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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的楼来,直往杭州市镇,在一绸庄前停了下来,李雅抬头一看‘飘雨绸庄’,“好大的绸庄。”李雅脱口说道。
“这是飘剑山庄的产业,里面有全江南最好的裁缝师傅,定可以做出你要的衣裳。”赵易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
“哦,呵呵!”李雅一脸傻笑,见李睿他们二人已走进店里,连忙提起裙摆跟了进去。里面掌柜的正在招呼客人,见到三人进来,连忙招呼其它人招呼客人,一路小跑跑过来对着李睿一抱拳道:“庄主,您来了”然后又转头对着赵易道:“赵公子。”
“王掌柜,辛苦你了。”李睿冷眼扫视了绸庄内的情形,对着一脸恭敬的掌柜道。
“庄主,这是属下等应该做的。”王掌柜连忙恭敬地道:“庄主,请到里面坐,待小的拿账本给您过目。”
“有劳。”李睿正要抬脚跟上王掌柜,眼角却瞄见李雅正望着绸庄内的各色衣服绸缎发呆,不由走上去伸手在李雅头上轻轻一敲,难后也不理李雅那可杀人的目光,跟在王掌柜后面进了内堂,赵易在后面摇了摇头,凑到李雅身前道:“快走吧,等会这里衣裳随你挑。”
“才不稀罕。”李雅一脸不屑地道,提起裙摆跟在李睿后面进了内堂,留下一脸干笑的赵易,一边摇头一边跟在后面。
“庄主,您稍坐,我这就去把账本拿上来。”王掌柜命人敬上茶后就退下了。
“我说李大庄主,这里真是你李家的产业?”李雅凑到李睿身边道。
“没错,等会把你的画纸交给王掌柜,他会安排人帮你在最短的时间做出你要的衣裳。”李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哦,这里有全江南最出色的裁缝师傅?”李雅追问道。
“没错,飘雨绸庄不仅有全江南最出色的裁缝衣服,甚至乃整个大唐,肯怕也无人能及。”李睿抬眼望着李雅道。
“哦,这样啊。”李雅眼睛咕噜一转,皱着眉头想了想,坐在凳子上不再出声。
李睿与赵易相视一眼,赵易看着一脸沉思的李雅道:“丫儿,可有想到什么?”
李雅抬起头看着李睿和赵易眉毛一抬道:“没什么?”
“咳……”赵易碰了一个硬钉子,一脸僵笑的摸了摸鼻子。
这时正好王掌柜抱着一大堆账本过来,放在中间的圆桌上道:“庄主,这是这个季度的所出收入与支出的账本,请庄主过目。”
“王掌柜,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李睿拿起一本账本对着王掌柜道。
“是,属下这就出去招呼生意。”王掌柜一抱掌恭敬地退了出去。
李雅一见忙出口喊道:“等下。”
王掌柜脚步一停站在一旁不动,其实他心里一开始就好奇这位姑娘的来历,庄主从来没有带过姑娘来绸庄,只是碍于身份,自己也不便过问,现在这位姑娘叫住自己,便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庄主发话。
“王掌柜,安排一下绣娘和这位李姑娘见面,并告诉绣娘全按照李姑娘的指示做出她想要的衣裳。”李睿抬头对着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王掌柜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王掌柜道对着李睿一弯腰,然后转身对着李雅恭敬地道:“李姑娘请随小的过来,我带姑娘去绣娘房里。”
李雅眯着眼睛狠狠地盯了眼李睿,转头对着一旁等候的王掌柜道:“有劳王掌柜。”
“李姑娘客气了,请随小的过来。”王掌柜头一低道,转身向一旁的别宛走去,一路上李雅跟在王掌柜后面东看看西瞧瞧,心里却在想,这绸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小桥流水,假山小湖,还真是奢侈。
“王掌柜,这绣娘可是这绸庄里的裁剪师傅?”李雅问着一直在前面带路的王掌柜道。
“是,绣娘是绸庄里最好的裁剪师傅,就是当今皇室后宫的那些娘娘们也都指定要穿绣娘裁制的丝绸衣裳。”王掌柜笑道。
“哦,这绣娘当真如此厉害?”李雅一脸不相信地道。
“李姑娘,呆会您就知道了,绣娘是这江南最好的裁剪师傅。”王掌柜轻轻一笑道。
“到了,李姑娘请随我来。”王掌柜走到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对着门内叫道:“绣娘,在吗?”
