就只有两人在交锋,实力也相当,总没有谁能占到明显的优势。
中场休息的时候傅小影还在一边感叹,说什么既生瑜何生亮。舒宝乐觉得她太夸张了,她却笑了,说:“宝乐,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看人要最重要的是看眼神,眼神都在交锋了,眼里又怎么容得下别人?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只注意丁远航了。这样也好,如果是真心,一个就足够了。”
舒宝乐还是觉得傅小影说的夸张,于是就认真去注意孙海博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造诣不如傅小影,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只是一种在球场上还会表现出的渴求超越对方的精神。明明就是两个同样追求进步的大好青年嘛!而且平时的关系也挺好的,有说有笑。怎么就被傅小影说成宿敌了?这太不靠谱了。她越想越远,越想越走神,连一旁的人在惊呼的声音都没注意,最后还是被傅小影猛地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愣愣的看着侧身摔倒在面前的孙海博。
然后,她看到了从孙海博膝盖上流出来的一小道红色的东西。
再然后,她就晕了。
晕倒的前一秒,舒宝乐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晕血了,从第一次见到丁远航到前一刻,再坚持两个星期的话,都可以创下生命里最好的记录了,可现在这个苗头被孙海博掐掉了。
等舒宝乐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卫生队的床上了,空空大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就只有傅小影一个人坐在隔壁床上发呆。
舒宝乐想起晕倒前一秒看到的孙海博倒在地上的样子,猛地从床上坐起。
傅小影吓了一跳,直嚷嚷:“触电了啊你,吓死我了。”
舒宝乐不理她,只问:“这球赛打的好好的,孙海博怎么摔跤了?”
傅小影给她解释:“你刚才元神出窍了?没看到人家孙海博是奋不顾身抢回了那个差点砸你头上的球啊?我看那一下摔的挺狠的,流了不少血。可你不但没注意人家的英勇表现,居然还晕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倒成了一江春水,全向东流了。我看你这晕血的毛病比起在学校的时候可一点没减轻。”
什么心意不心意的!舒宝乐只觉得傅小影只会乱中添乱,又问她:“那他怎么样了?”
“退场了呗。破了皮又去了肉的,你们领导还敢让他上啊。”傅小影一直微微笑,又指了隔壁的房间,“这孙海博可真是个好男人,这么大的房间让给你一个人,自己到隔壁那小间,说怕打扰了你。”
舒宝乐懒得再听傅小影叙述,自己跑去隔壁房间。才知道孙海博为什么说怕打扰她了!
被三五个人领导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墙上那硕大的‘静’字踢到太平洋了。
孙海博在人缝里看到了舒宝乐,却并没有立马叫她,只一一和领导们忽悠了两句。还挺有效果的,领导们总算是以一句‘好好休息几天’结束了探视,然后个个像是当舒宝乐当空气一样走出病房。
舒宝乐也乐得免于打招呼,轻轻走到孙海博床边,看了他那只被包上了厚厚纱布的左膝盖,又看了受到同样待遇的右手臂,最后才看他:“孙海博,为了一个球弄成这样,太不值得了,以后别这样了,身体是可是革命的本钱,摔成这样,没少疼吧?”
孙海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露出浅浅的笑容,却不接着她的话说,只说:“疼到不怎么疼,就是被你吓了一跳。”
舒宝乐觉得不好意思:“我那是打小就有的毛病。已经闹了不少笑话了。”
傅小影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过来了,悠着步子走进房间,接上舒宝乐的话头:“就是,孙参谋可一定要慢慢学着习惯才行。”
孙海博只见过傅小影一面,其它一无所知,但刚才见她因为舒宝乐晕倒而心急,想必也是要好的朋友,所以礼貌的朝她点了头。
“这是傅小影。”舒宝乐心想着傅小影一出现就肯定没完没了的贫,所以简单的做了介绍。也不等两人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了,冲着孙海博简单说了句‘你好好休息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然后就拉着傅小影离开卫生队。
傅小影直笑:“你干吗啊?还不让我多跟他说两句话啦?心虚了?还是怕我抢了不成?”
“傅小影,你要再这么胡说我可生气了!”
“我说话一贯是这样,你就算要生气也不用等到今天吧?”
舒宝乐只觉得乱,转移别的话题:“球赛结果是什么?”
傅小影耸肩:“你一晕,我就跟着到卫生队了,怎么会知道结果。”
舒宝乐又掏出手机给丁远航打电话,响了好一阵没人接,她又重拨了两遍,结果还一样。她有些急了,傅小影才慢悠悠的说:“刚打完球赛,肯定是洗澡去了,你别弄的跟催命似的,又不会丢!”
舒宝乐觉得傅小影这话也有道理,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于是问她:“想吃什么,我请客。”
傅小影摇头:“你这约的太迟了,想请我吃饭要等到下个星期二晚上了。”
舒宝乐没能请傅小影吃饭,只送她到停车的地方。
傅小影都上了车,准备走了,又停了下来,放了玻璃,看了舒宝乐两秒,才说:“宝乐,你能看得清什么是好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