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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开到荼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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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向发展ING……

离天空越近,大地就越苍茫。

寂寥的苍穹之下,一对人马在高原的岩石间穿行。

在姐姐瑶姆半是劝说半是强制下,青鸟勉强答应给上光施药。同时她不愿意放弃行猎,于是,孟哲罗、临风与荼余只好护送上光,陪她往西沿昆仑之路游历。

很奇怪,她相当敌对孟哲罗,一有机会便要连讥带讽,消遣孟哲罗夫妇。

临风压抑着想要打抱不平的心。

她刚听说青鸟的嗜杀时认为她残忍,现在,该再添一条“刻薄”的罪状。

这埋怨,她偷偷地说与上光听。

上光听完,倒不像她那般义愤填膺。

“你的心软我知道。”他冷静地说,“不过我看大巫与那两姐妹早已相识,他们也许有着不能对我们讲明的渊源吧,不必去多虑。”

临风有点点不高兴:“荼余有哪里得罪她了?她俩一样年纪,脾性却大不相同。”

上光握住她的手:“风儿……”

“你们在做什么?”荼余抱着一捧鲜花蹦蹦跳跳地跑来,脸上绽放着永远开心的笑容,“大巫让我告诉你们,快要拜见三危女族的都兰首领了,做好准备吧。”

“都兰首领?”临风不解。

荼余粲然道:“她是瑶姆和青鸟的母亲。”

“阿妈!”青鸟雀跃着扑进一位裹着雪豹皮袍的中年妇人怀中。

那妇人面色蜡黄,一双枯干的手抖抖索索地抚摸青鸟的脸庞:“孩子,怎么走了这么久?我等不及了,来接你们!”

青鸟撒娇道:“我替阿妈找药草呀,好治愈您的眼睛,让您重新看见东西!”

上光才发现,那位据说是三危女族首领的都兰,她的眸子毫无神采,原来,她是盲的……

“我不想看见。”妇人黯然道,“我只要你们陪着我。”

她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青鸟振作精神,嘻嘻哈哈地讲起打猎的趣闻,又吩咐把猎物牵出给母亲玩。

但都兰首领始终闷闷不乐,无心捧场,一个劲地问:“你姐姐瑶姆回来了吗?你们都还好吗?”

“她们说的是……?”临风轻轻对上光说。

都兰首领怔住:“谁?!是谁?!还有外人!”

瑶姆见状,出来禀明:“阿妈,……是周族的远客……”

“还有美男子孟哲罗大巫和他妻子!”青鸟抢过话头。

“啊!”都兰首领惨叫一声,望空便倒。

瑶姆跺脚道:“妹妹!你干的好事!”

青鸟后悔不迭,赶紧急救,好容易将母亲唤醒。

“……孟哲罗!”都兰首领缓过呼吸,流出眼泪,“你还敢来昆仑!”

孟哲罗镇定地说:“首领,别来无恙。三年了,我带荼余来看看格央。”

“格央!”都兰首领愈加悲痛,“她早死了……我的女儿……”

“我一直反对让他来骚扰阿妈的安宁,可姐姐不答应!”青鸟忿忿地盯了瑶姆一眼。

瑶姆摇摇头:“我不能忘记格央姐姐的遗言,她再三叮咛过,要尊重大巫,别记恨大巫。阿妈,你也没忘吧?”

都兰首领发了一阵呆,凄恻地道:“没有。”

瑶姆扶着母亲,耐心地劝解:“既然没有,阿妈为何不欢迎大巫呢?如果格央姐姐的灵魂瞧见您这么做,她会难过的。您知道,她那么爱大巫……”

都兰首领迷茫地点点头。

“好了。”瑶姆叫来几个女奴,“安排远客和大巫休息。”

“等等!”都兰首领一扬手。

刚要举步的上光临风一行停下来。

“哼。”都兰首领理一理袍角,“先告诉我,他们到昆仑有什么企图!”

首领毕竟是首领,她并没完全丧失自我意志,即使她是个拖着疾病的盲人。

孟哲罗施了一礼,坦率道:“一来我想请首领交还戎族的神兽;二来,想请青鸟诊治……”他指指上光,“这个少年的伤势。”

都兰首领沉寂了一会儿:“两个要求,你真贪婪啊,大巫。……可以,满足你是可以的,到底你是我长女最倾慕的人。不过,在我长女格央离我而去的那天,我命令我的女儿们都发了誓,但凡遇到上昆仑求助的人们,必定要其中一个的性命作为条件才能帮他们得偿愿望。你明白吗?”

“我明白。”孟哲罗说。

“你明白,很好。”都兰首领疲倦地靠着女儿瑶姆的肩膀,“我得提醒你,一条性命,只够一个要求。现在,你选择吧,救那少年?还是要神兽?谁来送命?”

上光急忙道:“大巫,我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要神兽,让我……”

“住嘴!”孟哲罗严厉地打断他,“一切由我决定!……两个要求,我希望都达成,所以,我和我的妻子,任凭你们处置。”

瑶姆失声惊呼:“不,不行!”