“王掌柜,找我有事?”一声娇媚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接着房门也从里面打开,一个丫环样的女子对着王掌柜道:“王掌柜,我家姑娘就在里面,您请进。”
“小红丫头,这是李姑娘,快告诉绣娘,我带了客人过来。”王掌柜一脸笑意地道,并朝李雅欠了欠身。
“姑娘好,请进。”那个叫小红的丫头倒也实大体,忙对着李雅一欠身道。
“小红不必客气。”李雅微微一笑跟在王掌柜和小红后面进得房来,抬头一见在房内圆桌前,坐着一个相当年轻的姑娘,不由一愣。
“有客人来了。”绣娘微微一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李雅作了一个请坐的姿势。李雅也不客气,坐下笑道:“没想到名震江南的第一裁缝师傅竟然如此年轻。”
那绣娘倒也不试一帮闺房里的女子那般拘束,微微一笑道:“不知姑娘贵姓?”
“李雅。”李雅微微一笑报上了全名,顺手拿起桌上正绣到一半的丝绸欣赏起来,绣功精致,但是这花样嘛?
“李姑娘可有不同意见?”绣娘见李雅看着绣一半的丝绸发呆不由开口道。
“哦!哪里,我只是被绣娘如此绝妙精致的绣功给看呆了。”李雅放下绸缎,从怀里拿出画像放在绣娘面前道:“我这次来,是想请绣娘帮我裁制这件衣裳。”
绣娘微微一愣,拿起面前的画像仔细地看了起来,眼睛不由一亮道:“李姑娘这是?”
“这是我为自己设计的衣服,还请绣娘帮忙裁制出来。”李雅微微一笑道。
“这是李姑娘所画?”
“正是。”
“真是太好了,这套衣裳看起来很轻便,也很随性,很适合李姑娘。”绣娘放下手中的画像道。
“绣娘过奖了。”李雅打量着房间内到处挂满的丝绸,心里一动道:“这些都是绣娘所绣?所裁吗?”
“正是,李姑娘可随便看看。”绣娘起身牵引着李雅来到这些丝绸前,指着其中一条丝绸道:“李姑娘可喜欢这色彩?”
“不,我喜欢白色,至于上面的绣花需以清淡为主。”李雅微微一笑道,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丝绸和上面的绣功,心里暗想,料这绣娘绣功虽一流,但是这花样倒是普通,绣来绣去也就是些花花草草等之类的,也没什么稀奇。
绣娘本就是善于查言观色,用功好学之人,见李雅一边看边轻皱眉头,心里暗想,看来这李姑娘也是等绣之人,定是看出些不孚,便心存疑虑开口问道:“李姑娘,对这些绸缎可有不同意见?如有不凡直说,绣娘倒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李雅一愣转头看着绣娘,只见后者一脸平静,那对美目更是清澈,心里暗道,这绣娘倒也是有股气之人,正合自己脾气,不如就帮她一把。便笑道:“绣娘,我心中是有小小疑虑,一会还请绣娘不要怪我多嘴才好。”
“李姑娘不必拘束,有话不凡直说。”
“绣娘的绣功一流,可是这样式却不多,绣来绣去也就这些花样,唯有体现在这样式搭配上,如果拾配得当,可以使绣娘裁制出来的衣裳更显精致。无论在任何时候,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唯有投其所好,方能一览客流。”
“姑娘说的是,还望指点一二。”绣娘连连点头道。
“指点倒不敢,今日和你相见也是有缘,便留下两幅画像赠予姑娘吧,也算是答谢绣娘为我裁衣之劳。”李雅对着站在一旁的小红道:“小红,帮我准备笔墨纸砚。”
“是。”
李雅接过小红手中的笔略一沉思,挥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一旁观看的绣娘和小红看的两眼发光,只见那白纸上画着一个手拿圆扇的高挑女子,一头绣发高高盘起,只留少许随意垂下身前,身上穿一件连体长衣,衣裳上绣着一朵连一朵的牡丹,衣领稍稍打开,已一奇怪的结连接着,裙摆下方两边,直膝盖以下两旁分开,露出时有时无的小腿,一脸巧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更让绣娘惊讶的是这画中女子正是绣娘本人,一时不由看呆了。
