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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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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初雪,带着特有的寒意,伴着仍然有待加强的北风,静静的悄然而至了。

晶莹洁白的花朵,随着风,漫天飘舞、盘旋,像是无数剔透的舞者似的,挥洒着对冬日到来的欢欣愉悦。白色的花瓣,悄悄绽放在光秃秃的枝桠上,扑满在暗黄的大地上,将一片河山,映衬的素裹银装。

冰,冻结在屋檐下,绺绺发寒,寒得冒着白雾。

湖面,那平静如镜的镜湖湖面,此时此刻却已经被皑皑白雪所替代,看不到冰,水上的结冰,只能看到宽阔的白,一片雪白。

明德三十四年的冬天,当犹然一身灰衣的四娘,以逢春的身份,默默跟随在白锦衣的缮王身后,一同下车,进入那座不知道比小洛园还要美丽多少倍的四季山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严寒景象。

伸手,揽过身后有些怔仲的将一双眼眸紧紧盯着那本应该叫做“镜湖”的地方的人儿,声音温柔如水:“那湖……已经被填平了。”吐露的,确实天雷般的消息。

“什么?!”不敢置信的惊愕,她只能呆滞了两眼,回首看向她的“修齐”,那个同时封号“缮王”的家伙。

“迎冬姑娘,就是掉进了这里。”还是很温和的话语,但是却有着浓浓的担忧。

四娘蹙眉,明白的颔首。她们今日前来,正是因为迎冬。那个不得不被藏在台面下的曾经的九公主,若华。

她……跳湖了,就在那一场初雪之后,就在那无人的夜半,身着一身单薄的雪白衣衫,寂然的,决然的,跃进了那一池冰冷中。

若不是身后一直奉命跟着守护的宫不离,若不是及时赶到的家丁,若不是只是初冬湖面虽然结冰但毕竟不厚——

那后果,没有人敢想象。

毕竟,仅仅是落水,就叫那喜怒无常的恪王,将当夜值勤的丫鬟仆役尽数棒打整百,收押看管,扬言若是迎冬有何损失就要他们一并陪葬,然后命人三日内抽干并填平镜湖,那个向来以烟波浩渺著称的偌大湖面,最后亲自出马将扰乱京兆治安多年、苦无罪证无法逮捕、出身又比较显赫的一干王孙贵族尽数逮捕法办。

一场动作下来,好容易平静下来的京兆,又开始人人自危起来。真不知道,那个恪王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自己把人家迎冬姑娘刺激得跳湖自尽,他……自己没有办法,竟然拿旁人出气!

若不是有人上书圣上,直言那日前大闹京兆的大盗玉惊鸿其实就是恪王殿下,并且例举十大证据,恳请彻查,弄得圣上不得不拖着病体出面干预的话,那京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可疑的是,听说那恪王听闻此事,竟然没有辩解,只是默默退回四季山庄,静静守候在那落水病重的人儿身边,不再多言。

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默默摇头,垂首赶路,不知不觉间,一白一灰的人影,已然随着四季山庄的总管原福,跨过悬着“雪园”字样匾额的园门,靠近了那幢小巧的小屋前。

这里,正是那传闻中“四季如常”之一的“绣女”常迎冬的住处。

蓦然驻足,看着进屋通报的原福的背影,他的心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

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春天小洛园的花会?夏天显峰浮世闲筑的小聚?他……几乎已经记不清了。如果不是骤然听闻她要见他,此时此刻,他又能否站立在这里?要见他?为什么要见他呢?

她不是一向糊涂,不怎么记得人的么?为什么季常会传话来说,她……要见他?

兀自拧眉,感受到大手中悄然钻进的小手,他的叹息着转身,默默揽过那灰衣的四娘,声音颤抖:“我……有些害怕。”害怕真的她出什么事,害怕亲眼看到她承受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伤痛害怕进去之后,京兆的未来……又将是另一番景象——他不知道季常,疯狂的季常,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更害怕……他会自责,害怕见到如今的迎冬,会深深的自责,甚至会想:真还不如让她当年真的死掉了好。

他……怎么能不害怕?

