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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章

“何为生，何为死？生若只是罪恶，何不速死。死若是菩提，又何必生？”

“大师。”

“我若为人师，谁为我师。我不能度人，人谁又能度我？”

“大师。”

“我是谁，谁是我。我来世是谁，我前世是谁，我是怎样的我，你是怎样的你。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你可明白？”

“大师，你不要再唐僧了，该上路了。”

“什么意思？”

几乎同时，两人都喊将出来，皆是一楞。而天空中阴云密布，渐有雷鸣由远而近，两人这才回了神情。

“你怎么不说打雷下雨收衣服？”

那个和尚一合掌，皱了眉看他。

“我也不知道。”一个精瘦的汉子，用了握剑的手拍拍脑瓜，“不过大师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

“我也不知道，今天好怪啊。”

被称做大师的和尚也不过二十岁模样，此时笑将起来，更是佛面善目。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杀大师。”

“说实话，其实，我真的不想死。”

“可是，您没地逃了啊？”那汉子四下里打量，满是是空旷黑暗，终于微笑着看着面前追了许多路程的大师。“大师，您该上路了。”说罢，他缓缓举起刀来，这时天空忽得一道闪电，将那刀映得夺目。

“下雨，打雷，收衣服啦。”

和尚嘀咕起来，几乎是用了颤抖的声音。

“去死吧！”

手起刀落之时，那大汉大叫一声，其声震撼天地。是的，这时候，正好一道闪电正中其身，他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全身上下发出叱叱的奇怪声音。

“老婆快出来看上帝。”

和尚口里忽然冒出这样奇怪的话语，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有一个奇怪神神附在他身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很快，他的瞳孔剧烈地张开，那大汉带了满身的电量倒将在他的身上，他的身躯也不住颤抖起来。

“没想到宋朝真的这么开放啊，居然还有野战的同志们，看来这次穿越之旅没有来错地方！”

一阵烟雾之中，一个女人拍拍满身的尘土钻将出来。

————

天色晴朗，林间有清丽的声响。而白鸽惊起，在一间茅草屋前。

男人猛的苏醒过来，正对上一对皎洁的眼。

“我没死？”

他的声音因了沉重的伤，依旧带了几分沙哑。

“废话！”

“是你救了我？”他支起身来，略带好奇地打量面前微嗔的女子，从容散下的长发，着了男子一样的长裤，身上的衣服也不知被谁拼剪得不伦不类。

“色狼！”

那女子尖叫一声，毫不怜惜他刚从几天的昏迷里苏醒过来的柔弱，一个巴掌就刮在他的脸上，立时肿了起来。

“小僧无心，女，女施主，”无心一吞口水，被称做天下第一妙僧的他，此时，忽然有一种类似恐慌的情愫，“女施主，小僧只是，只是在看你的衣服而已。”

“看我的衣服。哼。”

那女子似乎是默认了自己衣服的怪异，也不再说什么，转了身子，去逗弄一只小鸽子。

无心见一时搭不上话，也只好笑笑。而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温暖极了。

“枉我无心自称看破生死，却原来，竟是比不过这一方阳光。”

他笑起来似痴呆模样，多少往事，都坠了眼底。

“傻瓜，不想死就来吃鸽子汤！”

“阿弥佗佛，出家人不可杀生。”

“你又不是第一天吃了，你以为你好得那么快是喝水啊。”那女人一掠额前绣发，无心仔细去看，隐然与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有这同样的眼神，一时傻笑一停。

“你叫什么名字？”

他沙哑的声音。

“听清楚了，你恩娘叫陈小红，快，把这鸽子汤喝了，我不会告诉佛祖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明显的酒窝，这和那个女人不同，无心仰起头来，那阳光坠了他的脸，照出一片圣洁的白。

“我会回去的。”

“你的意思是，I will be back。。”那个女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