她正待求情,都兰首领用力推开她,不容辩驳:“就这么办!”

山风猎猎。

孟哲罗一袭白衣,矗立万仞悬崖之上,凝睇远眺。

群峰攒聚,静默无言,惟有青空中浮着的几只苍鹰偶尔啸鸣,徒增沧桑罢了。

“大巫,花采好了。”荼余挥动火红的花束,甜甜地招呼丈夫,像是来参加晚夏的郊游一般快乐。

“嗯,它是格央最喜欢的。”他疼爱地走过去,用袖子擦她额头的汗珠,“我们开始吧。”

荼余高高兴兴地跑到崖边站好,举起花朵:“这样?”

“对。”孟哲罗鼓励地拍拍她的脑袋,然后敛容闭目祈祷。

伴随他低沉的祷词,荼余朝深不见底的谷涧抛洒鲜花。

“你喜欢这个地方吗?”他停止祈祷,突然问她。

荼余道:“喜欢!”

孟哲罗皱皱眉头,嗔怪:“这是我们即将葬身的地方。”

“还是喜欢!”荼余毫不迟疑,“和大巫一起,哪都喜欢!”

“长不大的孩子!”孟哲罗怜惜地打量着她,“……辫子松了,我来给你梳梳。”

荼余顺从地摘掉作簪子用的玉梳,抖散一头乌黑的长发,依偎在他胸前。

触碰着她缭绕着花香的发,他似乎沉醉了,一下一下,温柔细致,生怕弄痛了她。

好半天,他终于梳完:“……荼余,对不起……”

“大巫!”荼余听出不对。

“别转过来!”孟哲罗阻止她,“……我是说,我只有一只手臂,盘不了辫子……”

荼余依他的恳请,一动不动,但她很清楚他目前的状况:他在哭。于是她说:“……大巫,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个能够去爱大巫的女人,而并非孩子。……我爱着大巫,要陪伴大巫到任何他去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有勇气和大巫在一起!”

孟哲罗从后面抱住她:“你的年纪尚小,有那么多的事情未曾经历……”

“大巫不在了,我留在世间会十分寂寞。”荼余感受他的心跳,“大巫如父亲般养育我,如兄弟般保护我,而且最重要的,大巫是我最爱的男子。尽管对大巫来说,有数不清的事情是必须经历的,可我的天地仅有大巫的一生等着我经历。一旦它结束,我的天地也就毁灭了。”

“唉……”孟哲罗吻着她的鬓边,“我们幸福的日子刚刚开头……”

“错啦。”荼余纠正,“十年了,大巫。”

孟哲罗菀尔:“是,是。”

“是的话,就取消你的承诺!”不知何时,上光站在他们面前,“大巫,我拒绝别人换给我的性命!”

孟哲罗抬眼看看他,淡淡地道:“你来了?”

上光认真地重复:“大巫,你决定不了我是否活下去!”

“你一定得活。”孟哲罗根本不当回事。

“原因呢?”上光逼迫地道,“原因?我得活的原因?”

孟哲罗反诘:“你想丢了临风,使她独自悲伤?”

上光哑口。

“你真正怀疑的,是我与你的关系。”孟哲罗对他的真实想法掌握得相当准确,“陌生人不至于为无谓的两族之争搭上自己,我为何甘心放弃大巫的地位,甘心放弃生命,几次三番救你帮你呢?”

他定定地注视着上光,一字一顿:“因为,你是我姐姐的儿子,昔罗的亲骨肉。”

上光愣了一小下。

“你不太惊讶。”孟哲罗观察他的神态。

上光苦笑:“我只求你这一句了。……肖似的两个人,连眸子的颜色都一模一样,怎会是个偶然……”

“坐下吧,孩子。”孟哲罗示意,“你接下来要听的,是个很长的故事……”

在上光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时,另一个人正要面对意料之外的结局。

尔玛挺着大肚子,候在阿谟的大帐外。

帐内欢歌笑语,热闹喧嚷,但那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进进出出献肉献酒的奴隶们也当她透明一样,视而不见。

“喂!你站下!”她喝住一名平素眼熟的老奴,“让你们报首领说我回来了,你们敢不报?”

老奴吓得哆嗦:“……我……我……我只管送烤肉的……”

“没用的东西!”尔玛故意大声骂道,“就说尔玛回来了,不懂吗?!”

帐内安静了一会儿,一名使者前来行礼,“首领请您进去。”

她狠狠啐了使者一口,撑着腰吃力地进帐。

阿谟左手搂着达娃,右手搂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享受无边艳福,眼皮都懒得撩一撩:“哦,你呀。”

“她是谁?”尔玛愤懑地质问。

“她叫齐娅,达娃的妹妹。”阿谟亲一下那浓妆艳抹的女子。

尔玛二话不说,趁达娃不防,用力揪了她的头发:“无耻!如今正与周人打仗,你竟敢迷惑首领!”

