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演一出戏（1 / 1）
“你爱的人？你是说你现在爱着的人？！”Alex非常惊讶。
“对，我永远爱的人。”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曾经的老九和小十已经不存在了，他们永远活在了我的记忆里。
“你是因为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征得婚？”Alex的眉头越锁越紧。
“不是，他早就死了。”我淡淡地回答。
Alex越发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难道你是在为他守活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傻的人？你不会是疯了吧？”
“反正也与你无关。”
“对！反正与我无关！”Alex狠狠地回答我。
虽然我们有点闹僵，Alex还是如约把我送到了公司附近。
下车前我开口：“以后你就不必送了。”
“送不送是我的事，也与你无关！”Alex还在生气。
我实在摸不透他，生气是表示在乎吗？可是，我完全不相信，Alex没有理由在乎我，我想他更多的是在赌气，赌气于我漠不关心的态度。
刚到公司没多久，科长就过来让我送份文件到齐霁所在的公司。
方雨霖忙不迭地跑过来：“小唐，你腿不好，我帮你送吧。”
“我叫个快递好了，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今早我也没事。”
“那好吧。”
方雨霖前脚刚走，小戴就挨了过来：“哎呦，方雨霖她人呢？早上还有一堆事要做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我心想刚才你不是就在边上吗，口上却说：“我腿不好，她帮我去广告公司送东西了。”
“哎呦，小唐，这种事你以后叫个快递得了，她一去就要到中午才回来啊。”
我是要叫快递来着，可方雨霖非要亲自跑一趟，你无非是妒忌人家去齐霁的公司了，也犯不着对我抱怨。
我脸上堆笑：“以后知道了。”
听罢，小戴才悻悻地跑开。
我感叹，现在果然是男人吃香的时代，女人都明着较劲了。蔓蔓，黑皮妹，方雨霖，小戴，瘟神的桃花运可真不是盖的。可是，那个齐霁身边难道还缺女人？到时候恐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趁着午休，我不死心地再次拨打曹睿的电话，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月底结婚的人此时不知跑到了哪里。表面看是曹睿在压制Alex，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被反说服了。虽然不能指望他搞定那匹如野马般的Alex，但至少不让我和Alex那么尴尬地相处。我不知道下一秒，Alex又会捣鼓出什么事来。凭心而论，我可不想真和Alex结婚，那个大家族定不会让我的生活如预期的平静。
然而，曹睿的电话还是显示无人应答。无人应答表示什么？就是没关机啊。既然你没关机，就表示你还在用这个电话，既然你没有人间蒸发，我就能把你找出来。
我回想起之前曹睿说他给我的资料除了年龄其他都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找到曹睿并非难事。
下班时，我故意磨蹭着加了会班，凭Alex那耐心和脾气，就算来了也不会等那么久。
我慢慢走出公司，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夜色拉起衣领。哎，本来还想和他们说房子翻新的事，这下看样子又要搁浅，不知道这一熬，啥时才是个头，老妈那又能蒙混到几时，还是赶紧打个电话回去推掉周末的事吧。
电话那头，老妈倒没预想中的失望，只是问曹睿什么时候回来。
我继续撒谎说他这次是出国考察，要看工作的进程才定。
老妈更美滋滋了：“还出国呐，公司福利待遇挺不错啊，囡囡，你赶紧和他把证先领了。”
“晓得，晓得。”我心里苦笑：还领证呢？找谁领啊？
挂掉老妈的电话，我决定今天对自己好一点。
我找到附近的便利店，在冷柜前驻足了一会，拿起一份蛋包饭，一份沙拉和最后一盒寿司来到收银台前。
我刚把满手的东西放到柜台上，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戴着夸张戒指的手，把一罐咖啡插到了我前面。
我刚转头想提醒对方先来后到的次序，但话没出口就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起算。”Alex看也没看我，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百元递过去。
收款的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她笑眯眯地盯着Alex：“加两元送饮料，小伙子你要不要？”
