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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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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做什么!”

听得这话,惜月的眼皮连跳了几跳。抬眼望去,冰炎眼睛睁得溜圆,进屋后一直垂头的左夕剑猛然抬头,段星魂一径笑得眼睛眯成线,而一庄之主则神情莫测地看着画堂春。

好了,这小祖宗还真一句话就把庄里说得上话的主子都给得罪了。难不成她还认为徐默阁和段星魂一样任她打骂?那可是一庄之主!这样在众人面前拂他面子,如此大胆地以下犯上……打出庄去都可以了!

眼见画堂春又要说话,忙一把扯住她,上前两步欠身道:“妾身管教不严,冲撞了……庄……庄主,万望庄主见谅。”

惜月在心底琢磨了下,“夫君”这词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唯有尊称庄主。

画堂春脑筋简单,没想那般深远。看到眼前的众人,一个是把夫人囚在这竹园存心想折磨夫人,一个是把夫人害到卧床一个月,一个是嘴毒得该下十八层地狱,一个是根本没把夫人当主子却逢见面就道“夫人”,这里边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想到这,堂春就替主子委屈,在惜月背后冤屈地叫道:“夫人,他们……”

“住嘴!”惜月敛眉肃颜喝住她,转而面向徐默阁,再度欠身道:“妾身平常太过纵容这丫头了,以后定会多加管束。”

“无妨……你且坐吧。”

侧身坐下,依旧低头,所以她没有看到那四人看她的奇怪眼神。

徐默阁脸色未变,只拿研判的眼光细细打量她,一向即使不出门也要妆点得明艳动人珠珠翠翠环绕,如今怎的只着了一袭旧布衣裳,乌木簪绾发,素着脸甚至未上一点胭脂水粉……

他尚不知道惜月因他一句无心的话,每日荆钗布衣小心度日,只暗自揣度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难道真的明白什么叫俭朴?亦或是专做样子而已?若真是的话,那她骗人的伎俩可是更上层楼了……

一旁的左夕剑看到夫人的一身打扮也明白了过来,暗道,难道她竟忍了近一年没埋怨半句?这……委实不像她的性子……当初他也知道其他人是有意为难于她,自认为也不该对这样的主母客气……而今真见到她衣着如此简单,心里不由有些不舒服,这样的不舒服在看到她恬然安适的样子时更是越发的明显。那些本该告诉默阁的话也变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进退两难了……

这里最大的人物不出声,惜月也只有一再沉默,低头看搁在膝头上的双手:微黄的颜色,手背几条青筋突起,指头留有被针刺的点点痕迹,手心有薄薄的茧子……

“这次是专为夕剑的事谢你而来……”实在是不习惯和她说这样的话,从来见面不是她在指责他就是她在吵闹,尚未见过她如此安静的……不对,她醒来后,似乎一直都这般的安静……

“庄主客气了,只是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让徐默阁又再次打量她,“这次确实是因为你夕剑才得救,所以特意送来谢礼。”

扬手,身后捧着东西的左夕剑上前,单膝跪在冷惜月面前,无比恭敬地低头将礼盒高高举起,递到面前。

惜月的手不由颤了颤,她说过,这样的恭敬让她感觉是……加倍的讽刺,难道她的夫婿这回是要来折辱她的?!

画堂春已经“唰”地掀开盖顶的红绸,底下是个四方的长盒子,再打开,是……古琴……琴身晶莹白亮,竟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银色丝弦再衬着底下火红的绸缎,整架琴美丽得惊人……

一旁的徐默阁又开口了:“这是你一直喜欢的古琴——凤翔,我特意……”

声音变得如此遥远……说了什么,他都说了什么,为什么她都听不到了,为什么她耳朵里响着别处的声音……为什么她全身都动弹不得……为什么她的胸口会闷闷地痛……为什么……

有个声音尖锐地叫着,“不碰琴!今生今世不碰不学不看!”

痛,好痛……手尖锐的痛,胸口钝钝的痛,头针刺般地痛……

“……夫人!夫人……”

抓着她胳膊的手如此用力,捏得她整个手都麻木了……

是堂春啊……怎的如此慌张……

轻轻笑着,“怎么了?”声音意外的嘶哑。

呈在眼前的琴盒已经合上,左夕剑依旧跪在地上,却抬头用复杂的眼光看她。再看其他人,段星魂敛了笑,凤目微眯,冰炎皱着眉头,徐默阁沉着脸,眼眸幽然如深潭……发生什么事……了吗?目光再次回到眼前的堂春身上。

画堂春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掰开,原来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襟口,指甲透过衣裳刺着手心……

忙松了手,轻拍了下画堂春的手背,安抚道:“我没事。”

堂春抬头看她,两行泪水突然簌簌而下,“夫人不要再吓堂春了……”淌着的脸转向庄主,“庄主,这份‘大礼’夫人实在不能收下,还请您收回!”咬牙说着这些话,语气里满是滔天的愤怒!

