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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汀烟雨(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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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顺利利回到长安城,趁着天色未晚,在城中随意闲逛。正好看到卖首饰的摊子,晚晴眼尖,奔着一副亮闪闪的耳环就去。

三郎一把拉住她,说:“人家都说戴过金银,这耳洞才不会长没了。”

“是吗?”晚晴摸了摸袖管,说:“银子我带着呢,我们赶紧去瞧一瞧。”

三郎自然有相熟的金器铺子。一走进店铺,店主立即上前招呼。

“今日是为这位公子的妹妹置一副金耳环。”

店主笑得略带谄媚,说:“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黑。”

“啊?”店主轻声讶异,随即又端正笑脸,从柜台后面拿出最好的货色,说:“公子,请看。”

三郎在一旁骇笑。果然,一般人在听说这白雪似的人儿姓黑时,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晚晴挑来挑去,挑中一副荷花耳钉。正当她对镜比划的时候,三郎看到一支珍珠步摇。他情不自禁拿起来,在晚晴头上比划,他预备先买下来,等晚晴三日后出关的时候送她。

那店主瞧见,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对,眼神里流露出不解。

于是三郎边比划,边说:“你妹妹长得和你真像,既然她过生日,我也得凑个份子送份礼。”

晚晴正在自我陶醉,也就随口答应着。那店主更加殷勤地招呼。

接着两人又去了雅叙居。晚晴说,她打算三天不吃饭,闭关躲在三郎的卧房里。三郎见她大义凛然,大方请她吃上两只鸡外带打包一只。

到了三郎的府邸,他说:“我先进去,你一会儿直接去我的卧房吧。”

“好!等等,我不认识是哪间屋子。但是我能循着气味找到你,要不你在卧房外面站一会儿,免得我搞错了。”

“成。”

三郎先找来晓风,说他这几天要早起练功,他自己起来就行,不用晓风来叫早。洗脸水之类还是按原来时辰送来。另外,他也想多读点书,三餐都送到卧房外,不要打搅了他。

晓风暗自奇怪,怎么主子一下变得这么勤奋。但转念一想,兴许洛阳那边,不久就要考验主子的。于是,他一一答应下来。

三郎在卧房外,就站了一会儿功夫,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窜到他身边。他赶紧打开房门,把她拉进去。

晚晴磨磨蹭蹭又吃掉一只鸡。三郎只得在一旁静候。吃完了,三郎给她端来一盆水,让她洗手。然后,领着她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套丫环衣服,是他不知从何处偷来的。

“你换上这个,你这身白衣太扎眼。这是我们家丫环的服饰,假使被人发现,你也可以蒙混过去。”

“明白。”

三郎立即闪到书桌前,将那道符拿出来。他几乎不敢回身,怕见到屏风上映出的婀娜身姿。

晚晴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她换回女装,随意绾了发。

“预备好了?”三郎问。

“嗯,好了。辛苦你。”

“没事。”说罢,三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涂抹在那道符纸上。只见符纸上闪耀一道金光,晚晴的手放在上面,立时觉得微微头晕。她握着那道符纸足有半个时辰,这才放下。

她拿过银针,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却没有动手。

“成了吗?怎么还不动手?”

晚晴负气地说道:“我……我下不了手!”

“都到这份上了!”

三郎拿过银针,说:“我帮人帮到底,这么娘娘腔的事!”

