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六十六章 人迹现荒园(1 / 1)
不得不说的事情:1.前几天家中遭雷击,死伤无数(电视机和调制解调器),今天才从电信拿到修好的;2.每天六点起床坐上城乡公交,去面试,总算捞到一实验室的工作(实习期三班倒……);3.这才发现暑假真是幸福,可惜没能及时存文……囧啊,工作后,更新不停,看俺师傅啥时候能放俺休息,我会尽量找有宽带滴房子租,尽量找有网上滴实验室跑,尽量多更新……
再次鞠躬,谢谢大家支持~~婉苏望了望她身后的园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神色匆忙道:“公子与流光公子现下在听风阁等候小姐一起用饭呢,小姐快随我回去罢。”
阮映雪听得两人都在,心中称奇,嘻嘻笑道:“哟,今天我面子可是不小,也罢,难得流光也在,我随你回去就是。”
说着,悄悄瞥一眼那月洞门,将刚绾起的衣袖放下,朝婉苏眨眨眼道:“咦,怎的还不走?”
婉苏收回望向那凋敝园子的视线,见她心情不错,稍稍宽了心。
两人匆匆回了听风阁,一脚刚踏入门内,便见凤莲城一手支颔,一手握了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纸扇,轻轻扇着,一派附庸风雅之姿。
流光在他身后恭敬站着,一见她走入门内,清秀的脸上骤然扬起笑意。
阮映雪多日没见凤莲城,不由嘴皮子痒,朝着流光笑了笑后脸色一沉,哼一声道:“偏要附庸风雅扮文人,画虎不成反类犬哪。”
凤莲城也不生气,笑着将手中纸扇一合,顺手抛给她:“可惜啊,这并非我凤莲城之物,只是取来物归原主罢了。”
她一怔,将扇子轻轻展开,顿时大吃一惊。
这纸扇,明明是她娘房中之物,她离家之时也不曾想起带着,为何会在凤莲城手中?
她狐疑地望着凤莲城,却见他淡淡一笑,也不言语,站起身便往外走。
“等等。”阮映雪忙伸手捉住他宽大的衣袖,“这扇子怎会在你手中?”
凤莲城轻轻甩开她:“流光会向你解释,这家务事我就不参与了。”说罢,微微叹息一声,竟惆怅万分地走了出去。
阮映雪心中惊讶,不曾想过凤莲城也会有这怅然的神情。
虽是惊讶,另一件事却是更令她惊疑,便是这扇子为何会出现在此?
婉苏看到三人脸色不寻常,早放下了饭菜退了出去,只留她姐弟二人在房中。
流光仍旧是站着,却有些无措,眼神慌乱,不自然地四处张望,遛向房内每一处,偏就是不敢看她。
“慕秋,你来说。”阮映雪低头把玩着纸扇,沉住气静静说道。
流光嚅嗫了半晌,终于转过脸正对着阮映雪大声道:“爹爹让我将这扇子带来与你,问你可愿回家?”
阮映雪心中一凛,十多年孤单的光阴瞬间闪过脑际,她不由抬起头冷笑一声:“回家?哪里会是我家?”
流光被她炯然愤然的目光一看,顿时矮了声气:“这次与公子外出途径平江府,便顺道回了趟家。”
他顿了顿,见她目光中愤然不减,声音又低下几分:“爹爹听说我遇见了你,便让我带话给你,问你……唉……”
阮映雪心中蓦然火起,冷冷道:“不必了,他若是怕我在外坏了他阮家的名声,我换了姓氏便是,这阮家儿女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
流光急了,搬了一旁的方凳在她跟前坐下好言相劝道:“小姐姐莫要生气,爹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在外风吹日晒……”
“我倒是情愿在外飘荡,自由舒畅,总比在那阮家大院整日里对着冰山一般的姨娘们好。”她冷冷地移开眼,将扇子握紧在手中。
流光脸色一变,冰山一般的姨娘,却也是包括了他的娘。
阮映雪见他止口不语,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倒是也冲了他。她心中气闷,拉不下脸道歉,低头沉默。
半晌,流光先缓了神色,叹了口气道:“爹爹在你出门后便飞鸽传书各地的阮家商铺,吩咐大家沿途多注意你的行踪,直到到了五国城附近才断了消息。”
“那段时日,爹爹整日在家长吁短叹,悔不该放你离家。”
阮映雪不语,心中却是如同投下了一块巨石,一阵阵激开涟漪,令她震惊不已。
那个严厉漠然、从不对她笑的爹爹,却也会悔不当初么?
她心中冷笑,却又听得流光说道:“他原以为凭你身上带的那少许银两,走不出多远,结果你却能走到了这五国城附近。”
“哼,我身上钱财的确不多,可却还有一块玉玦可以变卖了……”脱口而出的话未完,她猛地愣住。
那枚玉玦!