“堂春你……”

“是我考虑不周。”徐默阁出乎意料地出口截下了惜月的话,迎着惜月不解的目光,他起身,“待寻到合适的谢礼再来道谢。”

惜月慌忙起身,道:“庄主言重了。”

徐默阁微一点头,率着众人下楼而去。

送走了庄主,惜月回头看着画堂春,带着疑惑道:“刚才我可是失态了?”为何每个人看她都带着深思……

画堂春脸上还带着泪痕,语带后怕地道:“夫人刚才看到琴就一脸苍白,可吓死堂春了……”

只是这样而已吗?还好……“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了,那掌柜可愿意多放宽几日?”

“掌柜的说可以迟几日,但最迟也要在月中前交货,现在月初,算来还有十多天呢。”

惜月点点头放下心,上楼去继续绣那幅蝴蝶□□图。

画堂春却扶着门框,有些怔愣地出神。

夫人……夫人当时为何会如此凄厉地叫着“不碰琴!今生今世不碰不学不看!”……夫人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全身都在颤抖着……那样狂乱的神情是从未见过……夫人……

不记得从前的事对夫人来说是好的吧,那,夫人莫怨堂春撒谎可好……因为堂春也不希望夫人记起从前的事……哪怕一点点小细节……

第一次,对自己一心要维护的主子……她也有了秘密……

“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曾经受过刺激,潜藏在脑子里,只要一见到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或物,脑子就会下意识想起过去的事,神智也有可能陷入短暂的癫狂……”只是那该是怎样可怕的刺激能让人如此深刻地记下……

室内又是一片沉默……

“夕剑,你这几天多去观察一下那边的情况吧……”

“是。”

今天太阳很大,但是风也很大;今天天气很热,但是她不觉得热;今天人很多,但是她很喜欢热闹……总之,今天她心情很好。

画堂春带着大大的笑脸大跨一步进了绣庄,对正在看铺面的小哥道,“麻烦叫一声掌柜的,我来交货了。”

店里甚是冷清,站柜台里的着粗布衣裳的小哥却是笑眯眯的,十分好说话的样子,道:“哎呀,姑娘来的不是时候啊,掌柜的突然有急事去城西了。走前他吩咐小的说,如果是画姑娘拿的货那就把余钱给她。请问您可是画姑娘?”

画堂春听着那小哥用待客的尊敬语气同她说话有些不自在,不由红着小脸道:“就是我了。”

“那容小人验一下货。”

画堂春递上手中的包袱,道:“蝴蝶□□图,没错吧。”

小哥摊开布的一角,繁复的红花艳艳开着,几只蝴蝶翩然起舞。针脚整整齐齐细细密密,很是细致的绣工。小哥有点看呆了,捧着布半天没动静。

“很漂亮吧?”画堂春凑近道。

“哎,是啊,姑娘真是好绣工啊,怎的不在咱们坊里当绣娘呢?每月的月俸可比你这样绣东西高上许多啊……”

画堂春摆摆手,心情很好地和小哥说话,“这可不是我绣的,我要有那样的绣工也不用每日看着夫……姐姐这样忙,什么都插不上手了。”

“姑娘的姐姐看来也是很不得了的人,这样的绣工不如让她来我们绣坊,”小哥非常热心地拉拢人,“我和掌柜的说一下,月钱定不会少的,如何?”

“掌柜的早说了,若我姐姐肯来的话每月给十两银子呢!”哪用你帮忙说话求情,画堂春斜睨了他一眼,“只是我姐夫是个读书人,说什么女子不该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语气里对她那“姐夫”甚是不满。

小哥皱了眉,然后依旧眉开眼笑地道:“也是,书香门第难免规矩多了些。”

“哪是什么书香门第啊,应该是铜臭世家……那么多钱偏迫害夫人……”画堂春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句。

“那,这是上次的余钱,五两银子,姑娘可数好了。”小哥依旧笑眯眯地。

数好银子,小心收进荷包再塞到怀里,画堂春转头对那小哥道:“掌柜的可曾说还有什么东西要绣没有?”

“这倒没有,最近店里生意冷清了许多,客人不是很多。”

看了说了半天话店里还是没半个人的店铺,画堂春理解地点点头,又道:“若有生意,小哥可要让掌柜的留给我呀。”

“晓得的。”

画堂春满意地笑着跟小哥道别,离开了绣庄。

前脚才踏进侧门,一个黑色的人影便拦在了前头,“左……护卫?”

