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惹祸〔爆笑章节〕（1 / 1）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有点打醋了，如果我也推个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卖苹果、或者成天在市场那旮儿蹲着，让太阳晒的满脑瓜子冒汗，我和老猫还有啥区别？他是挨个村子收废铁，我是到处乱转卖苹果，万一被熟人碰见了还不笑掉大牙！说实在的，我真心动了，却嫌丢人，所以很犹豫。乐乐见我又犹豫了，就说老公要不就别干了，过段时间就去发廊上班吧。
乐乐一心想让我到发廊上班，挣的钱多钱少无所谓，主要不挨累是真的，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知道乐乐心疼我，可我给别人打工都打腻味了，就想自己干点啥！再说我对自己那两把刷子也确实没自信，正好借这机会先拖一拖，于是对乐乐说再等等吧，就算真去发廊上班也得过完六号的，这还有一个多星期呢，总这么闲着也难受。
寻思来寻思去，我满口答应了胖子，暗想既然胖子都能熬出头，混的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别管平房、楼房，反正是有了〕，我也不比他差哪去，必须也得像他似的熬出头。胖子说你先弄个车，然后我就把水果给你拉来，不用多，一天你要能卖出去百八十斤的就行。
这工夫老猫说话了，说想把扔胖子家那破车卖给我，因为自己正准备换个大点的。我说猫哥就冲咱这关系你把那破车送我不就完了吗！老猫说那不行，那车到目前为止已经搭进去一百多块钱了，哪能白送人呢！我说就算我给你俩钱，你好意思要吗？我现在混的都不如你，连个收入都没有，我就不信你好意思要那点车钱。
我这么一罡老猫，老猫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那就等你挣钱再说，但放炮那车贷必须由你自己花钱重买。
我说那都是小事儿，我如果挣钱了，肯定亏不着你。
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定下了，具体哪天胖子能给我送苹果来，还要等个三两天再定，我也得准备一下。
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回到城里，胖子找着了那家大饭店。
可进了饭店一看，我们四人有点傻眼，这家饭店生意也太火爆了吧，都他妈人满为患了！楼上三十三个大大小小的包间全部爆满，楼下大厅四十多张桌位也没剩下几个空着的。而且，大厅还乱糟糟的，一会这张桌的客人喊：“服务员再来十瓶啤酒！”一会那张桌的客人又喊：“服务员我那饺子呢？”真是此起彼伏，把那些个服务员忙的满头大汗、不亦乐乎，都快累迷糊了。
饭店服务员这行业就是人下人，总被呼来唤去，我当初刚来这个城市那会儿也干过，整天累的也是两腿打晃，还得挨老板臭骂不顶用。如今看看这的服务员累成这样，心里直替他们大喊不公，为了挣俩钱受着气、挨着累太不容易了，幸好当初我没一头扎死在这个行业里。
胖子一瞅这人也太多了，就想换一家，他现在也算半个小老板了，不习惯在大厅吃饭，就喜欢进包间享受点空调待遇。可老猫说都饿的腿打晃了，就这得了，这个时间哪家饭店客人都不少。不过，这家饭店的饭菜是真不错，主要经营各种炒菜。胖子也被那菜香味勾的一个劲咽口水，也就没换地方。
好在是这家饭店大厅桌位多，我们也没用等就找到桌坐下了。老猫年八辈子不下趟大饭店，这顿猛点，要了一桌子鸡鸭鱼肉，而且全是贼拉贵的。胖子也不在乎，还告诉老猫爱吃什么可劲点，甭客气。
不一会，这张饭桌的大盘子、小盘子就摆满了，啤酒也上来了。胖子说瞧见没，这就是大饭店啊，真有速度，吃吧，赶紧动筷！其实不用胖子让，老猫就已经旋风筷子轮开吃上了。我和胖子也饿的够戗，根本没喝多点啤酒，甩开筷子一阵猛吃。乐乐不咋饿，坐我边上只顾着给我夹菜，自己没吃几口。我说老婆你咋不吃啊？乐乐悄悄告诉我不爱吃，这的菜不合胃口。
我听的心里这个满足啊，看来乐乐对我的下厨手艺已经情有独钟了。我说那等会回家了给你做点，想吃啥？乐乐说不用了，都累半天了，回家就赶紧睡觉休息吧。我说那不行，绝不能让我老婆饿着睡觉，家里正好还有几根黄瓜，到时候给你拌点黄瓜菜。
