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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云山雪惊尘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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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整个京城喜气洋洋,尤其是朱雀大街,行人来往络绎不绝,那些小孩子拿着大红灯笼满大街地跑,到处是卖花郎的叫卖声,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微醺的喜悦气息。

我拉着小毛,肩上搭着一个小包袱在人流中穿梭,拿着灯笼的孩子只顾追逐,一不小心险些撞了过来。我反应极快地一把按住小孩的肩,他抬起头朝我天真地一笑,又高举着灯笼钻进了涌动的人潮。

我也努力地笑了笑,想要驱赶自己脸上与这节日气息格格不入的落寞表情。

昨夜一夜无眠,推开窗看见厚厚云层里淡白而模糊的月亮,心底一酸,忽然想起了在扶风书院过的每一个除夕。我想家了,想故作严肃的夏泓爹爹,想对我疼爱得无以复加的小荷娘亲,还有亲厚无间的儿时玩伴们……是啊,我离开得够久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于是,简单收拾了包袱,天刚亮的时候我就拉上小毛悄悄地从颢王府后门离开了。

爹,娘,蜻蜓儿要回来了,蜻蜓儿很想你们,回来了,以后就不再离开……

经过赏云楼,忽然想起自己包袱里一点干粮都没有准备,于是绑好了小毛,走进赏云楼叫了两笼包子。我把包子打包好放进包袱,转身走得太急,一不留神就撞到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我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想走,他在我身后急忙叫住我:

“这位小哥,你好像丢东西了!”

我回头一看,他的手上拿着我那个绣了一只蜻蜓的钱袋,袋子鼓鼓囊囊的,正是装着行云送我的发串和蜻蜓印章的袋子。我走上去接过了正想说声“多谢”,这时门口忽然有个小厮冲进来对他大喊说:

“韩先生,夫人她生了,生了!……”

这位韩先生闻言怔了怔,接着便是一脸的狂喜,飞快地越过我走出了赏云楼的大门,身旁的小二啧啧称奇道:

“这韩先生也真够幸运的,当了半辈子教书先生都没能得一子,遍寻名医多年不果,谁知道今年到西乾国游历,在神光宝刹潜心拜佛三月,夫人今年居然就有孕了!”

众人正想附和时,门口忽然又有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喊道:

“先生,夫人生了一位公子之后,又……又生了一位公子!”

“你……你说什么?”韩先生不可置信地抓住小厮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忽然他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身子摇了摇,就在大家面前倒下了。刚才还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们“轰”的一声散开,不知道谁在大喊:

“出人命了,韩先生没气了!”

我冲出大门走到他身前一看,只见他面如金纸四肢僵硬,我马上把金针拿出来刺向他的人中,身边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凑上前来看,我着急地大声说:

“别光顾着看,赶快把他胸前的衣服拉开!”

书生愣了愣,不过还是照做了,我把金针插入几个重要的穴位,大喜伤心,这位韩先生被这喜讯引发了心疾,一口气上不来,应该还有救。我打开包袱拿出一个竹筒扔给书生,说:

“塞到他嘴里去,捏住鼻子,吹气进去。”书生脸上表情怪异,我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说:“人命关天,还不照做?!”

书生闻言即时有了反应,一切照办。我一手放在他的心窝处,另一手握成拳狠狠地打下去,身旁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有的还说:

“这究竟是在救人还是伤人哪?!”

“咳,咳咳——”

书生连忙拔出竹筒,韩先生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了,围观的人似是全都松了一口气,有人说道:

“韩先生,是这位小哥救了你!”

韩先生正想起来道谢,我按住他说:

“先生这心疾不宜过喜或过悲,回去后还是要及时问诊。”

韩先生点点头,两个小厮把他扶起来,他问:“请问小哥高姓大名,好让在下来日再谢。”

“我认得他!”人群中有人喊道:“他是颢王府的大夫庆庭。”

我笑笑,颔首不语。

韩先生向我微微一揖,小厮便扶着他缓步离开了。

我提起包袱就要离开,忽然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响起:

“你就是颢王府上的大夫庆庭?”

不会又是一个谢芳龄吧?莫不成见我救人时侠骨仁心于是一见倾心?我苦笑一下转过身去,不期然看见一个衣着华美的女子,肩上系一条火红的狐毛披肩,鬓发如云,珠环翠绕,脸上薄施脂粉,也算是美人一个;下巴却是尖的突兀,看了让人不喜。

她身旁的丫鬟走上一步,气势汹汹地说:

“你是聋子吗?我家小姐在问你话!”

我皱眉,这是哪里来的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就连一个丫鬟也敢这样狐假虎威!

