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大厦将倾(1 / 1)
当他坦白一切时,母亲震愕而意外。
“你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怒极反笑,“你想要什么,我看你是被那小妖精迷住了。”
只要方氏的钱到手,想娶什么样的不行,为什么非得是她,那个让她从小就看不顺眼的臭丫头。
尖酸的话语让他皱眉,直觉妖精一词怎么也无法与那个清灵的少女联系起来。
“我喜欢她,妈不是一直想让我结婚?她有哪点不合你意。”
“她——,”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好,难道说,一直以来,她都非常讨厌那丫头的眼睛,如白水银浸黑水银,冷冷的没表清,像能看穿一切。
“她漂亮大方,聪明有教养,家世清白性情温和。不是妈你一直想要的那种?”
她再一次无语,听起来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她是我第一个想结婚的对象,如果妈坚持不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从没想过这个可能,她暂时捺下怒气,认真的思考。
抛开个人的成见来看,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只是如果照他们的计划,最终她将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家财可言。但这又是儿子第一次透出结婚的意思,态度又前所未有的坚决。
“难道你就不怕她到时候知道我们算计家产,恨你一辈子。”
他微一犹豫,显然没有想过这点,缓缓在室内来回踱步。
“她不会知道的。她喜静,不到外面交际。”
再思考片刻,信心十足的开口,
“再说到时候都是我的人了,还能怎么样。她一点钱都没有,难道还敢和我闹?”
“妈就怕你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把自己的家产都拱手送人了。”
“不会的,等她嫁过来,还不是我说什么就得听什么,哪有她作主的份。”
长吁一口气,作母亲的无可奈何,倒是想起来另一桩心事。
“说起来还是便宜了她舅舅,诺大的家产至少有三分之二落在他手上。”
按当初三家的合计,对商业有一定了解且负责找到买主的一家可得整个利润的大头。毕竟其他两家都耽于玩乐,对如何售卖公司一窍不通。
想起那个男人志满意得的脸,他阴阴一笑。
“那倒也未必。”
“怎么说?”
“千寻手上有方氏的三成股,再过一个半月,她满十八岁,方远哲留下的四成股也会落到她手上。”
看着母亲突然睁大的眼,他得意的一挥手。
“然后我和她订婚,相当于七成都到我们手上,加上我手上的一成,几乎整个方氏都是我们的。只要耐心的等到那个时候再把公司卖掉,哪还有他的份。”
慢慢回过味,女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悟的笑。
“好儿子。”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你是人也要,钱也要。”
被说破心思的男子仰头大笑,似乎一切都已胜券在握。
表嫂一家开始反对并购计划的仓促进行,要求延迟到两个月后。
很好,这是她要的结果。
但,还不够。
两成股也能决定公司的命运。
所以她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约了人在这个高级咖啡厅包厢会谈。
交握的双手放在胸前,想让自己多一点把握。
门外传来轻响,客人到了。
一个穿红衣的艳丽身影闪现在眼前,波浪般的长发黑亮而卷曲,身材高挑,明眸大眼,丰润的唇鲜红,似烈焰般动人心魄。
亮丽的女郎不驯的打量半天,才在对面坐下。
轻佻的交叠起笔直修长的美腿,摸出打火机熟练的点烟。
深吸一口,吐出几个雪白的烟圈,才闲闲的开腔。
“你是谁。”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白衣少女淡淡一笑。
“有孩子了,再吸烟不太好吧。”
目光轻轻瞄过她的小腹,很平坦,看不出三个月的身孕。
“这个与你无关,说吧,你约我来是什么事。”
白衣少女轻轻推过一个信封,示意她打开。
女郎疑惑的看看少女,拆开封口,里面是一摞照片。
轻轻的翻动,每看一张,脸色就难看一分。
最后,再也无法保持悠闲的神态,铁青着脸瞪向少女。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怎样。”
“我知道,你的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轻轻吐出叔叔的名字。
“你该明白,如果他看到这些照片,会有什么后果。”
女郎烦躁的吸烟,不发一语,突然败露的私密让脑筋一片昏乱。
“我可以立即销毁这些照片,包括底片。”
“并且,存入一笔钱到你的帐户。”直视着女郎惊讶的脸,少女说出一个数字,让她更加震愕。
慢慢明白过来,女郎掐灭香烟,眨也不眨的盯着少女。
“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而且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少女推过另一个信封,神秘的微笑。
红衣女郎有点心惊的打开,却更是不解。信封里只有一份印刷精美的旅游宣传册,蓝天白云,碧海银沙,椰树轻舟,美极了,可为什么。。。?
