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挣扎(1 / 1)
“暗狱”的黑暗王国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室内又是红帐红联,一片红色的海洋。
今日,以红为主题的挂饰绕满整个宫殿,本以黑为主色的大殿装饰着红色,却丝毫不突兀,反而相得益彰,两种主色分外惹眼,取悦了某人,却也灼痛了某人。
喜了谁,又伤了谁,鲜艳的色彩沉默起来,始终中立。
穿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精巧大红嫁衣,铜镜中一个迷离的影子出现,红妆灼灼,灼痛了她的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不明的心痛,对着镜子展现一个魅惑的笑,今天,是她嫁给即墨的日子,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反悔,她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女人,从不食言,从不拖泥带水。她一向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一定不例外的……
她在说服谁,又想说服谁?她不懂,可笑,她竟然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懂了。
当她一身红衣出现在大殿内的时候,本是热闹的大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不过,偶尔传来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要在平时,即墨早就一个不悦把那放肆的人给“咯擦”了,然,此时此刻,他的眼里,脑里,心里,全都是她,这个魅惑世人的妖精。
即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搂过她的肩膀,飞至朝堂之上,沉稳的气势如泰山一般坚定不移。他满足地拥着她,朝着那一众看呆了的属下宣布着他的喜悦。
“她,从今往后就是你们的女主人。”
气势如山,众人刹时间只觉自己仿佛着了魔般朝他们跪下,恭敬地齐喊,“尊主大喜,夫人大喜!”任谁也再不敢看她一眼。
如虹之势的祝贺声从下面传上来,童纾一身纯红嫁衣,纤腰素裹,略施粉脂的绝美小脸上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就是当至高无上者的感觉吗?一种把天下尽握在手的傲然之感油然而生,仿佛此刻便欲在天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着那种想要征服这个世界的欲望,天啊,这太可怕了,紧紧是被人这样跪拜着就能产生如此欲望,权势,这真的是个很容易诱惑人的东西。
即墨搂着她在那张代表着至上之权的金椅上坐下,笑看众人在下面尽欢的景象,那是平日绝无可能出现的情形,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放纵他们狂欢,因为,她在他的身边,他也有想要狂欢的欲望。
因为是他的婚礼,不需要太复杂的仪式,不需要她如此辛苦,他只要天下人知道,她是他的妻,这便足够。
即使是她的婚礼,她仍是感觉有些无聊,怎么好象跟她无关似的?好困哦!
“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她努力睁着眼睛问。
看她隐隐氤氲着水雾的朦胧双眸,他邪气地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你就‘先’睡一会儿。”
也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她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惹得他叹气连连。随即抱起她回到房内,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轻掩上门出去继续主持婚礼。
夜风苍凉,代表时间的黑幕铺天盖地,朦胧了整个世界。
新房外喜气洋洋,而新房内的主角儿却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时日,红烛熊熊燃烧,烛泪划过自己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而此时,一扇窗户不知何时被打了开,凉透人心的夜风侵袭而入,直卷上雕木大床上那可怜的人儿,身上的被子因之前被踢掉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脖颈,美人儿忍不住瑟缩了下。
忽然,一个黑影闪身进入房内,鬼魅般的身法飘渺无声,而守在门外的丫鬟也不知何时被放倒。那黑影在床边停下,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抚向那美人儿,似想确认什么,又害怕确认了什么一般。
也许是夜风太凉,也许是黑影身上发出的气息过冷,美人儿嘤咛一声,翻了个声,迷人的水眸也随之睁开,对上了黑影微微一愣的冰冷眸子。
咦?银色的眼眸?
美人儿眨眨眼,惊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似有些欣喜。
黑影一顿,银眸在烛光摇曳的夜晚里闪着烁烁光华,微显湿意。
仿佛着了魔般,她嫩白的小手不自觉地抚上他令人心疼的双眸,这个动作,如同温习过千百次一般的自然,无须任何的做作与犹豫,她,便如此做了。说不清的理由,道不明的熟悉感。
直到他的手握上她的,先是轻轻地,而后重重地握紧,猛地,他一把将她卷入怀中。她也在他这个突然的动作之下惊醒过来。
在黑衣人泛着些冰冷却让她感觉温暖无比的怀抱中,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寒梅香气,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闻到过……
啊!是那天的黑衣人!那个一见面就吻她的!
