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旅途(1 / 1)
“姑娘,是你啊!怎么一个人,前两天那位蓝眼睛公子没跟你在一起啊?”
我走进前几天从谷里出来住的那家客栈,老板热情的招呼我,可显然他是记错人了,前几天我明明是一个人住的店,什么蓝眼睛、绿眼睛的,又不是在欧洲!自从我来到这里除了黑色的眼睛就没见过别的色儿。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对他笑笑,要了间上房,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大堂里用早饭,有两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凑过来,对我一顿道谢,说什么姑娘的药真是仙丹,刚服用五六天,一些宿疾就好了大半,整个人也感到全身舒畅。说完又是一顿作揖拱手,方才离去。又弄得我一头雾水。
用完早饭,我拿了银票让店小二给我雇了一辆马车来,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回到京都我的‘鱼宫’里。
一路颠颇,当我站到‘尘世鱼宫’的大匾之下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第一次来这还是在一个半月前的晚上,和青梅、红袖还有澈。如今,只有我这一个闲人!
推门而进,果然是鸟语花香,房屋也按我说的重新粉刷过,颜色崭新明亮,没走几步,就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上来行礼恭敬的喊主子。我不由得抿嘴一笑,问道:“我们并未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是主子?”
“红袖姑娘说了,我们的主子头上戴着‘银月’,那是主子亲手设计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头饰。还说主子平素不喜别的饰物,只戴‘银月’。”小姑娘垂首轻声翠语的答道。
红袖还挺了解我,我微笑对她道:“好了,没事了,忙去吧!”
原来设想的是将这‘怡然院’作为制作绢花的地方,走进宽敞的堂屋后,果然见到二十多名年轻小姑娘分别坐在一张巨大桌子的两边忙而不乱的制作着绢花,桌子的中间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各种形状的花朵,像鲜花一般。我竟发现其中有一种好似玫瑰的花形,在这里我并没有见到过这种花,我记得我给过她们一份图样,想是红袖按着我的图做出来的。这两姐妹还真是聪明!
我悄悄的退出怡然院。穿过蓬莱居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轻轻的敲打的声音,隔窗一看,原来是李玉成和他师傅打磨首饰的声音。心道:青梅红袖这俩小姑娘还挺会安排,这样即避免了工艺外泄,又方便交货验货,真是两全其美。
等我来到我的语星楼时,我被满院子的月季花惊呆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玫瑰很难找到,但要找到和它几乎一模一样的月季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更何况这里各种颜色的应有尽有,竟找到这么多!真是太难为这俩姐妹了!
在月季花前站不多时,青梅就回来了,问及这满院子的‘玫瑰’花时,她却说道:“花不是我和姐姐找的,是澈公子一棵棵找来种上的,小姐失踪的那一个月,澈公子天天出去找人找花,两手经常是血迹斑斑的回来,看见我和姐姐也不说话,只顾找花种花。院子栽满后,澈公子才说了一句:安妮没有死,我感觉的到。后来澈公子就去了百望城,听说在那里的酒楼抚琴,我想澈公子一定是太想念小姐,想尽快找到小姐,所以才在大厅广众之下抚琴的。以前澈公子在揽月楼的时候从来没为客人抚过琴。即使有一次一位客人差点把揽月楼放火烧了。但没想到小姐来了后,澈公子非但在台上抚琴还开口唱歌,我想澈公子一定是喜欢小姐的。……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冲青梅摇摇头,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青梅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青梅的话让我分辨不出真假,如果一个人肯为了已经死了的人到处找花,那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如果一个人肯为她违背自己的原则,为什么还要亲口告诉她要参加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招亲大会?有人说过:喜欢是一点点爱,爱是很多很多的喜欢,澈于我倒底是哪一种呢?
“在这么漂亮的花面前哭,可不是你安妮会干的事儿!”
寻声而望,只见狐狸斜倚在门口的墙上正勾了嘴角,媚惑的看着我。
我擦了把眼泪,扯了个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狐狸指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你的香味儿,就知道你回来了。”
“胡扯!”我胡乱擦了把眼泪,斥笑道。
狐狸走近我身边拥着我轻声说:“既然不开心,那么就出去散散心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叫圣焰山,很特别,你想不想去?”
