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云轻（1）（1 / 1）

因为是坐夜车到省城，在夜里半睡半醒渡过了一夜，清晨七点多钟才上的火车，还没出昆明城，雪就沉沉睡去。

我也稍有些困意，临窗而坐，半梦半醒地对着一路后退的风景。

衣袋里的电话响了。

“你在宁城了吗？”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的男人声似曾熟悉。

“你是谁呀，打错了吧？”我试探着问，心里却感觉是个很熟悉我现在生活，行动的人。

“云轻在敦煌。”是苏莽！苏莽为何要在我和雪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云轻的踪迹？是想报复吧！

“你们现在是夫妻了，告诉我这个有意义吗？”我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补充一句：“苏莽，我们都不小了，再无聊地做些小孩做的事，只会累自己。”

“冷彬，听我把话说完，我和云轻早就离婚了，去西安不到半年就离婚了！”

“我带上云轻走的时候，就注定是输了！”苏莽的语气似乎又没有伤感。

“那她一个人跑到敦煌做什么？不会是又在你之后邂逅了一段爱情吧？！”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于云轻话题的声音是多么冷酷，冷酷得连自己都内心腾起寒意来。

“她一直都想回到你身边的，也一直知道你不死不活地呆在小城！你还是男人吗你？！”在苏莽，云轻，我，三个人之间，苏莽或许有这个资格生气吧，他苦心疾虑得到了云轻，又失去了云轻。

我沉默，但是我的错是明显的，当年我不冲动的话，云轻的脸就不会被划伤，不会留下一条缝了二十多针的疤痕。

“我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知道！”

“你在这时候跟我说她，想要什么结果，你想看我再一次失去什么吧？！”我咆哮。

“十分抱歉，我不知道啊，哈哈！”我的心痛起来，让苏莽的恶毒地笑笑疼了。

“你还是那么冲动。”苏莽显然又觉得自己胜利了。我的咆哮也证明了这点。

“你的刀子还想往哪捅？！”无耻的苏莽，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冷静。

“行了，你自己想想你这样下去又能快活吗？！”我挂了电话。

列车员推着货车走近，我要了烈酒。

“就让他醉死在酒坛里好了！”我停下正准备拧开酒瓶盖的手，径自走向车厢一端，把烈酒扔进垃圾箱。云轻当年的话，又透过火车破风前行的声响回荡。

在抽烟处狠抽了一支烟。

回到床位，雪正端着杯子喝水。

“又去抽烟了？”

“嗯！就抽了一支”

“刚才有个叫苏莽的给你打电话，说他是云轻的老公，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刚知道我们结婚，贺个喜就挂了。”

“一个老朋友，有十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得到我的电话！

“真有云轻这个人呀？”雪提醒我不要在车上乱放电话，却突然问起云轻。“应该很漂亮吧？”

“很漂亮！”我疑云上眉。云轻，我在雪面前从未提起过，因为事隔近十年，不想为旧事影响现在的生活。近十年来各奔东西，早已淡忘了。

“你从没跟我提起过。”雪温柔地望着我，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火车急驰着，穿过一个个恬淡宁静的夜，方向莫辨，却又确信一直往北。

在旧事，离愁，残梦中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