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四章 寻书见疑情(1 / 1)
标题是不是很变态?抽打我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那个,继续召唤幽亲,告诉乃,某蓝想念你啊……
以及:貌似我上编推了?那么就不能懈怠了……不过为啥我没说要V,编编还给推荐了?恩,再不过,肯定也就编推了……她忽地起了玩心,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屏息凝神静立一旁,也不出声,只侧耳细听窗外动静。
祁湛在窗外立着,见屋内毫无动静,心中疑惑,踟蹰了半晌,伸指轻叩窗扉。
阮映雪仍是不做声,掩了口偷笑,耳畔听得祁湛在外面微微叹息,心中忽觉一阵落寞袭来。
她何曾这样顽皮过?
曾几何时,她是否有过欢乐的时光,为何此刻竟惆怅满怀?
“映雪?”祁湛又是一声叹息,却也猜到屋内确实有人,且是他心心念念想见之人。
阮映雪伸手开窗,恰好一眼望入夜色中一双灼灼的眼中。
一时间,她怔住了。
祁湛含笑静静望着她,双眸压抑了许久的期待,却还是轻轻唤道:“映雪,我来与你一同守岁。”
她蓦地泪流满面。
多少年,她独自一人,伴着娘亲牌位前一炷青烟,燃一屋子的烛光守岁至天明;从不曾有人这般温柔地对她笑着,轻声细语,嘘寒问暖。
此时此刻在寒风中,一句“我来与你一同守岁”却是她这许多年来最为期盼的话语。
笑听爆竹声,剪烛共守岁。
共守岁啊。
祁湛大惊,又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口拙,正待开口,阮映雪却已抬起脸,微微闭起眼,片刻后再睁开,已是笑靥如花。
“好,我们一同守岁。”她轻轻说道。
说罢,轻轻一跃翻出窗外,俏立祁湛眼前。
祁湛心喜,俯首低声道:“随我一起。”
阮映雪浅浅一笑,伸手捉住祁湛宽大的衣袖,随着他迎风飘然离去。
他是她何人,已是无关紧要。
小镇彻夜未眠,爆竹声声、欢声笑语不歇,绚烂的烟火点亮半片天幕。
火树银花不夜天。
她坐在客栈临街的高楼上,望着漫天坠落的点点烟火,心中满满。
酒已冷,菜已凉,两人都不做声,只静静听着楼下人声喧闹,欢声笑语流满街。
偶尔对视一眼,却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温暖笑意。
良久,祁湛举杯:“愿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尽欢么?”阮映雪淡淡一笑,举高酒杯大声道:“愿来年此时,还能与君共举杯。”
祁湛心里一热,抬眼望去,惊见她眼中已是有了薄薄水意,他微微叹息一声,与她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阮映雪也一口呡尽那已微凉的酒,再抬头,与祁湛相视一笑。
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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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天亮之前悄悄潜回了凤府,犹记得祁湛送她到凤府园外,神情抑郁,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来年再访时,但愿能记起我。”
临走前,祁湛幽幽说道。
她垂首不语,竟不知心中那不舍算是怎样的情愫,只听得祁湛的声音遥遥传来:“我会再来。”
她抬眼望去,只望见那湖蓝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冬日清晨的浓雾中。
斯人已逝,情犹在。
天明时,婉苏端水敲门进来,一踏入门槛便被吓了一跳。
阮映雪早已穿衣妥当,正坐在窗边托腮沉思。
“小姐你起得可是真早。”
今天大年初一,她便早起了半个时辰,谁知阮映雪也起得甚早,不得不说是奇景;莫说今日,单说平日端水过来,她也还是窝在被窝里的。
果真是稀奇事。
婉苏知她所藏心事繁多,因此也不去追问,收拾了屋子便掩了门离去。
阮映雪丝毫没意识到婉苏进来过,她在窗前坐了片刻,直到那寒风灌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喷嚏,才惊觉自己已呆坐了许久。
她自嘲的笑笑,回身掩了窗扉,一回头便见婉苏已是送了热水和早饭过来,她忙洗漱一番,草草吃了早饭,便匆匆去了凤莲城的书房。
已是几日不去了,前些时候找出来的一部药经翻了一半,也不曾看完,今天若是再不去,怕是前几日看得都要忘记了。
她暗忖着,刚走到听风阁院墙外,便遇见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婉苏。
婉苏一见到她便迎上来兴奋道:“前院观云居的小厮刚刚来说,公子再过几日便会回来了。”
阮映雪见她笑逐颜开,故意逗她道:“满腹衷肠总算有人诉了么?”