“圣焰山?我只听说过火焰山。不过,听名字像是一座火山,那就去看看吧!明天出发怎么样?”如果不能肯定,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好!”狐狸宠溺的点点我的额头,温柔的狐狸格外有魅力。也难怪王月柔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你和月柔姑娘成亲了吗?”我侧头问道。
狐狸一僵,随即眼睛看着别处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小声说道:“她有了孩子。”
“真的吗?恭喜你!狐狸,你都有小狐狸了。”我扯了个笑对他说道。
“如果可以,我宁原没有!”狐狸盯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的说。
“别说傻话!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们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不能再让我们的下一代品尝这种孤单。你要为你的小狐狸营建一个温暖的家庭,月柔她会是一个好妻子也会是一个好母亲!”我看着狐狸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道。
“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好不好?”狐狸温柔的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但两个人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直到我倚在狐狸的肩头睡着。夜晚就这样在沉默中渡过。
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红袖早已帮我打来了洗脸水。我将我要出去走走的想法跟红袖说了,红袖不舍的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帮我收拾了一个包袱又过来帮我梳头。
“红袖,这宅子还有‘东海’你和青梅管理的很好,我也能放心的交给你们了,我将你和青梅当成自己的姐妹,家产有我的一份就有你们的一份。你们尽管放开手脚干,不怕出错,出了事儿有我给你们兜着。比如说这绢花首饰什么的,可以再扩大一倍的生产量,多招人手,向各个城市投放,不一定非得开‘东海’的店,我们的首饰已经创出了名气。可以卖给当地的首饰店,这样也可以省下精力,多搞些新鲜的产品。东西一旦有了名气,就难免会有一些仿制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在自己的东西上打上‘东海’的商标,而且一定要保证质量。辛苦你们了!”
“主子说的有一些李玉成也同我说过,我正琢磨着选几个能言善谈的人手向各个城里的首饰铺谈呢。”红袖边思量边说道。
“这个李玉成不仅手艺好,脑子也好,红袖你多跟他聊聊,我看这小伙子也不错,你要看着行,就把他招到咱家来。”我从镜子里看着红袖说道。
红袖一脸迷惑的看着我,我笑道:“傻丫头,就是要你把他娶回咱们家呀!”
“哎呀,主子——!”红袖闻言一转身出了我的房间,连手里的梳子也忘了放下。
我说什么了我,这就跑了?我不禁吃吃笑起来。
“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高兴?”
狐狸从门外走进来,勾了唇弯了桃花眼笑着问我。
“游山玩水,乐逍遥,这——还不值得高兴么?”我取了红袖帮我收拾好的包袱迎着狐狸笑道。
挥别了青梅、红袖、李玉成、李师傅和诸多不认识的小丫头,最后扔了一句:“李玉成,好好照顾我们家红袖!”满意的看到某两人的脸上飞起红云片片,我扬声笑着翻身上马同狐狸扬尘而去。
一路上我和狐狸走走停停,全凭喜好,走到风景秀丽的地方我们就痛快的玩上一天,爬山下河随性的很,也惬意的很,所以十多天来我们并没有走多少路程。而今天狐狸似乎有些赶,我们已经马不停蹄的跑了半天了,刚学会跑马的我屁股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狐狸,今天你似乎很急着赶路?”我抽马赶上前头的狐狸喘着气问道。
狐狸转头,对我笑笑,“累了吧?!前边有一处草亭我们在那里休息片刻。”
又行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路边果然有一处小凉亭,我们将马拴在树下,我坐于凉亭内揉揉磨的发疼的大腿内侧和被脚蹬咯的生疼的脚踝骨,抬眼间发现狐狸正勾着嘴角,挑了眉毛看着我邪邪的笑。
出来时狐狸说过驾车,而那阵我刚学会骑马,爱上了那种驭马奔驰的感觉,所以我坚持要骑马。我知道他此时正等着我抱怨,我偏不!所以我扯开嘴角给了他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他见状呵呵而笑,一张脸散发出耀人的光芒。“等下我们换马车吧。接下来我们每天都要赶很长时间的路,再颠下去我的骨头就要散了。”
“为什么要那么急,在哪儿都是玩儿,早一天到晚一天到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十天后是我师傅的生辰,我希望能在那儿之前赶到。”狐狸望着路的尽头,怅然的说道。
参加师傅的生日宴,不应该是这种心情吧,“你师傅在圣焰山?”
“嗯。我师傅是圣焰教的原教主百里木,我是他的二徒弟百里清风。”
上次听他说过他师父姓百里,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没问他的师傅是谁,却原来他师父是武林几大高手之一百里木,难怪他的功夫这么好,能在江湖混出玉狐公子的名号。但是古人不都是很尊师重道的吗,可为什么狐狸他似乎不愿向人提起他的出身和教派。
“可你为什么没在圣焰山?又为什么做起了杀手?还有江湖传言你师傅他不是一直在闭关吗?此去你能见到他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当年我满十六岁时按教规下山历练一年,下山前师傅曾在我的左臂纹上火焰图腾。这个图腾是圣焰教教主才有资格拥有的图腾,由历代教主给下一任教主用独门手法纹上。我当时问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傅只对我笑说一年后我回来便知道了。一年后我回到圣焰山,师傅他正闭关,大师兄任代教主一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一直喜欢的小师妹竟然已经跟大师兄成了亲。”
狐狸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远方,眼底流露出一丝伤痛和无助。我挨着他坐下,紧握住他有一丝颤抖的手。
“师傅要给我的答案就是这样的吗?把小师妹嫁给大师兄,为了补偿把教主的位子传给我?