她自然而然地将这个熟悉感归于那次的相遇,瞪大了眼睛,推了推他,却没能推开。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四次地纠缠我?”她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个白眼。
闻言,黑衣人浑身发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样的眼神,那样心伤的神情,她的心,那股熟悉的疼痛又泛起来。
黑衣人忽然低吟道,“果然,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果然,呵呵,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自受!不该原谅,恨我吧!”他的声音低沉却独特的好听,妖魅异常。
而他的这翻话,却让她心疼莫名,内心有一个声音想要拼命阻止他的自责,另一个声音却死寂的平静,硬是压下了那股不知名的躁动。
嗓子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她艰难地开口问,“你--以前认识我吗?”
为什么,对着他说这句话,是这样的难?
他悲伤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话,忽然,他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不要故意说你不认识我!不要这么残忍,就算你真的恨我,也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脖颈处渐渐传来温暖而湿润的感觉,那种液体--叫做眼泪吧?男人的眼泪,这是他的眼泪……
她的神情逐渐迷离起来,为什么,对着这个男人,她莫名地不想抗拒,不做任何挣扎,无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仿佛都是应该的。自己,永远不会责怪于他。这样奇怪的感觉,怎会?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银眸男子。
帘卷西风,吹进房内,却散不去二人心中那股纠缠的躁动。
“只要你过得好,看着你--过得好。”忽然,他放开了她,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一遍遍地看,怎么也看不够一般。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霸占她?一个连生命都不能保障的男人。
她的心,出现了些慌乱,因为他迷离而伤感的神情,让人心疼的神情……
“我,该走了。”他那张冷酷的俊脸突然离得她好远,失去了他怀抱的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遗留的空气在她手中流动,她呆呆地看着那扇微敞的窗,感觉自己的心变得空空的,寂静得可怕,仿佛又失去了什么,是的,“又”。
美人如远山之雾,只可感之而不可触之,忽近忽远,若即若离,不似真实的存在着。
暗香浮动,新房本是喜气洋洋,此刻却让人感觉不到它丝毫的喜气,徒留一室伤感。
门被重重地打开,即墨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这副图景。
他邪肆地眯起眸子,望向那扇微敞的窗户,嗜血之气顿现。
不过转眼之间,他已来到她身侧,搂着她在空气中颤抖的娇躯。
“看什么呢?”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细嫩的脸颊,似抚弄,又似危险的警告。
童纾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注视着这个与她一同穿着红衣的邪魅男子,在红烛的映衬下,他,更是俊美无双,也,魔魅无双。但是,她的心,奇异地被刚刚那个离去的男子占着,他,真的走了吗?
想着,下巴忽被狠狠掰过,“我的夫人,真的在看相公我么?”他虏获着她的红唇,邪肆地,霸道地,侵占着属于他的领地。
那个黑衣人,又是那个黑衣人!他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除了那个人,天下间没有第二个如此功力的人。可恶!她是他的新娘,却想着别的男子?妄想!
“唔……”她无力地抵抗着,不知为何,此刻她忽然不想跟他过多亲密。
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正想松一口气,却见他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下一个动作竟堵上她的唇,把那口烈酒喂给她,她辛苦地吞咽着,呛得直想流泪,又被他温柔地拭去那泪水,那沾着泪水的手指就这么放进嘴里,慢慢地舔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你的泪,只能为我而流。”
一个翻身,还来不及惊呼,他覆在了她身上。
没有任何言语,他再次覆上她被吻得红润的唇,深入里面肆意翻搅,大手一扯,她身上的遮蔽物如同落叶,飘落在地,只剩那映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诱人的肚兜和亵裤。
一个深深的吻结束后,他来到她可爱的小耳垂处啃舐着,呼吸愈渐浓重起来。大手也往下游移,在她纤细的腰部抚摩着。似挑逗,似安抚。
她偏过了头,咬了咬下唇,紧紧闭上了眼,忽然,又睁开,抵住他的胸膛,“墨,可不可以……先不要……唔!”话未说完又被吻住。
(大家会不会觉得情节有些仓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