噗哧一笑,晚晴再也忍不住。

“慢!我得做个记号,不然万一两边不一样怎么办。”

“呵呵,三郎,你这样心细,我倒觉得你挺适合这活啊。”

“再笑!小心我多扎你两针。”

他用银针沾了一些墨水,看准了在晚晴耳垂上留下记号。他看着她小巧的耳垂,一时也下不去手。但一想到,这是晚晴的小小心愿,他毅然出手。

“你忍住疼啊。”

他本是学武之人,出手自然是狠、准、快。晚晴忍住痛,略微擦干血迹,就把准备好的茶梗塞到耳洞里。

“如果这次能成功,我下次帮小兔打耳洞。”

“我的天!我终于相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为何你的床这么大,你还要打地铺?”晚晴指指那张金楠木大床。

“这个……没关系,到哪儿我都能睡。”

“师父说这几日春寒料峭的,你睡地下怎么行?来吧,我们挤一挤。”说着,她合衣跳上大床向里,一骨碌钻到被子里,“啊呀,好暖和。”

三郎脱了外衣,留着中衣,仍然站在床边踌躇。说不好到底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晚晴。

“你在怕什么?怕我半夜饿得不行,把你吃了?”

“哪里话?要是怕,我怎会把你领进屋来!”

“行了,我信得过你。”晚晴的声音圆润而甜美,带着纯真的气息。

三郎也就不再庸人自扰,利落地躺下。虽然身边是只千年的狐狸,可她看上去至多十五、六岁。她当真信得过三郎,闭上眼就当在自己家里。

倒是三郎有些别扭,又想着明日早起,担着点心事。

“哎,我们说会话吧?”他翻了几下没睡着,问道。

“行,你想说什么呢?”

“那个,你师父是得道高人,不像是会追名逐利的。”

晚晴半晌无声,三郎以为惹她不快,不想她却开口:“他只当那是功德一件,可一旦与皇权沾边,怎可能轻易撇清呢?”

似乎是千年前的事,晚晴说得断章取义,只是让三郎恍惚,他说:“是失望了吗?可是,人世间真有世外桃源?”

“如果愿意舍弃。”她转头过来看他。屋子里的烛已经全灭,黑暗中唯有点点月光,而晚晴晶亮的眼灿如星辰。

舍弃?是舍弃锦衣玉食,香车宝马,还是舍弃他生来所有相识的人?

“师父避世,是不懂如何入世,辨不清人心,只能躲得远远。师父常说,人因为有灵,所以生出了智慧,无论是圣贤的大智慧,还是常人的小智慧。麦子在春天播种,菜肴讲究色香味,就连婴儿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啼哭。”

“所以,你想做人?”

“呵呵,晚晴并不想懂得那么多,”她莞尔一笑,转身仰面躺好,幽幽地说:“我想做人,是因为人有情。一个人就算不在了,也能在他人的记忆里活着。”

“人的一生苦短,你可以活上几千年。”

“千年里又能做什么呢?”

三郎想,他与晚晴,只是纯粹的羡慕彼此。

“师父不让我与人相处,是因为他觉得他能教会我善良,却无法给我一双慧眼识人。”

“做人幸苦呢,你师父说得没错。”

“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有决心。只是……可能在现世,根本没有让我做人的法子。”说到此处,晚晴叹了口气。

三郎不由感叹,晚晴是真的想做个凡人女孩呢,能接近一分是一分,故此冒险。

“师父在他的短短几十年里,一刻不忘我的平安。”

“长辈们就是这样,无论何时瞧见我们,仍然当我们是孩子。”三郎说着人之常情,可他家中却根本不是如此,令他一早就知道人心险恶。

“可见你师父待你多好,使得你仍然纯真可爱。”

“呵呵,”晚晴笑靥如花,道:“其实我已长大,师父眼里却仍是他的小徒儿……”

许是一日奔波,晚晴不一会儿就睡熟。她睡相极好,随着她呼吸逐渐发沉、绵长起来,三郎似是听到儿时的摇篮曲,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睡去。

翌日清晨,三郎醒来,想也没想就一骨碌爬起来。发现天刚亮,可是有人却已坐在书桌前。她对着镜子,换了不同的方位,将自己的脸从各种角度看得清清楚楚。

“呵!还好我这面不是什么照妖镜,不然你这个照法一定照出你的原形来!”

