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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宁发疯了,一定是的。
再次的快速把手中的报纸扫了一遍,江暮寒有些傻眼,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
报纸上,诺大的标题,白纸黑字,胡氏破产,代理董事长张茹涉仍官司,胡家的一应家产全部于2010年6月 5日被拍卖,包括胡家的主屋,以及几桩别墅等胡家的所有产业,至此日起,胡氏公司在落城被彻底的连根的拔了起来。
……
这一系列的报道,电视上,一篇又一篇的报导,让江暮寒的心彻底的乱了起来。
自已才出来几天?
五天。短短五天的时间里,秋若宁都做了些什么?她不是不知道秋若宁的能力,可是,这五天,秋若宁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把胡氏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彻底的打垮了?
眼睛在报纸上快速的移动着,忽然的,一个有些模糊的背影停在了她的视线中。
是……欧阳希!
尽管那只是一个有些模糊的背影,可是,江暮寒仍旧是一眼便认了出来。想像着这会胡家的大乱,然后便想到了身为胡氏公司副总的他,希,那有些僵硬的背影,可是泄露了你的疲倦和疲惫?
眼神停滞了大半天,再往旁移,电视上——
“传闻,胡氏公司的倒台,有秋家有直接的联系,请问欧阳副总,您有什么想法?”
“……”
大断的时间过后,就在江暮寒也以为听不到什么消息之时,屏幕上,欧阳希俊朗的脸上一片沉郁,双眸内压抑着太多的东西,只看他在沉默半响,眉一动,嘴角微微一勾,玩味的露出个笑容,“传闻只是传闻,对吧?以秋先生的能力和身份,又如何看的上我们小小的胡氏?”
“请问一下,秋太太先前的绯闻,有人说是胡氏放出来的,可是真的?”
“这个啊,我建议你们去问一下代理董事长张女士,毕竟我可是只管生产的。”
“……”
“啪”电视关上,手中的报纸也落了地。室内一片的寂静中,江暮寒闭了眸,缓缓的倒在沙发上。只是那粗重深浅不一的呼吸出卖了她心情的不平静。想像着刚才自己所看到欧阳希的背影以及报道,她的心莫名的起了波浪。
没有人能够告诉她该怎么办。
恨吗?
如何能够不恨呢,因了他,她没了孩子,惨遭侮辱。
为了他,她把秋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可是,为什么在恨他的同时,在自己亲眼看到她这般的惨况之后,她的心,竟然也跟着那一个疲倦和有着郁色的眸子一起的哀伤和纠痛了起来?
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把头埋在沙发下,她竟然深切的羡慕起鸵鸟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程安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地的报纸,电视遥控器被甩在地下,还有那个沙发上缩成一团似鸵鸟的女人……
“暮寒,你……”
担忧的心一起,却在眼尖的睇到报纸上的那个头版之后,嘴里的话自动的消音。改而换为了嘴角勾起的苦涩一笑,这一刻,暮寒是在为着谁而烦恼?或者,秋和自己到头来都不过是一个输家?而赢的……
“程安?”
江暮寒缓缓的直起身,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程安,勉强一笑,“你回来了?”
“嗯,吃午饭没?”
“等你一起。”
“好,那你等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嗯。”
江暮寒也不客气,直接任由着程安一人走向厨房。
身子再次靠上沙发,闭上眼,有些累,真的很累很累,是身心俱疲的那一种……
半响过后——
一阵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传来,让江暮寒的郁闷褪去几分,肚子中咕噜一响,赶紧的睁开眼,一旁的桌子上,三菜一汤摆了满满的一桌,雾气腾腾的让江暮寒眼谗了起来。
“好香。”
“饿了吧?快点来吃。”
“程安你真历害,竟然会煮这么多的菜。”
“少说几句了,快点坐过来。”
“嗯。”
快速的坐在桌子上,盛好饭,夹了一筷子青菜,清爽的脆脆的,好吃得不得了。彻底的勾起了江暮寒的食欲,一边吃尚一边不满的嘟嚷着,“早知道你这么会煮菜,早让你煮来尝尝了,哎,真后悔啊,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不急,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好。”江暮寒正专心对付着眼前的饭菜,也没怎么细想程安的话,随口就应了下来。自然也就不曾看到对面程安说那话时一脸的欣喜和宠溺之情了。
“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嗯,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食欲大增的江暮寒,程安有了些许的欣慰。
虽然知道刚才她那话不过是一时应付,但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最起码,这一会的她在自己面前还可以那么的开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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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家。晚上十点。
秋若宁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江暮寒平日住的卧室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底酸涩极了。
暮寒,你到底在哪?
找遍了所有的车站和洒店,以及柳季文所能想的出的地方,可却硬是没有半点她的身影。银行账户上,自己给她的卡,还有暮寒以前的账号,经过和银行的沟通,七天来竟是没有一个人去动过。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好像凭空消失了……
可是,凭空消失,可能吗?
一想到江暮寒一个人在外面流泪,独自落泪的情景,秋若宁都恨不得要把那张茹给杀了。
要不是她,暮寒怎会离家出走?
还有欧阳希,若不是他,暮寒又如何会受到这般的伤害?