她脸色刷白,伸手一摸腰间,空空如也!直到此刻才想起她自从醒来,身上根本就没能找出东西,那玉玦收在绣囊中,被放在皮囊的最底下,皮囊不在,玉玦定是也不知去向了。
流光毕竟还是少年,见她脸色大变,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双手看,只道她是心中纷乱,不由叹了口气,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摇摇头走出门,对候在园外的婉苏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婉苏从未见流光神情这般肃然过,忙应一声,也不敢走远,只好战战兢兢站在园子外面向房内张望着。
阮映雪心中一阵莫名慌乱,不知为何对那失落的玉玦心存异样;她的脑中浑浑噩噩,原先流光说的话又搅了她的心绪,她莫名的一阵委屈,一面想哭,一面又想大笑。
饭菜已凉,她一口没吃,挪开双腿倚着床坐定,半晌沉静,末了长叹一声,倒头便睡。
婉苏悄悄进来,见饭菜未动,无奈地收拾了桌子,掩了门离去。
三日之内流光没敢再来,阮映雪仍旧每天浑浑噩噩坐在床前望着窗外的冰雪天地发怔。除了吃饭洗漱,婉苏再也没见她挪过地方。
直到第三日清晨,婉苏照旧端了温水她房中,还不及敲门,门便吱嘎一声开了,阮映雪一扫往日的消沉,神采奕奕地伸手接过盆,径自洗漱收拾,吃完早饭,仍旧拿了那毒经倚在窗畔细看。
婉苏惊讶至极,收拾了碗筷便直奔观云居,去找凤莲城与流光。
待她细述完毕,凤莲城微讶,挑眉半晌,松了口气大笑道:“如此甚好,一切如常便是!”
婉苏不解地望向流光,流光却也静立一旁不语。
于是,每日暮时凤莲城照常去听风阁讲解,三人一同吃饭,流光颇有些尴尬,阮映雪神色却极为平静,绝口不提当日之事。
流光也只得当作从未发生过,一切照常。
阮映雪虽是表面平静,心中却是翻腾复杂。她越是不愿去想流光所说之事,那些话越是深刻印在她脑中。倚窗远眺的三日内,她心中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早早将身体疗养好,待冬去春来,便可进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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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并非如她所料能平淡度过。
腊月底近,年关将至,一向清冷的凤府忽然热闹无比,每日自清早起便有许多抱着锦盒的华服之人乘了轿子匆匆来拜见凤莲城。
阮映雪心中奇怪,趁着暮时遛出听风阁,拦下一两个打算盘问,那些人支支吾吾许久,开口说的话却是极为生硬结巴的汉话,她再问,那人便满头大汗,瞪她一眼拔腿就跑。
她不解,去问婉苏,婉苏只笑笑道:“怕是与公子有生意来往的两国商人罢。”
商人?她心中越发的疑惑,若说是宋金边界的商人,怎么汉话说得那么生硬?再者,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来了百来人,商人做生意地位对等,为何只见别人上门逢迎巴结不见凤莲城出门送礼?
她存了疑惑,倒也没那兴趣深究,仍旧每日看书研习,不多日,那书上所有东西便看得烂熟,了然于心。
婉苏端点心进来,见她抛了书卷倚窗发愣,嘻嘻笑道:“小姐想是呆的闷了,何不去公子的书房瞧瞧那通天气势?”
阮映雪抬眼望她,好奇道:“怎么,莫非凤莲城书房内有玄机?”
婉苏左右看看,伸手掩了门窗,神秘地一笑:“公子书房只公子与流光少爷进得,旁人也没见过里边都有些什么,只是每每流光少爷打公子书房回来,总是满眼放光,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
“下人们都说,公子那书房,定是用来收藏宝物的,不然怎的会用这么高的楼来做书房?”
阮映雪恍然,她自听风阁到观云居,总必须打那荒芜园子过,那园子旁不远处倒是真有一座极高的楼,平日里楼门紧闭无人进出,她原以为是座空楼,不成想竟然是凤莲城的书房。
如此高的楼,若是真如她所猜想,藏书万卷,该是多么惊人的一件事!
她忽生了兴致,转身出了听风阁直奔观云居而去。
婉苏之前笑嘻嘻道:“小姐不是旁人,只要和公子一说,公子定然欣然将楼门锁匙给了小姐,随你观赏。”
既然如此,她便先去观云居打个招呼,在人家的府中,她也不好做那偷觑书房之事。
此时天已黑,夜幕沉沉,府中下人都已在自己打杂的各个园子忙活,阮映雪一路急走,竟不曾遇见一个下人。
她路过那荒芜园子之时,不经意一瞥,却见原本人迹罕至的园中,隔着半人高的枯黄杂草,竟有亮光微微透出来。
那分明是有人在里面!
月洞门依旧紧闭,锈迹斑斑的铁锁却已不知去向,通往门内的杂草被踩得东倒西歪,越加显得这里的荒凉。
阮映雪好奇心大盛,几日前盘桓心头欲一探究竟的念头重又激起,她下意识向身后四周观望一阵,见四下无人,心头暗叫声好。
她绾了袖子,将稍长的裙裾结起,深提一口气,如燕一般轻盈翻身上了围墙,在墙上矮身疾走几步,寻了杂草最密之处,一纵身又无声地跃入草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