“这是东南亚著名的旅游圣地,位于泰国南部的一个小岛。风情优美,气候宜人。你和他之前想必有许多话要说,这里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与世隔绝,最适合情侣出游。”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他留在岛上一个月,就算交易成功。”
“但要记得,这期间,绝不可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你很聪明,我想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条件,审视着对方变化的表情,少女无声的扬眉询问。
“这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影响?”
“我保证他的生活不会有变化。”
轻轻一笑,少女补充,“也许你们可以在岛上结婚,许多情侣都这么做。”
红衣女郎缓缓靠向椅背,手指习惯性的又摸出香烟。
看着袅袅的轻烟飘向装饰精美的天花板,良久,吐出两个字。
“成交。”
送走了红衣女郎,她拦车前往下一个约会地点。
对方已经等在那里,见她赶到,有礼的起身为她拉开坐椅。
“对不起,辛先生,让你久等。”
“哪里,我也刚到。”等候在这里的,正是方远哲的首席助理辛平。
没有多余的客套,两人坐下直切主题。
辛平叙述着公司最近的业务情况,人事浮动,商业机密,对手动态等,以便让她能对公司运营有全面的了解。
白衣少女仔细的凝听,甚至作了笔记。待他说完,又对不甚了解的地方提出疑问,等两人谈到尾声,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
随意点来两份商务简餐,由于公事已经谈完,所以气氛稍稍轻松。
饭吃了一半,辛平才问出心中一直留存的疑问。
“方小姐为什么对公司的事情这么关注,毕竟。。。”
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白衣少女莞尔。“毕竟公司就要被卖掉了对吗?”
他自失的一笑,笑意有些苦涩。“如果总裁还在。。。”
“哥哥会回来的。在这期间,我会替他守住公司。”少女平静的开口,淡淡的话语中有无比的坚定。
他一时说不出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不想让哥哥回来以后失望。”
“也绝对不允许哥哥的心血被卖掉,所以,请你帮助我。”
清丽的脸上有一抹绝决,竟与记忆中方远哲执着坚毅的神态叠印在了一起,两张不同的脸有着惊人相似的表情,到底是兄妹吗?
一向精明决断的首席助理有了片刻失神。
但,一个未成年的少女面对如此纷乱的局面,真的能支撑下去?
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简直要疯了。
明明出卖方氏机构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另外两家也同意他占三分之二的利润,趁他们手中持有的三成股可以左右大局的时候将方氏变现,为什么事情突然变得阻碍重重。
表嫂一家彻底反对短期并购倒也罢了,反正他也没指望混迹于麻将桌和牛郎俱乐部的妇人能有多大见识,可一向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另一人却突然失踪,翻遍城市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像蒸发一样,最后才从他的情人处的佣仆口中得知,俩人已飞往境外度假旅游。气得他七窍生烟,却始终无法联系上。
好容易一个月后他终于回来,居然还喜气洋洋的和那个有三个月身孕的女人结了婚,他真想打破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终于在最后十天内商定出购事宜,虽然自己急于求成令对方开天杀价,但金额仍然不容小觑。有了那个新婚的笨蛋支持,也能勉强作主出售,眼看交易即将完成,一场突如其来的电脑病毒却袭击了整个城市,病毒疯狂的肆虐,顺着网络延伸到一个又一个公司,“恒威”“康信”都被波及,不仅大部分数据资料丢失,更严重影响了公司运转,导至业务瘫痪达半个月之久。
方夜达趁此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替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方千寻办理了财产继承手续,并在年度会议上得意洋洋的宣布要将自已踢出公司,他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已经通过那个小丫头掌握了最大的控制权。
他几乎咬碎一口牙,原本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成了泡影,怎不叫他切齿痛恨。他决定动用自己的权力尽量榨出公司的财富,就算不能并购也要留下一个烂摊子,决不让那个混帐好过,一封意外的信却打乱了所有计划。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拍下了他和情人带着孩子的,不同时间,不同衣着的多达三十余张照片,清晰而直接的展现出他外遇的事实,迫使将他所有的精力转到了应付妻子无休止的争吵哭泣上,此刻被妻子和孩子赶出家门,困倦的倒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远集团大楼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一栋黑色,冰冷而气派的三十二层建筑。錾金的大字飞扬耀目,大楼表面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折射出属于商业的无情气势。
在前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下,一个清丽出尘的白衣少女与总裁助理辛平一路走入,穿过公司大堂,到达不同楼层参观,辛平甚至不停的指点介绍,让少女了解各部门的职能范围和业务情况。最后走入顶楼总裁办公室,留下身后一片嗡嗡议论声。
踏入总裁室的少女,并没有如辛平所料直接坐上办公桌后的转椅。
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央,静静的打量四周,纯白的四壁,深色木地板。简洁实用的设计,半边墙都划为书柜和档案柜,整齐的放置着各种资料供随时取阅。黑色实用的大办公桌安置在中央,半尺高的文件和电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由于每天打扫,并没有多少灰尘,仿佛主人只是刚刚离开。
缓步走近,轻拂桌上的烟灰缸,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头一阵酸涩。
还没来得及放下,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廊上传来,总裁室的门被用力的踢开。方夜达竖立在门口,脸上满是惊疑不解,身后跟着拦阻不住而惶然失措的秘书。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冰冷而僵硬。
半晌,方夜达终于捺下胸中的怒意,走近她低柔的开口。
“千寻是想来看看哥哥的办公室?”
