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第十九章
--------------------------------------------------------------------------------
只两天没见。细碎的思念，无止尽。
怎能如此深陷！
独自走在去聂斯住处的路上，对着路灯拉长的影子，依律轻轻摇头叹息。
到了聂斯门口，依律下意识地拔弄了下两侧的发丝。其实头发并不乱。
昨天才花300多元拉直的头发，乌黑油亮如黑绸缎般垂至腰际。
昨天那发型师极力怂恿她染上颜色，说这样时尚些，都被她微笑婉拒了。
她喜欢这天然乌黑的发丝，她害怕自已就象满大街上人海里涌动的那些或浅棕或酒红或梦幻紫的漂染的仿洋毛发，更害怕因毛发生长速度过快来不及漂染，而出现的那种半黄半黑青黄不接的尴尬景象！那真的很要命。
依律正想按门铃，无意瞥见门开了条缝。没上锁。驻足。
听见里面传来聂斯的声音：“好啦！宝贝！爸爸要忙啦！听爷爷奶奶话啊！乖！
爸爸会给你买……“依律顿时如遭雷击，欲倒，扶墙。
闭上眼不知靠在墙上多久，只觉如一世纪之久。
没有乘电梯。跌跌撞撞从楼梯下来。
依律呵依律！怎可如此冲昏了头？把一切现实的东西都忽略了！
忽略了一切原本活生生存在的东西！一切活生生存在的东西呵！
依律不停地责备着自已。心绞痛起来。无以复加！
夜沉。心沉如铅。漫无边际地走着。
抬头望着空寂的天空，一轮银白的月亮冷冷地洒着清辉。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把有霓虹灯的喧嚣街道抛在了身后，直到把那片高高低低城市森林甩在了老远，依稀看见月下有条小径，朦胧中花垂，鸟倦……老师似乎遥遥地站在尽头微笑！
心就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久远的酸楚疼痛又渐渐袭过来……
依律蹲下来把脸埋在自已手心里。无声地哭了！很久，很久……
休休打不通依律电话。致电聂斯时，才发觉依律根本没在他处。俩人急了，一阵狂找。
当依律满脸倦容一身疲惫地回来时，聂斯心疼激动地冲过去抱住她。
“宝贝！你怎么啦？你去哪啦？”一连迭声！
依律却一声不响淡漠地轻轻推开了他。聂斯一脸不解。抓住她双肩摇着她。
“你怎么啦？啊！宝贝！你怎么啦？”
依律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她感觉累了。累至极点。身子虚脱般无力。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啦？”聂斯捧着她的头，看进她眼里。
依律动弹不得，眼神逃避不了，疲倦地闭上眼。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很累！我要睡了。我只想睡，你回去吧。”
休休向聂斯使了个眼色。
“你也折腾得够呛，回去吧，放心吧，这里有我。”
聂斯紧紧地抱了抱依律，感觉她的身子冰冷，僵硬如柱。
“那好，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过来！”
依律软弱无力地和衣倒在床上，闭上眼，任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出……
休休默默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尽管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出门时还好好的。
倒了杯水，坐在依律床沿上，默默地陪了她一会。然后又起身拿了些纸巾，轻轻帮她拭去眼角那似永不停止的泪……
她仿佛又看到当年弃老师而去时的依律！那个孤苦无依痛苦万分的依律！
好一会。依律缓缓睁开眼，突然紧紧抓住休休的手。
“休休！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告诉我，出什么事啦？别急慢慢说……”休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休休你知道吗？聂斯他是已婚的，他是已婚的！你知道吗？”
“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啊！怎么啦？你不知道？”休休疑惑地问道。
“本是知道，只是冲昏了头，冲昏了头啊，忘了。”依律痛心地说道，“我本应该不要爱上他，可现在来不及了，休休！停止不了了！休休！你说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就为这把自已弄成这样？”
“嗯！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休休！教教我！救救我！”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吓死我了！”休休长舒了口气道，“依律我以为你一直不在乎这个！你一直如此清醒！聪明的！你一直都漠视一切世俗的东西的！
原来你也在乎这个！“别说这些！你说我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依律突然从床上坐起，扯住休休的衣服，”求你教教我！啊？”
“这很简单啊！如在乎世俗的东西就停止，如在乎他就继续！依律你一向如此聪明，怎在这节骨眼里犯糊涂啦？”
“唉！跟你说不清！不想说了。”依律又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着。
“不说就不说了。早点洗澡！早点睡觉吧。别想太多！”
休休感觉也很困了。看依律还在发呆，不禁摇摇头。
电话响起时，依律在洗澡。休休正欲睡着，被惊醒。
是聂斯焦虑的电话！休休说没事了，很晚很困啦，详情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聂斯一大清早就红着眼来要答案。
依律不想见他！
被休休打发走了。休休悄悄说回公司再说吧，聂斯只好带着疑惑无奈地走了。
在公司，当从休休口中得知依律因自已已婚而把自已弄得如此憔悴不堪时，聂斯震惊了！无语了！
他一直以为依律跟自已交往是清醒的！不在乎这些！
终究会来的，这一天！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来得太早！他还来不及做好一切准备。
他一直避开父母亲，在悄悄努力与太太协商着离婚。可太太暂没答应。
因为孩子？也许吧！
聂斯一直这么认为！也许因孩子太小。
模糊印象中太太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毕竟她是个教师。
聂斯觉得自已亏欠她太多了，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离婚一事就这样一直拖着。
这几天，聂斯都没去找依律。甚至一通电话也没有。
沉寂！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聂斯无语！依律更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