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青衣人(1 / 1)
“哎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马伯端了一盆水正要进大厅,看到白君扶着被石灰迷了双眼马默然,双手一抖,连盆带水都掉在了地上。
“我没事,马伯!只是被石灰迷了眼睛,您赶紧去取些油来!”马默然在白君的搀扶下进了大厅。
“姐,你怎么了,弄成了这样?”马漠清正在大厅内收拾一些被打碎的茶几碎片,看到马默然被白君扶了进来,连忙帮着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久,马伯端来一小盆菜籽油,马漠清用手帕沾了少许,轻轻地给姐姐擦拭眼睛,来回几次终于把迷进眼睛里的石灰擦干净了。马默然又用油擦干净了留在脸上的石灰粉,用清水净了面,这才感觉好多了。
她用手帕擦着脸,眯着还有些酸涩的双眼,看到大厅内一片狼藉,几处桌椅还躺在地上,茶几碎片洒的到处都是。
“漠清,这是怎么回事?”马漠然的脸都有些绿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大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镜影居主在他们被引开才露面。
“我、这、我……”马漠清有些语塞,脸憋的通红。
“到底怎么了?”
“哎,对了,天涯小兄弟呢?他怎么不在?”白君一进大厅时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屋里就乱成了这样儿,看样子像是刚刚有人打斗过。
“这还不都是那个叫天涯的害得!”马漠清一提到天涯,脸上气鼓鼓的。
“天涯?”马漠然和白君都有些诧异。
“是,姐,我向你提过,我怀疑那紫轩戟就是那两个人偷的。我跟你说,你不信。刚刚你们都不在,我就问那个叫天涯的东西是不是她偷的。结果不仅不承认,还嬉皮笑脸的说我冤枉他,我为了问出紫轩戟的下落,就和他打了起来!”
“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万事要沉的住气,你就是不听,又若出祸来!我不是跟你说过那紫轩戟不是他们偷的嘛!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姐姐左管右管的,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啊,为什么姐姐你就是不听!”
“你——”
“哎,好了好了,你先别生气了!”白君赶紧劝道,“漠清,天涯他现在人呢?”
“他打不过我,就到处用桌椅板凳当挡箭牌。后来他居然、居然——”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吗?”马默然看着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后来,他居然跑到祠堂里,拿起供奉在供桌上的无双剑,来挡我的剑!”
“你说什么?他拿了无双剑?”马默然有些诧异的问。
“是啊,不仅如此,他还把我的宝剑给劈成了两半!”说着他把自己拿把断裂的宝剑拿了过来,给马默然看,“要不是他手里有无双剑,我早就——”
马漠清心里十万个不心甘,不过看到姐姐铁青着脸,他立刻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剑呢?”
“剑、剑在他的手里。”
“他人呢?”
“他、他被一个青衣人救走了!”
马漠然看着低着头,还有些不服气的弟弟。
“跪下!”看到弟弟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马默然又道:“跪下!”
马漠清看到姐姐真的生了气,不敢再说什么,立刻跪在了地上。
“面向祠堂的方向。”
马漠清照做。
马默然也跪了下去,姐弟二人面向祠堂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不肖子孙,马默然,教导弟弟无方,惊扰了各位祖宗安寝,默然、漠清在这里向祖宗谢罪了!”说着,两个人又扣了三个头,“漠清,从现在起,你去祠堂面壁思过!”
“啊?姐——”
“去呀!”
马漠清看到姐姐铁青的脸,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好依着姐姐的吩咐,起身前往祠堂,可是刚刚走到大厅的门口处,他就被刚刚回来的步弈用玉箫点住了咽喉。
“步兄!”白君立刻高喊,来到近前,“手下留情!”
马默然也起身来到了外面。
“姐——”马漠清被指着咽喉,心里害怕极了。
“步兄,有什么话慢慢说,更何况,漠清没有伤到天涯,他被人救走了,些许是你们认识的人也说不定,应该没什么事才对,一切都是误会!”白君赶忙向步弈解释。
步弈没有说话,身上或有或无的散发着杀气,不过已没有刚才来的那么浓烈了,马默然感觉到步弈有了一些松动,她赶紧接着说道:“步大哥,这都是小弟的惹得祸,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刚走不久,现在追应该还来得极,我这就去把天涯寻回来。”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昨天她就不应该悄悄地解了追踪咒,现害得在连人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对,现在应该还来的极,咱们赶紧去!”白君也应道。
“不必了!”步弈撤了箫,冷冷的说道,他刚刚回来,就听到大厅内马默然呵斥弟弟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马漠清误会天涯偷了紫轩戟,最后却被人劫走了。他站在外面非常的生气,后悔自己居然去帮着寻什么紫轩戟,结果害得天涯有了危险。
“你还是在家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弟弟吧!”步弈收了玉箫,转身就要离去,马漠清获了自由,赶紧跑到了姐姐的后面,突然步弈又停了下来,马漠清一看,立刻抓了姐姐的衣袖,害怕的哆嗦了一下,“紫轩戟现在应该已到了阎魔夜星的手中,如果你想找,就去阎魔宫吧!”说完,步弈直接跃上了墙,消失不见。
看到步弈离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就在马默然安抚受惊的弟弟时,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过来,不住的在房屋上空盘旋。白君看到,立刻伸出右臂,鸽子一下子飞到了他的胳膊上。鸽子的左腿上有一个小竹桶,白君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打开看了起来,脸色也随即凝重了不少。
“紫轩戟的事,你也不必太过于着急,既然它可能会在阎魔宫主手里,那咱们也就要从长计议了。刚巧我义父招我回去,我会把此事禀报给义父,让他老人家想些办法。毕竟紫轩戟现在是我家之物!”