凉菜当中，乐乐爱吃拌黄瓜菜，就说行。我瞅着乐乐那笑脸，越来越喜欢，就趁着老猫和胖子不注意，快速亲了她小嘴一下。乐乐脸色一红，小拳头在我肩上捶了两下，说我讨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唉！有老婆在身边真好，偶尔还能给你捶捶肩背！
我和老猫、胖子吃了二十多分钟，吃的是沟满壕平，就开始举杯喝啤酒解热，由于大厅里人多，就算开着空调呢也闷热闷热的，热的我们仨男的最后又把衣服脱光了。就见胖子前胸后背全是汗珠子，两大胸乳随着身子来回的动弹直颤悠，大肚子腆腆着真像怀胎十月了，如果不看胖子那张脸，只看身子和俩大胸乳，就是个即将临产的孕妇。
胖子皮肤白、肉皮比较嫩，老猫黑黢黢的，肉皮子粗糙，他就羡慕胖子，问胖子体重多少？胖子想也不想的说一百六十多斤！老猫点点头，说胖子看着就是富态，将来肯定赚大钱！我不明所以，就问老猫怎么看出来的？老猫说那还用看啊，赵本山不是说了吗，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我和乐乐听的哈哈大笑，仔细一看确实那么回事，胖子那脑袋都已经“肥头大耳”了，脖子也快胖的没脖腔了，还真是“脑袋大脖子粗”！胖子不乐意了，就和老猫边喝边侃，俩人都贼能臭白话，简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酒足饭饱了，我和胖子没咋喝多，感觉头脑还是很清醒。老猫有点多了，一说话那舌头明显大了，还直打嗝，像这样了就少说两句也没啥，坐那老老实实的凉快一会然后就该走了。可他不介，非在那跟你没完没了的侃大山，车轱辘话来回转，告诉胖子今天喝的高兴，有时间再接着喝，以后就是哥们了，有啥事尽管吱声。
我和胖子也懒得搭理他，我问胖子一会去哪？要不就去我那住别回农村了，喝这么多酒还得开车，容易出事。胖子说能出啥事，以前也不是没酒后驾驶过，比这回喝的还多呢，没事。我见他铁了心要回去，劝也劝不动，就对他说记得明天还过来，咱去公园照几张相，今天都说好了。胖子说没问题，肯定过来。
我俩正聊着呢，旁边的老猫臭毛病上来了，他只要喝多酒了就爱犯臭毛病，不是擤大鼻涕，就是随地吐痰。我就纳闷，他也没感冒、也没抽烟，大鼻涕和痰都是从哪来的呢？我就让他上外面一次擤个够、吐个够在进来，别坐饭桌边上连擤带吐的，看着恶心，万一吃那点饭菜再因为恶心都吐出来不白吃了吗！
可老猫就拿我说这些话当耳旁风，胖子和乐乐也不好意思说他，索性谁也不瞅他了。没过几分钟，我和胖子又聊了几句，就听老猫从嗓子眼儿里用力咳出一大口痰，噗一声吐了出去，吐哪了没看见，但他咳痰、吐痰那动静贼大，估计这口痰肯定小不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指着大厅门外说：“猫哥，你赶紧给我出去吐干净了再回来！这地儿来来回回人这么多，你要吐人身上怎么整，不他妈挨揍就怪了。”
胖子和乐乐就在一边看笑话，谁也不支声，可我嫌丢人，老猫不讲卫生这臭毛病太招人烦。我话音刚落，不知从哪过来四个年轻小伙，其中两个穿的是夏天休闲装，另外两个穿的是半袖和八分裤，脚上穿的是拖鞋。当中一个穿半袖的小伙显然很生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走到老猫身边拍他肩膀几下，但没说话。
老猫一愣，回头瞅了小伙一眼，虎了吧唧的问人家：“啥事啊哥们？”
小伙还没吱声，阴沉着脸色把右脚抬起来了。老猫不明其意，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然后对小伙说：“啊…不好意思…喝多了！”
我见状不妙，肯定出事了，就跟乐乐一块往那小伙仍然抬着的脚上瞅了一眼，当时我差点吐了，好悬没把吃那点东西呕出来！小伙那脚面子上烀了一口大粘痰，焦黄焦黄的，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大、这么让人恶心的大黄痰。
胖子也好奇，跟着凑过来看俩眼，随后也有点傻眼！
小伙已经生气了，一听老猫就说了句‘不好意思，喝多了’，这气就更大了。但这小伙还挺讲理的，就问老猫：“是不是你吐的？”
老猫说：“啊，是我吐的。”他那表情更他妈可气，弄的就像应该的似的，吐人家一脚面子大黄痰，居然还能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理直气壮、敢作敢当！
