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西弗勒斯番外二（1 / 1）
抬头看了看壁炉的方向，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习惯的可怕就在于它总是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你的生活。Selia 已经搬走半个多月了吧！五月收拾东西的时候说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普林斯庄园了。
我想那天我朝她举起魔杖的时候的确是伤到了她了。
她那时眼中全是冷意，但又带了一丝讥诮和了然。
像是在对我说：“西弗勒斯，我早猜到了你会这么做了。”
是的，尽管心里也不忍心。可那时我的确是要抹去她的记忆。可此时想起来我却觉得自己混蛋。我没有在她面前掩饰我的软弱，可是在我倾诉之后却要抹去她的记忆。她当时该多难过？
这屋子里没有她像是忽然之间没有了生气了似的。
其实Selia 的话也不算多，只是多一个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我去了普林斯好几次了，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她。
五月说她巡视生意去了。可是她之前从没有这样的繁忙过，忙到连家都不回。
我想起那天她负气的离去，大声的说我是个蠢货。
是的，Selia 。你说得对，我知道我的状态要是叫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可是Selia ，还好我不需要在你面前掩饰。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轻松的放下过脸上的面具了，好像是你来了之后，我慢慢的会想要回家了。Selia ，我只是不想莉莉死而已。尤其是这预言还是我传出去的。
‘唉！‘
轻叹了一口气。就算这样又怎么样？那天你也是在伤心的吧？
可你在这样的时刻却依然帮了我。
我在傍晚看到小圆桌上留下的进入书房的口令时，心中有些发热。那一刻我眼中忽然闪过了你冷冷的对我说：“西弗勒斯，你也不要惹怒我。你要是不能狠下心伤我，就别举起你的魔杖。五月只是没有现身而已，家养小精灵会拼命保护它的主人的。”
Selia ，那一刻我不是有意要那样的。我只是不希望这件事给你带来麻烦。而且你说对了，我确实下不了手。
在看到书桌上留下的文件和普林斯的印鉴时，我已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那一刻我只想快些把这件事盖过去，然后去接Selia 。可是第二日五月却搬走了所有的东西。那一刻我像是失去了什么。
传出去的消息虽然让主人很满意，可是我却无法高兴起来。莉莉应该安全了，可是目标却被锁定在了隆巴顿家身上。
Selia 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嘲讽我，我甚至可以想象她带着鄙视的眼神对我说：
“西弗勒斯，你为了那个泥巴种把多少人送到了黑魔王的魔杖前？”
是的，我让莉莉暂时摆脱了险境，却让更多的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圣芒戈的一个治疗师因此死了。甚至Selia 也在其中担当了风险的。
一想到这个，愧疚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我想起圣诞时她对我说笑话的样子。她说：“西弗勒斯，我说过笑话给你听吧？我不高兴的时候家养小精灵都用这招的。”
我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的。她这是在把自己比喻成家养小精灵吗？尽管我想听听她的笑话，可多年的养成的个性却让我毫不犹豫的出口拒绝。
她毫不在意我的无视，而是颇为不忿的对我说：
“西弗勒斯。当一位女士提出什么什么建议的时候，你要做的就的点头并表示同意。”
但是在我用看小精灵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之后她郁闷了。
可是在郁闷之后她依然给我讲了笑话。
虽然她的笑话有些冷，但那一刻我心里其实是感动的。从没有人会这样的应对我的坏脾气，就连莉莉都没有这样过。似乎在Selia 面前，我的伪装毫无用处。
我的心里其实在笑，只是我好像真的像卢修斯说的，嘴巴有些讨人厌。我的反应换来的是Selia 的大声抱怨，她对着我大声的说道：
“西弗勒斯，你毫无幽默感，也没有绅士风度，都不配合。英国人为什么会给人留下古板、老旧、严肃的印象，你知道原因吗？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太讨厌了。”
那一刻我在她生气的转过头后忍不住发笑。
我忽然想起我带她去主人的庄园那一次。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我却不能不带她去。她在熬制魔药的空隙间还故作轻松的对我打趣，只是在看到了那诡异的画面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跑出了塔楼。
我去偏厅接她的时候，她正强忍着心中的惊慌和怀特他们闲聊。
她用淡淡的语气述说着她在法国对波特的恶作剧。
我喊她的时候，看到她抬起头时眼中的笑意。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可是那一刻她丝毫没有掩饰看到我的欣喜。她快步的朝我走来，跟着我走出了庄园。
