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在伦敦1(1 / 1)
这样子过了几天,阿金每天准时来做三餐,佟正中则是日夜陪着我,我感觉不再发烧,身体也不那么虚弱了,不愿意再和他睡一张床,他却不同意,看在他确是担心我的份儿上,我也就忍了。
他不时会接听电话,我问他,是不是照顾我耽误了他办正事?
他笑,反问我,“什么叫正事?”
我便顺着他,装模作样地举例子,“比如现在对我来说写论文就是正事。”
他说,“错,现在对你来说养病才是正事。”
我说不过他,索性放弃心底的那一丁点儿愧疚,大方地占用他的时间。
趁他到书房去讲电话,我下楼去找阿金,本想给她帮帮忙,可被她断然拒绝。我只好倚在厨房门边,闲闲地与她聊天。
我问,“你的手艺这么好,是怎么练出来的?”
阿金笑着不回答。
我又问,“你来英国多久了?习惯吗?”
这个问题她肯答,“来了十多年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听了,不由得惆怅,“那么久,你不想家吗?”
阿金停下手中的刀,诧异地看我。
身后传来脚步声,佟正中的双手霸道地环上我的腰,凑到我耳边低声问:“想家了?”
当着阿金,我顿时面红耳赤,很想将他那双手拍下去。
佟正中却丝毫不觉,又习惯性地将大手覆上我的额头,嘴里嘀咕着,“真的不烧了。”
阿金转头继续切菜,嘴角却挂着笑意。
那天晚上,我无论如何不肯与佟正中睡在一起。
我对他摆事实讲道理,“我已经不发烧了,半夜不需要用毛巾冷敷。”
他问,“如果你又烧起来怎么办?”
我夸张地反手指自己的鼻子,“我可以自己做啊!”
他摇头,“你如果不是烧得厉害,自己是不会醒的。”
我又找出一个理由,“你睡在我身边,病毒传给你怎么办?”
他笑起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传染我。再说医生不是说已过了传染期嘛!”
我耍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索性走过来,抱住我,“你是不好意思吧!”
我将头深埋在他怀里,“我的名誉都毁在这几天了。”
他笑,“胡说,在爱丁堡,你的名誉已经毁了!”
提起酒醉的那一晚,我就生气。这时我已经有了力气,忍不住用指尖拧他的手臂。
他并不躲闪,只是将我抱得更紧,继续逗我,“你与那么多陌生男人住在一起,你说,你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我气得大叫,又一时挣不开他,正发愁,房间的电话响起来。
我们彼此对视,我奇怪是因为固定电话还是头一回响起,他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懊恼,看得我更加不解。
他放开我,走过去接起电话,并不出声,听了一会儿,应了一声,挂断了。
我看他也没有讲给我听的意思,就自顾自去浴室洗漱了。
第二天,阿金没有如常来给我们做早餐,佟正中从车库里开出一辆银灰色的BMW敞蓬跑车,自己出去买回来白粥小菜。
我没问阿金为何没有出现,依旧心满意足地吃光自己的那份。
佟正中直到快中午时才告诉我,下午要出去作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他继续说:“一会儿出去随便吃顿饭,再给你买件新衣服。”
我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去哪里作客?”
他摆弄着传真机上刚收的文件,头也不抬地答:“我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