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威尼斯1(1 / 1)
佟正中突然提议去欧洲大陆度假。我心里琢磨现在的日子好像跟度假也没什么区别,可佟正中说他需要好好放松,我也就没什么异议了,毕竟他这段时间照顾生病的我也确实够累的。
我上网查询如何办理签证,预约了一周后到法国大使馆面签。
佟正中问我是喜欢坐欧洲之星走海底隧道还是乘轮渡过英吉利海峡,或是干脆搭飞机直接到巴黎。我想都不想就排除了飞机,最后告诉他海底隧道虽然吸引人,但我也舍不得错过海峡的美景,他笑我贪心,最终定下乘轮渡。
温蕴给我打电话,说她前阵子去了英格兰南部的海港找朋友玩,回来就听说我生病,想慰问病号又找不到人。
我告诉她,我的病已好了,在伦敦。
她马上嚷着到伦敦来找我,一起逛街。
我可是知道她购物有多么的疯狂,与我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急忙拒绝,不得不将临近的欧洲之行抛出来做理由。
她听了更加雀跃,要我一定带上她。
我一笑带过,问起他人的情况,她便开始抱怨大家都在忙,不是忙着赶论文,就是忙着找工作。
我忍不住叹息,这一年多真是转眼就过,大家意气风发地从世界各地汇集到一起,还没有真正熟悉,又要各奔东西。
英国本地的工作并不好找,这个曾经的经济强国已不复往日辉煌,工作机会有限,国内来的留学生虽受到西方的高等教育,却没有西方工作的经验,很难获得雇主青睐。
温蕴说不少人是准备回国的,有人干脆向学校请了假,回国去完成论文,以便抓住面试的机会。
放下电话,我想起自己,不知为何多少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暂避开了那个环境,可以给自己找借口暂不去考虑未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得过且过?应该是到英国之后,当我从最开始的第一时间完成报告到后来的逐渐拖延,不到最后一刻不愿动笔,我就知道自己变了。
如果王守裕遇到的是这时候的我,他或许就不会为我的固执与认真头痛了,因为这时的我再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意愿去爱一个人就要求他的全部了。
我们离开伦敦那日,天气阴沉,可到了东南部的多佛港,却是晴空万里,我们心情轻松地登上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轮渡。
轮渡还没起航,已经有大群海鸥在附近盘旋,我问佟正中还记不记得我在天空岛上喂海鸥的情形,他回答,“怎么不记得?你那时玩得高兴,引来好多海鸥,让我不堪其扰。”
我忍不住笑,“我看你是有洁癖,担心海鸥在你头上拉屎才对!我说你为什么死活不肯替我与海鸥合影呢?原来是对我心存不满!”
他也笑,伸手拍我的头。
轮渡驶离多佛,我看到了美丽的白崖,静立在蓝天与碧海之间,让人一见之下顿时感觉心也洁净得透明起来。
航程只有两个小时,我们有一半的时间是站在甲板上吹风,佟正中喜欢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与我并肩静静的看海、看天、看海鸥……
到达法国加莱港,佟正中叫了辆出租车,与司机用流利的法语交谈。
开往巴黎的路上,我问佟正中,“你也会说法语?”
佟正中看我一眼,仿佛在奇怪我为何问这个,“是,我不但会说法语,还会说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和德语。”
我哀叫一声,“怎么办?我只会说普通话和英语。”
佟正中笑,斜看我一眼,“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我用两只手去捶他的手臂,颇为用力。
佟正中也不躲,一边看我发威,一边坏坏地笑,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我停下来,微微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你不必懂那么多,你有我就够了。”
我心头一酸,轻轻别过脸,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