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尽管我现在很有钱了,但那种喜欢比较价钱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对于女人来说,讨价还价,或者比较哪个更划算一点,其实是一种乐趣。即便当年北北一个月的零花就有一千多块,但附近的咖啡店涨价了一块五毛,还是被她念叨了足足半个多月。
小滴在月台上挥舞着手,看起来好像一个邻家女孩。
“很远么?”
“不是很远,跑过去就到了。”
我原本以为小滴是诚实的孩子,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诚实的孩子——因为的确是用跑的,而且还是时速四十公里那种。跑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在近郊二十公里左右的一栋荒凉别墅面前停了下来。原来蜘蛛的临时基地也未必都是那种废墟……不过这栋别墅,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四周荒草丛生,人迹罕至。姑且不论这个临时基地的隐蔽性,旅团的品位,还真的有些不敢恭维。
别墅的大门打开着。
一只脚踏进大厅的那一瞬间,数股恶意的念就扑面而来。都是差不多层次的念能力者,念力威压基本上起不上什么实际作用,但一般这种恶意却会带来心理上的强大压力。
库洛洛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头看书,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我进来了一样。把头扭向左边,侠客坐在餐桌面前,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发出嘀嘀的声音,似乎是在打游戏。第一次看到的弗兰克林坐在窗台上,正打量着我。窝金和信长坐在更远的地上,恶意的目光不用看也感受得到。
其他人不在。
“库洛洛,你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我淡淡地问。
这斯装作才看见我的样子,合上书本,抬起头来。“安娜小姐,欢迎来到幻影旅团。”气氛凝重地可以以“恐怖”两个字来形容,倘若不是库洛洛有意识无意识地用眼睛警告坐在后面那两只,我极其肯定他们一定会冲上来砍我。飞坦和他们都是最老的团员,就好像窝金死的时候——那种肆无忌惮地滥杀,他们没上来剥了我的皮已经不错了。
我很想说,他妈的我才是受害者啊——可惜没人理这碴。
“莫丽在楼上。”库洛洛站起来说道,“那美现在和派克在一起,为了不影响你的情绪。我会让派克送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跟着他上楼,侠客坠在我后面。
推开一间卧室的门,玛奇坐在床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北北就那样躺在床上,但一股极其诡异的念力缠绕在四周,即便不用凝,也能感到异常。
“来世之镜也被称作为真实之镜。”库洛洛忽然说道,“能够破除一切由念所加持的能力或者幻境。也就是说,初步推断的结果,它本身具有除念的功能。”
“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她现在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接触到了来世之镜的关系?”
“她本身的能力,在和来世之镜的力量作斗争,所以才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而如果没有人能够唤醒她,她就会一直这样。”
“你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唤醒她?”
“没有,这种状况太奇怪了。”库洛洛回答道。
“我也不是医生。”我微微皱眉,这种状况,应该根本不是我所能够解决的。为什么要叫我来?
“玛奇说,可能你会有帮助。”
又是玛奇的直觉……
轻叹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握上了北北那近乎低温的手。
除了感觉到好冷之外,还有另一个感觉铺天盖地地涌来。
好痛!
真实幻影(一)
被杀,杀人,再杀人,失去,再失去,你以为你自己不在乎,然后就真得不在乎了。你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痛到了麻木,就感觉不到了。
可是只要是生物,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的,还是会受伤的。
即便因为时间而冲淡,因为无奈而放弃,细小的伤口也会一个一个积累下来,埋在深深的,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
有的人活了三十年,只是像过了一天,有的人活了三年,却像活了一辈子。
真相,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一种你不得不接受的毒药。当他摆在面前的时候,你只希望那是假的。
无论是蜂拥而来的是记忆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叫我不想接受的东西。
我们受伤,只因我们不够坚强。
“念力增强了。”库洛洛看着我,忽然说道,“而且不止一点点。”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很奇怪,总觉得,你和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些不同的地方。”
这不知是否可以称之为敏锐,或者说一种魔兽的直觉。
“……”
“不仅仅是念力的问题,很奇怪。”
如果那时候,那时候没有用平衡的法则,而是死在飞坦的手里就好了。自嘲似地微微笑了笑,如果这个字眼,真他妈讨厌啊。
世界上的无数个巧合堆积在一起,才会有珍珠港事件,才会有事件的发生——前提是这本身并不是一个阴谋。
几十万块一股的股票变成一块钱几十万股。首先是因为操作人员输入的时候出了错。其次是因为后台没有数值大小的验证处理。再接下来是监视后台的人员走了神。这个错误的结果是这个上市公司亏本了将近六十亿。
我想说的是,即便你再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问题,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蝴蝶的翅膀震了太多次,搞得我自己都麻木——本该死在西索手中的四号现在还在楼上躺着,本该被揍敌客家杀掉的八号现在在外面闲逛,而小滴代替飞坦加入了旅团。
薰因为大量读者的抗议而作者不得不将她复活,写同人的家伙也不一定能抗得住大家的砖头而自宫成太监。虽然女人成不了太监,但还可以弃坑。以前论坛上的某不良作者外号就叫做月球表面。
而像这样硬生生把幽游结束,写到一半勇敢地扔下手上的活儿,跑到南美玩蚂蚁的作者毕竟是少数。
外因,导致的不稳定因素很多。然而我原本还以为,至少我自己是可控制的。但现在的我只能证明,爱情这样东西诡异地可怕。
如果有神,她一定是在那里玩,而不是好好工作。
我通过来世之镜穿越到了未来,又在那里通过往世之镜穿越了回来。
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穿越!穿到了未来。
这情节不仅俗,而且还晕人。
回来时候,所利用的往世之镜,因为某种原因已经破碎,尽管仍旧可以使用,却因为不稳定性,使得在穿越过程中被时间乱流击中,不小心被搅乱了记忆。
然而,北北身上所缠上的念力是真实之镜的力量,而在接触到她的同时,我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影响。
于是一度被遮盖住的记忆回来了。
迷雾散开,答案,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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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将这种悲呛赶出脑海。转过头去,我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就像是一种讽刺,在他的头发被放下,额头也不见十字刺青的时候,那浅浅的微笑却带着一种
能够沁人心扉的温暖。然而我无法忘记,在那个夜晚,或者在那个洞窟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个冷到人心骨子里面去的暴虐神情。那就像镜子中的两端,或者是一个生命中最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
原本的我只看得到其中的一面,并且以为永远不会有机会看到另外一面。
曾几何时——我用错时态了。在这个时间段,应当称之为将来的将来的将来——那里也有个相同发色的少,年带着那种冷到能冻死企鹅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荒无一物的废墟。那一刻他的神情虽然冷,却还能微微看见在那寒冷之下的痛苦。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后来那个整天挂着柔和的微笑,却是我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曾经,哦,不对,我又用错词语了。他将会和阿奇拉一样叫我“姐姐”。
于是我终于明白,人是会变的。
在那样的地狱里,不变成鬼,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姐姐,不要走。留下来。」
「姐姐,对不起。」
「姐姐,再见。」
再见,再见。
再也不见。
于是永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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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小姐?”
库洛洛那温和却又不失严厉的声音。“有问题吗?”
“我本来以为,是记忆的融合出了问题,但看来好像不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