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战之——夜诱未央宫(上)(1 / 1)
德宁宫
德泽天下、宁寿永享之意,其宫雍容大气、廊柱皆雕以祥云瑞兽、福寿之仙,乃当朝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后所居。
此刻,风玄优正坐在金云包角桌子旁,聆听太皇太后的圣训。
六旬的太皇太后,保养得宜,乌发里不见银丝,看上去不过是名四十多眉目华贵的贵妇,高髻上戴着一只金丝缀九珠翠凤,斜插着四只宝蓝琉璃金步摇,清雅雍容,岁月沉淀的气质让人望即生好感。
可惜风玄优只看见她不停开合的唇,得出个结论——果然上了年纪就会唠叨,然后开始忧心自己年纪大了是不是也会这样。
太皇太后讲了半天,看她神色有些呆怔,不由轻叹:“唉,不是哀家愿意啰嗦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只是者宫里宫外的传得太过难听。”
风玄优回神苦笑:“太皇太后,不是优儿不识大体,只是……万般不由人。”
“怎么说?”太皇太后疑惑地皱起眉,难道他们不是如外界传言早在皇帝年少时就和长公主纠缠不清了?
“太皇太后算是看着优儿长大的,可曾见优儿在国事、国体上出过疏漏?”风玄优摇头,这位老人家找人碎碎念也不该找她。
“这么说是皇帝……。”太皇太后深受打击,一脸不敢置信,她知道风玄优从未做出有损国体之事,只要牵涉家国大事反而比所有的人更紧张。
“嗯……。”风玄优刚要颔首,就听到宁心殿外一阵喧哗。
“陛下,请待奴才们通传……。”“陛下,请稍安勿躁,老祖宗在里面……。”
殿内两人正觉得奇怪,就见“呯”的一声,宁心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口一大群人立时跪了下去,那中间一身明黄金丝九龙袍,头戴十二旒玉冕帝冠的不是熙圣帝是谁?只见他玉颜上满是焦灼,一双凤眸在寻索到那一抹正端坐在紫檀椅上的人影时才松了一口气,跨进殿内。
“皇帝,你这一身朝服未退到德宁宫来可有急事?”太皇太后有些不悦地看着明显刚下了早朝德熙圣帝,可别告诉她他是来请安的。
“你没事吧?”熙圣帝充耳不闻地上前握住风玄优的双手。
她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她能有什么事?随即就感觉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戳了两下,顿时浑身一僵。
“老祖宗,请恕孙儿无礼,只是心急了点……。”熙圣帝面色一松,才转向太皇太后行礼,顺道摆手令众人免礼。
“皇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暗喻她会害风玄优?太皇太后,脸色已经不太好。
“老祖宗向来恩慈,体恤晚辈,就请成全了孙儿和皇姐!”他情深意长地看向正在怒瞪他的风玄优。
哗,这下子一群宫女太监都抖成了筛子,他们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小命休矣。太皇太后脸色青白看向他:“皇帝怎么能说出这等违逆伦常,有失天下表率的话?”说罢,她看向风玄优,却只见风玄优僵坐在凳子上,没有任何反应,却拿双大眼直瞪着皇帝。
“皇姐与朕的情意可表天地,再说朕乃远亲皇族,血缘上已出三代,便是娶了她又如何?”他不着痕迹地挡住太皇太后的视线。
“你……你们……怎能做出这种有损皇家威严、贻笑天下之事!”太皇太后已经气得发抖。
“以皇姐之威名,便是母仪天下又如何,孙儿告退!”说罢,熙圣帝愤然地拖起风玄优往殿外冲去,丝毫不理会乱成一锅粥的德宁宫。
“今天的事,谁敢传出一个字,立刻乱棍打死、诛九族!”太皇太后颤抖、愤然的声音自宁心殿内传出。
不一会,又传来她身边李常侍惊慌的尖叫:“不得了啦,老祖宗厥过去了,快传御医……。”
连带想晕倒的人还有风玄优,她恶狠狠地瞪着熙圣帝那完美的侧脸和唇边那抹碍眼的笑,心中哀嚎。
呜呜,她不是不想揭穿他的真面目,可是她上半身被点了穴,动不了,更说不得话。
直到被太监们送回丽景殿半个时辰后,穴道才解了。她来来回回地在厢房里踱着步,只觉得头大,这下可好,她真的成为后宫公敌了。
那个男人还真会做戏,既没有明确地说要立她为后,却误导了众人,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太平,朝臣和后妃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反正日后他可以“幡然悔悟”做回他的明君圣主,她却会被一杆子打死,变成惑乱宫廷的妖姬淫妇了。
踱着步,她看向墙上的铜镜,里面映出的人影身材高挑,五官勉强算是清秀,除了那双眼睛承袭了母亲的美丽,但柔美不足、英气有余,连一个普通宫女也不如,又日日穿着男装,不知内情的人都会以为她不过是个英气清秀的男子罢了。
唉,历代妖姬都长成这样子,所有的皇帝都可以去撞墙了,风玄优长叹。
正在窗口对着空气发呆之际,一片落叶轻轻地飘落在窗台上,风玄优神色一凝,盯着那片叶子好一会,随后背着手,低叹:“真是祸不单行!”
