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鬼医(1 / 1)
无疆好像很忙的样子,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只能从每天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饭菜上以及每天我从草地上睡下却从床上起来,这两件事上可以确定他回来过。说起来我不得不好奇无疆的饭量,看到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的,所以每天都会加量,加到昨晚已是最初的三倍却还是被全部吃光,真奇怪无疆的胃容量倒底有多大?——哈!今天再加一倍看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已经认定无疆是除老爸外的另一个亲人,也许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也许是他笑起来透出的那份纯净叫人没办法抗拒,没办法不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但那一晚使我对这个像韩国男孩一样干净纯真的无疆有了新的认识。
同以往不同,这一晚我没有把被子铺在小木屋门前的草地上,而是选在了白天看好的一片茂密的花丛后,一是不想总被无疆抱进去,虽然我们实际年龄悬殊很大我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但我现在的身体年龄与他相仿,这样一来二去万一让他产生误会总归不好;二是觉得幕天席地搞个露营也实在不错。
无疆果然没有找来,但睡到半夜却被一阵说话声吵醒,闭眼静听,是一老一少的对话,等等,这是——无疆的声音,他是来找我的吗?不,不,他应该没发现我,仔细听,无疆的声音里有平日里少有的严肃,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只听无疆沉声说道:“师傅不必说了,就算我不找他,他若知道我还活着,他肯放过我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能白费,他毁我家破人亡,我亦让他尝尝这其中滋味!”
只听老人长叹了一声,说道:“看见你仿佛看到我年轻时候的自己,我活了这把年纪,到老了才明白我的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是非转头空,困于执念,到头来苦的是自己。少主,既然你心意已决,从此我不再劝你。”停了停,只听老人接着说道:“前几天少主抱回来的那个姑娘打算怎么办?”
“她失忆了,先让她住在谷里。”无疆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少主喜欢她?”老人问道。
“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无疆停了停,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兴奋说道:“师傅你说她是不是上天送给我的,她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好巧不巧落在我的怀里,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少主一向聪明,老夫本不用过多操心,但这位女子长相太美,少主已被她的外表迷惑,老夫不得不提醒少主有必要查一查她的来历。”老人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关切。
“谁说我被她迷惑了。”无疆分辩道。
“少主就不要不承认了,少主的医术是老夫的教的,老夫不相信少主没把过她的脉,她的脉像显示她并没有伤及头部,又怎么会失忆呢,少主选择相信她的话并维护她,还让她住在谷里,这表示少主心仪于她。少主喜欢她也无不可,只是少主的大事不容有一丝差错,她的来历必须查清。”老人坚持道。
沉默良久,无疆软了语气开口说道:“师傅,她长的很美没错,我心里有点喜欢她也没错,但我喜欢的不是她漂亮的脸,而是和她在一起时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快乐,真得,师傅,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想留住她,我相信她是上天送给我的。”
“唉,可怜的孩子!”老人的声音里流露着无限的溺爱。
又是一阵静默,久到我以为两个人已经走了,当我正要挪动挪动压麻的胳膊时,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天色不早了,回房睡去吧!”略停了停,老人似想起什么,“哦,前两天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心伤到了,下次出去带个好的回来。去吧!”
“是,师傅!您也不要太累了。”
他们最后谈话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凉,直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我才敢大声的喘气,是我听错了么?“那个人心伤到了”是什么意思?“带个好的回来”又是什么意思?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不是人心,也许是人参,我心中一亮,对嘛,就是人参,他们师徒俩既是大夫,当然要用到人参的嘛!
