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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第二日聂风去城中打探会带我一起,但因为捕神提早回来,所以这个计划差点被临时打乱。
对于聂风,捕神自然是认识的。
而带上面具后的雄霸之子——名辰,聂风辨认了半天才算肯定,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凌然正气的男子,是他师父的独子。
“大哥,你这次捕击的对象是谁啊?”坐在房间里,我一边给捕神倒茶一边好奇的问道。
“独孤鸣。”对我,捕神从来没有隐瞒。
“独孤一方的儿子?”聂风震然一愣。
“恩。”捕神澹然点头。好像除了我之外,捕神对谁都是一张冰冷的扑克脸。
“大哥,他不好抓吧?”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个独孤鸣,可是聂风初恋情人明月的婚约者——虽然至今聂风还未遇见明月。
“捕快不分对象,只要犯法皆要伏法。”捕神回答得斩钉截铁,字字铿锵有力。
听见这话,对捕神我突感犹然起敬。
这样的人,放在现代,那牢房大概会爆满,犯人多到无处安身。
“明日我会去安排一下,毕竟独孤鸣不比常人。”捕神的话里含着一丝微然坚毅。
“那明天我就跟风师兄打探无双城好了。”我急忙举手表明立场。
捕神略感惊讶地望了我一眼,大概是对我的称呼感到疑问。
虽然如此,但捕神并未开口说什么。可能是考虑到此时我女扮男装的身份,所以对我也没有过分要求什么。
计划定下后,第二天我还是依照原计划跟着聂风一起去打探无双城。
我依旧一身男装打扮,反正无双城的人也不认识我。倒是聂风,装束未做任何改变,唯一多的就是头上那顶斗笠,我不竟怀疑——无双城的人就这么白痴?一个活生生的人多了顶帽子就认不出来了?
跟在聂风在无双城的街道上东游西晃着,看着路两旁垃圾成堆,乞丐成群,我有些暗然头疼。
无外乎无双城最后倒台,这么一个治理法,再强大的国家也得迟早报废。
正想着,一双乌黑粘满污垢的手伸至我的眼皮底下,平白无故吓了我一大跳,“公子,公子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是一个乞丐老头拉着一个乞丐小孩站在我面前哀求着。
看着老头刻印着皱纹的脸和小孩眼底那抹绝望沧桑,我不禁心中徒然一酸。
这个小的一个孩子,本应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却过早的承受了世间风雨凄凉。他眼中的沧桑愁虑,是经历了多少折磨才累积而成的啊?
我眼底一湿,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急忙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俯身递给小孩,“拿去买点吃的吧!”
“谢谢!谢谢公子!”老头拉着小孩朝我感激地鞠了几个躬后,转身离去。
我站起身,扭头便对上聂风含笑的琉璃美眸。
“笑什么?”我感到有些莫名的脸红。为做掩饰,我朝聂风狠狠瞪了一眼。
聂风张了张嘴,正欲说话,一群乞丐围了上来,将我和聂风团团包围,“大爷,大爷行行好吧!”
“大爷,小的三天没吃饭了。”
“公子赏个铜钱吧!公子菩萨心肠。”
你一言我一语,将我和聂风淹没在唾沫和熏臭的海洋里。
“怎么办?”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聂风,却见他也不回答,只是双目隐笑地望着我。
我咬了咬牙,将荷包里的银子全数掏出,一一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乞丐。
等所有乞丐捧着银子逐渐散开后,我的荷包已经空空如也。
而聂风,始终只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注视着这一切。
“你笑什么啊?”待所有乞丐全部离开后,我终于火山爆发,对着聂风低吼一声。
“公子。”这边聂风还未回答,背后传来一记清雅唤声。
我反射性转过头去一看,一张顾盼倾城的脸倒映在我眼底。
柳眉不画而黛,凤目不笑而弯,盈亮黑眸宛如晶莹的碎钻,流动着新月般温雅可人的光彩。
“你叫我?”我看着眼前那张绝世红颜,笑盈盈的反问。
“方才见到公子倾囊相赠,明月心有所感,特来谢过公子。”女子嘴角弯起一抹优雅微笑,翦水般的眸子里潆绕着流光溢彩。
原来她就是明月?!
可是……
我回头瞅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聂风。
好像搞错对象了吧?
“你弄错了,”我赶紧摆手示意,“银子不是我赠的,是这位公子。”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聂风。
“公子是个好人,”明月仿如微波的笑意里氤氲着清明透澈,“方才所景乃明月亲眼所见。公子不愿承认,明月也不勉强。告辞。”
明月朝我屈膝一个欠身,继而转头朝聂风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望着明月愈行渐远的背影,一颗豆大的汗水自额角悄然滑下。
这个玩笑,开大了!
明月娉婷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路天相接的尽头,我转身揉了揉额角,正欲开口,双匹快马由对面的巷子一跃而出从路中间飞驰过去,将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孩撞倒在路边。
看来剧情还是顺利发展着。
来不及多想,我跟随聂风奔至昏迷的小孩身边,猛地推了他一把,“赶紧送他去诊治啊!”
应该是这么发展没错吧?
聂风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孩来到宅院时,正巧遇上刚刚进门准备梳洗的明月。
“是你?”对于我和聂风冒冒然的闯入,明月在微微惊讶后随即婉约一笑,“公子来所谓何事?”
“你是大夫?”还未等我回话,聂风心急地抱着小孩冲上前去,“快救救这个孩子。”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小南?”乍一见聂风怀中的男孩,明月脸色大变,“快抱他躺下。”明月一边扶着男孩躺下,一边有条不紊地下令,“把热水端过来。架子上的药酒拿过来。”
聂风忙不迭地替明月将东西一一送至她身边。
“你不要站这里妨碍我,”明月拧干毛巾边擦拭着男孩手臂上的鲜血,边抽空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聂风,“去外面等着。”
“哦!”聂风点了点头,迈步朝外走去。
我跟在聂风的身后正准备一起离开,“公子稍等,”明月抬眼飞快而坚定地朝我瞅了一眼,“我要帮他缝合伤口,你能过来帮我吗?”
“我?”我下意识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没弄错吧?不是他吗?”
这个时候,他应该叫聂风帮他才对啊!
“时间不容耽搁,公子请过来。”明月将床头的白纱一层层绾起后,手持银针在身后的火烛上来回烤着。
“这个,”我扭头望了望已经只身出门的聂风,继而转头看向一脸请求的明月,终于咬牙走了过去。
“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点头应允,顺便不忘从桌上找了跟小木条走过来,“这个给他咬上,不然会很痛的。”
我费力掰开男孩的牙关,将木条塞了进去。
“恩。”明月始终紧抿的嘴角终于弯出一丝微微笑意。
我尴尬的扯起嘴皮笑了笑,伸手按住男孩的肩膀。
说是为这个小孩好,其实还是因为我胆怯。明月对聂风的好感始于救治男孩之时,聂风以自己的手掌来做男孩的借咬之物。现在既然聂风被排除在外,我也没那么伟大牺牲自己来成就别人,所以只好对不起了,一根小小木条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