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春如梦短月度影(4)(1 / 1)
冷彬不喜欢唱歌。静静地看旁边的男女手舞足蹈地唱。
“我们快结婚了。”梅子向冷彬夫妇说到男友。但她的男友并没来歌厅。
还是在钱柜。
梅子请的客。她说喜欢钱柜歌厅从走道到每个包间闪光幽暗地黑色墙体。
那神秘的黑色墙上,有许多灯,灯光不强不弱,刚好让人行走方便,桔红色地毯,艳艳地,引领每个男女的脚步,进入或出走每道门,便是出入于一个与它处截然不同的世界,属于情趣想投地几个人的世界,关上门,可纵情高唱,忘记时间,忘记尘世盈缺。
黑色,在这里,不会给人以黯然,或许是那每条走道墙壁上都布了星星点点的灯的缘故,整个钱柜,显得很雅致,尊贵,空间狭小而又空旷,显然是让那稍微透些红的黑色延伸了想像,整个钱柜显得玄幻起来。
行走在那些反着幽光地黑色墙面前,能看到自己醉醉地影子。
影子淡淡地,冥冥中给人觉得,那站在暗处的人,才是清醒的自己,那影子,永远永远超然,不会踩到俗尘凡地。都要透出满心忧伤。
他活在每个人自己面对的墙上。有慢步走的,有让人挽扶着的,有对着自己影子,作着恶作剧的……
这墙,就是黑透些微红的,是正道地玄色。
里面所见,比想像,记忆清晰。
比镜花水月模糊。
……
里面有个每个人的自己。
淡淡着,你清醒时看不到。
喧闹中不想看到。
在冷彬的印象里,梅子似乎比上次回宁城时随雪一起参加她们的同学聚会那晚更喜欢歌唱。
只是更喜欢那种近乎自怜的歌,很忧伤。
梅子的歌喉显得越来越成熟,时而浅吟低语,时而近乎歇斯底里,能收能放。
梅子微闭着眼,握着话筒,五官紧蹙成团,似乎忧伤之词脱口而出的刹那间,脸就成了惟妙惟肖地微雕,且略有夸张,比例失调,连偶尔地一丝笑纹,都好像要藏进眼镜镜片下面去。
其间一个冷彬从未谋过面的女子,递过一颗糖过来。
“酸爆点”
入口的时候,冷彬被酸得打了个激灵。
雪和梅子,还有另外两个女的正在传着话筒,轮流接唱周华健的《朋友》。
只有在静静听一曲歌的时候,微醉境地里,对能感受得到,一些再平淡不过的友情,在一个人想醉的时候,有多需要听。
梅子坐下来,隔着冷彬跟雪说话。
冷彬才觉得朋友,就是中间不要夹着一个其他的人,能无顾虑地交谈地两个人。
“他好像醉了,都睡着了。”梅子扭头看看冷彬。
“我打听到了,是有一个女的,就叫云轻。”
“我现在还卖着她公司的产品。”
“我现在也不想再去弄明白什么了,他也没提过她。”
“她们公司的人,全都是从云南那边来的,而且听说,连那些分店的主要负责人,也都是那个云轻从云南带出来,显得一点都不信任别个地方的人似的!”梅子猜测。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先唱歌,你走前再跟你说。”
从包间出来,已是凌晨2点左右。
其中中途来的一男子,竟然是一身纯黑学生装,在楼口等去洗手间的女友时,很滑稽地对着墙比划手势。
那比夜还黑,比墨浓的墙上,近高三米处才有微光的灯,有的似新月,有的似五星,顶上恰,是各种透着乳白色微光的星座。
冷彬在找自己的天蝎,以仰望星空的姿态。
尽管有些醉意,还是准确无误地,而且还很迅速地就找到自己的星座。
“我的呢,大哪呀?!”那一很黑衣的男子,在红毯上踱步,淡淡地影子,只有比划着的白色手掌和脸。
“什么座?”
“嗯,水瓶座!”那男子终于想起自己要找什么星座了。
“就水瓶座!”男子摇头晃脑,一只手一抬,十指和中指并直,望顶上一指,似是影视剧里剑客舞剑时的起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