“我知道。”没有疑惑,只是满满的肯定,灰衣的四娘,伸手覆上他纠结的眉心,轻言安慰:“你已经尽力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他已经够尽力的了。

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耳畔已经响起了,原福的声音:

“王爷,王妃,请进。”

顺着让出的路径,二人相视淡笑,深深吸气,默默走进了那小巧的屋宇。

还未进屋,一阵药味已经扑面而来;进得屋内,目之所及,尽皆是瓶瓶罐罐的汤药,还算有秩序的散落在屋内每一个角落。

小巧的檀木鸳鸯镂花屏风之后,便是那张偌大的檀木鸳鸯镂花床。床上,大红的鸳鸯锦被下覆盖着那张小巧精致的面庞,虽然此刻仍旧带着浓重的病气,仍然掩不掉那浑然天成的清冷与高贵——纵使看了她很多次,她还是不的不承认,“四季如常”虽无一不夺人心魄,然而这“绣女”迎冬却是其中最美的。

长长的,似蝴蝶般的睫毛,缓缓煽动,露出一双清冷明澈的眼眸。看到悄然靠近的一双人影,淡淡的笑,悄悄绽放在唇畔,“大哥来了。”声音清冷异常,带着令人不安的恍惚,像是要准备绝尘而去似的。

一声“大哥”未落,未至床畔的白衣缮王,眼眶已然泛红,语气哽咽:“九儿……”

“大哥错了……”柔软的笑,轻轻的自嘴角溢出,是床上那白皙的过分冰冷的容颜,“九公主……已经死了,不是么?”

当年这话,也正是第一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么?她还记得,那时的大哥,像是要努力欺骗她似的,不断的在他耳边强调:“若华,你已经死了,九公主已经死了……死了,你死了,死了……”语气夸张,却虚弱,好像其实连自己也欺骗不了似的。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公主,那个曾经名动京兆的若华,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女孩,那个被哥哥们争夺来去的小九儿,而是……而是一个被刨去根茎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了此残生。

“冬儿!”低沉的恸喝,来自一直默默坐在床边的紫衣男子,那个疑似恪王,却不像恪王般总是衣光鲜亮,仪态万千的俊美男子。此刻的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眼神……都似乎没有了光彩。

“我也不是冬儿。”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坚持的肯定,很像戢王说话时候的样子——据说他们是同胞兄妹,相像,也算正常——即使此刻的戢王,正静静的站立在窗棂下,将一双眼珠狠狠瞪向窗外,默默不语。

他……也被邀请了么?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九——姑娘,”找个称呼,还真不容易。缮王温和的眸光,挥洒出一派的暖意,像是要融化她身上的冷意似的,语气暖洋洋的,“身子可好了?”

灰白的唇瓣张了张,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将淡淡的笑,尽量挂在惨白的面庞上,“还……不错。”大约还能撑个……一两天。

“告诉大……我,这些年,你好不好?”淡淡惨笑,连声“大哥”都不敢自诩,当年的主意,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默默凝眉,细细看了眼,一直紧张的纠结着衣角的紫衣男子,淡淡笑了,“四哥……待我很好。”

虽然也曾重重伤害,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待她很好,至少……不曾下毒戕害——如果堕胎药算不得毒药的话。

可也正是这一声“四哥”,狠狠的将那紫衣的王爷,狠狠推进深渊,“不,不!”暴喝两声,带着不可名状的慌乱,他狠狠抓过那锦被下单薄的雪白肩头,恨恨摇晃,“什么‘四哥’?!什么‘四哥’?!我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你的‘四哥’!才不是!不要叫我‘四哥’!不要这样对我!冬儿,不要这样对我!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这样对我——”

他的狂乱,终结于一拳重重的打击。

四娘愕然抬首,只看见一双冷冷的几乎要将人冻住的眼眸。

是戢王,那个向来冷淡,据说不知道生气为何物的戢王!

