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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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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很难,其实很容易。站在永昌王府书房门外,黄鹂儿浑然不觉得夜□□人。原来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闭起眼睛,仿佛又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身边的人依着来时的吩咐全都退避开,书房门上垂着厚厚的门帘,窗户上也有挡风的帘子,里头的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很安静。

身上渐渐觉得冷,黄鹂儿鼓足勇气,慢慢走到门口,抬起手,顿了顿,终于咬着牙揭开,有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跨进门槛,四处看看,书案背后的两面墙上都放了满满当当的书,右厢房里也有摇曳烛光,黄鹂儿用力咽下喉间的梗块,向右厢房走去。

没想到他贵为皇子,住的地方这样简朴,素帐薄床,三两样并不起眼的家俱。黄鹂儿心里微酸,看向歪头向着床里熟睡的殷律。他头发解开披在枕上,穿件素白中衣,身上搭着被子,生这么重的病睡相也不老实,肩头全露着,一条腿也伸在外面。

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轻咳一声动了动,头转向外。黄鹂儿吓一跳,有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可见殷律紧闭双眼并没有醒来,便放心地走到他身边,把被子给他盖盖、掖掖。他好象又瘦了,眉棱眉几乎突出来,眉心已经皱出了两道深深的细纹。

听肖宫女说二皇子刚服了宁神定惊的药,现在应该是熟睡着的,约摸两个时辰之后才会醒,她这才放心地进来,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还好,并不热,甚至比她的体温还要凉一点。这两兄弟可怪,老大身上始终温热如火,他却又是这么冰冷,莫不是被子太薄?屋里并没有别的被褥,黄鹂儿想了想,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细心地盖在被子上。

知道不能久留,黄鹂儿迅速地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早准备好的银针,捏着左手无名指放在他嘴唇边,右手拈针准备刺,碧血救过你一次,应该就能救第二次。

他的嘴唇颜色红润,微微开着,唇角略向上挑,看着仿佛始终在微笑。

黄鹂儿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刺下。

一股大力遽然涌来,握住她两只手腕,银针吓得掉在了床上。黄鹂儿惊呼一声,看着目光杳杳盯着她的殷律:“你!你怎么……”

殷律挺身坐起,双手有力眼光明亮,怎么看怎么不象是有病的样子,黄鹂儿吓傻了,慢慢明白过来:“难道……原来你……没有病?”

“你看呢?”殷律低笑,把她扯向自己,“靠近点,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病?”

黄鹂儿翻身想逃,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大手,急得几乎想上去咬他一口:“你放开我!没病好好的装什么死!你个骗子,大骗子!”

殷律呵呵笑着,用力揽着黄鹂儿的腰把她薅上床,用双臂压在身前:“我是骗子,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谁……谁来救你?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你看得怎么样呢?死了没有?”

黄鹂儿咬牙瞪他:“现在没死,总有一天会死!你杀了我父母和苏姐姐,还有五柳街上那么多人的命,总有一天你会偿还的!”

“在我偿还那一切之前,你也有一样东西要偿还我!”殷律伏下身子,越欺越近。

“我欠你什么?”黄鹂儿大叫,指望着外头人听见进来救救自己,“我什么也不欠你,是你欠我!还有我哥哥,也是被你弟弟害死的,你们一家都是凶手!”

“一家都是?那皇上呢,他是不是?”

黄鹂儿哑然,奋力挣扎着,殷律用力按住:“再动,伤了孩子,我可不管。”

黄鹂儿喘息着,想想孩子,还是安静下来,大声说道:“你放开我,被人家看见你轻薄皇妃,当心狗命!”

“被人家看见皇妃夜半无人私语时跑到小叔子家里,不知道谁更要当心狗命!”殷律笑着,“你不是问我,我欠你什么?”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殷律扬眉,神色端肃起来,他的脸几乎贴着黄鹂儿的脸,两人的呼吸吹拂在对方的呼吸里,间杂着,分不清谁的气息更急促些。

“你欠我的,难道不是一个皇位?”

皇位?黄鹂儿甚至是有点陌生地看着殷律,突然也笑了起来:“皇位?怎么二皇子以为,先帝遗诏上写着的那个继位人,真的就是你?”

“不是我,也应该是我。”殷律沉声道。黄鹂儿冷哼着用力推他:“在我知道你是凶手的真相后,是你,也不会是你!”

“所以你就挑了老大?你就这么笃定他能庇护你?”

“我不要任何人庇护,我只要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黄鹂儿咬牙切齿,殷律脸上一黯,听到了什么搔在痒处的笑话般,笑了笑:“果然是……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了……”

黄鹂儿背上硌着被子,难受地扭了两下,突然左边肩上一疼,哎哟叫唤了下,殷律挪开她,才发现刚才掉落的那枚银针深深刺进了黄鹂儿的衣服里。急忙拔了针扯开她的衣襟,扳过身子,凝脂一般的肩头上,已经渗出豆大一滴碧血。

如果这就是情蛊,这就是让他深陷不能自拔的罪魁祸首,他为什么还要对她眷眷难舍到心慈手软的地步?无端风雨,尽化情丝,垂垂披拂着,一枝相思怎么簪得住?