看着他试探的眼神,少女没有任何表情。
他渐渐沉不住气,语气也转为急促。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女仍然沉默。
代她回答的是一旁的助理辛平。挥手示意门口的秘书退回去带上门,淡淡的开口。“从今天起,千寻小姐会暂代总裁一职,方远集团今天起由她负责。”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能置信的看看辛平,又转而凝视眼前突然陌生的少女。“你疯了。”转而又想起什么,他踏前一步,逼视着一脸漠然的助理,厉声斥问。“是你诱骗她来?为了得到方氏?”
激烈的话语在空荡的办公室回荡,俩人却是神色不动。
白衣少女轻拂白裙,语调平静,“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不想让公司毁在你们手上。”
漠然注视着胸膛起伏的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在公司做了些什么。”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做。”不能接受一向淡泊的白衣少女突然变得强硬,他喃喃低语,手指几度屈张。
“方小姐有足够的资格这么做。现在她持有公司七成股份,方先生还是请回吧。”
听着辛平冰冷的话语,他恍然了悟。
“你是骗我的?你只是想拖延时间拿到股份?”
“是”
少女干脆利落的回答截断了他所有臆想。
“那订婚一事?”愈是愤怒,他的话语反而愈是轻柔。
看眼前几欲燃烧的眼,她的眸子掠过一丝黯然。
“对不起。”
失去理智的他愤怒的踏前,想伸出手去紧紧的掐住少女细白的脖子,却被辛平挡住,捏住手腕令他挣脱不出,一张脸涨得通红。
“方先生,对不起,您不在本公司任职,以后还是请不要过来了。再这样,楼下的保安会记得您。”
一贯公式化的语气,却隐隐透着威胁,从来没觉得这个温和的助理这么具有侵略性。手上的压痛的力道浇灭了怒火,他退后一步,努力平抑胸中翻涌的气息,狠狠的扫视两人,转头而去,巨大的摔门声响彻顶楼。
良久,少女轻轻的开口。
“谢谢你。”
方夜达狰狞的表情似乎还在眼前,她箝住手腕,制止轻微的颤抖。
看着少女下意识的动作,辛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我会交待大楼警卫注意,方小姐最好也提醒大宅的保安小心一点。”
两人都心知肚明,他绝不会就这样甘心罢手,被利用的耻辱恐怕会令这个公子哥刻骨铭心,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方远集团的总裁替换令所有人愕然,一个从未公开露面的少女坐上了庞大集团的中枢之位。种种猜测都一一落空,全城哗然。
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据说是前总裁方远哲的妹妹,从未被大众所知,也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但在这次家族□□中所展现出的手腕却令人侧目。
宣布暂代总裁的即日,便颁下人事命令,将家族中仅存的几位从公司中剔出。谁都知道方家的亲友是公司的毒瘤,不禁为少女的手段之快狠准而叹服。
八卦杂志为之疯狂,商业报刊也忍不住做了专题。
惊讶归惊讶,商业法则仍然是冰冷无情。
一个没有经验的雏鸟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否让江河日下的方远集团重振方远哲经手时的辉煌,谁也无法乐观。也许这是曾经兴盛的方远,最后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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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难,非常难。
驾驭偌大的集团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尽管她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尽管辛平尽了最大的力量帮助她,堆积如山的难题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眼睫下已经出现了两抹蝉翼似的阴影。
知道外界是怎样的纷纷猜测,也知道公司员工都在观望浮摇,但她无力去关心这一切,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学习怎样打理一个公司。毫不留情的把亲友都扫出公司后,别人看她的眼光也多了几分异样,想必这种冷血的作风让许多人非议。
表嫂和舅舅的愤怒可想而知,天天轰炸她的电话,当电话设为拒绝接听,又开始利用公司的专线斥骂,没有片刻的犹豫,她向警察求助,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清净。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异常愤怒,但她没有时间浪费在博取原谅上。
