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6(1 / 1)
打通奇经八脉时全身经脉会如同寸寸断裂一般疼痛难忍,而且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日日忍受强烈真气在全身冲撞,直到体内九元归一,而生死玄关之所以称之为‘生死’一旦此关过不去就会走火入魔,压不住的真气逆行最后全身骨骼尽碎,筋脉逆转而亡,死得痛苦无比。
因此江湖上能打通奇经八脉已经是一流高手,而打通生死玄关则会拥有百年内力,气形合一,中原江湖上听闻只有年逾九十的少林方丈和隐世的墨砚台三仙曾做到过。
“所以啊,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天赋异禀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最擅长的不是武学,而是杀人的方法,就和江湖杀手一样,只是她杀的人以万来计算。
她第一次率军摸了敌人的老巢才十一岁,那个北萧的将军到死都不相信自己败在十一岁的毛孩子手上,不过那家伙也没用,八岁就跟着当年的大元帅出征,竟然还会因为亲手杀人回营后大吐特吐,然后做了七日噩梦,。”
风微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十一岁的孩子,就在死人堆里打滚,她是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些死在刀下的人,十一岁,她的姐妹都还在娘的怀抱撒娇,而他十一岁则在府里乖乖念书偶尔还会淘气地去抓飞虫,娘日日端着糖水喂他,可她唯一的乐趣……。
“那个笨蛋从来都不自量力,总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很多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往身上揽,十三岁的时候为了她娘被先皇刺了一剑,十五岁又为了保住五千被诬赖谋逆的玄衣卫差点被先皇活活打死又被扔到冷宫去,蠢人啊蠢人!”封镜之无奈地捂着自己的眼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
不知什么他明明在大笑,可风微尘就是能看出他其实是在哭,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在流泪。
明明就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却被硬生生地套上那样厚重而华丽的枷锁,明明就是个软弱的丫头却依然要用颤抖的手抓起比她还高的长刀冲锋陷阵。明明就是笨蛋啊,还要做出比谁都聪明的样子。
那一瞬间,风微尘突然心中酸涩起来,可是那种空洞的感觉却依旧让他眼眶干涩,果然还是做不到啊,他自嘲地一笑。
“你喜欢她。”风微尘沉默地看着他半晌,说出自己的结论。
“陛下在说什么?”封镜之好笑地偏过头,神色不以为然地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风微尘的凤眸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否则你何必跟朕说这些,朕已经答应暂时不会再动她了不是么,你不过是希望能从朕这里得到更多的保证。”
“微臣不敢。”
“朕已经对她很宽容了,当日宣誓时,她所宣誓效忠朕的只有影门而已,但是鬼军和伊贺忍者不是还在她手里么,能放任她至此已经是朕的极限,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风微尘懒懒地拨弄着自己一头如水长发,风华绝代如同风中摇曳的毒中之王——罂粟。
封镜之僵了僵,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弟子,他古怪一笑:“微臣不敢忘,陛下,难道没有发现真正天赋异禀的是您么。”
不需要在死人堆里打滚,不需要忍受非人的痛苦,短短六年,这个人不但尽得她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对于这样天生就为权术而生的天才而言,若只是为良臣,必是一个不输于诸葛孔明之才。
可若他被推上高位,要这天下兴或要这天下亡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游戏,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个瞬间的意头,若不是此刻仍然有风玄优牵制住他,恐怕哪日他兴致一败,就是天下苍生在他面前死绝了,怕是眼也不眨一下的。
“所以哪日朕玩腻这人世,就要中原天下跟着陪葬好了。”没有错过他眼中稍纵即逝的森寒,风微尘凤眸一弯绽放出绝美的笑,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思。
封镜之心中战栗起来,风玄优啊,风玄优你要他断情绝爱却不曾想到因此造出了多么可怕的天才,若非他心中对你仍有爱恨,只怕……
“你的眼神泄露了你的心。”风微尘突然用双手捧着他俊俏的脸,低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低喃。看看这双眼,多么熟悉,他也曾在自己身上看到同样的眼神,痛苦、迷恋、深深的渴望和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怨恨,真是可怜啊。
感觉指尖下的人的僵硬,风微尘凤眸里闪过魔魅的笑意,乌黑的发丝半掩住他的脸愈发显得他唇红肤白,眉眼精致艳绝像来自异界界的妖贵修罗王。
他的唇轻轻掠过封镜之的唇,再滑到脸颊和颈项:“那日她可就是这么碰你的?”
甚至还能闻到属于她的气息啊,埋在他颈项间,风微尘深深地呼吸着,凤眸迷蒙幽邃:“对于一切她所爱的东西,朕都抱着无比的兴趣想去占有或者……毁灭。”
封镜之早就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冷汗延着背脊滑下。
那日,有人瞧见封御史面色青白、气急败坏地从未央宫跑出来,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完全不若平日潇洒倜傥。
《天极史》——
承天六年,冬,
帝天纵英明,中兴天极,国力强盛,西突厥来朝,再奉帝为天可汗,帝唯一行疵好男色,时有御史大夫,面如冠玉得上意,宠甚。
至于真相为何,也不过是淹没在悠悠史书中,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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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口茶喷出老远,风玄优赶紧抚摩着自己的胸口,把气顺下去,脸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
“一定是我听错了……。”碎碎念着,风玄优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捧着杯子假装没听到,试图溜掉。
“莫非爱妃不愿意,那朕便宣召封御史入宫好了。”悠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却很有效地制止住风玄优移动的脚步。
“陛下的名声已经很好听了。”风玄优臭着脸不甘不愿地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这些日子他总在寝宫宣召敬之,每次敬之一出宫门就是脚底漂浮,气色苍白的模样,弄得朝官中人心浮动,有些人竟然想把自己的貌美的儿子送进宫来,就盼着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
“所以为了正本清源,朕才想出了这个完美的办法。”惬意地喝着温热的雨前龙井,风微尘轻笑起来,佩服自己的才智。
“为什么是我?”风玄优实在想不明白,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