“哼!我很怕吗?”说完,她故意露出两只狐狸耳朵给他看。

照理说,青天白日的,一个少女长着两只狐狸耳朵,任谁见了怎么都有些哆嗦。可是三郎不觉得,此刻的晚晴在他眼里分外可爱。

“哈哈!”他大笑起来,走上前还摸了摸晚晴的狐狸耳朵,“多好啊,毛茸茸的,冬暖夏凉!”

晚晴张嘴欲咬他,被他逃掉。

“哎!说两句就张牙舞爪啊,幸亏我动如脱兔!我夸你可爱不行吗?”

“早和你说了,狐狸脑袋摸不得!再说,小兔跑得再快,也不如我快呢!”

没想到三郎笑得更欢,喘了几口气他说:“我正要问你呢,为何摸不得呢?”

晚晴骨碌碌地转眼,想了又想,结果却说:“没有为什么。反正谁都不许摸,除了我师父。”

三郎觉察出她的蛮横劲儿,头一回想到她也是有脾气的,他立即收敛,微微正色道:“时候不早,我出去练功。你躲在这里,不要调皮哦。”

晚晴点点头,随即把两只耳朵变回来,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新打的耳洞。

他在屋外练了一会剑,见到晓风端着一盆水。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剑,从晓风手里接过水,说:“很久没这么早起,好像有些头晕。我回去补个回笼觉,水我自己端进去得了。”

晓风点头,转身就要走。

“慢着,”三郎猛然又想起什么,“这么一折腾,我一会儿指不定睡到几时,今日三餐你都端来放在门外。我饿了自然会取,那个,中午再来半个葱油鸡。”

说完,他看着晓风走得没了影,这才推门进去。

待他把门关好,走进屋,低头瞧了瞧手中端着的水。水里映着自己的脸,那是一张仍然睡眼惺忪、脸色暗沉……总之就是一张隔夜面孔。为何早晨见到晚晴,她就神清气爽呢?难道人还不如化作人形的妖?真是!

他抬头一看,目光所及之处都没能找到晚晴。他赶紧放下水盆,急忙奔过去打开自己的衣橱。昨日,他和晚晴商量过,没有法力的晚晴,能躲进他的衣橱自是安全不过。但是,她只进去了一小会儿,就嚷嚷说受不了。也是,她这只野狐狸,活了一千多年,一直都是自由自在,哪里受过这种憋屈。

他打开衣橱,发现晚晴已经陷入昏迷状。

“哎,你怎么了?”他伸手摇她肩膀。

“别摇了,”她不耐烦地抬眼,“你下次推门进来,能给个暗号吗?没有法力,我觉得浑身乏力。”

“这么辛苦?”

“是啊。我仅剩的妖力,维持人形已经很吃力。”

他把她从衣橱里搀扶出来,说:“要不你再露出耳朵来?”

“不成,耳洞不是白打了?要不……”只见从她的衣服下摆里钻出一条白色大尾巴来。

“脑袋摸不得,尾巴能摸摸?”

“去!”晚晴作势又要打他。

“好好,我不闹了。扶你到床上歇着吧。”

下了床幔,晚晴躺在里头悄无声息。估计是累得够呛。

三郎洗了把脸,坐到书桌前,翻出些书来看。他最爱读老庄和三国志,这些年他心浮气躁,老是看不进去。今日不知为何,晚晴的沉静如水,也感染了他,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他推门一看那半只鸡预备好了。他把食盒拿进来,重新关好门。讨好地走到床边,拉开床幔说,“晚晴,起来吃鸡。”

晚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的大尾巴好像她的一件白棉袄,正把她裹得牢牢。她只睁开一只眼说:“吃不了,吃饭也是得花力气的。”

三郎气结,不过想她定是没有法子,不然不会放过这半只鸡。

除去喂了晚晴几次水,其他时候她都是昏睡。到了夜里,她抱着自己的尾巴缩在一角。三郎吹熄了烛火,一天就这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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