说着,自己嘿嘿笑起来。
婉苏知她有意逗她,也不生气,上下打量她几眼,忽地笑道:“小姐用这缎带绾了发,叫公子看了,心里定是十分喜欢。”
话一说完,阮映雪顿时僵住。
昨夜在那漫天烟火下,祁湛只轻轻伸手触了触她发端的金蝶,不知为何,不知缘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便不曾再取下这根缎带。
可她却忘了,这是凤莲城所赠之物。
婉苏说:公子定是喜欢。
一阵怅然蓦地涌上心间,她怔在原地半晌,淡淡笑了一声,终是没有伸手去解下那缎带。
婉苏唉哟一声惊呼,拍了拍自己脑袋,笑道:“今天可是年初一呢,险些儿忘记给小姐拜年了。”
说着,朝自己冻得通红的双手哈一口气,拱手作揖,嘻嘻笑道:“婉苏给小姐拜年,愿小姐年年安康,岁岁平顺。”
园子外人来人往,下人们隔得老远听见婉苏的话,也都停下脚步朝她拱手微笑。
阮映雪忽觉鼻酸,环视周围,皆是笑吟吟望着她的人,她极力忍下眼中涌上的热泪,也自笼起的袖中抽出手,深深向大家一躬身,抬头朗声道:“映雪也愿大家身体康健、年年岁岁都顺遂安康。”
发自肺腑之言,在这冬日清晨的凛冽寒意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下人仆妇都愣住,只有婉苏站在一旁微微地笑。
园子里寂静了,无人出声,阮映雪倒是忽地觉得窘迫,忙咳一声对婉苏道:“我去书房。”
语毕,低了头快步沿着小径向外走去。
却不知,婉苏在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与众人一道,皆是宽慰地笑开。
凤莲城在临走之前便吩咐了府中诸人要好好招待阮映雪,再者她既是流光亲姐,又是凤莲城唯一带回府的女子,这凤府一干人等便将她当成了半个主人来伺候着,再加上多日以来眼见耳闻,这位娇客虽是一副淡漠神态,相较于凤莲城那些骄横跋扈的妹妹嫂子而言,显是可爱上数千倍,于是下人们见了她竟都笑嘻嘻地与她打招呼,胆子大些的也会偶尔和她聊一聊。
婉苏身为这凤府内跟随凤莲城最久的侍女,自是知道凤莲城的打算,也便对阮映雪百般好;七分真心加上三分为主,逐渐令阮映雪心暖了起来。
只是阮映雪心中却仍旧隐隐存了不安,她那大半年的过往,真如烟雾一般飘渺散去了,零星记忆都无法捉住;重现的玉玦,祁湛的声音,不知从何时起骤生的熟稔感,都是深陷的疑惑。
她问起过这一些,祁湛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不曾做声。
她无处再问,却早已打算妥当,既是没人愿意告诉她,那么她便自己去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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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雪进了凤莲城的书房,端坐许久,总算将剩下的那半部药经大略翻完,原先脑中繁杂无章的一些药理蓦地理清甚多。
她舒一口气,抬眼打量这气势骇人的书房。
之前她都是匆匆寻了书带回听风阁去看,坐在凤莲城书房内看书还是第一次。
她抬眼四望,不免有些被骇到,这书房果真是惊世骇俗,书架四壁而立,皆是三四人高的结实红木打就,每一格都满满地排了书。
下层那几排她伸手便能够着的书架上算是有些空了,大多都是些医药病理之类的书,虽不是本本精髓,却也都是民间难寻的手抄本,除去一些疑难杂症病状的记载,还有一些是当世名医所经手的病例以及处方。
治病救人虽不是她所长,阮映雪随意翻看几本,只觉那手抄本记载详尽、方子巧妙,竟也暗暗觉得受益匪浅。
她一目数行,原本就记性极好,这一路看过去,下几层收录的册子不多时便已看得尽了。好在书架旁备了架人型木梯,方便攀爬取书,她便捉了裙裾爬上去在身前附近仔细翻阅。
偶尔一低头便见这高度已是离地一人高,再看看伸手可及的书卷范围,不由得大笑,便是她也没耐心将这木梯架来架去、爬来爬去找书,若是凤莲城,身手莫测如他,定是施展轻功悬在半空里找书的。
想着凤莲城负手悬在书架前的模样,她忽地心里一动,将脸凑近身前的书架一看,果然如她所料,越在高处书,越是被翻得破烂。
这高处摆着的书并非武功秘籍、医术经卷、刀枪棍法之类,却都是些兵书以及一些经史子集之流,甚至还有李青莲、李义山等等文人的集子。
阮映雪皱了皱鼻尖,暗道一声:附庸风雅!
她顿觉无趣,正待扶了木梯下去,弯腰低头之时忽的一眼瞥见下方不远处有一本薄薄的册子已被翻得极为破烂,书脊上题了三个蝇头小楷,那朱红的字极小,她隔了太远,看不大清,便伸长手要去取那册子。
谁知那木梯少有人用,早有一根木头被虫蛀空了,她伸脚踏下去倒把那根栏木踩了个烂,一脚落空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