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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始终辜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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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要做起来,也是相当快。

第二天,莫斐便用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砍了许多碗粗的竹子回来,又爬到半山崖上拽来许多枯黄的长藤——这种东西最是坚韧,比麻绳什么的还要好使。莫斐用这些东西做了一个竹筏,下水试了试,那枯藤吸了水将排竹捆得更紧,看上去十分坚固。莫斐一回头,便看见卓不群站在树下幽幽地看着,面色沉静。

就算是死,只怕他也是无所畏惧的吧。莫斐时而心生敬意时而莫名感伤,就这样,两人要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一日,莫斐将那白狐狸皮和黑熊皮都铺在竹筏上,再扶着卓不群上了竹筏,而自己则扯过两根长竹竿来,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潭水看似清浅其实很深,竹筏离岸不久就再无可借力之处。卓不群拉住莫斐的手摇摇头,指指水下又指指对面的岩崖道:“别费心了,水流自会助我们去想去的地方。”

事情正是如此,没过多久竹筏便顺着水流来到卓不群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岩洞里。此时正值枯水季,水面只到半个岩洞高度,里面水声很响,只看不清去路。眼见着洞口的光越来越小越来越淡,而去路则埋在黑暗里一无所知,莫斐忽然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卓不群的手。

“怎么了?”黑暗里传来他的声音,异常沉稳。

“我有点怕……”违心地给出这个答案后,莫斐情不自禁还向着那边靠了靠。而什么东西忽然横了过来,一把搂住后,莫斐则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嗯。我不怕。”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莫斐忽然伸出手去,双手一起紧紧抱住对方的脊梁,用尽全身力气的抱住。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黑暗里,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忘记一切。

他甚至希望这竹筏就这么一直飘下去,永远不要靠岸,永远不要出去。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抱住这个男人,和他死在一起。

如果真能这样。

那他既没有辜负王爷,也没有欺骗皇上。

这个结局如此喜庆,如此美好。

直如夕夕圆月,时时花开。

再圆满不过。

就算一起死了,也是好的。

当莫斐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依然回荡着这样一句话。

而后,他便发现那耀眼的天光正落在脸上,耳边虽然还有水声,但确实已经回到了岸上。

卓不群则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堤岸上,正在向远方眺望。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逆着光道:“你终于醒了。”

莫斐缓缓坐起身子,发现身上盖着那条白毛裘,于是讪笑道:“我似乎睡了不少时间。”

卓不群点点头:“大概有三个半时辰吧。差点让朕以为你不打算醒过来了。”

这么快,就改称“朕”了吗?

莫斐苦笑道:“居然会在这么惊险的经历中睡过去,这到底是迟钝还是呆傻呢?我还真是不济呢。”

卓不群看着他,动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住了,他指着西南方向道:“此去五十里地,应该就是应阳城了。”

“这么说来,马上就要得救了?”莫斐站起身来,用双手捧住白毛裘递给卓不群,“谢皇上御袍,草民不敢消受,还请皇上取回。”

而卓不群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身子单薄,就穿着吧,这送给你了。”

在这时我应该说谢主隆恩吗?莫斐傻了一会儿,慢慢收了毛裘,却不敢穿上,只捧在手里牢牢抱住。

卓不群看着他,目光疏离,声音柔和:“你现在走得了吗?”

莫斐点点头。

“那就走吧。”

他率先走出两步后,忽然又站住了。

“路上若是看见军马,记得听朕号令,万不可自露行仗。”

于是两人避开官道,只管沿着水路向前。好在应阳城必然在支流附近,他们沿着河边走,倒不会错了方向。卓不群一路十分少话,往往莫斐还没听见任何响动,他就机警地抱着莫斐藏起来,只等响声过了才出来。

如此又走了两日,才堪堪行过一半路程。虽然渴有河水,饿有鱼蟹,两人还是走得筋疲力尽。莫斐见卓不群面色苍白,汗如雨下,似旧疾发作,连忙搀着他坐下休息,而这时,忽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一队人马从远处官道奔腾而过,刀光剑影,旌旗招展,上面隐隐一个“福”字。

莫斐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情不自禁要拉卓不群往河堤下面躲,而卓不群却面露欣喜之色,浑身生出使不尽的力气来,大步跃出河堤,提气对着远处的人马大喊道——

“上官白!你这个狗东西,快点滚过来见朕!”

远处的那队人马正是福王亲兵,只见尘烟滚滚,遮天蔽日,眼见着就转了方向朝着这边驶来。而上官白一骑当前,冲到卓不群跟前,立刻滚落下马,没顶跪拜道:“罪臣上官白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卓不群冷哼一声,负着手冷漠道:“历时三月才寻到朕,削你一级俸禄,你可不服?”