在离开庄园一段距离后她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就像冰块一样，还有些颤抖。我那一刻既憎恶自己把她带到这里，有有些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经受这些。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是反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一直到感觉不到颤抖。
回去之后她的情绪是低沉的，可是却带着一丝炫耀的告诉我她给波特下的药。她的语气配合着表情让我笑出了声。
可那一晚她做了噩梦，我在半夜失眠起身下楼的时候听到了她惊慌的呼救声。
那一声‘西弗勒斯’让我在她的房门前站了好半天。
忽然，壁炉中一下子窜出的蓝色的火焰打断了我的思绪，Selia 从壁炉走出来，这场景熟悉无比。
我有些意外，她不是搬回普林斯了吗？但心中却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惊喜，我合上了手中没有翻几页的书。
“怎么，西弗勒斯，你不认识我了。“
她朝我打趣。可我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忙完普林斯的事了？”我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小圆桌边，扯下了手套熟练的敲了敲桌子。我之前的疑惑此刻得到了解答，她并不知道五月已经回普林斯了。
我起身走进了厨房。普林斯小姐对于这些小事从不愿费心思。我冲了两杯咖啡，因为她看起来有些累。我和她都没有提那天的事，我想我要是为这个给她说谢谢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把咖啡放下再次拂袖而去的。
她称赞了我的咖啡，然后放下杯子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Selia ，去休息一下吧？你看起来很累。”
我的建议换回的是她任性的摇头。我从她的眼神中预感到我今天也许会见识到普林斯大小姐严惩小精灵的戏码。但是她却转个脸就变了神情。
她笑吟吟的问我是不是可以陪她去对角巷。
她的借口都很站不住脚，可我的推脱却换来了Selia 带着无奈的抱怨。
“我快要被骂死了。我现在一踏进普林斯就会被铺天盖地的责骂淹没。从刚刚的情况看，爷爷肯定是禁止小精灵在庄园以外为我提供服务了。”
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热怒了普林斯家里的画像，可是她这一刻的抱怨却让我这几日低沉的心情有了起伏。
我问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挺直了背，很严肃的说了原因。
竟然是因为相亲。
她的行为的确是很惹人生气的。因为她在拜访之后才表示毫无兴趣，这根本就是在耍性子逗弄祖父嘛！我心中忍不住想发笑。
她大概以为我会拒绝她的提议，神情开始带了失望。
我站起身，对着普林斯小姐问道：
“Selia ，你还是等什么？”
一直到我走到了壁炉边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语带赞许的对我说道：
“西弗勒斯，你这一刻的表现总算没叫我失望。要是爷爷知道了会从画像中跳出来指着你的鼻子骂的。”
我心中哼了一声，随便了。只要他可以来的了蜘蛛尾巷。可是在我哼过之后，Selia 却更开心了。似乎对于我这种欺负画像的做法的很满意。
Selia 买东西并不算是很难缠的那种。比起卢修斯曾经抱怨陪纳西莎的逛街的经验来，Selia 已经属于很干脆的那种了。
她需要的都已经详细的在脑中列了清单，直奔目的地。选好后也不拖沓，很干脆的付钱走人。一点也不像卢修斯口中说的女人买东西的状况。
卢修斯曾对我说纳西莎有一次想买一件大衣，在逛遍了整条街之后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看过的第一家店。还好Selia 没有这样。
不过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了什么，忽然很诡异的对我笑。我本想问，却知道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可是她却像是故意要逗弄我似的，还凑到我面前叫我猜她在笑什么？
我看到她即将露出的得逞笑容，慢吞吞的对她说：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摩金夫人的软尺很有趣。”
果然她在听完后神情有些尴尬，脸色有些发红。然后气呼呼的瞪了过来。我强忍着笑意转过了脸。Selia ，怎么就半天的时间，我的心情就已经从谷底升了起来，仿佛沐浴阳光般的开朗起来？
“西弗勒斯，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Selia 紧走几步追上了我。我估计她也有些累了，于是点了点头。脑中却想起了去年暑假她请我喝咖啡的情景。她极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的样子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中。
那次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感觉到放松。那天闭着眼松弛下来的感觉在这一刻又感觉到了。我回头，Selia 正转头望身后的地上看。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地面上那两个拖长的身影这时正好重叠在一起。
她忽然转头，紫色的眼眸对上我，然后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