“庄主要见你。”来人冷眉冷眼冷语,不带情绪。

庄主?!画堂春惶恐起来,莫非是因为上次她大胆犯上的事?那是他们的错不是吗?现在想来整治她……还真是睚眦必报的小人!突突乱跳的心被怒气给冲平了。

所以,在她进到书房见到徐默阁时并没有害怕,倒是胆量十足地直视徐默阁。

看到这样的情形,徐默阁不由哑然失笑了,别的女子见他不是一脸或嗔或笑的表情,就是或羞或怯,这两主仆倒特别,一个见了他和没见一样,漠漠然。一个见了他就怒目横视,和见了仇人一样……

“这个可是你的东西?”抬手指了下桌子上的一个摊开的包袱,露出里面绣得极精细的红花,一只蝴蝶在花间若隐若现。

她不知为何这布会到了这里,但是无论怎样,她也只会说:“是的。”

“你绣的?”

“是的。”

“画姑娘,这说话可得老实啊,当时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这是你姐姐绣的,怎的成你的了?”角落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淡青色的绸缎衣裳,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画堂春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

“姑娘的姐姐看来也是很不得了的人,这样的绣工不如让她来我们绣坊,我和掌柜的说一下,月钱定不会少的,如何?”那人眉开眼笑地道。

“小……小哥?”

“说!你这东西哪来的?这明明是你主子的东西!”徐默阁沉声喝问。

“是……是夫人赏给奴婢的,奴婢……奴婢家中最近急着用钱,所以就偷偷拿来卖了……”

“这个可不对呀,掌柜的可是说,初一十五你都必定会带许多绣品去的啊,而且还特意接了许多生意呢。”那人依旧笑眯眯的,“啊,临走前你不是还说要我多接些生意给你吗?”

画堂春不由脚跟子一软,险些跪下,额上蓦然间涌上滴滴汗水,大热的天里,她却全身冰冷……

“那,那是……”

“我记得你是家里的老大吧,堂姐表姐最大的都是你了,哦,还有邻居似乎没有那个姐姐啊……”

他们知道了吗?庄主也是认为夫人这样做辱没了折梅山庄的名声吗?可是,夫人,夫人不过自食其力,何错之有啊?她要离开夫人了吗?又要拿这个做借口来折腾夫人了吗?画堂春心里乱成一团,庄主突然“啪”的一声重重拍案而起,她不由“扑通”跪了下去。

“你这丫头是不是反了,连主子都敢欺辱!”

“奴婢不敢……”

“不敢?那这是什么?”

“……”

“不出声那就是默认了。来人,把这混帐东西拖下去先杖打五十大板,叫人牙子领出府去!”

“庄主……”画堂春凄凄喊道,“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要离开,夫人……”

“让你这样的奴才留下来,是主子伺候你还是你伺候主子?!”

夫人确实是为了让她能留下来而每日忙忙碌碌……画堂春默默流着泪,他们是铁了心要让她离开夫人了吗?爬跪着向前几步,重重磕下头去,道:“要打五十大板,要赶出府,奴婢不怨,只望庄主能帮奴婢转几句话给夫人……夫人平日身体弱,极容易感染风寒,治风寒的药材一直备着,都悬在厨房梁上,若是身感发冷较重、发热轻、头痛无汗、四肢疼痛就煎服红绳上的药,若是发热重、轻微发冷、头胀疼就煎服麻绳上的药……晚间夜露寒,夫人看书前多加衣裳,小心着凉……晚间看书伤眼,夫人不要节省多点几支烛火……厨房里的丫头多是粗声大气,夫人莫要因为那些个不着眼的人生气……以后堂春不在,夫人要小心照顾身子,膳食要记得多进些,还有仔细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去,堂春不在身边夫人也可以多省心,堂春再也不会闯祸了……”

在怀中摸索了一下,掏出装钱的荷包,呈上,“夫人的冬衣已经破了,眼见已经要立秋了,求庄主给夫人置身冬衣……” 话说着就哽住了,画堂春干脆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徐默阁青了一张脸,这,又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这个恶奴欺主,听这丫头的话,倒是他在欺负她了!冷惜月不是一直好吃好住地待在竹园吗?那些个风寒、烛火、冬衣又是怎么回事!深吸了口气,他突兀地道:“你回竹园去吧,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画堂春听得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淌着泪被带了下去。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语气十分的平静。

侍立一旁的左夕剑“啪”地跪下,“小人该死。”

“该死?死了有用吗?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要看顾好她,原来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呀,折腾她是不是很开心啊,啊?林总管呢!他这个大总管是怎么当的,我倒要好好向他请教了……”

“爷莫气坏身子。”那个一直笑眯眯的人也肃了脸,上前道,“他们也只是觉得这样的事不该烦着您,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了小动作……”

“是真的不知道吗?常言,你别告诉我这庄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常言沉默了,半晌才道:“本来是想给她个教训的,只是不知道白雪姑娘竟然如此过分……”

徐默阁冷然一笑道:“原来在这庄里我也说不上话了吗?”

常言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他依旧冷冷地笑着,“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敢这样对她,否则……你们知道结果会怎样……”

常言惨白着脸,“是属下逾矩,再不敢了。”

另一边的左夕剑亦道:“小人必定小心护得夫人周全。”

徐默阁推开书房门,大步迈出,冷惜月,你真的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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