达娃花容失色,狼狈地护着脸,她妹妹齐娅则拼命来拦,三个女人扭打作一处。

阿谟饶有兴味地观战,禁不住哈哈大笑。

“哎呀,白色狐狸,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笑够了,他赏了齐娅一个耳光,以此镇压她们的争斗。

尔玛拢了拢衣裙,理直气壮:“当然,你是我孩子的父亲!”

阿谟讥讽道:“应该说,是能使你当上下任首领之母的台阶吧。”

“随便。”尔玛坦白,“你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我们是一体的,你若是倒了霉,我也不好过。”

阿谟皮笑肉不笑地挨近她,将她紧紧箍在胸口,“征服一个女人,最好的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同她生个孩子吗?无论如何,为了那孩子,她跑得再远仍旧会乖乖趴回你脚下。”

“我可不是狗!”尔玛抗议,“对你,我付出得够多了!”

“不错,不错。”阿谟答道,“你自然不是狗,狗在尽忠之后不图报酬,而你要的是丰厚的奖励。”

尔玛怒了:“你百般羞辱我,想得到什么?冯人领着周人快到昆仑了,他们找到神兽,揭穿你的阴谋你就全完啦!遮兰的周天子呢?你派去收复遮兰的也力速攻打不少时日了吧?结果呢?结果呢?”

阿谟噎得一哽一哽,她肆无忌惮地暴露他的秘密,实在不可原谅!

他越想越恼,操起割肉的刀子,一刀一个,宰羊似地解决了来不及奔逃的达娃和齐娅。

“你好大胆子!”他攥着滴血的凶器,阴冷地道,“看到没?你的下场!”

“我怀着你的孩子……”尔玛脑后发凉,他简直是头野兽!无情的野兽!

阿谟不以为然:“达娃也怀了我的孩子。”

尔玛咽口唾沫:“你……”

“怎么处置你?杀两个一坑埋,和杀三个一坑埋没多少区别。”阿谟补充,拿刀在她脖子上比划,“……老实讲,你果真杀了阿齐利?上光果真死了?”

尔玛惊惶失措:“是、是的。”

阿谟盯了她很久,收刀入鞘:“你走。”

“啊?”

“走,去哪都行。半年后如我还没死,你就抱着孩子来找我。”

“我……”

“滚——!”

几名奴隶冲进帐子,架起她往外走。

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一头雾水的尔玛被迅速放到马车中,驰向未知的远方。

“半年后如我还没死,你就抱着孩子来找我。”

这话莫名其妙地,居然教她有些温暖。

温暖归温暖,她却清醒地意识到,她的梦想,渐渐偏离了航线。

昆仑丘。

尔玛与梦想无可奈何地拉开了距离,而艰难行军中的苏显则欣慰于他站在了梦想的跟前。

仰望雄壮的山峰,皑皑的雪顶,他既兴奋又担忧。

临风在上面!兴奋的是这个。

临风真的在上面?担忧的仍是这个。

“王子,出发!”柏夭率族人虔诚地向昆仑丘拜祝后,催促苏显。

苏显牵起缰绳,朝马背上怏怏的阿齐利道:“捡回命的,偷着笑吧,你的神兽在等你。”

“等他?!”有人不屑地接道,“做梦!”

放肆!

苏显四下寻觅顶嘴的家伙,猛地瞧见前方的岩石上蹲着个红衣小男孩,边对他扮鬼脸边耍弄长鞭。

他忍不住乐了:“哪来的活猢狲!”

男孩涨红双颊:“明明是人!你眼力真差!”

苏显故作惊异:“会说人话哪,的确是个人。刚刚你那么蹲着,我错认成猢狲啦,抱歉得很!”

“你的打扮像周族的,你是不是周人?”男孩转移话题。

“嗯!好聪明的小猢狲!”苏显继续打趣他。

男孩咬牙切齿道:“别叫我猢狲!……周人会戎语?”

苏显得意地说:“我不仅会戎语,还会猢狲语。对了,小猢狲,你有见过两个周人从这上山吗?”

男孩想了一想:“有。”

“他们……?”苏显大喜。

“死了。”

男孩轻巧地吐出两个字。

苏显如遭雷击。

“不。”他摆手,“我得亲眼证实。”

男孩甩个响亮的鞭花:“啊哈,欢迎欢迎,漂亮的周人,先打倒我再说!”

“别挡路!”苏显认为吓唬吓唬就够了,他不肯和小孩子认真。

“啪!”男孩一鞭,不偏不倚地劈面抽来。

苏显闪躲,鞭梢蹭破他的左腮,略略出血。

他沾了一点血迹,仔细研究。

男孩前仰后合:“嘿嘿,添点红晕更漂亮!”

“我这个人。”他拆下马缰,“最讨厌狂妄的猢狲!小竖子,准备屁股开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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