上官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哽咽道:“臣罪该万死。臣自得了消息说皇上被刺客袭击,掉落江水行迹无踪,便急得恨不能立刻出了京城来寻皇上。只是那京城里孤儿老小全都慌了神,德佳皇太后拉着罪臣一口一个托孤,罪臣无以回避,才在京城耽误了这些时日。罪臣一直广派人马到处搜寻,希望能速速寻回皇上。却不想这一寻便是三个月,时至今日才终于找到了……皇上,能找到您是臣的福气……臣此刻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说到此处,上官更是泣不成声。卓不群叹了一声,用双手扶起他:“而雅,朕虽然责罚你,但心中仍是欢喜的。这若是别的人马过来,朕不识旗帜,定不能出来相见。只有而雅,乃朕之股肱大臣,朕之嫡系亲信啊。”

一番肺腑之言只说得上官热泪盈眶,恨不能立刻死在皇上面前,以报知遇之恩。君臣二人又唏嘘了好一会儿,上官便命部下牵过自己所骑的玉琮来,扶着卓不群上了马,抬头道:“皇上,臣一路轻骑,并不曾带的车马。此去西南便是应阳城,等我们过去后,再换车马返都吧。”

卓不群端坐在马背上,雍容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

“那……跟着皇上的这位小哥……要如何处置……”

莫斐隔得远了,原不能听清他们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像是看台上的戏,生旦净末,有趣的很。而后,他依稀听见有谁说了一句“如何处置”,骑在马上的卓不群便遥遥望了过来。

以前,他在潭水里捉鱼,而他在岸上笑着看的时候,距离比这远多了,却不曾有遥远的感觉。而今,却像是隔着一条江河——

遥遥对望,一瞬沙飞。

不知过了多久,卓不群才终于偏开头,垂首对上官道:“这位小哥于我有恩,不可为难他,还需送他回原来的地方才好。”

上官的身子不被人察觉地细微抖了一下,而后他拱手道:“臣谨遵御旨。”

说话间,那支旌旗招展的队伍便拥着卓不群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上官白、莫斐和改头换面后一身戎装的郝英雄三人。

上官看着莫斐,莫斐看着离去的皇上。

之后,莫斐转头看着上官,上官淡淡一笑。

“小兄弟,我让这位将军送你回去,好么?”

莫斐垂下眼睛,虚妄的一笑,道:“原来,皇上不带我走的。”

上官久久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仿佛叹气似的笑了出来。

“说什么傻话。”

“这已经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安排郝英雄送莫斐返都之后,上官也翻身上马,追随皇上而去。而莫斐久久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至所有尘埃都落定了,这才忽然返身,走下河堤淌进水里,然后用树枝在沙石上写字。

“主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刚划下一笔,就被水流冲走了。他飞快的划着,一个一个的字也只存在一瞬,就立刻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英雄也掰过一杆枯枝来,在他旁边写道:“看见你在石下压的字条,我们便火速离都。为免那人怀疑,稍微绕了点路。”

“你们知道出路?”

“不知道,不过主人估摸大约是在此。”

“可是那人说机会只有五成。”

“那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说可以一试,必是万全的打算。”

莫斐的枯枝在水中点颤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龙飞凤舞地又划了几个字出来。

“知道宝刀苍泓吗?”

“知道,天下名器。”

“像苍泓那样的刀,还有吗?”

“有。苍泓、挚黄,本为一对,如今俱藏于宫中。”

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莫斐的树枝停在水中良久,这才复慎重的,一笔一划写道。

“方才,那人是不是想杀我?”

他写得如此用力,以至于每个字都深达河底的岩石,但那字迹依然很快就被河水冲没了。

而旁边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后,这才慢慢写着。

“何必知道答案?又不能开心。”

“至少,主人不会放任你被杀的。”

莫斐见了那两行字,忽然扔掉树枝,踏着水越走越远。英雄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绝不会回头的,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过来,才发现他拼命咬着唇,却已是满脸泪水。

好生倔强的性格。

好生无奈的结果。

英雄心疼地拉过他来,按在怀里摸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他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觉得他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前襟,发出一声极闷,极小声的悲鸣。

(你……这么在乎他吗……)

想问的话如此禁忌,连碰一下都不敢。英雄也只好就这么抱着莫斐,站在水里等待着,等待着他把千山万水看尽,把七情六欲舍弃——

郝英雄牵着莫斐一路缓缓返都,是故两人回到离合时,已是一月之后。

还是那座酒肆,门前张扬着旗帜,一切尘马未变。

莫斐站在门口,抬头望着“离合”俩字,嘿嘿冷笑数声,这才一提衣襟,大步走了进去。他一路穿门过户回到自己所在的小楼,一推开门,却霎时怔住了。

谁也想不到这半年未见人气儿的地方,竟开着数枝茂盛的樱花,用半人高的大花瓶装着,印着窗邸上的青天白云,灿若云霞。

莫斐缓缓走了过去,一时风过,落英拂了一身还满。

身后,英雄的声音轻轻响起。

“昨儿刚送来的。”

“他说,过而不入,以花寄思。”

莫斐忽然笑了起来,他将落英放在口中慢慢嚼着,苦涩微甜,淡淡香气。

若能无情,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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