不知道哥哥二十岁时接掌公司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只知道自己真的非常疲惫,并不具备敏锐的商业天赋,也没丝毫的商业经验,更别提公关交际手腕。
上次迫不得已参加的企业酒会令她如坐针毡,挑剔而审视的目光,低低的议论都还罢了,最难忍受的是企业家聚在一起闲聊时的鸡同鸭讲。故意挑一些专业性的话题询问她的意见,投资、基金、股票这些商业精英每日处理的东西她都一无所知,旁人轻蔑的目光更让她清晰的知道什么叫人以群分。
回想担任总裁这两个月来的经历,浓浓的挫败感绕上心头,全力支持她的辛平也越来越沉默了,目光里时常流露出担忧。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方远集团就真的倒在她手上了。
望向办公桌上的相架,兄妹俩灿烂的笑容格外刺目,当初脸上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看起来那么遥远,现在她才明白,哥哥是用了怎样的力气才为她撑起这片天空。
真的很想他,在如此寂寞无助的时候,曾经的温暖依赖显得那么珍贵。
门上传来轻敲,她坐直身子。
“请进。”
是辛平,他捧着厚厚的一叠文件,难掩脸上的疲惫。最近两个月,他瘦了不少,承受了最多的压力和非议。
男子没有注意到她的眼光,翻开手中的资料,进行公司情况报告。
她专注的凝听,尽力的学习,突然几句话让她心中一跳。
“最近的几件企划案都失败了,原因有好几方面。有些是因为我们多年培养出的企划专才刚刚跳槽,人才流失;有些因为公司人心涣散,没有全力争取;有些是因为最近公司声誉。。。”
辛平没有说下去,但她明白,方远集团经营不善的传闻已经严重影响了生意。尤其是在传出当家主事的少女其实对商业一窍不通后。
静默半晌,她艰难的开口。
“辛先生。”
“我——还是不行吗?”
看着眼前少女有一丝脆弱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已经尽力了,你做的很好。”
驾驭一个公司并不是光尽力就可以的,虽然她很聪明敏锐,但对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来说还是太生嫩了。
缓缓的靠向椅背,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疲倦,少女有些迷茫。
“告诉我,方氏这样下去还能维持多久?”
“大概再两个半月。”没人比他更了解公司的情况,当年那些亲友作乱留下的恶果正一一浮现,对手公司也趁着方氏的低迷不断打压,外忧内患,目前已经快到极限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微微苦笑,除非方远哲能立刻回来,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毕竟不是领导型的人才,只是擅长辅助经营,失去了强有力的决策者,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除非能出现有经验的商业奇才坐镇调控。”一如前任总裁。
双方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良久无语,他将资料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静静的泪意涌上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无人见到的眼泪滑下,坠落在地。
已经到极限了吗?
好不容易才从亲友手上夺回公司,避免了方氏被分拆零卖的命运。
难道又要在她手上重演。
怎么可以。
哥哥回来会多么的失望。
止不住的泪珠接二连三的坠落,浸湿了衣襟。
“除非能出现有经验的商业奇才坐镇调控。”
辛平的话在脑中回响,让她不知所措。
哪里有这样的人?
又怎么才能找到这样的人,让他们为方氏效力。
茫然的回家,不顾老管家忧虑心疼的眼神,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内。
眼泪又要滑落了,她多么希望像一只驼鸟,能够找到可以把头埋进去的沙子。
无力的跪坐在地板上,腿上却压到了什么东西,微微一疼。
半晌,她回过神,发现是多日不用的小提琴。
“除非能出现有经验的商业奇才坐镇调控。”
蓦的,她想起什么,突然挺直腰身。
周围没有这样的商业奇才吗?
那么全国呢?
世界呢?
如果用另一个名义作等价交换,有足够的吸引力吗?
突然浮现的希望令她激动,熟练的打开琴匣,取出提琴,纤白的手指压向琴盒不显眼的一个暗扣。第二层轻巧的弹开,现出一个隐密的暗格,一台超薄的银色笔记本电脑静静的躺在盒内,散发着淡淡的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