李雅也不顾一旁看呆的绣娘,随手拿起另一张纸,在上面画着另一幅画,此幅画中女子仍是绣娘,不过不同的是此幅画中的女人穿的是一身宫装,头发是按照绣娘现行头饰画下,至于那身上的衣裳也是普通的宫装。
唯一不同的是,除内衣上绣有些淡淡的花纹外,在那衣裳胸侧两旁的衣边处镶着一丝奇怪的线条,显得单调而飘逸,穿在画中女子身上,非但不显得平凡单调,反而更显得画中女子气质逼人,清秀可人。
沉浸于画像中的三人,浑然不知李睿等人的到来,李睿与赵易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画像也是一愣,没想到李雅的画功如此了得,看来她是想用画像把衣服的样式教给绣娘吧,一时不由的多了李雅几眼。
李雅收好笔抬头见李睿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微微一笑道:“你们看完账本啦?”
“庄主。”绣娘这时也回过神来对着李睿微微一施礼道。
“差不多了,看你过来这么久,刚好又有事需要和绣娘交谈一下,就过来了,看来是打扰到你们了。”李睿走进桌前看着桌上的画像道。
“庄主说的哪里话,李姑娘正在教绣娘裁剪的新花样,有庄主在,还请庄主提出新意见呢。”绣娘看着桌上的画像,满脸笑意地直盯着桌上的画像猛瞧。
“哦,这女子身上的衣裳是李姑娘教给你的新式样?”李睿看着李雅道。
“没错。”李雅指着那套长衣道:“这叫旗袍,这套衣服适合那些宫里的娘娘们穿,或者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夫人们穿。裙上那一朵连一朵的花儿,可换成各种样式,只要手功精细就可,领口处为中国结,可圆领,亦可携开稍许,更显妩媚,增添光彩。至于这裙摆吗?小腿时隐时现,更显得风情万种,更重要的是,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可把女子最优美的身材特点完全显露出来,让人更娇媚可人。”
李雅抬手轻轻抚过画上女子琳珑有致的身材,浑然不知此举,看得一旁的绣娘满脸通红,这画中的女子可是她啊。
李雅指着另一幅画道:“至于这套衣裳相对于前者来讲,就显得普通了,没有了华丽的装饰,浅色的内衣上可绣着淡淡的清花小草,外衣边上绣上性感优美的线条,再配上一条纤细的腰带,少了一分妩媚娇艳,但是多了一分灵动气质,外加清秀可人,可谓浑然不一样的感觉,更适合待在闺中的少女。”李雅看着画里的画像,突然想起在唐朝曾一度兴起脸上彩绘的热潮,不由拿起笔在画中少女的左脸颊,用笔尖轻点上了一朵正欣然开放的梅花,使画中人更显得亮丽逼人。
“太漂亮了。”绣娘看着画中像,恨不得马上就把它裁剪出来,连忙吩咐小红道:“小红,准备丝绸工具,我要马上动手做。”
“绣娘,这可不需急于一时。”李雅一脸震惊地道。
“李姑娘,你可一定要在杭州多呆几日,这第二套衣裳就当绣娘为姑娘所做。”绣娘对着李雅深深一弯腰道。
“别,别,绣娘,千万别这样,你还是给我做我事先给你的那套吧。”李雅一闪身躲到李睿后面伸出头来道。
“放心,我一定会做出给姑娘的。”绣娘说完就直盯着画像看,就像遇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两眼都舍不得移开了。
一旁的李睿和赵易相视一眼,轻轻地拉着李雅退出了房间,这绣娘向来爱绣成痴,刚刚李雅这两幅画像,可是震住了她,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回过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