“你——”听到白君的话,马默然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东西丢了,也没寻回来,对于她来说,脸面上自然是没了些光彩。
“呵呵,你不必自责,紫轩戟是你祖上交与我家保管的,东西我没有看护好,是我的责任!”
“你知道这件事!”马默然一挑眉。
“呵呵——”白君干笑了几声,“是、是你三天前提到时,我才记起的!在下家里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说着他逃也似地离开了马家,生怕某人一生气,自己成了出气筒。
马默然瞪着已经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墙头,咬牙切齿的喊道:“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哼!”一甩袖,进了大厅。马漠清权当是姐姐生了气,没理会,竟自走去祠堂面壁思过去了。可是马默然当时的表情,却被刚刚处理完油水回来的马伯看到,他不禁皱了眉头,充满忧虑的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天涯,正在充分的享受什么叫做飞天的感觉。
“——啊——,兄弟,这位兄弟,咱们这是去哪啊?你能不能温柔点,我的头都些晕了!”天涯被人扛着,在林子里急速的穿梭,虽说那感觉有点像坐敞蓬车急驰的感觉,可是她整个人被卡在肩膀上,尤其是肚子非常的难受,让她有种要吐了的感觉。
“啊,不行了,我要吐了,你快把我放下来,我求求你了,哇——”还没说完,天涯一张嘴,把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这还不算惨,扛着她的人居然把她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
“啊——我的妈呀——”天涯被摔得两眼直冒金星,原本她还以为这个人是爹爹派来抓她回去的,怕她反抗,才什么也不说的扛着她就走。可是这么一摔,虽然真的是摔得有够惨点,不过她心里倒是立刻高兴起来,因为刚刚的想法,已经被她完全的否定掉了。
“唉呦,我说这位兄弟……”天涯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虽然、虽然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天涯拍拍胸脯,“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把我——”还没说完,她“哇”的一下又吐了,这次可真把刚刚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天啊,天啊——”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吃的东西都被自己吐了,天涯好不心疼。
“你是马家什么人?”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青衣男子开口问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天涯只顾心疼她的饭了,听到扛着她的人居然开口问她话,她抬起看向站在一旁的青衣男子。男子是书生的打扮,双手背在后面,斯斯文文的样子。如若不是刚才天涯被扛着飞奔这么长的时间,她绝对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扛着她的那个。不过——
“呵呵,喂,老兄,你长得蛮帅的嘛!”天涯看着面冠如玉的青衣男子,嬉皮笑脸的把话题岔开。
青衣男子皱了皱眉:“姑娘,请你说话尊重点!”虽然他不懂什么叫作‘帅’,不过看到还坐在地上天涯的表情,他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天涯收了笑脸,她想到自己被他背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想到这她赶忙用手护住了胸部,“你——”
“别装了,我没碰你那里!”青衣男子皱褶眉头看着头发披散的天涯,“你是马家什么人?”他又问道。
“什么、什么人?我、我又不姓马!”天涯看着青衣男子,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马家的人了,虽然自己的前世是马晓玲的女儿,也应该算是马家的后代,但是她不姓马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不是马家的人?那这把剑是怎么回事?”青衣男子听到天涯的话有些诧异。
“剑?什么剑?——啊——”
“啪”!的一声,天涯把攥在手里的无双剑撇了出去,她被马漠清追敢,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跑进哪间屋子,看到一张桌子上有把剑,拿了起来就当成了挡箭牌,她也没抽剑,直接用带鞘的剑去挡,却没想到,居然就把马漠清手里的宝剑给劈成了两段。她正在诧异之时,突然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被人扛了起来,脚离了地,她就光顾挣扎了,忘了剑还在她的手里,就这样连人带剑一起被扛了过来。
天涯看着掉在地上的无双剑,心里嘀咕着自己怎么把人家的剑给带出来了。
青衣男子看到天涯的反应又皱了皱眉:“这剑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不就是一把剑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青衣男子看着天涯,心里不免有些奇怪,难道她真的不是马家的人,可是她怎么能拿的了这把剑,难道自己认错了,这不是无双剑?想到这里,他没再理会还坐在地上装作一脸无辜的天涯,上前几步,弯腰拾剑。
可是那把剑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到剑身,突然之间剑的四周被一股蓝色的类似电流的物质给包围了。青衣男子的手像是被电到一般,一下子缩了回来,连剑身都没碰到丝毫。
“你在说谎!”他的脸上有了些许怒气。
“嗯?”天涯看到他的手被剑身弹开了,心里有些好奇,于是起身过去试探性的把手伸向了剑。结果,剑好端端的拿在了她的手里,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这把剑只有拥有马家血脉的人,才有资格使用的。如果你不是马家的人,为什么这把剑没有排斥你?”
“我?”天涯有些语塞,难道自己——她真的有些不敢往下想,手用力的抓了抓剑柄,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呵呵,老兄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知道这把剑为什么没有排斥我,也许,它是看我长得美若天仙,心里发了慈悲,不忍心啊!呵呵,是不是啊,剑兄?”
“呵!”青衣男子显然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天涯死活也不承认,也没再追问下去,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