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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一方一死,做为他的义子——断浪理所当然接掌了无双城的一切。
但我却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一切早在断浪的计划之内般,全权按照他的预想进行着。
站在无双城外的小路上,我望着前来送行的明月,幽然叹息,“明月姑娘,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恩。”明月点头轻应,“我要到明家墓园忏悔思过,陪伴姥姥。”明月将手中的无双剑递给一旁的聂风,“聂公子,如今姥姥大仇得报,此剑我再无用处,不如就此交托与你。”
“既是如此,聂风就此谢过。”聂风也不推迟,接过剑后朝明月作揖感谢着。
明月朝聂风微微一笑后,扭头看向我,“公子,此次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明月墨色的眼眸在夕光的映照下,笼着一层怅然失落,“还望公子珍重,不要忘了明月这个人。”
“不会的。”我一步上前握住明月的手,“你也珍重。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一下忘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我下意识的举动令明月脸颊徒地一红。
“公子,”明月嘴角抿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轻轻抽出双手至腰间解下一物递了过来,“明月身无长物,这枚玉佩自小佩戴在身,如今送给公子以表心意。”
摊开掌心,一枚通体纯透的弯月形玉佩静静躺在明月的掌中泛着点点盈绿光泽。
我顿时一僵。虽然对明月的心思早就猜出了七八分,但此刻她这么明显的表白,我竟一下恍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我迟迟不肯接玉佩,明月眸底一暗,一抹幽幽光点自眼底一闪而过。
我即刻回神,伸手接过玉佩,“那么幂华谢过姑娘。”
原本还想客气两句,说些“从小佩戴,不便收下”之类的话,但现在看她那样,估计是连推辞都不能了。
明月欣然一笑,缓缓摇头示意。
“既是如此,”我赶紧伸手将自己身上摸了个遍,终于想起捕神给我的捕神令,当即掏出递给明月,“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就这一个捕神令,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明月笑着摇头,“捕神令天下仅次一面再无第二,如此贵重之物明月不便收下。还请公子自己留好,日后定有用处。”
“没关系。”我拉过明月的手将捕神令塞给她,“你接着吧!不然我会觉得占了你便宜的。”
话音刚落,明月红潮刚刚散去的脸颊再次飞起两抹嫣红。
摸抚着手中的玄铁令牌,我看见明月眼底闪烁着一丝明亮光彩。
“幂师弟,我们该启程了。”聂风在一旁轻声提醒。
“恩。”我点头应允,学着古人的样子朝明月抱拳作揖,“明月姑娘,珍重!后会有期。”
“二位公子,珍重!”明月在嘴角漾开一抹月牙般的弧度,宛似桃花绽放,优美动人。
聂风翻身上马,然后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坐在他的身后。
“告辞。”聂风朝明月颔首示意后,双脚一蹬,马儿甩蹄朝前疾奔而去。
我抓着聂风的衣服回头看向后方,只见路的尽头明月早已化作一个黑点,却还屹立在原地不动,仿佛从未变化过一般。
暗自叹了一口气,我伸手拍了拍聂风的肩膀,“停下停下。”
“怎么了?”聂风勒紧马缰,停下了疾风的速度。
我手脚并用的从马背上爬了下来,朝聂风盈盈而笑,“风师兄,我们也就此别过吧!”
“怎么,你不跟我回天下会?”聂风懵然一怔。
“恩。”我用力点头,“我不要回天下会。”
好不容易逃出来,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说回就回呢?
“可是师弟,”聂风赶紧翻身下马,立与我身前劝说着,“你武功尚浅,一人上路诸多危险。不如先和我一起回天下会,等我向师父禀告后再陪同你一起出来游玩,可好?”
“算了算了,”我挥了挥手,直接拒绝,“出来游玩还要禀告师父,你啊!太没自我了。”
我提起包袱后退了两步,朝聂风努嘴示意,“你走吧!我也要走了。”
见我心意已决,聂风也不再多做劝解,只好将马鞍上的幽冥剑解了下来交给我,“这剑你留着防身。”
“给我啊?”我犹豫的看了一眼聂风手中的长剑,“可是我不懂使剑啊!”
“无妨,”聂风微然起笑,琉璃美眸宛似湖水般清澈透明,不染半丝尘埃,“这剑决我一并交给你。倘若以后你来天下会,我一定亲自教你。”
我扯起一边的嘴角勉强笑了两声,接过剑和剑诀。
唉!真是要了也是摆设啊!
我在心底暗自叹息着。
这天书我是一个字也看不懂,给我就等于是给了文盲。
“幂师弟,万事小心。”聂风再三叮嘱完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我凝视着聂风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天际之边,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笑意。
又是一次离别。
段天祈,捕神,聂风,跟他们越接触就越觉得他们的好。本还想着要笑看风云,玩转武林世界,现在好了,连一个小小的分别都能让我心绪波动。
果然是——世事难料啊!
我猛地甩了甩头,将那一抹恼人的思绪赶出脑海之外。
提起包袱系于背上,我一手提剑一手甩着手中的玉佩,哼着小曲上路。
一道身影从旁边闪出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眼一看——完全陌生的脸,不认识。
“大小姐,主公有请。”来人侧身一让,路前方站立着的身影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雄霸?!
我手中的玉佩惊然坠地。
“幽若,”雄霸反手背与身后,朝我傲然微笑着,“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