事情搞清楚了,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可是想到刚才师徒俩的对话,心情却轻松不起来,难怪无疆年轻的脸上时常出现那么成熟的表情,原来他背负这么沉重的深仇大恨。但他到底什么身份呢,他的师傅为什么会称他为少主呢?还有,无疆跟他师傅说有点喜欢自己,他说的喜欢是纯粹的喜欢,还是含蓄的爱呢?如果是前者,我会很高兴的跟他说我也很喜欢他;但如果是后者……,这有点不可能啦,这才几天的功夫,而且真正见面不过几次,虽然谈得来,但也不至于会产生爱情吧,最重要的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若说跟他擦出点火花,这也太离谱了吧。
心里东想西想的,不知不觉就混到了天亮。半宿没睡倒也不觉得疲倦,起身望一眼这大片花丛,紫色的小花密集的盛放形成一片梦幻的海洋,这片花海我已经一连观赏几天了,成千上万个花蕾傍晚的时候一起开放,到第二天的太阳出来凋谢,开放时不但美丽无比而且幽香扑鼻,只不过昨晚睡着太快,后来又只顾听那师徒俩聊天,没怎么认真玩赏。不过这实在是一个露营的好地方,美中不足的是半夜着实有点凉,明天要多加一条棉被才好。
在厨房里简单做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后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欣赏着风景,远远的看着那所谓的谷中禁区,心里痒痒的,好奇心第N次出来作祟,这次腿脚再也不受大脑控制了,一步一步向那排木屋移动。木屋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稍大些,侧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我上前轻轻的推动木门,沉闷的吱呀声敲击着我紧绷的神经,让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轻手轻脚如作贼般进入房内,浓浓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狭长的房间被一个大屏风隔成两间,眼前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散乱着几本书籍和许多纸张,以及已经干涸的毛笔和墨汁。随手捡起一张纸,上面潦草字迹我只困难的辨认出:XX经胳……穴位……骨骼之类的词。放下纸张,向屏风后走去……
我发誓,如果无疆对我实话实说,打死我也不会来这里,这是要再次检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吗?如果这是一个屠宰场我还能毫不犹豫的嚎一声然后冲出去,可是这里屠宰的对象竟然是——人!我的力气被全部抽走一动不能动,脑中“嗡”的炸开,瞬间一片空白,我从没有这么渴望晕倒,但是这具身体的心脏偏偏超强。我不敢看,眼睛却圆睁着不听指挥,——正前方一张木板上躺着一个□□的男尸,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隐忍着痛苦,双目圆睁,双眉紧蹙,紧抿的嘴角一道血迹,一只胳膊被完整切断,不知所踪,肚子被划开,皮肉翻卷,一把明晃晃锋利利的刀插放在腹腔内,血迹已干,已死多时。木板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木盆,盛满褐色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个个器官,和一男一女两具已经黑暗的尸体,男尸面朝下,女尸面朝上,身体被开膛破肚又被缝合,歪歪扭扭的针脚贯穿整个腹腔,如一只大蜈蚣般恐怖,她的面孔已被泡的肿胀,显得丑陋而狰狞,仿佛无声控诉某人的恶行。房间内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只陶罐整齐的摆放在木架子上,不用看也知道与眼前这个巨大的木盆中的东西一样。木架子最高一层摆放着几个白森森的头骨,一溜的整齐的牙齿,空洞洞的眼睛瞪视着我。架子旁有一个小门,锯木头的嗡嗡声突然从小门内传来,我紧缩的心脏再次受到强烈的刺激,但仍然顽强的抗争,我再也受不了的拼命尖叫出声……
“什么人?”随着一声厉吓,小门打开,一个,不,一只苍发魔鬼远远的停到我面前,只见他托着的两只手上布满鲜血,愤怒的瞪视着我,仿佛我打断了他享用美餐。他的脸上布满星星点点的血迹,嘴上还算干净,雪白的衣服上更染满深深浅浅的红色,一条长长的厚厚的深蓝色布条搭在左肩上,上面插满银亮的细针。“叭”的一声他手上的一滴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在静寂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你是人?!而且是大夫?!是——无疆的师父?!”我记得他的声音,只不过他的亮相太让人意外一时惊慌忽略了,此时看到他的针,我肯定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确定,他一定是个医生,我闯入的是人家的解剖室,想到这里不觉好笑,这次又摆了个大乌龙。
“老夫是无疆的师父,人称鬼医。”他见我嘴角含笑,瞪着眼问道:“女娃娃,你不怕老夫?”
