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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桃花临水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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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小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阿香和春嫂再也不敢造次,我不计前嫌治好了她们后,她们见我时也是恭敬有礼的。辰恒越来越忙碌,我已经有很多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了,倒是那些谏议大夫整天在书房出出入入。

不知为什么,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时时涌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腊月,我整天穿着厚厚的棉衣不想出门,像只寒号鸟似的。这天圣旨忽然就到了,禹州干旱继续,预想春季旱情更加严重,皇上下旨让辰恒马上出发到禹州赈灾。

府内惊讶的人却好像只有我一个,常常出人书房的几个师爷谋士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其中有一个叫殷诺的徽州白衣秀才微微一笑说:

“王爷大才堪用,皇上深知这一点才委以重任。禹州夏季有“天火之地”之称,冬季却是干冷,幸好王爷最近已经有所准备,这趟定然不负众望。”

我低着头磨墨不作声,待议论的人散去,关于如何赈灾之事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辰恒坐在椅子上悠游地喝着茶,我忍不住开口说:

“你会带我到禹州去吗?”

“庭儿想去?我以为你想的都是如何独善其身,俗世民生之事怎会在你的考量之内?”

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讽刺,我就知道,他一直对那天我说的话耿耿于怀。第一次见他时我以为他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遭人劫杀的那天夜里他仿佛是我记忆中那个张狂无忌的暗夜修罗,而现在,他眉宇间隐隐浮现的那股王者之气又让我茫然而不知所措了。

“所以呢?”我闷闷不乐地问。

“我会带竹生去。”

我已经沉默了许多天,辰恒冷眼旁观着我对他的冷淡,不时地挑着挑那毛病逗我说话。这一天早上,他又指着我磨的墨说:

“磨得太稀了,重新磨。”

我满脸怒气,那墨条便变成了可怜的出气对象,不消两下子就被我磨掉了一大截,辰恒看看我涨红的脸色,笑了笑,又说:

“太浓了,加水!”

我脸一沉,放下墨条正想发作,这时竹生进来说宣阳王来访。

梅继尧一身亮缎貂鼠皮领银袍,悠闲潇洒地走进来对辰恒说:

“二哥,今日不用上朝,可要与我一同前去观赏京城一大奇观?”

辰恒当时的反应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微微一笑对梅继尧说:

“是城西谢翁发的请柬?”

“正是。谢翁西郊所植之梅花未开,而桃杏相次竟发,其景色之美丽为人所称奇,谢翁所发帖子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或是名士,我又如何能错过这一盛会?二哥也收到了请柬吧?”

辰恒微微一笑,“城西谢翁,有女谢芳龄,二八年华,这一赏花大会怕是另有玄机吧。继尧有兴趣?好花年年有,我就不去了。”

“二哥,我想借庆庭一用。”他看看我,“我缺一个伶俐的书童。”

我眼神一亮,欣喜的表情展露无遗,真的要带我去?我看着梅继尧,心想我这师兄偶尔还是让人觉得可爱的贴心的。辰恒仍然是那副微笑着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看向我说:

“你要去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尽管看到辰恒稍稍皱了一下眉,可是也不以为意。我已经太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了,怎么可以放过这样的机会?

“外面冷,竹生,把我的狐毛披风拿来。”

临走时,辰恒把披风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披风转身就要上马车,辰恒轻轻握住我的手,低声说:

“早去早回,回来时我送你一个惊喜,到时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可好?”

他手心传来的暖热让人心里那股冷意消融了不少,我点点头,上了马车。

隆冬腊月本应是白雪纷飞枝头挂玉,梅继尧到颢王府“借”我出游这一天却是天气晴好,无风无雪,于是连带我的心情也是艳阳高挂一般。我笑意融融地坐上宣阳王府的马车,以手支额半倚在靠垫上的梅继尧好笑地看着我说:

“你让我想起了大赦天下时从牢房里走出来重见天日的囚犯。”

我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他说: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也不和你斗嘴,以免影响我出游的情绪。”

一下了马车,我便整个人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宁静的湖,波平如镜,水清无瑕,倒影碧绿如苔,水面上气雾氤氲,仿佛有仙气缭绕,远处数座青峰如美人螺髻,姿态窅然。湖面开阔,似是凝成了薄冰,与天际相接,冬日晴空的明净与水波的清寒澄澈相得益彰。更甚的是,湖边一大片一大片望不见边际的桃林粉红花飞,风一吹过花瓣如雨雾落下,一阵冷香飘然而至……