这一会秋若宁完全忘记了若不是有以前的那么一些个事,江暮寒又如何会成了他的妻子?对于这两个人,他没有赶尽杀绝都已经是便宜他们了。他不过是怕把事情做的太绝,等暮寒回家时伤心难过罢了。哼,就暂时放你们一马,等暮寒回来再说。
更是显然,秋若宁忘记了他所谓的放人一马的情景一个在牢狱中听叛,一个可是在家时收拾胡氏那一堆烂摊子,若不是怕胡氏的后续没人管,秋若宁眼一冷,脸上浮起狠色,他可是乐意也让欧阳希进那大牢里休息上一段两段的时间的。
暮寒,暮寒……
枕头上,被子上,甚至是空荡的房间内,到处都回放着江暮寒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却极是让人舒服的味道……
轻轻的倒在床上,拥着被子,轻轻的嗅一下,有着和暮寒一样的味道,让他暴躁的心不觉间便安静了下来,双眼轻轻的合上,不知什么时侯,沉沉的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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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希的家里。
一地的酒,满室的烟雾缭绕。
“希哥哥,你别再喝了,我会担心的。”
“走开……”
大手一扫,哗啦一声响,不但是桌上的酒瓶碎了一地,就是连他身边的胡絮都跟着身子一个不稳差点跌在地下。 此时的胡絮也已是有了四个月的宝宝了,略有些臃肿的身子一晃,吓的她一脸苍白的死命抓住了身边沙发的扶手。
“希哥哥,你看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妈妈还在待审其间,公司破产,而你,而你……”
说到这,胡絮的声音里已是有着很大的哭腔了。恨恨的瞪着一身酒气醉的摊在桌子上的欧阳希,眼底满是阴戾,希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希哥哥可是自己的老公,他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的失踪而焦急?
一定是那个贱女人,江暮寒,你该死……浓烈的阴郁的杀意自她的眼底层层的透出,双眼狠狠的盯了一眼欧阳希,胡絮咬咬牙转身回了卧室。
希哥哥,你的眼中心里全是她,对不对?
即便是我和你结了婚,有了你的孩子,你的眼也不曾半刻时间离开过她,对吧?
泪眼朦朦中,胡絮想起了结婚前妈妈和她说过的话,他和你结婚,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入主胡氏,把我们母女赶出公司去,这样,你也还要结?
“要。”
当时她这个毫不犹豫的肯定答案彻底的伤了妈妈的心。可是,妈妈还是为她而有所妥协,而她则心底对于自己抱了太多的希望,结婚半年,两个人何时好好的相处过一天?晚儿他回时,自己睡着了。早上他走时,自己尚在梦中……
两人之间唯一的牵扯,怕就这个肚子中的胎儿了吧?
欧阳希,现在的你在想什么呢?
后悔这一场婚礼?
还是后悔更早之前的那一场更加毫华盛大的婚礼?
或者,你该后悔的是你接二连三的几次放手吧?
只是,希哥哥,现在的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的爱人,你孩子的妈妈呢,你想退,你想后悔,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是不是?
冷冷的看一眼厅里仍旧趴在桌子上醉成一团的欧阳希,胡絮的眼内闪过一抹冷意,咬了下唇,她恨恨的一脚把门踢上,而后,上床,关灯,蒙头大睡了起来。
没有人疼她,关心她,她自己照顾自己,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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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出走的第九天。
张茹入狱。
罪名是偷税漏税达千百万之多……
这样一个巨大的罪名,实在不是张茹所能承受的,胡家又没了钱,也补不齐,以这样的情景看来,或许张茹的下半辈子就该在监狱里渡过了。
电视上,看着她一脸的疲惫和麻木,江暮寒的心竟然也痛了一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为我而死。
何苦呢?
本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却因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原因把这么几个人紧紧的缠在了一起,斗来斗去,无非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一时间,心底感慨良多了起来。
再一细想,竟然对于自己的离家出走,也隐隐的生出几分不安。
秋若宁在做什么呢,忙了这么多天,他消气了没有?
“暮寒……”
门口,走过来了程安,看着沉思不语的江暮寒,他的眼内略起了些许的不安。
这样依着她的意思不告诉秋,自己做对了还是错了?
爱情是自私的,说起来不告诉秋不该是他的错。更何况,暮寒也千方百计的要求自己不许告别别人不是么?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结婚了,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不是吗?自已早在他们结婚的时侯,便该认输了,他已经完全的失去她了,他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或者,他该好好的想想了。
“暮寒,在想什么?”
走到她面前,声音加大,双手快速的在她眼前闪了两闪,“回魂了。”
“啊,程安,怎么是你?”
“怎么,吓你一跳?”
“没,没有。”
莫名的,对上程安的眼神,江暮寒竟然有些闪躲。
程安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相反的,早在一起工作时她就明了,曾经,她也以为自已会可能嫁给程安,可是,可能就是还有着很大的变数。而这个变数,竟然就是秋若宁。
“暮寒,电视看到了吧?”
“嗯。”
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只是,随即便有些郁色的蹙了蹙眉。
胡氏真的就这样垮了?
那他,会很难过和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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