“随便。”Alex有意无意地看看我，又像没事似的转向旁边的关东煮，“再给我来两串这个。”
“你要什么口味？”本来在另一个收银台的小姑娘见机闪了过来，“这个是贡丸，这个是鱼丸，这个是蟹味的，还有这个卖得很好，要不来一个？”
我想我哪次买关东煮，有那么详细地被介绍过，果然皮囊好看，什么事都兜着转。
“哪个好吃？”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Alex冷不丁转头问我，口气亲昵地我立马看到小姑娘耷拉的脸色。
“嗯——”我靠过去，拿起一串萝卜和海带结给收银员小姐，“就这两个。”
她看着Alex，Alex感应到什么，疑惑地看看我。
我也不容他反驳，催促着快结账。
走出便利店，Alex迫不及待地拿起萝卜串咬了一口。
“妈呀，这啥玩意？”
“萝卜啊。”
“萝卜？我吃荤的，你怎么给我两素的，你存心吧你！”Alex非常不满。
“你自己问我哪个好吃，这萝卜多入味，怎么就不能吃了。”
“好啊，要吃你吃！”Alex把纸杯塞给我，自顾自低头翻塑料袋，一会就挑出个最贵最好吃的，“这个寿司归我了。”
“强盗，拿来，我今天就指望着这寿司了。”
“这不是还有东西，给你。”Alex把塑料袋扔给我，三步并二步地上了车。
“你怎么这样！”我气得跟上车。
Alex见我扑过来，一边用身体挡着一边开始拆寿司的塑料包装，很快他就把一块铺着鱼子酱的寿司塞进了嘴里。
“哦，不错，没想到小小便利店的寿司挺不赖嘛。”
“你，你给我留点。”我看他洋洋得意的脸就冒火。
这时，Alex又夹起了第二块，我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捂住他的嘴：“你不给我吃，那我们谁也别想吃。”
Alex夹着寿司的手突然往后伸了伸，我张嘴就是一口。
我边满足地咀嚼边退回到座位上，Alex也端着寿司转过身子。
“嘿，瞧你那样，为了几块寿司差点把我杀了。”他继续夹起一块伸过来，“啊，张嘴。”
我没好气地指指鼓囊的嘴巴。
“哦，你不要啊，那我吃了。”说着Alex就把寿司往嘴里送。
我见机连忙从托盘里抢了两块揣在手上。
“哦呦，你手脏死了，行了，行了，我不和你抢了。”Alex把寿司往边上一放，翻出咖啡喝起来。
我把寿司盒捧在手里，刚才那么一抢，吃得有点噎着。我寻思着刚才Alex花两元买得那瓶饮料。
Alex见我探头探脑的样子，非常主动地拿出饮料打开递过来。
“谢啦。”
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正准备夹起块寿司往嘴里送，Alex突然伸手在我嘴边抹了一下，面带笑意地说：“你怎么吃得那么邋遢。”
我边抽出纸巾擦拭，边偷瞄他。Alex枕着头就那么笑盈盈地望着我。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坐如针尖的感觉。
“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笑，我不太习惯。”我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还有，你也不要对我做那么亲昵的动作。”
Alex终于不再看我，他低头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又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我们再亲密的动作都做过啊。”
“所以！”我提高声音，“我说让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让你不这么做，我别扭！我讨厌！”我厉声严词。
“那你就当配合我演戏吧。”Alex倾身过来，“你知道，我们不搞点什么实质的东西是骗不了我妈的。”
我有点愤恨地盯着他笑得像狐狸的眼睛，猛叹口气：“作孽！真作孽！”
“哎，拜托，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都没有嫌弃你。”
“行，你屈尊了。”我已经吸取了这种事和他抬杠没结果只会受一包气的教训。
“啊——”Alex张嘴又靠近了一点。
我厌恶地夹起一块寿司看也不看就塞过去。
“妈的，你存心啊，我嘴在这里。”Alex叫起来。
“哦呦，你看我笨手笨脚的。”我故意献媚地抽了纸巾去擦Alex的鼻子。
“行了，行了，你这粗枝大叶的，我鼻子都给你拧下来了。”Alex边拿白眼伺候我边拍掉我的手。
“你鼻子不会是假的吧，哪能长得那么挺。”
“去你妈的假的，你看，你看，这是假的吗？”Alex边说边做猪鼻子给我看。
“哈哈，哇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哦呦，原来你才是猪啊。”
“你……”Alex眯起眼睛，“你敢耍老子！”
“救命啊，救命啊。”
“谁救你！”
“我不敢了，我是猪，我是猪。”
“晚啦。”
……
我们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不知道美人妈有没有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