小伙皱了皱俊眉，说：“你不会瞅着点吗，你看看我这身上，都快成痰盂了！”说完，让在座的我们几个看，只见小伙那八分裤的裤腿外侧、半袖小衫的外侧、小胳膊上，全加在一块大大小小烀了四五块黄痰，但和烀脚面子那块比起来就小多了，也不那么明显。
老猫挠挠后脑勺，说：“我也没注意啊，谁知道都吐你身上了！”
小伙说：“你没注意吐我身上了，我不说别的，可你一口没注意、两口还没注意，三口、四口了还不注意吗？你就是吐，也不能单往我一个人身上吐吧！刚开始我寻思算了，我和你没仇没怨的，你也不是诚心的。可你也有点太过分了，左一口、右一口没完没了是不是？”说到后面，小伙明显就有些压不住火了。
像这样了，老猫你就该给人家小伙赔个不是、道个歉，多说几句好话，小伙也不能深追究。可老猫喝酒喝多了，就忘了咋说人话，站起来挺着将军肚跟小伙吹胡子瞪眼对峙上了，说：“咋的，不就往你身上吐几口痰吗？你喊什么喊？呸，我就吐了咋地！”说话间又往人家小伙脸上吐了口大黄痰，这不诚心找打架吗？
小伙闭了下眼睛，硬挺着那口大黄痰烀脸上了，随后睁开眼睛瞅着老猫，一句话没说。可他身后那三个哥们不干了，也没用小伙吱声上来揪住老猫衣领子就给四仰八叉的按桌子上了，其中一个穿休闲装的小伙怒骂老猫：“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呸！”一口大痰吐老猫嘴边了。另一个小伙用手捏开老猫的嘴，大咳一口痰就往他嘴里吐。
我和胖子一见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立刻上去把仨小伙奋力推开，扶起了老猫，老猫恶心的急忙擦了下嘴边那口痰，差点蹲地上哇哇大吐。可毕竟我们理亏，是老猫先出言不逊在先，我和胖子不能动手就是了。胖子块头大，在前面阻拦着想要重新收拾老猫的仨小伙，一个劲地劝说：“哥们消气…消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其中一个穿休闲装的小伙跟胖子像撕巴起来了似的，蹦着高的往前推胖子，吼道：“好说什么啊…好说，妈了B的给脸不要脸，拿我们哥们当熊包是不？”
另一个穿休闲装的也跟着大喊大骂：“不行，今天这事没完…，我告诉你啊…躲一边去，不该你俩啥事！”边说，边冲胖子比划比划的，但始终没动手。显然，他们仨只针对老猫。
穿半袖那小伙这时一摆手，那仨哥们才渐渐消停下来。我觉得这小伙挺好说话的，就跟他和和气气的说：“哥们真对不起，他喝多了，而且有神经病，别跟他一样的。”
胖子也说：“是啊，实在不行我掏钱请哥几个再喝一顿，咱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跟个神经病生气犯不上。”
小伙早把脸上那口痰擦掉了，可这事换谁碰上谁都嫌恶心，他瞅瞅我和胖子，音色也挺和气的说：“我不差那顿饭，咱要交个朋友也行，我这人还爱交朋友，但你瞅他刚才办那事儿，不诚心找抽吗？换做你们俩碰上了，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说：“对，事是这么个事，那哥们你说咋办？”
小伙寻思一会，也觉得挺为难，他们这伙人从不打架，都是有点身份的人，也不属于社会混混，再者打架了就得惊动派出所，不好收场。他正寻思呢，就听他身后那个穿半袖的小伙说：“让那犊子过来给我哥添干净了就算完事。”
我和胖子听明白了，可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哪有说吐出去的痰在添回肚里的，那还不把人恶心死！胖子忙劝道：“哥们别这么难为人，咱好说好商量。”
小伙说：“行，今天算我倒霉，看在你们哥俩的面子上就这么地了。”
胖子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进小伙手里了，说：“哥们，这钱你拿着，你们这顿饭算我请的，咱留个电话改天聚聚，难得哥们你大人有大量不跟神经病计较。”
还是胖子会说话，三言两语把事算是摆平了，可也送出五百块钱。小伙把钱拿手里看了两眼，对胖子说：“我还真不差这点钱。”说完，又把钱塞回了胖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