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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外章 起之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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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应该不可能。

虽然若这假设是真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

白起的强大与博学,在这个假设下都不再离奇。

但离奇的是这个假设。

范雎想到的这些,一旦构成便化身成理所当然,丝丝吻合,这些想法相互冲击着,慢慢瓦解范雎所坚信的东西,试图酿成一种范雎太久没有再体会过的东西。

恐惧。

范雎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信。

太不愿意。

“白将军,”范雎终于问,“老臣问你一件事。”

“丞相请问。”白起看范雎如此严肃,不敢怠慢。

范雎缓缓开口:

“如果我要杀掉昭襄王,另立新君,你会怎么样?”

白起硬生生一怔!

他看着范雎,表情沉淀:“范丞相,这种玩笑开不得。”

范雎不理会白起的恼怒:“我只问你,如若我欲弑君,你会怎样?”

白起沉默一会,看着范雎,一瞪:“我会在那之前杀了你。”

范雎讥讽:“你办得到吗?”

“用尽全力,未必办不到。”白起语气坚定。

范雎咬牙:“为何?”

“为何?”白起觉得这简直是可笑,“君臣大纲,君要臣死臣需死,我们的一生都是为昭王殿下存在的,哪里还有为何!”

“君叫臣死臣需死,那我问你昭襄王要你死,你该如何?”范雎反唇相讥。

白起却一点都没有迟疑:“当然会去死!”

这次换范雎愣住。

范雎突然明白,白起是认真的。

白起在秦王面前的卑微模样,根本不是装扮出来的。

那是真的。

“你为何如此愚忠!”范雎低喝,他是真的想知道。

“愚忠?”白起恼怒,“为臣者理当对君主忠心赤诚,我当如此,你当如此,全天下臣子都该如此,怎么能饰以愚字!”

“你想如此,可我不想,你别忘了我究竟是什么人!”范雎厉声。

“你是十二仙也好,申公豹也罢,就算你是三宫教主,那都是你的过去,现在的你是我大秦国的丞相!”白起嘶吼。

范雎大骇,险些在神色上表现出来。

他怎么知道申公豹没被封神!

“大秦的臣子?”范雎只能吼回去,“我用范雎的身份来秦国以前,可是魏国的臣子,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该为魏国尽忠!”

“那不一样!不一样!”白起近乎癫狂。

范雎猛地站起身。

“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你!”

还是那种杀气,浓的离奇,好像碰得到一般;范雎双目圆瞪,须发齐飘。

白起怔住。

没有理会范雎的杀气,却盯着范雎脚下。

良久,竟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丞相啊丞相,你这有是什么把戏!”

范雎一愣,不知何意。

白起接着笑,全然没有刚才的愤怒:“你这有是在算计什么?可骗苦了我。”

范雎看着仿佛释然的白起,觉得自己绽出杀气的举动也实在无趣,只好散掉:“白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要杀了我?”白起停下笑。

范雎没有答话。

“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晚,你是真的对我下了杀心,可是刚才你是要杀我么?”

范雎怔住。

的确,刚刚的杀气并不是真想杀了他,那只不过是自己震慑敌人的手段。

只不过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所表露的不得体的失态。

但是,白起怎么知道?

白起怎么能认定自己是不是真想杀他?

白起看着沉默的范雎,忍不住又笑,指指他的影子:“范丞相,以你的道行,你看着自己的影子,也是普通的样子吗?”

范雎疑惑,瞥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有何不同?”范雎开口。

“果然就只有我一个人办得到。”白起有些得意,“真正想杀我的人,在我看来,他的影子是会动的。”

范雎一时没有明白。

“你的影子四平八稳躺在那里,你刚才那些是演戏给我看吗?”白起说。

范雎哑然。

原来是这样。

范雎突然觉得,即便是自己,也无法知道白起还藏有什么本领。

白起所说的“杀者的影子”理论简直匪夷所思,在这乱世之中,这能耐是辨别敌我的何等利器。

他以为我是在演戏,这样最好,范雎想。

范雎于是哈哈一笑,半躬身:“白将军,老臣实在是被逼无奈,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啊。”

白起一摆手:“算了吧。要么我说搞不懂你们道士那些东西。”

算了?范雎想。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到了就连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的程度。

“是这样,”范雎开始说谎,“我接下来要有一段时间无法待在秦国,少则数月,多则几年,所以大秦所有事物,还请将军劳心,这期间怕是都要靠白将军你来辅佐昭王殿下了。”

“丞相要去哪里?”白起惊问。不论怎样,范雎无疑是秦国不可或缺的栋梁。

“我去做的事情,我所策划的东西,目前还不能告诉你。”范雎敷衍。

“这……”白起不知如何说。

范雎微笑:“白将军请放心,无论如何,老臣做的都是有益于秦国的事。”

“那是当然。”白起说,心下也宽慰了不少。

“不过,还有一事。”范雎。

“何事?”

范雎语重心长:“王龁等人,对将军的不满,时日已久啊。”

白起却微微摇头:“丞相多虑了,王将军等也是为国着想。”

“他们会危害到你的权利!”范雎说破。

“权利如何,那都是我主昭王殿下所赐,我只要帮殿下打赢所有的战争就好了。”白起报以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

原来如此。

范雎想。

白起对秦王的忠诚,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自己却直到今天才发现。

范雎面色并未波动,但,冷汗几乎湿了背。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

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景象。

“最后的最后,老臣有一问。”范雎严肃,却是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他想要缓解一下自己难能一遇的紧张。

“你今天的话特别多。”白起笑。

范雎也不恼,只是问:“魏韩联军被你轻松挫败,你为何一人也不俘虏,而把他们个个杀绝?”

