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魔鬼(1 / 1)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隔天一大早,即墨练完功后兴冲冲地抱起她就往外赶去,沿途尽是葱绿树林,美景在前,她却没有这个心思去看,被环在炽热的怀抱里,她都有些发抖,那滚烫的温度每每让她想起他的那些恶行,始终无法忘怀。
经过一大片的林子,入目的景色竟变得诡异起来,但她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只是皱眉看着突然变得荒凉的四周。
“别怕。”感觉到她的紧绷,即墨搂紧了些怀中的人儿,柔声安抚道。
只是他的安抚却无法平静下来,反而异常不安,谁会相信现在这样温柔安抚她的人会那样的……禽兽。
想到这里,童纾浑身泛起不易察觉的小颗粒。
原来,表里不一就是说的这种人。
很快,他们在一所围着深灰色院墙的铁门前停下,守门的两人见到即墨后恭敬地低下头打开门,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似乎听见这两个门卫--牙齿打颤的声音?
铁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恶心感涌上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察觉到她的不适,即墨把她的头按在胸前,顿时,他身上魅惑的香气掩盖了原来难闻的血腥味,只是,被他掩在胸膛,她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只知道他抱着她下了楼梯,然后在一条平道上走了一会儿,难道是地下室?但耳边不时传来一些哀嚎声,凄厉惨烈,这些声音又如何解释?
“来,乖,睁开眼睛,我们到了。”即墨柔声唤道。
“她、她们……”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如鬼一般的女人,两眼无神地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像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让她结巴的是这两个人熟悉到令她每夜噩梦徘徊的脸孔--太后和月贵妃。
浓烈的恨意席卷而来,童纾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们。
似乎终于注意到那股浓烈的恨意,月贵妃缓缓转过头朝他们看过来。
“啊--魔鬼!魔鬼!魔鬼又来了--”一看到即墨,月贵妃顿时毫无仪态地尖叫起来,疯了一般失声撕喊着。她旁边的太后,哦,不,应该说是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女人,也恐惧地瞪大眼睛看着即墨。
可是,她们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几处被擦破的衣料证明了只有一些被摩擦而成的小伤,怎么会被吓成这样呢?而且她们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注意到--即墨?这个男人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不得不说--她很畅快,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心肠很软的人,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谁犯了她她必然要报仇的,那些心胸宽阔饶恕仇人的事别找上她。
太后一直不说话,只是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盯着即墨,那双往日的媚眼早已了无踪迹,只剩满满的惊恐。
忽然,她剧烈地颤抖起来,连声音也发不出,只有牙齿碰撞磨出来的难听声响,一动不动地盯着即墨,或者不是盯着即墨?而是即墨的后面?
童纾疑惑地想要转过头看看,突然被即墨按住了脑袋,刚闻到一股恶臭便整个人被他炽热的怀抱包围着,但那两个女人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连她这个仇人在她们面前也没有露出太多恐惧,而是对即墨后面看到的东西如此惊恐?回想了下这个地牢,没错,是地牢,她可以肯定了,阴暗,潮湿,还有血腥的恶心臭味,虽然即墨什么也没让她看到,她还是猜得出来。
不过实在很好奇,想了想,她努力想要推开即墨按住她的手,被他一个反压偎得更紧,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
“乖,别看。”他怎么会让她看到那些血腥又残酷的画面呢,那是用来折磨那两个女人的,精神的折磨比肉体的折磨更加的残酷,每天看着不同的酷刑在她们眼前上演,永远不知道哪一种会用在她们身上,不知道何时轮到自己的痛苦,是像某一个关押犯一样活生生被剥皮,只露出两只翻白的血淋淋的眼睛,还是被从头到脚抹上一层特殊的香料,好让某种特别爱好这种味道的疽虫钻满全身一点一点吃掉自己的肉?想死也死不了。
各种各样的酷刑在她们眼前上演,叫人把她们的眼睛撑开,不让她们有机会闭上眼,点了穴道只能一动不动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宝贝,现在你想怎样对付她们?”过了一会儿,即墨才放开她,但还是紧紧把她眼睛的方向固定在太后跟月贵妃的方向,对于他的身后是不允许她看到一丝一毫的。
听到即墨的话,童纾还来不及回答就看见牢里的两个女人同时瑟缩了下,镶在已经乌青眼眶里的白眼珠带着恳求看着她,但她还是察觉到她们眼里那不易察觉的愤恨和一副想要吃掉她的表情。哼,愤恨?她们有资格这样看她吗!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她转向即墨,对上那双此刻冷魅的血瞳。
他勾唇一笑,邪佞而残冷,低低道,“你最好不要知道,我的宝贝,会吓着你的。”
说着,眸光似有似无地掠过那两个惊恐中的女人,惹来更加剧烈的战栗。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知何原因月贵妃的声音破烂不堪,似撕吼一般难听得紧,却仍旧努力发出声音哀求着,不过很奇怪,即使是求着她,怎么也一动不动的?