“怕!怎么不怕!刚到这里看到这些内脏和这些尸体,吓的我腿都软了,又看到爷爷你两手鲜血,以为你是专吃人内脏的魔鬼。”我停了停,看到无疆师父被我的话说得面色发青,笑笑接着说:“不过,看到爷爷身上的银针我就不怕了,哪有魔鬼吃人时还带着行医用的银针的,知道爷爷是大夫,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这是爷爷的实验室,行医嘛当然要解剖一些尸体了解一些心、肝、脾、胃、肾的特征和病理啦,看一看人体的脉络分布啦,这样才能更准确的为病患诊治啊。爷爷很敬业,我很佩服你!”我向他竖起拇指,满脸钦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解剖尸体是不被世人理解和允许的。
他果然一脸激动的样子,上前走了几步,我怕他一忘情摸我一身血,赶紧说:“爷爷你别激动,我明白你现在的解剖行为不被世人理解,他们一定认为你的行为很疯狂很恐怖,恐怕——你的鬼医名号也是这么来的吧。但你不要恢心,我支持你,你这是在为医疗事业做贡献,爷爷你敢为人先,很勇敢哦!总有一天人们会理解你的,百年后爷爷将名垂青史,爷爷的著作将造福千万代子子孙孙。大胆的干吧,我死后尸体捐给你了。”越说越激动,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还没叫个价。
“女娃娃!说的好!”他兴奋的又上前走了两步,惊喜的说道:“女娃娃也懂医术?来来来,跟老夫好好聊聊!”
我抬头扫视一下这摆满尸身器官的房间,又看了看无疆的师父满手满身的血,笑笑说:“爷爷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爷爷也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爷爷出来梳洗一下,我给爷爷好好做顿饭吃。”
“呵……呵呵呵……,好,就听女娃娃的。”无疆的师父笑得胡子一翘一翘,上面的血点子也跟着一晃一晃。
无疆的师父回到那个小门内结束被我打断的工作,我走出小屋,正碰上来寻我的无疆,几天不见,他一脸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此刻正挂着一脸的焦急和担心,见到我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轻声喝斥:“你怎么来这里了,看到师父了?他没把你怎样吧?”
看着无疆着急的模样,心里有点感动,拍拍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师傅他人很好。”
无疆稍松了口气,接着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我点头。
“不怕!”
“怕!所以不想在这儿跟你聊天,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说完我抬脚离开。说真得我还不是一般的怕,靠着一点理智强撑到现在,所以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了很远才觉得身上开始有点温暖,刚才的惊吓耗费了我不少体力,现在腿脚有些酸软,寻了一块柔软的草地,就势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一直跟在我后边的无疆坐下,看他眼睛尚有一丝不解。我就向他讲了我的闯禁经历,讲到把他的师父想象成魔鬼那段,他弯了嘴角呵呵而笑,露了一口的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很阳光,让人看了很舒服。
我舒展了肢体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眯了眼睛望了望明媚的太阳。太阳的光晕让我有种时空转换的感觉,仿佛坐在身边的还是我那帮密友,那时候我们也经常这样或坐或躺的在学校宽敞的草坪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说笑。又仿佛坐在身边是浩,我们就这样一坐一躺的在蒙古草原上放歌,不同的是那时坐着的是我,躺在草坪上的是他。心里莫明开始有一点痛,我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那来自心底的刺痛,睁开眼睛看着停留在天空一片薄云心不在焉的说道:“无疆,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纯净,暖暖的像早春的太阳,你应该多笑笑。”
无疆转过头看着我,声音很温柔:“安妮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我……我……”
心里一紧,不等他说完,我坐起身笑道:“无疆哥哥也是一个特别的人啊。”没错,我是故意叫无疆哥哥,有些事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必懂。
“哦?哪里特别?”无疆很感兴趣的问。
“胃啊,胃特别的大嘛,我做了那么多饭菜你一下就吃光了。”我认真的说道。
“呵呵……”无疆又弯了嘴角笑开来,解释道:“谷里来了个病人,这几天我一直忙着给他治病,两天前他才醒过来,饭菜就分了他一份。白天要治疗所以这一顿吃的多些。”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今天是不是不用治疗了?”我抬头再次确认了下太阳的位置,才到中午的样子。
“嗯,他已无大碍了,明天就可离谷。”无疆微笑着说道。
无疆的皮肤很光滑,白的很均匀,在阳光下莹透闪着光泽,俊朗的五官散发出脱俗的气质,只是比之初见明显的憔悴许多,看着这个比我小十岁的男孩,心里一紧,这么小就要这么辛苦的工作,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无忧无虑的读书,遂心疼的说:“忙了好几天,都瘦成这样了,晚上我好好给你做几个菜补补,只是——,只是这里没有肉。”我为难的说道。
无疆面露喜色,眼睛闪亮亮的盯着我,半晌说道:“妹妹,不用急,我们去打点野味儿回来。”
“好啊!好棒!”我高兴的一跳老高,竟真得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咯咯笑着一跑老远。无疆在后面呵呵笑着,喊道:“这边啊!”