不自觉伸手抓住身侧的大掌,直到感觉到那紧紧的回握的力量,知道他尚且能够自已,这才略为放心,静静的瞅向床上的那位白衣清冷的女子。

后者的眼眸,此刻正淡淡的看向紧紧握拳的石青身影。默然无语。

“打掉她的孩子,你给她的伤害,还不够么?!”声音不大,温度很低。正是戢王的特色。如果不是这样,她哪里会虚弱成这幅模样?!

“趁她之危,强迫于她,你给的,也不少!”站直身躯,默默抹开嘴角的血渍,冷冷回喝,恪王的眼角也没有了温度。若不是他故意混淆视听,又强暴于她,叫他以为那孩子是他的戢王三哥的,他怎么也不会做出那件事情,伤她甚深的!

“显峰!季常!”惊讶的怒喝,来自紧握着四娘手掌的缮王,不可置信的眼神,此刻正重重射在对面的两人对立的兄弟身上。不几乎不能相信:他们……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修齐……”张开臂膀,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感受到怀中的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四娘的鼻子,已然酸涩,“不要这样,修齐,不要这样……”不想让怀中的男人再次背负起那样沉重的负担,不想让怀中的男人再次陷入自责的苦海,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他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承受这些?!

“啊……啊啊……啊啊啊……”

蓦地,一阵声响,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四娘回首,就看见那精致的雕花大床上的用力蜷缩着的身影,那张原本精致无双的容颜,此刻已经严重扭曲的。

怔怔的看着她,听着耳畔的声音,由细不可闻到声势如虹,由嘶哑低鸣到癫狂叫喊,由默默内敛到重重发泄。那流泻出来的无助,伤痛,哀戚,苦难,愤恨,癫狂,崩溃……那种种重重的感情,无一不狠狠的撕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叫他们……不由得跟着流血,成河。

痛,好痛!

只是听着看着就这样疼痛,那亲身经历过的她,内心又会是何种景象?!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叫她努力压抑下去尽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这两个号称爱她的男人给撕扯开裂?

本以为,命运对她已经够不公的了,见了这样一个女子,她却不由得感谢起上苍来——至少,她遇见的是修齐,这个温暖如春风般的修齐!这个痴恋着她多年的修齐!至少,她,不是谁的抢夺对象,能够完完整整安安静静的拥有一份感情,一个女儿——虽然还是不能够相认,但是已经……好太多了,不是么?

“啊……啊啊……啊啊啊……”

痛彻心扉的叫声,仍然在持续。

呆立须臾的恪王,终于回过神来,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怎奈那床上的人儿,竟然惊慌失措,闪躲着所有可能的碰触,小脸惨白,一双大眼闪烁着无尽的惊惧,不住大吼:“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季常救我,季常救我!不,不!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季常也不能碰我,季常你不要碰我!我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季常你不要碰我!不要……”惨烈的声音,像是经历了人世间最痛苦的声音似的,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久久徘徊,却不能上岸。

“冬儿,冬儿……”费尽力气,捉住床上的人儿,将一身的颤抖尽数搂进胸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群殴,冬儿,冬儿!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哪怕只是以前那样痴痴傻傻的也好,哪怕像以前一样不能说话也行,总之……不要像现在这样!不要这样惩罚我……不要……”同样跌坐在床上的紫衣恪王,默默的……哭泣了。

“啪!”宽阔的手掌,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狠狠的落在了那兀自哭泣的男子的面庞上。是戢王。

被紧紧圈在紫衫人的怀中的白衣女子,呆愣须臾,像是很努力的思索许久,终于眨眨眼,笑了,“三哥!”语气欢快。

“……”对面的“三哥”没有吭声,只是静默。

“三哥!”划开束缚在身上的压迫,她伸出手,揽过那双宽阔的大掌,用力攥紧,灰白的唇瓣,尽是笑意,“三哥,三哥说不说,我就不说。”

三哥说不说,她……就不说?