殷律眼眶里莫名地烘热,他闭起双眼,轻轻舔去了她的碧血。黄鹂儿被他这一舔,全身颤栗,声音也抖动起来:“你你你……你干什么……”

殷律坐直身子,把她的衣服拉好,扶着她也坐起来。黄鹂儿脸上滚热,又有点怕,又有点凄怆,嘴上犟着说道:“你松开手!我要回宫!”

“回宫?”殷律有点散漫无心地拂了拂头发。

“你放心!”黄鹂儿喘息着别开脸,“等皇上回来了,我不告诉他你装病的事就是了!”

殷律哈哈大笑:“好一个傻丫头,事到如今,你以为皇上……他还回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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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黄鹂儿眯了眯眼睛又突地睁开,“你说的什么?”

“不止是他!”殷律牵紧她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就连你,也回不去了!”

“你说的什么鬼话!”黄鹂儿哪里听得了这种话,归宛野丫头的狂猛劲儿上来,管不了怀孕不怀孕,用力跟殷律较起劲来,殷律到底顾忌着她的身体,一边抵挡一边相让,直到怒火也被撩拨起来,喑吼着死死抱住她,用力吻上去。

不象殷释,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轻柔,殷律的双唇蕴含了万般情绪,高峡上蓄积了许久的洪流一旦冲泄下来,狂烈地让黄鹂儿难以招架,顿时在他的怀抱里淹没。唇齿相叩,痛吗?也许!只是都忘了,大睁双眸,看见他那双只怯流年不惧万里的眼睛。

黄鹂儿不许自己在他面前哭,挣扎间指上又是一痛,刚才殷律随手拔下的那根针又扎在了她的手指头上。跟它还真是犯冲啊!黄鹂儿想也不想,拈起针就向殷律脸上扎去,殷律推开黄鹂儿急急闪避,见推得力大了中途又回来拉,避避让让间,银针从面颊上滑过,划开又深又长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涌出来。

黄鹂儿吓呆了,看看针,看看他,殷律拿过她手里沾着血的针抛到地下:“还好,你还是原来的黄鹂儿。”

“你呢?你还是不是原来的殷公子?”

怎么问得清?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你,何况天长烟远,何况经过了几番离合?

殷律没办法回答,他抽出压在两个人身下的披风,仍旧搭回黄鹂儿肩上:“天冷。”

黄鹂儿没有动,任由他仔细地给她系上披风的系带:“出来太久,我要回宫了,不然没办法交待。”

殷律微笑:“我是说真的,你回不去了。”

“胡说什么!”

“京城距边关千余里,行军最多七八天功夫。如果不出意外,皇兄的大军应该已经和金军先头部队遭遇了。”

黄鹂儿觉得后脑一阵阵凉:“你说什么……皇上他……皇上他怎么……”

“放心!”殷律拍拍她的手,“第一仗,他会胜的,而且会大胜!”

果然两天后捷报传来,皇上御驾亲征龙威远振,于三天前遇上闻风逃窜的金军,卫国将士奋勇杀敌,痛歼敌寇两千余人俘虏近五千之众,胜利夺回一座被占领的城池。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只是昭阳宫里的宫人们乐不起来,一觉睡醒不见了仪妃娘娘,听燕嫔娘娘身边的肖宫女说是夜深留宿在燕嫔宫中,一大早又遵从皇上临走时候的口谕,去往悬云山温泉离宫养胎去也。

哪里有妃嫔在别宫留宿的先例?更别说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侍候的人都不带就扬长出宫!可人家是皇上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仪妃娘娘,还说什么呢?绿舟心里犯嘀咕,也只得收拾几样衣物,点了几个娘娘用惯了的宫人,随肖宫女一起走到宫门处,等着上悬云山的马车。

黄鹂儿并不在悬云山,远远闻到那股空气里挥之不去的腐朽味道,她就知道又到了羡陵。殷律陪她坐马车来的,怕她嫌颠簸,一路都将她拥在怀里。

一出马车,从羡陵深处来的风,就吹得黄鹂儿一个趔趄。下陵的竹篮吊索已经准备好,黄鹂儿看也不看殷律一眼,就昂头走过去。殷律拉住她的手,沉声道:“鹂儿,今时今日,只有执戈能保护你。你别怪我狠心,羡陵……此刻只怕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你等着我,等我处理好一切,就来接你!”

黄鹂儿哼一声:“处理好一切?二皇子所谓的处理好一切,是指勾结外国、谋反篡位?”

殷律笑着,用力握握她:“去吧鹂儿,等着我。”

系住竹篮的浸油牛索绞在一只巨大的绞轮里,随着三声锣响,绞轮格吱格吱转动,竹篮慢慢向下降。黄鹂儿手扶篮框看向羡陵的方向,任由自己越沉越深,他越离越远。

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肩上他亲手系的披风,那样孱瘦的身躯散发出坚忍决然的光芒。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殷律才收回视线,看向羡陵中那座高高耸立的山崖。钟声响起,悠远缠绵,他知道那是山崖绝顶的赵执戈,又在日复一日地敲钟。十八响,十八年,那是她还拥有过的十八年,自己呢?想回忆,就连记忆也这么贫瘠。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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