其实师父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和大师兄都是师父从小收养的,师父待我们如同父子,我和大师兄情同手足,我知道大师兄也喜欢小师妹,大师兄深沉稳重我比不过他,师父希望他的女儿幸福,我何偿不希望小师妹幸福,如果这是师父和小师妹的意思,我会退出的。这个教主之位,大师兄比我更合适,况且还有小师妹。就这样我离开了圣焰教。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狐狸微仰起头长吁口气,看着亭外那半面天空,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里有几个疑点。”
狐狸闻言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其一,即然你师父把火焰图腾纹在你身上,说明他有意将教主之位传于你,但你回来时你师傅却在闭关。教主更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当众宣布,当众交接呢?为什么你师傅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闭关呢?我虽不懂武功,但你师傅的闭关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些吧。他有没有可能受到了什么人的协迫呢?
其二,既然你师兄与你情同手足,他成亲也算是人生中一件大事,他为什么不等你回来喝一杯喜酒呢?他这么仓促的成亲,是要回避你吗?如果真得是你师父将你的小师妹许配给他,那他还有什么好怕你的呢?
其三,你曾对我说过,你三年前曾经遇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件事就发生在你下山时吧。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你的师兄嫌疑最大!”
狐狸眼中精光一现,噌的起身,右手握拳重重的捶到草亭的柱子上。一时间草亭摇摇欲倒草屑尘土扑簌簌直掉。
“只恨我当时昏了头,被假象蒙了心蒙了眼,沉浸在被再次遗弃的愤恨中,整整三年对师傅不闻不问,直到现在才想起查这件事。我真是该死!”说完对着草亭的柱子又是重重的一捶。
看着颤抖的草亭,心中暗叫糟糕,拉着狐狸几步跑出,果然,身后的草亭轰然而倒。我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心脏,看了眼尤自伤心的狐狸,长吁了一口气,“好险!”
余惊未平,只见一只雪白的大鸟,扑愣愣的落在狐狸张开的手中,狐狸从它的脚上一个细小的竹筒里取出一个纸条,狐狸看后蹙了眉将纸条收拢在掌心暗暗用力一攥,再张开手,掌心无数细小纸屑随着一阵风尽数飘散。看得我直咋舌:这比碎纸机可省事儿多了。
“又有任务了吗?”我看着已飞远的大鸟,有些担心的问狐狸。
“嗯。安妮你到前面的瑞和镇百味楼等我。我最迟明早儿会去找你。”说着他调转马头,冲马屁股上使劲抽了几鞭,急驰而去。
我反应过来,冲他的背影大喊:“狐狸你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话音落下,一人一马已经没影儿。
我很庆幸我不是狐狸的妻子,他过的这种生活实在是让人担惊受怕。不是说我不担心,不是说狐狸出了事我不难过,只是对朋友的痛,是远远及不上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痛的。我很喜欢那个比喻,说某些夫妻就像树和菟丝花,她依附他缠绕他而生。如果某一天他倒下了,朋友会感到空虚感到伤心,却依然会很好的活着。但那株菟丝花的精神世界和身体都会随着他的倒下而塌陷。
一个杀手是可怜的,那么更可怜的是他的妻子,不但整天过着牵肠挂肚,心神惶惶的日子,而且每一次的任务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永久的分离。不知王月柔知不知道狐狸的这重身份。如果不知道还好,永远不知道更好。
策马奔驰了约摸三个小时到了瑞和镇。这百味楼倒是好找,住热闹处一瞧只见一座三层小楼赫然而立,上面挂一横匾,从左至右重墨书写着‘百味楼’三个大字。楼前车马穿梭逗留,门前小二吆喝着迎来送往好不热闹。这叫什么来着,——门庭若市。看来这百味楼的东家确实有一套。
正想着一位机灵清秀的店小二已小跑着来到近前,热情的拉了马的僵绳,问道:“可是安妮姑娘?”
我诧异道:“小二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二边伸手将我扶下,边笑着道:“前几天接到公子的书信,说是这几天要与一位安妮姑娘来瑞和镇,叫小的准备好两间上房恭候着。见姑娘的马鞍上刻有玉府的标记,料想姑娘一定是公子所说的安妮姑娘了。姑娘是公子的贵客,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我惊讶道:“怎么,这‘百味楼’是狐——呃,玉临风开的?”