呆呆的看向用力紧握住自己的双手,愣愣的看向那双热切的泛光的眸子。戢王的眼,不禁湿润了。他说不说,所以她……就不说了么?

这……就是她多年不曾开口的原因?因为当年的她执拗的追问他伤害二哥的原因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那样不负责任的随口说了一句“反正说不清楚,索性不说”,她……就这样记在心里了么?因为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因为说不清楚,所以……就不说了么?就不说了么?

“三哥,你要幸福啊!妹妹不能再陪伴三哥了,但是……你一定要幸福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了浓重的哭腔。

“九——妹妹,妹妹……”这样的她,这样的事实,他的心,怎么能不痛呢?怎么能不痛呢?所以,他才会那样痛苦,所以他才会那样混蛋!所以他才会强,强……了她——他……对不起她,对不起啊!

可是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说对不起,又有身边么用?!

“啪!啪!”白皙的手掌,在半空中划过两个半圆,狠狠的落在了那兀自哭泣和那只知道伸手打人的两个男子的面庞上。是缮王。

若不是身躯被四娘紧紧抱住,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冲上前,同他们撕扯扭打开了吧?!

浓浓的恨意,汩汩的从他的心底涌出。手掌紧握成拳,让关节泛起青白的颜色,高高举过头顶,让拳头重重的打落在木制的床柱,发出“咚咚”的剧烈声响,流泻满室的悲愤。

“咱们……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这样的沉痛,无法描摹。

一室的喧闹,皆因这低沉的声音,而寂静下来。

那双闪着晶亮光辉的大眼,此刻抹去了浓重的雾气,又变得明晰起来。冰冷的小手,静静牵过一直圈在缮王腰身的枯瘦的手,声音静静的,眼神却认真而期待,“你……是大嫂么?”

“……是。”不忍心的点点头,四娘应承。

对面还被紫衣的恪王默默半抱着的白衫人儿,不由得蹙眉,疑惑,“不是……春姐姐么?”

她依稀记得,春……被送往大哥府上了。应该没有记错啊!怎么此刻,变了人了?

“你春姐姐……其实是你六嫂。”温和解释,尽量不让这白皙的人而失望,四娘枯瘦的手,默默的覆上捉着那捉住自己手的白嫩柔荑,安抚的笑了。

“那……大哥一定要幸福啊……”思索半晌,抬首看向自家大哥,清浅一笑,眸光晶亮,决定尊重自家大哥与六哥的意愿。

“这个……”白衣的缮王伸出手,将灰衣的人儿拥入怀中,深深的笑了,带着特有的幸福的温暖,语气肯定,坚持:“……当然。”怎么能不幸福呢?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怎么可以不幸福呢?

回望着自家夫婿的笑容,四娘的心,默默沉溺,声音沙哑,却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姑娘……也要幸福才行。”

她的眼眸有些暗淡,含蓄一笑,避过这个话题,轻声开口:“大哥的花……可种好了?”她问的,不是别的,正是多年前,他许诺为她所种的牡丹花王——魏紫。

“种好了,就等明春花开,请你去看。”温柔的声音,和着浓浓的宠溺的笑。

“好……哈——”淡淡的哈欠,带着浓浓的倦意,向她席卷而来,任凭身后的臂膀牢牢困住自己的身躯,扫视一周,她的眸子有点黯淡,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咳嗽,“怎么不见三哥?咳咳……”

缮王蹙眉,回首,哪里还见那戢王的身影?!

“冬儿!”惊惧的声音,来自身后的恪王。

缮王转身,就见一股鲜艳的颜色,狂喷直泄,自恪王修长却微颤的十指缝间,汹涌溢出。鲜红,猩浓。

一股寒意,悄然跃上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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