不知什么时候,梅继尧牵过我的手,在我耳畔低声问:

“喜欢吗?这个湖,叫天一湖。”

“别发呆,远处还有更美的风景。”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他的手心是如此的温热,动作是如此的娴熟,力度是如此的轻柔,仿佛从来没有放开过。而我的心此刻被那一树树灿烂怒放着的桃花颜色充盈着,已经不会去留意那一只手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如获至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伸手在风中掠起一瓣桃花,诗经中的句子忽然跳上了心头,身边的梅继尧明眸带笑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他与桃花极为相衬,那种毫不遮掩的磊落风流,那种笑傲春风的惑人情意一瞬间竟让我心里感到些许的迷乱。

我低头失笑,我告诉自己,打动我的心的,只是那一树树烂漫桃花。这时只听得他用浅浅的声音说了一句:

“短短桃花临水岸,点点飘絮过人衣。”说罢另一手轻轻拂落我肩上的桃花,我怔了怔,没有错过他眼内的暖暖融融的笑意,他点点我的鼻子,说:

“想去游湖吗?可是每次靠近水,你好像都会发生意外。”

我大窘,想起以前两次狼狈的落水,不由得狠狠地瞪他一眼,惹来他更好笑的表情。

这时,湖边来赏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盛装打扮多于堤畔之春草,衬着堤岸的绿柳红桃,叶茂花盛,更显得颜色浓艳,延伸二十多里,甚至还有人唱起歌来,声音袅绕似春风回旋。

“继尧——”有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叫住我们,回头一看,一位穿着紫色丝袍的年轻公子笑盈盈地看着梅继尧,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小厮,也是书童打扮,可是看起来竟有点眼熟。

梅继尧愣了愣,随即很快地反应过来,笑了笑说:

“水公子也有兴致来赏花?”

那位水公子身子看上去挺单薄的,丝袍外罩着紫貂短袄,手上还戴着袖套,只见他笑盈盈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大大方方地看向梅继尧说:

“谢翁的桃花盛名远播,错过了又会是一年的等待了。”她浅笑着问:“辰恒呢?他怎么没有来?”声音轻轻细细,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蓦然间我恍然大悟,这个水公子跟我一样,都是如假包换的女子!

她身旁的书童,就是那天把我拦在门外的宫女。水公子?恐怕她就是那位长安宫的安乐公主吧。她的五官很精致,丹凤眼,瓜子脸,标准的水样美人,即使穿着男子衣服,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女儿家的娇媚和皇家独有的贵族气质,虽然对她早有耳闻,可是真见到了这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没由来地酸了一下。

“二哥他没有来。”梅继尧松开了我的手,“这里桃花虽好,美女如云,可是又怎么比得上二哥心里的那个人,你说是吗?”

她笑而不语,我却如芒刺在背。她身边的小书童指着我说:

“公子,就是她!她就是王府里的那个大夫!”

她的眼光里闪过一丝惊异,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梅继尧,他笑笑说:

“这是庆庭,医术了得,我的病都是他治好的。”

“是吗?我还听说,庆庭大夫不但医术了得,更是文才焕然,肃王在我面前赞不绝口,说是颢王府的一宝。我一直想见见辰恒如此器重的人,今天居然就碰上了。”她轻轻一笑,竟是无限的娇俏可人,又说:

“可是,庆庭大夫的模样竟是比女子还要俏丽动人上几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庆庭大夫是女儿身呢!继尧,你说是不是?”

“郡主见笑了。”我压低声音沉沉地说:“庆庭只是碰巧生了一副女儿皮相,哪里如郡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庆庭山野小民,只懂得一点医术的皮毛,何足挂齿?”

说完,我的鬓边隐隐有一丝冷汗。

梅继尧握起我的手,对水晴柔说:

“今年的桃花与杏花同开,郡主,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同行如何?”

水晴柔眼神掠过我被梅继尧握着的手,若有所思地笑笑说:

“有何不可?只是,我如今是‘水公子’,继尧不要喊错了。”

一路无语,穿过桃花林便是大片大片盛放着的粉色杏花。寒气在日光下徘徊,却挡不住这些花朵怒放的生机,我低头嗅着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抬起头欣然地对梅继尧说:

“以前我从不知道杏花开时是这样的纯洁烂漫,我一直以为高洁如莲,隐逸如菊,傲雪如梅,今天才知道只要时节对了,再孤寂无闻的花也会绽放着生命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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