我又笑着跑回,一把拉住无疆的手,无疆回握过我的手,也呵呵笑起来,笑容是会传染的,我一直相信这句话,不过,说真得,无疆笑的好傻。
“丫头,抱好,我们要飞喽!”
丫头?刚刚还是妹妹,现在就丫头了。“啊——”只计较前面的称呼,却没有听到无疆后面的话,突然的腾空,吓得我紧紧搂住无疆失声大叫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了吧,小说诚不欺我,果然随便遇到一个古人就会武功,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呵呵呵呵……”头顶传来一阵笑声,对于无疆的取笑我并没有气,因为我发现了人工的过山车,而且是免费的,安全系数较高,也许可以考虑搞个游乐项目,心里算计着,不由得暗自得意的笑了起来。
脚落地面,崇拜的对无疆说:“哥哥的轻功好棒!哥哥的武功在天下排第几?”要想搞项目一个人自然是不够的。要开就开个大的,想想成百个武林高手在我的游乐场里携带着乘客上窜下跳的场面该是多么的壮观啊。
无疆呵呵笑着,摸摸我的头,说道:“哥哥最厉害的是医术,这天下呀,如果师傅排第一,那哥哥就排第二!武功嘛,天下武林能人辈出,恐怕排不上名次。”
竟然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我眼里才是小孩子呢——呃,某些时候。
“兔子!”
眼到手到!手到镖到!镖到兔倒!
我的两个字断送了这只兔子的一生幸福!唉,兔子大哥我安妮对不起你呀!
“唰!”的一声又一只兔子倒地,连动都没动就断气了,一样的白色,看来这两只不是兄弟姐妹,就是夫妻俩,也好,一同上路也不孤单,早死早轮回,下世投胎做人也好改变被吃的命运。
“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忍心了?”无疆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
“哪有?”我摸摸被偷袭的鼻子,不满的斜无疆一眼,怎么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这么多呢,而且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说着也不捡兔子,拉着我就走,绕过几棵大树,一小片清澈湖泊展现眼前,我欢叫着飞奔过去,不去理会已避开的无疆,穿着衣服就下水了,如离水已久的鱼儿畅快的游了起来,裙摆很大并不妨碍,我游了一圈又一圈,变着不同的花样,扑腾起高高的水花,我咯咯的笑着,叫着……,我已多久没有游过水了,上一次还是和浩一起游的,浩说我游起水来像一尾鱼,而且是一尾美人鱼。
突然觉得很累,想是刚才游得太快了,我游上岸爬到一块大石头上仰面躺下,阳光充足,刚好可以晒晒衣服,这时无疆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在远处看着我,我冲他招手,他走过来,眼睛瞟过我胸前,脸上一红背过身去。我微抬头一扫胸前,原来衣服被浸湿,曲线毕露,肚兜的颜色隐约可见。我马上坐起,低了头也觉得有点尴尬,但想想现代满大街都是穿着短背心、露脐装的女孩子,我这点露放到现代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心里也就释然。看无疆别扭的模样,想到如果他有我这样的因缘际会从古代穿到现代去,他一定不敢出门了,不由得心中一乐。
气氛似乎有点僵,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谢谢你,无疆哥哥,我好长时间没游水了,好高兴!”道谢出自真心,自小就很喜欢水。
“你记起来了?”无疆惊喜的转过身来,又尴尬的转过去。
“没有啊,我说了什么?”赶紧装糊涂,看他别扭的样子,笑笑说道:“无疆哥哥,你不用这么别扭,你我既然兄妹相称,我早已将你当成我的兄长。”
无疆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挠头笑笑说:“妹妹起身,我用内功帮你烘干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还有这么方便的事儿?我疑惑着坐起身,无疆双手贴在我的后背运功,顿感觉全身被温暖包围,好舒服,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听到身后的无疆说:“好了,我再帮你擦擦头发。”说着撩起自己的衣衫托着我的长发温柔的擦了起来。
