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碎蝶舞 第四十七节 独孤府之拜访(1 / 1)
“小桂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掳走的?”淖漪刚刚一肚子气,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寻空一身浅蓝色夹袄,带着灰不溜秋的瓜皮帽,冻的通红的小手直往炉子上靠,似要伸进去一般。“那天我出来小解,突见面前人影一晃,我慌忙跑到丑姐姐屋里,只见空无一人,所以我猜你是被掳走了,”寻空小声的道。
“这么说你也不确定了?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才碰到我的?”淖漪眨着眼道,不知怎的,她心里拒绝相信是独孤憬掳走她的。他掳她来?没有理由啊?说不定是别人掳走她,刚好被他救过来也说不定,到时得想法问问才是。
“可我明明看见是往天水城的方向,所以才央求独孤大公子带我们来的,”寻空睁着大眼睛,确定他没有弄错,胸有成竹的道。
“算了,既然大家安然无恙,就暂且不提了吧,以后不许叫我丑姐姐,叫我一姐姐吧,”淖漪理着飞飞的长毛,这事儿先搁心上了。
“小月,麻烦你给他俩儿收拾个房间,我们暂且住下了,”淖漪扭头对累月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就不用过来了。”累月答应着领了两个小东西去了侧房。
淖漪起身看着下了整整半天的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无边无际,天地相接,如粉白的墙壁,她心里空落落的,爷爷杳无音讯,这天寒地冻的,到何处寻人啦?
轻轻的叹息落入空气里,也是无边无际的幽冷。
她摊开掌心,看着一粒豆大的灰色纽扣,那家伙出手也太狠了点吧,飞飞跟他无缘无仇的,平白无顾要置它于死地么?要不是她听到惊叫声,飞飞恐怕早就一命呜乎了,越想越火大。转念一想,这独孤憬一副病恹恹的,指上功力却如此了得,他究竟练的什么奇功,可以抵御千年寒毒啼血隐?
人终是不可貌相的,有人说孤独的人若不是由于太内向,便往往是由于太卓绝,看来他跟拂剑皆属后者了。淖漪将纽扣装入袖口处,这帐留着慢慢跟他算,该死的坏蛋。
微弱的火苗在淖漪清澈的瞳孔中跳跃着,一丝坏坏的笑容爬上脸颊,调皮而神秘,不知在算计什么。
天墓阁:
“大公子,总算找到你了,”秋峦可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天冷还是兴奋的缘故。
“秋峦,找我有事啊,”独孤璞难得这么淡淡的说话。
秋峦笑咪咪的走到他的身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件浅蓝色的袍子,柔声道:“大公子,这是我给你缝的袍子,本来是打算你去阆浔的时候给你的,谁知道你悄无声息的走了,试试看,合身么?”她眼底的温柔似能将屋外的积雪融化了。
独孤璞一脸为难,他一直把秋峦当妹妹看待,还真是消受不起这份纯洁的爱恋,可又不能伤了她的心,一个字,难!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秋峦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谢谢秋峦妹妹,辛苦了,”他权衡再三,还是收下了。
“一点也不辛苦,”秋峦害羞的低下头,心里却是密似的甜。女儿家的情怀全然挂在脸上,独孤璞摸了摸头,刚刚的话只怕她会错意了,真是适得其反,唉,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摆不平面前这个小丫头,实在令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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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带我去见你们大公子吧,”淖漪若有所思的对正在添补木碳的累月说道。
“这……,一小姐,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吧,”累月苦着脸道。
“我与大公子是旧识,我本该去拜访的,你只管引路就是了,”淖漪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累月就走。
“小姐,可是……”累月磨磨蹭蹭的走了几步,始终觉得不妥,正要劝说她,“占姑娘,二公子吩咐,姑娘寸步不许离开憬苑,”累月还没摆平,前面又杀出个舟楫,说话不卑不亢,却是恭敬有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侍从。
“要囚禁我么?”淖漪有些恼火,微怒道。
“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公子也是为小姐安全着想,”舟辑平板的说着,哼,真够称职的,还不忘为他主子开脱呢。
淖漪环视了一周白茫茫的天地,想了想,转眼盯着舟楫笑道:“你主子为难我,我为难你也没什么稀奇,今儿个我还真跟你扛上了,非出去不可,除非你把我打趴下,”淖漪虽然不愿意这样,可一想到他那可恶的主子,一股无名火就往上窜。既然舟楫向着他主子,她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儿,说完就往前走。
“那属下可得罪了,”舟辑后退一步,仍然挡在她的面前,一脸漠然,看来还真有可能把她给打趴下。
想必这个人只听独孤憬的话,算了,她可不想吃这眼前亏,于是停住脚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你不是很讨厌我么?我走了岂不是正中你下怀,你睁只眼闭只眼又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更何况我还有两个小朋友在这搁着呢?一时还没打算走呢?回头你家公子为难你,就全推到我身上好了,你怕他我可不怕,闪开。”淖漪翻了鄱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舟楫紧抿着唇,依旧一言不发的挡在她二人面前,心想着这些日子公子反常与这女子有莫大的关系,于是侧身向一旁象征性的挪了挪,“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不要像个老顽固嘛,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可爱,”淖走到舟辑面前,笑盈盈的调侃他道,表情纯真且调皮,说完便拉着累月大摇大摆的离去。
舟楫愣了半刻才回过神来,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古怪了,她竟然说他可爱?他脸上不觉一红,那么可爱干净的笑容,难怪公子反常了,红颜祸水,真是祸水啊,他心底叹道。
“一小姐,你可真有办法,这府里除去二公子,舟护卫脾气是最怪了,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过关,真是了不起,”累月一脸崇拜的看着淖漪,赞不绝口。
“谁叫他讨厌我呢?”淖漪叹了口气道。
“一小姐,什么意思啊?”累月一头雾水。
“改日与你细谈,”淖漪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