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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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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八月,桂子飘香。小姐们嘻嘻哈哈地在树下摘桂花,厨娘们开始砰砰打月饼。

冯世真从侧门路过,就见老妈子们端了刚出炉的月饼出来,浓浓的香气引得她驻足深呼吸。

“冯小姐,尝一块呀。”老妈子们热情地招呼。

冯世真模样清秀,待下人又十分客套有礼,这些娘姨们都特别喜欢她。

新出炉的月饼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放个一两日,泛起了一层油光,银刀切开,玉色的馅儿,嫩黄的蛋黄,引人垂涎三尺。

冯世真拣了一牙切好的莲蓉蛋黄,尝了一口,柔软的莲蓉在舌尖融化,蛋黄的咸涩散开唇齿里留着一股甜香。

“真好吃。”冯世真赞了一声好,“让我想到我娘做的月饼了。”

“冯小姐中秋要回家吗?”

“自然要回去的。”

“哟,真是孝顺呢!”

“大少爷!”老妈子扭头唤了一声。

容嘉上白衣白裤,英俊得好似电影演员。他胳膊下夹着一本书,慢悠悠地走来。

“先生,正找你呢。有一道题怎么都解不对。”

“我看看。”冯世真把没吃完月饼放会盘子里,结果容嘉上的课本。

她只看了一眼,就瞧出了问题。

“你一开始就用错了公式。”她取下别在领口的自来水笔,在本子上改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容嘉上低头凑过去看,一边顺手拿起了冯世真咬过一口的月饼。

陈妈一惊,正要提醒容嘉上,容嘉上就已看到了月饼上的牙印子。他眉毛一挑,满不在乎,把月饼丢进了嘴里。

“认真点。”冯世真抬头嗔道,“正在解给你看呢。”

容嘉上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她写写算算。

两张面孔靠得极近,几乎要贴上。冯世真全神贯注,边写边解说。容嘉上的目光在她清秀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上打了一个转,才放回书本上。

陈妈端着月饼悄悄回了厨房。

冯世真和容嘉上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中秋的阳光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加上空气中的桂花香,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懂了吗?”冯世真拂去落在书本上的金黄桂花。

“懂了。”容嘉上点头。

两人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桂花。容嘉上的刘海里藏着一朵小桂花,冯世真下意识抬手想要帮他摘下来。手刚伸出去,就被容嘉上一把扣住。

“怎么?”容嘉上狐疑地盯着她。

“你头发上还有!”冯世真没好气,“放手,你自己弄吧。”

容嘉上握着她微凉纤细的手腕,却又舍不得放开了。

“先生好人做到底呀。不是说把我当弟弟的吗?做姐姐的帮弟弟整理一下头发又如何?还是先生只是随口套近乎,其实并没打算作出什么实际行动……”

冯世真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拽了过来。

“哎!疼,疼!”容嘉上大叫。

冯世真的手指伸进他浓密的头发里,那一朵花,拈了出来。

“好了!”她再把容嘉上的脑袋一推,“我看,你学数学英文前,应该先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容嘉上揉着耳朵,俊秀的脸上泛着薄红,“连我爹都没有揪过我的耳朵!”

“所以我不是你爹呀!”冯世真狠狠瞪了他一眼。

容嘉上正想争辩,两个听差的抱着几个盒子走过,朝他欠身行礼。

容嘉上一本正经旳点了点头,“这是送什么呢?”

一个听差的说:“是老爷让小的们送来一些衣料给太太们。这一份是老爷专门叮嘱要送进去西堂的。”

容嘉上摆了摆手。听差的捧着盒子朝西堂而去。冯世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背影。

西堂是一处独立的西式小洋房,上下大概只得四个房间,很不起眼,却是容家的中心。

容定坤回府后,并没住大宅,而是带着孙家小姨住进了西堂里。他早出晚归,平日杨秀成他们过来回报公事,也直奔西堂。而孙二小姐自进了西堂,就没怎么出来过。

陈妈在冯世真耳边搬弄过,说容定坤有烟瘾,孙小姨就是给他伺候烟袋的人。

“以前这活儿是二姨太太做的。可大烟到底伤身,二姨太太连着流掉了两个男胎,就狠心戒了,拼命想生儿子。可她又怕别人顶替了这活儿,夺了老爷的宠爱,于是,就把自家妹子弄来了。”

陈妈说着,也是一脸鄙夷不屑之色。

毕竟,又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还将清清白白的妹子拖下水,做了小妾。这不是害了自己妹妹么?