“陛下。”站在未央宫门口的内侍唤住刚从皇极殿回来的熙圣帝。
“嗯?”他看向头都快低到地上的人,有些奇怪。
“陛下……那个……长公主在里面。”内侍吞吞吐吐地道,虽然知道天子寝宫不得随便进入,但这个人不是“别人”,得罪不起。
他微怔,随即吩吩咐身边人退下,进入殿内。
见到那袭修长的人影,风玄优起身行礼。“免了,咱们姐弟何须多礼。”懒洋洋地坐上龙椅,他摆摆手。
风玄优突然朝他单膝一跪,恭敬地道:“陛下,请免去前刑部尚书拓拔祯不敬之罪。”
风微尘一愣,随即轻笑:“我说什么人能让皇姐屈膝呢,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不知什么人在乱嚼舌根。”语气里却有一丝冷意。
她拱手道:“拓拔祯对陛下不敬之事,已是满朝皆知,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能以大局为重。”
“是么,恐怕他的不敬是想要朕的命呢。”在风玄优面前,他的很少自称为朕,若是用上了,绝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若不是碰了他最宝贝的东西,想来他也不会这样,拓拔当日已经宣誓效忠陛下了。”
“哼,朕不过是请他的娘子做客,并未曾伤她半分,竟然敢刺杀朕,这等大逆不道之人留他何用?”风微尘冷哼。
做客,挟持做筹码才是真,她冷笑一声,径自起身:“陛下就算不相信微臣誓言的信服力,也该考虑一下西北边境二十万大军的处境,拓拔的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先礼后兵,她给足他皇帝的面子了。
“朕就不信太医官们这点本事没有。”他微微拧眉。
“陛下能等,太医官们能等,但边境二十万大军不能等这解药的研制,七日后西突厥的使团就要从西北过境了,若是看到我军病弱……。”风玄优没有说下去。
沉默了片刻,风微尘抬起眼看向她,凤眸幽深:“以前的风玄优不会拿国事开玩笑。”
“以前的风微尘不是残忍噬杀之人。”风玄优不躲不避,寒眸冷冷地迎他,毫不介意让他看到她的憎恨和鄙夷。
“……。”沉默和凝重氛在空气中蔓延。
风微尘突然起身向内殿走去:“求我。”
“嘎?”风玄优莫名其妙,只得跟进去,她已经在求他了。
悠哉地坐上床边,他朝她一笑,魅惑至极:“用女人求男人的方式,若我满意,明日便让拓拔祯出天牢。”
“呃……。”风玄优先是完全搞不懂,直到看到他修长的手在床上暧昧地滑来滑去,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女人求男人?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没纵欲死在那些男宠和妃子身上……真是他爷爷的!她几乎羞恼地想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后来想起那好像也是她的祖宗只好作罢。
风微尘看着她脸色先是茫然,然后变红,又变青,最后变黑,心情无端大好起来,他弹弹手指:“怎么,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
“不,愿意,我太愿意了!”风玄优咬牙切齿地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瞪着那张倾国的脸半晌,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她缓了脸色,轻声道:“只要陛下点头,就算满意了?”
“嗯。”向来都是他强行要她,还没享受过她主动。
风玄优垂下睫毛,挡住眼中的诡色:“什么方式都可以,只要伺候好陛下是么?”说话间,她已经帮风微尘除去外袍、靴子。
闻言,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坐上床。
“那请陛下把手给我。”风玄优微笑着解散自己随意扎在颈后的发,眼里竟有了从未见过的几丝蛊惑。
惹得风微尘无意识地把手伸了过去。下一刻,他挑着眉看向自己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原来风玄优用她绑发的带子将他的手绑在床柱上了,但好奇心让他没有挣扎。
“陛下说过,方式有我来选。”风玄优抬起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趁着他呆楞的片刻,用极快的手法把他的双脚各自绑在床尾的柱子。
“原来皇姐有这样癖好。”风微尘恶意地笑起来,真是出人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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