“你真是一个好哥哥!”我轻声说道,感谢老天在这个异时空补偿了我一个哥哥,让我体会了从未有过的来自兄长的呵护。感到擦头发的手一顿,我接着撒娇道:“好哥哥,你帮人帮到底,帮我把头发梳好吧,我不会梳头,只会编麻花辫。”装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也不是一个简单活儿。
“你呀!好笨!”无疆叹口气,用手指戳戳我的头,宠溺的骂道。
回去的路上,我快乐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蹦一跳的完全一个十几岁的快乐女孩,无疆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到了打兔子的地方,我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灰狗正在一只死了的小兔子的身上拱啊拱的,似是想吃又不知如何下口。
“好可爱哟!”我跑过去抱起它。
“安妮,别动它!”无疆急喊一声,但已来不及阻止。
我这才发现,在不远处另一只兔子后方有一只大狗,不,好……好像是狼!它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眦着牙死盯着我手中的小狼,一副随时扑过来与我拼命的架式。
“安妮,别怕!有我在!”无疆一边靠近我一边捏暗器于手,眼睛里射出阴冷狠唳的光,比狼更胜一筹。
我心里一颤,虽然知道无疆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此刻还是被他吓到。
灰狼似乎看出什么,目中凶光更甚,低吠几声悚人心骨。
“不!无疆,不要伤害它!我放了他的孩子,它不会为难我们的。”片刻失神,我赶紧出声,并小心的将小狼放到地上,扯了个笑对灰狼说:“对不起!我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我只是抱抱它,现在,快带它回家吧!”我看了看地上的野兔,扔了一只给它,“做为补偿,送你一只兔子,拿走吧!”
灰狼看了看我,已没有了刚才的凶气,对着蹒跚到身边的小狼低叫一声,两只前爪按住兔子,张嘴将兔子上的镖叨住拔下,扔在地下,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咬住兔子带着小狼慢悠悠的踱回了树林深处。
我回过头来,无疆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与刚才判若两人,我笑道:“看什么?”
“将我打的兔子送狼,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无疆嘴角噙着笑看着我问道。
“无疆,你好酷!”我避而不答。
“库?什么意思?”
“就是潇洒俊美气宇不凡的意思!”我胡说一通,率先跑开。
“调皮!”无疆脸上绯红一片。
“无疆,你知道吗,狼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动物,狼有很多优点甚至我们人类都比不上呢。比如说狼很团结,它们遇到敌人,就会团结起来,联合抗敌,不管敌人有多么强大都不轻易言败,甚至付出生命。还有狼对爱情很忠贞,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伴侣,而一旦选择了就会守护终生。狼也很聪明,你看刚才那只灰狼不就听懂我的话了吗?”我边踢着路上的石子边侧脸看了看无疆。
无疆看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邃,片刻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样人家的女孩,怎么懂得这些。”
我耸耸肩,继续踢我的石子,“哎哟!好痛!”一不注意倒霉的踢中一个陷入土中的石头,我抱脚坐到地上痛的呲牙咧嘴。
“怎么样?快给我看看伤着没?”说着无疆就要脱我的鞋。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我赶忙拦下。
“你呀!一会聪明,一会迷糊,让我说你什么好!”无疆用手指戳戳我的头温柔的斥道。
我嘿嘿笑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刚要走就被无疆拉住,“这样拉着我的手别再摔了。”
我冲他做个鬼脸,不服气的一蹦一跳,他胳膊也被我拉的甩呀甩的,山路留下我们一串串的笑声,在山间回荡开来。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人们的快乐仿佛都超级干燥,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