想了想,童纾看向即墨的目光显得有些诡异,同时也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他本就是一个残酷冷血的魔头,只是在她面前收敛了那血腥的一面,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会畏惧他,如今,她眼底深处的恐惧深深刺痛了他,那与世人一样像看见妖魔一般的恐惧神情。
原来,被最在乎的人这样看着,是这种感觉……像被人在心脏处狠狠插了一刀,再用力拔出来,瞬间掉进地狱深处。
心忽然觉得好冷,即使她被自己抱在怀里也觉得无边的寒冷是那样的强烈,无法驱除。
从来,他对这样的目光已是习以为常,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看着他后还生存着的,可是没有人教过他,倘若对象是最爱的她--该怎么办?
即墨自嘲一笑,狠狠把她镶嵌进自己的怀里,那笑容让她心惊胆战,却又心疼无比,只因,那笑里的无限悲凉,让她难受得紧。
“墨?好痛,你先放开我。”难受地挣扎着,她有些慌张地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因为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原来的正在慢慢流失,新生的在滋长着,却是令她畏惧的东西……
“通通用一遍,记住,没全都试完之前不准她们死去。”他勾起一抹残冷的笑,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道。
“是。”回答他的是一道完全冰冷无波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像机械一般。
“不!不要!救我,救我!”
“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啊--!”
被紧紧按在他怀里的童纾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象,传入耳际的只有这两道凄厉的嗓音,恐怖至极的诅咒,让她心头一颤,连着身躯也愈加发凉,肌肤泛起了小颗粒,只觉得与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所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可抑制地发毛。
心凉地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他加快了离开地牢的速度,薄唇凑进她耳际,那炽烫的呼吸却让她觉得冷冽刺骨。
“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的,你是我的宝贝。那两个女人,是她们该死。”他在她耳际温柔地道,那温柔的声音奇异地使她感到恐惧。
啊!
在出地牢之前,从他结实的两臂之间透出一条缝隙,透过这小小的缝隙,她的目光掠过一张挂在墙上蜡黄的皮,很大的一张皮,保存得异常完整,显然是很“新鲜”的,还有血滴透出,顶部那乌黑的毛头,五指张开,纹路都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还有那伸展的两只“脚”。
这是一张刚被剥下来的--人皮。
“呕……放、放我下来。”好想吐,好恶心……
她难受的捂着嘴,在他怀里颤抖着,不,他真的不是一个人,不是……童纾慌乱地摇着头,恶心感愈发强烈了。
“怎么了?”即墨皱眉,出了地牢后轻轻地把她放到地上。
一下了地,她扶着一棵树猛烈地吐起来,一刻也不敢回头看,不止是那个地方,还有--他。
即墨走到她背后伸出手为她缓气,但却看到她猛地瑟缩了下,随即危险地眯起眸子,血瞳里波光闪烁,凝聚着风暴。
“你,怕我?”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她不敢回头看他脸上那抹邪肆的笑容,不点头也不摇头。
(呃。。。好象小墨墨被偶写得越来越邪恶了,哦,不,应该说是越来越残酷了,似乎这才是他的真本性?哎呀,本性毕露,咱们小纾可能接受不了哇怎么办,这么个冷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