冯世真不知道容定坤的烟瘾有多重,单看他本人精神矍铄,双目清明,十分干练英挺,并不像是个抽大烟的人。

“老爷抽的可是一两烟土一两黄金的马蹄土熬的烟呢!”陈妈啧啧,“这大烟极好,抽了不伤身,旁人求都求不得。老爷只拿这烟送礼,从来不卖的。”

自打冯世真憋了憋陈妈后,陈妈对她说起东家的是非,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世真又是个绝好的听众,安静认真,嘴巴又严。

其实容家这样的人家,东家的丑事从来瞒不过下人,流传速度堪比流感。平日里只要不乱议论,管家也懒得多管。

冯世真自己不碰大烟,却是清楚抽了烟的人,神情恍惚,最不提防人。所以能侍候烟袋的,必然是极宠幸的人。这个孙家小姨显然如今是最得容定坤宠爱的人。

有这么一个妹妹在,自己又怀着身孕,难怪容太太将二姨太太视作劲敌了。

容芳林和容芳桦下了课,容嘉上擦着她们的肩进了教室。

冯世真前几日同容太太说过,容大少爷的进度同两位小姐不一样,课最好分开上。于是从那之后,冯世真都会单独给容嘉上开课。

冯世真给容嘉上讲大学课本。容嘉上正经地听课,布置的作业也认真完成,除了嘴巴欠一点,偶尔喜欢讥讽两句外,倒是个听话勤奋的好学生。

再说冯世真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斗嘴上,并没有让容嘉上占到多大的便宜。也许正因为如此,反而激起了容大少爷的好胜之心,没事更喜欢来撩拨她。

“昨天的数学作业我看了,错了两道题。你自己先看看,看不明白,我再给你讲解。”

容嘉上拿笔算了算,“第二步的时候用错公式了。该用这个。”

冯世真点了点头,“今天讲第三课,我们先读课文……”

容嘉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冲得草稿纸飞起来贴在了冯世真的脑门上。

“感冒了?”冯世真摘下了纸,关切地望向容嘉上。

“只是鼻子痒。”容嘉上瓮声瓮气道,抽了抽鼻子,有些无精打采,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生病了就不要勉强。”冯世真看着他有点心疼,“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都说了没事。”容嘉上不耐烦,“一点伤风罢了。我……”

又是一声响亮的喷嚏。

冯世真面无表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容嘉上讪笑。

“这事上有什么好要强的?生病了就休息。知识学不完的,不差这一天。”冯世真劝道,“要叫医生给你开点药吗?吃了药睡一觉,明日就会好了。再说明天是中秋节,太太让我给你们放三日假,说要带你们回杭州探亲的。”

“她要回娘家,我又不用跟着去。”容嘉上不屑,“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就连书都不能读了?”

冯世真忽然倾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容嘉上猝不及防,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柔软,十分舒服惬意。可那冰凉随即又撤了去。容嘉上不禁觉得隐隐失落。

“你发烧了。”冯世真脸色认真了起来,“听我的话,大少爷,回去休息。我让听差的给你请个大夫来。”

“不用了。”容嘉上终于妥协,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沮丧的大狗,“家里有常备的药,吃一点就好。”

这一瞬间,冯世真几乎想伸手揉一揉容嘉上的脑袋,幸好忍住了。

“走吧。”她起身,催促着容嘉,“我送你回房。”

大概是因为病着,容嘉上蔫了吧唧的,老老实实地被冯世真押回了房。冯世真又摇铃叫老妈子送来了热水,督促着容嘉上把药吃了。

这是冯世真第二次进容嘉上的房间。上次偷偷摸摸,又是半夜,也没看个真切。

这次看来,发现这个套房十分宽敞舒适,配有一个大浴室和一个小阳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保留着军营里带出来的简洁之风。墙角放着哑铃之类的运动器材,墙上挂了一副国画年历,窗台上摆了两盆绿植,简单得简直不像一个巨富之家公子哥儿的房间。

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柜子的飞机模型。

冯世真好奇地指着一架飞机模型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滑翔机。”容嘉上说,“适合低空飞行,用来空投物资的。你右手边是战斗机,可以发射炮弹。”

架子底部,还放着一个飞行员头盔。

“你开过飞机么?”冯世真问?

容嘉上摇了摇头,“将来有一天能开就好。”

哪怕是容家这样的家世,少爷们玩得起豪车名马,却也是玩不起飞机的。容嘉上的这个小小的嗜好,终究也只是一个嗜好罢了。

“我没事了,先生可以回去了。”容嘉上疲惫地躺下,有几分不甘,却也不得不向疾病暂时投降。

冯世真看着他越发觉得同情,轻声问:“要不要我陪你一下?”

“有什么好陪的?”容嘉上瞥了一眼,“我躺着,你在旁边看着。这不叫陪,这叫参观病人。”

冯世真哭笑不得,“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想吃什么,我让老妈子给你送上来。”

大概是药开始起效果,容嘉上愈发昏沉,含糊道:“口淡,随便弄点吧……红油泼面,放牛肉臊子……”

冯世真等了片刻,听到大家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叹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

沉睡着的容嘉上失去了往日的麟角,像个疲惫的大男孩。发烧让他脸颊泛红,嘴唇微微张着,俊美漂亮又可怜,让人心里一阵酸软,怜爱之意在胸臆中激荡。

冯世真凝视了他片刻,掖好了被子,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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