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言枫语 2(1 / 1)
番外 疯言枫语(二)
纯属意外
明日是冬至,晚上非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到特首府去受刑不可。想到那些有女初长成的眼光,杜枫林头皮一阵阵发麻。虽然与周天泓搭档会时不时收到背后射来千万支冷如寒冰的眼箭,但总比被一群坚信奥斯丁信条“每位身家富有的单身男士都需要一位妻子”的师奶围着要好上几百倍。仿佛自己是一块待煮的上等肉,众师奶在评估最佳烹饪方法。每每想到都不寒而栗。
当然,杜枫林的想法不能代表他人意见。
第二日杜枫林与方志雄局长,杜枫林通常称之方老头,到特首办公室去报告世贸谈判期间的事情。
特首办公室助理说:“杜署长,香江公主年年对你青眼有加,不知要到何时方能扫视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杜枫林不动声色:“你们章总管比我们方老头都总高卡士(级别),加之日日对着特首,他才是各位兄弟手足的最佳引见者。”
章总管是指特首办公室主任章永强,他曾任民政事务局局长,是周特首最信得过的班子,所以着他减薪降职,出任港府大内总管一职。
连方老头都说:“不要说我无先告诉你,我新年一过就会请辞,若你于今晚得到足够多政治大佬们的青睐,到时周特首任命你接替我就不会惹来非议。”
杜枫林不置可否:“叫我今晚去卖笑?
回到工商贸易署亦不见得安宁。八卦男刘子豪问:“杜老大,阿芬她们打听到周小姐的晚礼服是紫色的。你今晚的西装应该也是紫色的吧?”
杜枫林一怔,暗暗叫苦。他的西装正是紫蓝色,衬衫是浅紫色,连领带都是蓝底带紫色条纹。在定做西服时,觉得这颜色不俗,加上他之前见易笛风有穿过近似的紫蓝色,确是十分悦目,所以就定下来了。
杜枫林十分之头痛,此时更换礼服已迟。再说,既然周天泓的礼服已曝光,自己的礼服可能亦早已传至她耳边,毕竟,本市做礼服来来去去就得几间。若自己更换了,到时天泓就难堪了。
不过,可以想像得到,今晚俩人情侣装出现,真是水洗都不清了。杜枫林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杜枫林于冬至晚到达特首府时,已是灯火辉煌,繁华似梦。有周天泓这个香江公主在身侧,就如同携带百万瓦水银灯,想低调是不现实的奢望。有些小庆幸的就是天泓的礼服是浅紫色,在晕黄灯光下,俩人礼服的颜色不至于太相似。但若有人留心还是有迹可循。
空气浮动间,隐约觉得焦点在转移,霎时诡异地静下来。
抬起头,却见到易笛风在周家父子的簇拥下如女王般出场。乌黑乌黑的长发压在白金王镶钻的冠下,闪闪发亮。几乎无人识得易笛风,众人讶然过后纷纷交头接耳打探。
周天泓笑:“天泽从纽约回来就赶着去见笛风,听他说笛风非常有趣,在蒙州住院时令他刮目相看。你都知,天泽最怕那些娇滴滴又或趾高气昂的千金万银。他说易笛风痛得龇牙咧嘴,却对着话筒轻描淡写安慰易老夫人。”
杜枫林心拧痛,易笛风受苦时,他正飞在半空中,准备到达另一半地球。他现时尚清楚体会到初初听到她在蒙州出事时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楚,若非如此,他尚不知道自己最深处已被人占据。他从不知道有人的泪水可以烫伤他的心,可以揪住他的神经。
杜枫林面上依然神色如常:“已许久不见天泽了。回来也没找我。”
周天泓笑:“他都不知几快活,同笛风去夜店给人捉到,好在无人识他。”
原来是他。杜枫林掀掀嘴角:“现时人人都知到他是周公子了。”
“所以笛风说今晚是来做天泽的护草使者的。”
杜枫林笑:“这确实是易笛风会说的话。”
周天泓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你绝对料不到你找回来的小女孩不动声色间多令人惊愕,她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寻得王维的授经图送给父亲,还送了一块适合在野外用的精致金怀表给天泽。我和母亲都有份名贵礼物。”
杜枫林收起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那图是易老夫人早前派人寻得的。”
周天泽带着易笛风穿过重重人群已来到面前,颈项间果然隐约金光灿灿。天泽不喜欢珠宝饰物之类,若不是怀表,估计不会戴。看到他照应易笛风头头是道,杜枫林心有些不是滋味:依稀总记得这小子小时候在后面追着“枫林哥、枫林哥”地叫,如今一眨眼却会花心思哄女子了。
更不是滋味的是,他非常了解重点―――要抓住易笛风就要抓住她的胃。她对吃并不特别挑剔,只要不难吃,不太硬就不会抱怨。但喜欢的会吃很多,而且不惜赞美,吃像令人十分愉快,所以以前的同事常请她吃饭。
杜枫林见到易笛风食得欢喜,不自知地露出笑容。环顾四围,整个宴会厅似乎只有她一人大吃大食。不过,他并无制止,还挑些不酸的水果调碟沙拉给她。
三人夹着易笛风在大厅周围转,转到方志雄身边时,他悄悄地与杜枫林咬耳朵:“虽然你擒到两朵金花银花,不过,这不能让那些老狐狸对你满意啊。”
杜枫林不以为意:“哪里顾得上那些。我是来吃喝玩乐的。”
方老头气得在下面不为人注意地踩了他一脚,当然,面色如常,仍然与两朵金花银花谈笑风生。
杜枫林对这个老顽童般的上司万分无奈。低头看看自己的鞋是否有被踩有明显污痕,不料见到易笛风虽然乔笑嫣然,却不为人注意地不断交换重心,知道她的脚疼了。比起一逛街就逛足成日的女性来讲,她真是功力相差甚远。果然见到她瞅空往花园去。
杜枫林见到她已是痛得倒吸凉气,万分怜惜,遂蹲下帮她揉揉。
他发白日梦都无料到,在自己想着,给那个披着重重盔甲的蟹子多点时间,让她感到周围是安全的时候,那个蟹子居然从层层外壳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主动吻上了他,虽然只是眼睛,但杜枫林还是化为石雕。
他方才抬起头,仅仅是想对易笛风说:“晚上用热水泡过脚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