白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三盏酒樽,一字排开,摆在面前。

“这些是联军,两军交战,死了这些。”说完拿走一樽,放在左边。

范雎看着。

“逃了这些。”白起又拿走一樽,放在右边。

“而剩下的这些,我俘虏他们,擒回我国,之后其作为两国之间的筹码,毕竟要归还。”说完把最后一樽放在右边。

白起一指右面的两樽:“然后,这就是一支新的军队,迟早还会来抗击我大秦。”

“所以呢?”范雎问,但却知道了白起的答案。

白起,你这是这么想的么?

“所以。”白起说,把三樽合放一处,两手向中间一拢。

白起摊开手微笑,手上无伤,酒樽被压成废铁。

范雎开口:“白将军,你可知道,你这种想法,会给秦王造成什么样的恶名?”

范雎说的不假。

在战国,这样的歼敌打法,很难容于当世观念。

白起却笑了:“丞相,你错了。恶名昭彰的不会是昭王殿下,而会是我;是我白起。”

范雎闭上眼睛。

“白起,你会成为一代杀神。”

白起微笑:“我一定会。”

次日,秦王大殿。

左庶长王龁怒目,慷慨而词:“殿下,昨晚李老将军一家大小一百余口惨遭灭门,没有一人得以幸存!”

秦昭王一惊:“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王龁。

“可知是何人所为?”秦王问。

“请殿下恕臣无罪,臣才敢说。”王龁跪下。

“恕你无罪,站起来。”

王龁严肃:“老将军全家的尸首,看伤口似是一人所为,而且全部都是剑伤。”

秦王不解:“剑伤又如何?”

众臣听到剑伤二字,却都是一惊。

他们理所当然想到一个人。

“殿下,难道您忘了,白起就是因为战场上剑斩百人才被越级迁升为左庶长。”

秦王却沉下脸:“王龁,事关重大,你莫要妄言。”

王龁见秦王不信,复进言:“微臣句句属实,想李老将军府中护卫尤多,比之王宫可能都未有逊色,能在一夜间尽杀李府老小,想我大秦之内,只有白起一人办得到。”

秦王盯着王龁:“你怎么知道李将军府邸内护卫可比王宫?”

王龁情急:“殿下,微臣曾经亲去李府学习,我府中的守卫和李府不相上下,我当然知道;白起今天没有上殿,肯定是畏罪,不敢当面对峙!”

秦王眯起眼:“李将军府是昨晚被灭门的?”

“是,请殿下治白起之罪!”王龁急躁。

“可是。”秦王。

“还哪有什么可是!”王龁大吼。

“可是,”秦昭王的脸沉得好像死水,“白起昨天下午,已经奉孤密旨,前去边疆了啊。”

王龁闻言一震,呆立当场。

秦王盯着王龁的脸:“王将军,你说你府中护卫比孤王的王宫还多,是么?”

王龁终于醒悟一般,汗如雨下。

够了。

范雎想。

范雎昨日下午极力劝说秦王,最终秦王下密令,火速遣白起前去边疆。

是夜,范雎换朝服为便服,蒙面提剑,只身前往李将军府。

次日清晨,范雎早早来到大殿,等候王龁。

待王龁上殿,范雎催动神念,江海一般的气势若隐若现,诡异涌动。

只针对王龁一人。

待王龁被弄得心神烦躁,一反常态时,范雎就知道,够了。

白起只知打仗,这朝中,自己不得不帮一把手。

举手之劳,便把这朝中搅得闹剧一般。

秦王不是傻子,昨天白起一走,李府就遭事变;秦王就已知道范雎的意思。

但不论他愿与不愿,这种情势,王龁再无法撼动白起在朝中的地位。

因为他已自身难保。

这就足够了,余下的,便会朝着自己期盼的方向发展。

翌年,秦相范雎辞相位;秦昭襄王不准,改挂相印于相府,暂且离国,相位由王稽代理。

同年,白起因军功迁大良造,封武安君。

秦昭王坐寝宫。

离范雎辞别近一年了,这一年中,昭王渐渐看出了一件事。

自父王秦孝公以来,大秦皇室以称霸天下为己任。

秦孝公薨,秦国任人应遵祖训,以安邦者为中贤,以能征战者为大贤。

不过碰巧范雎是全才。

现在,有了白起。

白起于范雎,在阔张国土上有过之无不及。

但这并不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范雎如野火,野火置于荒原,纵能烧遍一切,但它所燃至的地方并不由自己控制。

白起如利剑,不论对方柔若绸丝或固若坚石,一斩既毁。

而最重要的是,挥剑的人,是自己。

一年内,秦王眼中,白起已然不是那个虚伪地做作着的白起,不是那依仗范雎和军功,不把君王看在眼里的白起。

而竟然是个句句遵从自己命令的白起。

秦王诧异地发现,白起,可能竟是朝中最忠于自己的人。

范雎离去一年。

白起在伊阙大败魏韩,两年。

秦王却再也无法厌恶,这个范雎一手提拔上来的白起。

白起如今在长平。

和赵国一决生死。

以大秦昭襄王的名义。

昭王握拳。

武安君。

再为孤王赢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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