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六章(1 / 1)
洗尘宴上冷冷清清,一种压抑的气氛在流动,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吧。
“小梅,有什么好吃的菜,帮我弄一点啊,我要大吃一顿,在海上呆了那么久,都没什么好吃的呢。”我努力的想要调节气氛,其实下午的迷路已经让我很烦了。
“我来吧。”惜月缓缓的说,一桌上也没什么人,就让他也一起坐下来了,本来就当他是伙伴多过于下人。
“对了,赵清,伊古有和你联系吗?我们的船因为暴风雨延误了。“我问向赵清,其实船是在和海盗的打斗中有所损坏才延误了点时间,不诚实,是因为我现在有太多的不确定。
“无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赵清由于的开口,让我选择,其实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我蹙眉,“赵清,你知道我不喜欢玩这种猜谜游戏。”
“好消息是你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坏消息是…..”停了停,他又开口说,“坏消息是伊古两天前忽然不见了踪影,我派了很多人手,都没找到。”
周围重又恢复死寂。
其实我本来就不抱太大希望的,“目前为止,无剑的反噬已经得到控制,我这半年多也没什么不妥阿。”我笑,希望能缓解压力,“大家不用担心。”
仍旧安静,哎~~“来来来,大家吃菜啊,惜月,我想吃辣的。”我不想因为我的事令大家扫兴,“嗯?惜月,我说是辣的,你夹给我的是什么阿,都没味。”我抱怨了一句。
“可那是辣……”秦婉柔的话响起又中断。
“哦,辣的吃多了不好,我自作主张的改了。”惜月无所谓的解释着。
“那我刚才吃的是什么?”不对劲,很不对劲。
“那是鱼。”惜月答。
“你当我连鱼肉和鸡肉都分不清楚吗?”我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惜月,你自己也知道,你并不善于撒谎。”
我知道又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秦姑娘,你不会撒谎,你告诉我,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嗯,嗯…….”她吞吞吐吐。
“算了,”我摆摆手,无谓难为她,“让我来告诉你们,我吃的是辣子鸡,对吧。”上菜之前,小梅问我有什么想吃的,我说想吃辣子鸡,这应该就是她准备的了吧。
“无月……”赵清轻轻的唤了我一声,那里面夹杂了太多的试探、绝望、怜惜、痛苦、担心……几乎让我落泪。
“我没事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能笑,我必须忘记哭泣,“不过我可能住不了多久又要出发了。”不知道此刻我的笑会否太难看。
真的不是我想入江湖,只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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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花,你变了好多。”仍旧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再见到五皇子,还是一个下午,同样的开场白,却是不一样的含义。
“信你看了吧。”我问,上船前很意外的见到他,那封信,应该可以帮到他。见他不答,我说“其实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湮花,你真令人惊讶,我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也可以有那样惊世的才华,如果你身为男儿身,必有一番大作为。”他不无惋惜的说。
如果我是男的,你还会让我平平安安的坐在这儿吗?我苦笑,我只不过写了点治世之道,都是一些别人的言论,目的,不过是想万一他称帝,至少不会是个暴君。“作为回报,我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这才是我所关心的。
“你说的那个王曹,估计是个假身份,你走之后,有人在城郊发现一具尸体,和你形容的那个人很像,据说是被人抢劫,然后杀害,没什么可疑。至于那个官员,也已告老还乡,不知所踪。”五皇子说什么都很正常,我听越听越心惊肉跳。
“至于无剑庄里,就更奇怪了,除了我带去的弓箭手,并没有别人使用弓箭,而且那些江湖人士,都有自己的兵器,一般不会屑于用别人的东西。我怀疑那个人中毒,如果不是先前就吃了有毒的东西,就是后来中了什么暗器,而暗器上有毒。”一个个炸弹向我抛来,我却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闪避,只能被生生击中,然后头破血流。
“还有你说的那个地方,方圆百里我都派人搜过了,没找到你说的坟地,”他说,“如果不是你记错了地方,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总不会是在发梦,马行之连尸体都丢了,又或者……我不敢想,一早,我已经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已经死的事实,现在,让我如何去面对他还活着的可能。
“谢谢你,”我努力的让自己笑,这时候才发现,笑比哭要难的多,“对了,我要走了,反噬又开始了,我注定过不了安逸日子。”我在自我解嘲。
“准备去哪里?这次。”他问。“总不会又去个半年吧。”
“还没想好呢,走哪儿算哪儿吧。”我说。
“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我已经和紫庄主谈过,只要大事一成,他便会将心经教给你。”他真诚的在帮我,又是用什么来换得的,我已不想再去追问。如果相遇的时候,我们就彼此真诚,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怪只怪,相遇太早。
“好的,谢谢你。”今天的我似乎要谢很多人,总是无意识的就接受了别人许多的好处,而我又该怎么还?“你所说的大事不会很远了,你自己做好准备。”既然他要,就帮他最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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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你说我们去哪儿好呢?”我自觉地把他归为我的一路人,想来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你出来这么久,要不要回家看看?”我无根无浮,去哪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没有家,我是师傅养大的。”他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在说起他师傅的时候怪怪的。
“那和我说说你师傅,他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好奇的问。
“其实我失忆之后,对师傅也很陌生,所以不太了解。”他说。
“你失忆?什么时候的事。”我问,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闪过。
“就在找你之前不久,我和人比武,结果伤重失忆,后来是师傅救回了我,也因此耽误了来找你的时间。”他似乎在想什么,我不确定。
“那你怎么记得和马行之的约定?”我想我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等待他的回答是一件让人难熬的事情。
“也是师傅告诉我的,我和他打了个赌,赌输了就要来保护你一年。”他的声音是第一次说到这件事情时候那种侮辱,可能他觉得不甘心吧。
这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赌你见到我就能猜到我接近你的目的。”他的回答令我错谔,这是什么跟什么阿,“而你,猜对了,于是,我只得履行约定。“他的语气中有懊恼,却没有勉强。
“你师傅叫什么?住在哪儿呢?”我隐隐觉得,他的师傅很关键,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他叫思煌,住在岐云山。”他说。
“好,那我们就去岐云山。”我打定主意,“见你师傅-------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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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你有话要对我说吗?”向赵清辞别的时候,很难得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湮花,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没了声音。
“赵清,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何苦呢?”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答案,有些东西说出来,大家都会不太好过。“你应该知道,这次海上发生的事了。”他的手下怎么会瞒着他,可他却只字不提。
“湮花,别再提那些好吗?”他的语气很沉重,“对了,我很快便会很婉柔成婚,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回来喝一杯喜酒。”
看来他是执意保护她到底了,“你爱她吗?”我问。
“什么是爱?”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如果真要说,我们在一起不过是一种需要,我需要她,而她,也需要我。”他的思想倒是很前卫,居然看得这样透彻。
他说:“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我的需要。”却又像害怕引起我困扰似的,连忙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已经把你摆回好朋友的位置了。”却不知道自己越描越黑。又怕我不信似的,重重的加了句,“真的!”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我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笑成了我唯一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我在这里先预祝你们幸福。”
“明天,我会出发去岐云山,保重!”我正式向他辞行。
“一路小心。”他说。他已经不是先前我所认识的赵清,他的身上背负了太过沉重的包袱,有些是他自己加上的,有些是别人,而这个别人里,也包括我。
我走,并不是不负责任,只是没办法负,如果硬要给我安个罪名,我也会坦然接受的,只怕,他会将所有的罪揽到自己身上,那又何必,我欠他的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