“我就是庆庭,不是聋子,不知道聋子听见了没有?要不要在下说得大声一点?!”

那丫鬟气极了,正要大声呵斥,那位小姐看她一眼,在她耳边吩咐了一句,那丫鬟就退下了。她微微一笑,脸带寒霜,问:

“就是那位盛传是宣阳王的男宠的庆庭吗?今日一见,果然生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真是我见尤怜!”

我一愣,这次倒是让我哑口无言了。

“听说过我吗?我是威武将军府的岑慧儿,早就想见你一面了;没想到今日有缘,在此地竟然遇上了!如此能魅惑人的妖孽,就让本小姐来见识一下,你是什么妖精变的吧?!”

她的手一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身后的丫环捧着一个木盆“哗”的一声不知把什么泼到我身上,霎时间我全身上下尽是一片血红,一身腥臭。

“这是黑狗血,听说辟邪很有功效,既然打不出你的原型,那就当作辟邪去秽吧!”那丫鬟洋洋得意地说,“敢抢我们小姐的意中人?!就该小惩大戒!”

我愤怒地一手抱胸一手握拳,幸好我缠了足够多的白布,幸好她没有把我的身后也泼湿,可是……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你用尽手段也没有用!一个女子居然撕破脸皮在大街上与人争一男子的宠爱,可笑将军府的小姐竟然无人问津至此!”

岑慧儿的脸色大变,“看来,我淋你一身狗血是淋错了?小菊,赶快给庆庭大夫洗洗!

又是“哗”的一声,一盆冰凉的冷水铺头盖脸地淋了下来,我浑身都湿透了,寒冬腊月,我简直觉得自己的身上快要结冰了,我狼狈的站在哪里,身子因寒冷还有极度的愤怒而颤抖,我瞪着岑慧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岑大小姐这样的尊容,这样的心肠,想要嫁出去,恐怕只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吧!宣阳王何等聪明的人,怎会看上你?只怕没有庆庭,你也无法得偿所愿……”

岑慧儿气得粉脸煞白,走上前来扬起手对准我的脸,我咬着牙闭了眼把脸偏了偏,那个耳光并没有预期地落在我脸上,反而是岑慧儿愠怒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怎么敢干涉本小姐的事?”

“你若是再敢碰一碰她,我敢说,你断的就不会只是一绺头发!”

我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岑慧儿已离开我三步之遥,她又惊又怕地看着我身前的人,身上粘着许多断碎的凌乱发丝。穆青站在行云身侧,手里握着一柄雪亮的软剑。

行云森冷地望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我,解下身上的披风给我围上,绷紧的脸上仍然是又冷又硬的表情,可是我仍是看见了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疼,还有怜惜……

他牵起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手心的冰凉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眉。

“走吧,没事了。”他低声说,拉着我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他也没问我要去哪里,就让穆青赶着车走了。

“心里难受吗?真难受了就哭出来。”他说。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是难受,而是无地自容;不是难受,而是想起梅继尧那张可恨的脸,心底就好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把那个惹下一身桃花债的人碎尸万段!不是难受,只是委屈,到底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而厄运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我的厚爱?

“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愣了愣,看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

他抓起一样东西给我看,原来是我的包袱,“这是你刚刚丢弃在地上的,刚好我经过……”

“没什么,”我勉强地笑了笑,“我想家了,我要回青林山。”

“宣阳王他知道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告诉他,这与他无关。”

“也和我无关,是吗?”他自嘲地笑笑,“所以也没有告诉我一声,自己就那样走了……可是,我仍然很高兴……”

“行云?”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还带着这两样东西,一直带着……”他的手掌在我面前摊开,紫晶发串和碧玉印章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我的心一下子被刺得收缩起来,仿佛一个不见天日的秘密忽然被人窥破,我的头脑有些发昏发胀,我呆住在那里,行云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我呆滞地伸出手去想要拿回那两样东西,当冰凉的手指触到发串和印章时,行云那带着薄茧的手猛然五指合拢,那丝丝温暖似有似无地渗进我的掌心。我一惊,抬眼看他,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我的双眸,柔声问:

“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青林山?傻丫头,是为了要找我吗?”

“我……”我心里一酸,泪水差点就要落下。离开青林山,好像不是为了找行云;可是,如果行云当初不是不告而别的话,如果他一直留在青林山,也许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婚约……

“蜻蜓儿……”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正想对我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掠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那匹马大声的仰头嘶鸣,似乎在前面停了下来。

我们的马车也停下了,穆青的声音传了进来。

“主人,有人挡住马车,属下去解决一下。”

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凭空响起:

“你也配接待本王?”

穆青一声闷哼,似是不知被什么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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