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痛的告白（1 / 1）
我昂首前行，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身后传来幻觉般的声音。
我的脚步像机械一样生硬地停了下来。
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他一直都喜欢我……
想不到，也会有如此讽刺的告白。
我回头，讥蔑道：“我应该知道吗？你蓝裕扬是用这种方式喜欢别人的……”
“杨子青！”他从身后抱着我，抱得那样紧，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似的。
我哭了，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你而哭了，我记得自己从前不是那么爱哭的。
“放开我！”蓝裕扬，你真是个魔鬼，你怎么可以知道，你的怀抱是我最大的死穴……
我好恨你，恨你等到我心里有了伤口才来爱我……
“蓝裕扬，你放手！”我拼命地挣脱，力度却未及他分毫。
“求求你，别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耳畔，清晰地回荡着他深情的诉说，可我模糊的视线里，却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远远的，赵聪尤伫立在眼前。
我实在不想伤害大饼。
情急之下，我使劲推开裕扬，甚至狠狠地打他，咬他，恼火道：“蓝裕扬，你这个混蛋，放手！”
“不！”他执拗道。
啪！！！
混乱中，我扇了他一个耳光。
我呆了。
手还在发抖。
他在我身前无力地滑了下去，痛苦地跪在地上，一遍一遍默念着我的名字：“杨子青，杨子青……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下来，撼动了我。
为什么老天非要和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才让我知道，原来你是爱我的……
我蹲下来，捧起他憔悴的脸，心痛不已。“对不起，裕扬，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问道，“还很痛吗？”
他把我的手摁紧在脸上，用沙哑的嗓音问我：“你还是关心我的，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真挚的眼神，是那么的刻骨，让我无法去否认，整整一年的守侯，为的就是等你一句爱我。
我多想告诉你，曾经，我希望依偎在你怀中，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你的承诺，来得太晚，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有了裂痕。
过去，我总是要出卖自尊来争取你的爱，而如今，却要你掏出尊严来求得我的原谅。我想，我们天生就不适合在一起，因为这样的爱，实在太辛苦了，根本没有人能够承受。
我坚忍地站起来，流着泪，冷眼看他跪在膝下。“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你懂吗？”
“是因为‘他’吗？”他红着双眼，拼命去求证，“是因为‘他’吗？！”
“他？”我蒙了，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你说谁？”
“昨天，我看见你跟他在雨中亲密的样子，我好难过，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他眼里泛着的泪光，是我带给他的痛……
原来，他误会我跟大饼了……
大饼！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他来！
极目望去，同样的位置，大饼已经不在了……
我心里更加愧疚。
裕扬落魄地跪在地上，早晨的阳光将他黯淡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很后悔昨天那样对你，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当我看到你一如从前进门、收拾、打扫，我脑海里就一片空白，只要一想到你终有一天要离开我，嫁给别人，在别人家里做着同样的事，我就疯了想要骂你，因为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是这样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读不懂你的心吗？
“那前天呢？为什么要吼我？为什么推倒我？那时候我没有跟谁在一起！”
“你消失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痛心疾首地注视着我，激动地驳斥道，“每天中午，我都会回来看你，再回到工作的地方，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我都没有见到你，我骗自己说你很忙，就这样等了半个月，你始终没有来，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就每天守在你家门口，留意着你父母的动向。当我看到他们开开心心地上班下班，我就知道其实你没有事，你只是想避开我，躲我而已。”
原来，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注视着我的人是你，为我盖被子的人是你，守护着我的人一直是你。
看着他心碎的表情，我仿佛可以真切地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你逃避我，你不要我了，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当我再见到你，我就忍不住要去吼你，问你是不是要看我笑话，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的我很窝囊，很没用……我恨透了我自己！那天竟然推倒你，害你哭着离开……”
原来，这一系列的心情都是因为你爱我……
傻瓜，为什么你不早说，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埋在心里，害我们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落着泪，悔恨地摇头：“我早该想到，要不是你没有听清楚我要去军训的消息，你怎么会不跟我联络。”
裕扬错愕地看着我，眼中抹上了一重喜悦的光彩。“你说什么？上个月你去了军训？”他爬起来，捧着我的肩膀问，“是真的吗？你只是去了‘军训’而已？”
“不然你以为！”看到他活过来的模样，我破涕为笑，“我走前一天还特地留宿在你家里，等你回来，亲口告诉你的。”
他愣了愣，吃惊地问：“你告诉我的？”
“没错，我亲口告诉你的。”
“可是……”他皱起眉头，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印象？！
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气愤得脱了口：“难道说，你连吻——”我顿时捂住嘴！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的。
忆起当天的情景，我才记得他喝了酒。
怪不得他对那天发生过的事情全然没有印象！
他困惑地问：“你说‘吻’？”
我气急败坏地说：“我没说什么，你，你，你听错了！”裕扬困惑，用一种独特的目光追踪着我。
坏蛋，不要看我，再看就露馅了……
他好像懂得了什么，微笑着伸手，想将我一拥入怀。
我慌忙后退了。
他的笑容在一瞬间凝滞。
一双幽深的眼睛沉痛地盯着我。“你不接受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退。
这不是我一直以来期盼的爱情吗？这不是我最想要的结局吗？
我完全搞不懂我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裕扬。”我咬着唇，一步一步，远离他。“给我时间……”
“不……”他跌撞地跑过来，眼中的血丝仿佛都是我残忍地鞭笞出来的。
“别过来！”我喝止他，转身，忍住泪，不顾一切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