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睡美人露露——回首无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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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神是“我”很想去爱的一个人。(小女子自小崇拜寡言的酷男嘛。)
可惜,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的。
爱应该是一种深深的了解。
我们熟练的运用同一种语言,依然无法避免误解丛生。
当我们都说“爱”这个字的时候,他和她的理解,也许有天壤之别。
爱不是一种激情,不是一种情绪。
爱应该是赋予“我”自由,而不是占有。是生命因你的存在而完整,是那长久的空缺终于被填充。
爱,使“我”感到圆满。
希望我的故事能表达出我的理想。
加油!!
“我说过,你不可以溜。”狼神竟然找到了我的窝——筒子楼里贵婶的隔壁。
“放弃,趁现在,对你对我,都好。”微微偏过头,不看他的双眼。狭小的房间,简陋的煤炉。炉火烘烘,烤热我的脸。
“对敌人,不可能。”狼神一步步地靠近,巨大的影子映在泛黄的墙壁上。
悠悠地咽下一口冷水,手一倾,黑色马克杯里余下的水,被我祭祀敬酒般,横洒浇灭炉火。“陪我去个地方。”不待他应答,我已起身披上暗红的宽松棉外套。身后,冷却中的煤炉吱吱的冒着白烟,好像游魂抗议的□□。
那是个暗讯——炉熄火灭,人走茶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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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的特护病房里,长年躺着这秀丽女子,她只比我大几岁。
可是,你已经很难从她苍白浮肿的脸上看出青春。
“这个植物人,是我的姐姐。”我爱怜的给女孩儿掖好被子,向狼神介绍道。
“每天,她都要靠输液维持生命。还有特护病房的昂贵费用,还有护士按小时计价的护理费,更有数不清的人情打点,确保她能干净的生活在这里,不受任何骚扰和虐待。”知道狼神的不解,我好笑全知全能的他这次竟变懵懂。
“很难相信吗?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你简直分不清谁更像鬼。”深深吸一口气,虽然明知她也许根本就听不到,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那天,我半路折回,园子里的迎春实在太好看了,她一直喜欢。我,从来没送过她什么,那天就给她采了一捧,破例返回。”
。。。。。
师父曾告诫过,不可以连续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可以冒险回头。
那时我问师父:如果破坏了这个规矩会怎样,是不是一定会被抓?
师父说:规矩只是保护我们不受意外的侵扰而已。沿着规矩的界定行动,就不会有意外出现。
意外很可怕吗?我问,那时候的我还太小,对很多词还无法体会。
那天的师父出奇的耐心,往日里早逐我出去了。
师父说:生活在规矩里很枯燥,而意外,源自对新鲜的需要。
那岂不是比规矩更好?我得寸进尺,继续发问。
师父的脸忽然急速晴转阴,过了良久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规矩,总会让破例付出代价。
说完师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研究一个谜题,更像是在读一个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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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破例,让我偏离了往日的轨迹。于是,我不得不再学一课。
人们生活在同一个社会不相交的数个层面中,有的人,也许一辈子到死也不会碰头;有的事,也许穷尽想象也无法相信。
除非,你打破了属于自己的某种轨迹。
而意外,原来与惊喜无关。
“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我轻松的爬上窗,却没有找到她。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攀错了窗台,因为床上趴着的分明是个老男人。”我把目光移向窗外,不忍看她。夜,黑透。
“然后呢?”狼神忍不住,主动追问。
“然后,我明白自己没有攀错。我在地板上发现了她的长发。
你知道吗,她有一头独一无二的长发。可她从不用洗发水精华素,她有自己的秘方。
在南方的某个少数民族,有个长发村。村内的老少女子个个拥有一头黑亮长发,平日里盘缠在头上作装饰,散下来时垂地有余,却不会分叉,可以一直长下去。据说,她们只用一种自治的发酵酸米汤洗头。老外很无聊,特意跑去掏钱让她们摆姿势拍照。多好笑,那个村子,竟然靠女人们的长发脱了贫。”我不屑地笑着,笑着,简直停不下来。。。
“然后呢,”狼神打断我毫无理由的笑,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然后,”笑声戛然而止,“我发现那独一无二的长发,原来来自男人的身下,黑瀑般涌出,散落到红漆地板上。”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古怪。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述那难忘的情景。
惨白的荧光灯照着男人毫无血色的松弛皮肤,她就陷在老男人的身下,陷在医白的病床里,老男人沉重的喘息着,在她丰满依旧的美丽胴体上一起一伏,一起一伏。。。无限绵延着的是那数千年的时空。
一代代,一世世,没有交流,没有自由。
被盘剥尽所有的女人,木然躺在男人的身下,安静的好像一具尸。
床头揉放着的制服,那白大褂。我克制住自己,没有动用我引以自豪的夜视。我怕自己看清了工作牌上的名字,我怕自己看见了就再也忘不掉。。。。。。
斜插于窗旁的迎春花,迎着春迎着风,在寒冷的夜中,黄灿灿的怒放着。。。。。。
“我换了疗养院,但我没有办法换掉所有的男性医生。我需要钱,大量的钱,否则她就不能这样安静的睡了。你能明白吗?”依然不看狼神的脸,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这样一个故事。其实,我也希望这只是我编的一个故事,一个鬼故事。
可是很遗憾,我是个贼。天赋所在,难以糊涂。
我坦白地告诉他:“是的,她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她是贵婶的女儿,一直住在我的隔壁。”
“贵婶就是那个出来做都被拒收的下岗女工,模样你也见过的。但是,她的女儿真的很漂亮。
除了由衷的赞叹她的美貌,我还觉得她很蠢。这也是我不屑以她为友的原因。”
“从她入行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她叫露露,露露杏仁露的露露。”
“她很喜欢我,没有任何缘由的。但是,我不喜欢她。仅仅因为我觉得她蠢,觉得她不配拥有这样的美貌。”
用力甩甩头,甩开从前,我转身恢复调侃的样子,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狼君?”
“你是个贼。”我们的警官大人还真是黑白分明。
“也许吧。可是如果看到以前的我,你就不会认为我仅仅是个贼了。”我轻柔地抚摸露露白嫩的面颊,好像抚摸一个熟睡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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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坐台,就一炮走红。而她唯一的梦想就是做头牌,做花魁。
这些她一下子就做到了。但是,她没能快乐起来。”我幽幽的呓语。
“她爱的人,从不爱她。”
睡美人儿一样的露露,均匀地呼吸着,窄窄的额,昭示着命运的不公与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