“正是我家公子所开。”小二哥笑答。
“那么我们这一路住过的百和居、如归楼、仙临苑、吉祥楼还有梦乡居难道都是玉临风开的?”想起这几天我们住过的几个酒楼客栈的老板、小二似乎对我们超乎寻常的热情、周到。而且无论哪家永远有两间上房等着我们,就像电话提前预订的一样。开始还以为天字号的房因为价钱贵而比较冷门,后来看到那么多人抢不到,才觉得是我们运气好。现在不禁怀疑我的运气是不是因为我身旁站的是他们的老板了。
“是的。”小二哥仍是微笑服务。
天!这只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狐狸,能把这么多的酒楼客栈经营的这么好,难道真是一只千年狐狸精么?就连眼前的小二哥也不是一般人儿啊。
不禁奇怪问道:“你家公子没随我一起来,你不觉得奇怪么?你怎么不问我他的行踪?”
那小二哥闻言认真道:“并非小的不关心公子。只是公子向来随性,行踪也是飘乎不定,恐怕姑娘也未必知道公子的去处。”
果然看得透彻,我对眼前的小二哥暗生佩服。
进房间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天色已晚,小二哥为我在雅间准备了饭菜,我请小二哥更换到了大堂,好听些江湖快报。在现代过了二十多年有电视有报纸的生活,到了这里感觉自己成了瞎子、聋子,除了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比如澈,我以为他是一道清澈的溪流,到头来才发现其实是一方看不见底的幽潭。比如狐狸,他明明是一个杀手,却又有着那么庞大的生意,就连宇文明基都称他一声玉公子。他手下的一个普通的小二哥都这么出色,他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吧?!
“哎,你听说没有,前几天,当今的二殿下和大殿下打起来了……”邻桌一位中年男子低了声音神秘的对桌子对面的青衣人说道。
“切!谁不知道咱们大宇国的大殿下对他这个弟弟宠爱有加,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李兄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才好。”
“这种事哪个敢乱说,我内弟是大殿下府里的侍卫,昨天被送回来养伤,这事是他亲眼所见。”说到这,那位中年男子左右瞧瞧往前伸了脑袋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听说是为了一副画,那画上是一位天仙一样的女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安什么……哦——,安妮。对!就是这个名字。我那内弟听二殿下跟他哥哥说:还我安妮!接着一鞭子就抡过去了,你猜怎么着?”
“打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大殿下拿那副画一挡,二殿下的鞭子就这么将那副美人图当空劈成两半。这下二殿下傻眼了,大殿下看到画被毁了就真急了,让侍卫把二殿下轰出府去,一甩袖子拿着残画就进了书房。二殿下疯了一般对着侍卫抡鞭子,侍卫们哪敢真跟皇子动手,只有挨打的份儿。我那内弟挨了三鞭子,现在被鞭子打过的地方都肿了老高,皮没破,里面恐怕是烂了。唉——!”
“你说这安妮是何方神圣?她的一张画像竟让两个皇子都如此宝贝!”
“听我那内弟说,就是一名歌女,当初在蓝妃娘娘的生辰宴上,他见过一眼,生得的确是仙人之姿,又弹得一手好琴,唱的一口好曲儿。蓝妃娘娘还将她收为干妹妹。”
“这家花没有野花香,何况又是一枝会唱曲儿的野花,难怪哥俩为此闹翻,啊?哈哈……”
“正是这个理儿!呵呵……”
我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味同嚼蜡,放下筷子,上楼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思千回百转,上次听花玉容说,他的书房里有我的一张画,本还不信,这次又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向宠爱宇文明业,青龙玉都舍得给他,怎么会为一张画同自己的手足闹翻呢?难道宇文明基真得有意于我么?听过他在傲云堡的花园对宇文明业说的那些话,他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宇文明基不像是不知进退的人啊。
是了,这兄弟俩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隔阂,画只是一个导火索。难道十天前宇文明业被黑衣人追杀那件事情真得是宇文明基干的?不,不会的。一定是一个没解释清楚的误会。
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出现宇文明业那张带泪的脸,那么无助的看着我,那么惹人怜惜,想伸手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珠,突然之间平空出现上百上千只白鸽,扑愣愣的在眼前形成一道墙,隔在我和宇文明业之间,晃的人眼花缭乱……
我自梦中惊醒,抱膝坐着靠在床头,回想着梦境,那么多的白鸽这情形似是在哪里见过……,哦……想起来了,是在幽灵谷,无疆带我看过,他称它们作信鸟,专门用来送信的。
那么给狐狸送信的那只雪白的大鸟,是不是无疆养的信鸟中的一只呢?还是这里的所有人送信都用那一种鸟呢?
正思量间,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我的心一颤,马上提到嗓子眼,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贼?看了眼桌子上的夜明珠,心里庆幸好在自己没把它悬在床上,此时自己坐在床角有一部分纱幔遮挡刚好能够隐身。隔着纱幔我盯着门口的动静,只见一个黑衣人一手捂着自己的左上臂进得门来,一手将门又轻轻关上。上前几步后站定拉下脸上的黑巾小声喊道:“安妮,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