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魏丑夫-伤逝（1 / 1）
一曲红颜妒已老，花断断肠人已不在。桥，流水逝过石平洗。生，时间逝过命洗平。
伤逝
嬴稷下朝快速的走在宫中，往甘泉方向去。自从上次因为太子位的问题与芈八子生气以后，就没有再去过甘泉宫，可是这几些天，甘泉宫却一再传出来太后生病未好的消息，这使嬴稷很不安，虽说是太子位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对母亲的担心，何况他觉得有些亏对母亲。
嬴稷走到屋前，定了定神，调整了情绪，推开了门。
屋内的空气不是很清新，芈八子不适合吹风，窗子都是紧闭的，屋内的空气迷漫着一股中药味，魏丑夫端着药碗，在给芈八子喂药，桑儿不在屋里，想必是去拿药了。
嬴稷走进屋子打量着芈八子，脸色略显苍白，魏丑夫在认真的喂着药，看到嬴稷进来，魏丑夫放下手里的汤药
“陛下。”
“免。” 嬴稷斜看了他一眼，走到芈八子床边，坐了下来，
“母亲，感觉怎么样？” 嬴稷关心的问，
“还好，没事了。” 芈八子看嬴稷过来，心里很开心，这个儿子终于肯过来见自己了，感到了心慰，
“那就好。” 嬴稷安慰的笑了笑，转过头对魏丑夫说，
“把汤药给寡人拿过来。”
魏丑夫恭敬的端过来交到嬴稷的手上，退出了屋外。嬴稷接过汤药轻轻的浸了一些药汁，小心的放到芈八子的嘴边。
芈八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母亲要小心身体才好。” 嬴稷关心的说，
“嗯。” 芈八子点了点头，嬴稷继续喂着汤药，直至喝完。
“休息一会儿吧。” 嬴稷扶着芈八子躺床上，盖好被子坐到了床边，等着芈八子睡着。
嬴稷站起来，走到窗边，背着手看着外面看似平静的天，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
“母亲，对不起。您一直想让市称王，这个愿意没有办法实现了。儿真的不明白为何您那么希望市称王，而儿却不适合。从小您就很痛爱市，质子是儿去做了。虽然不知道为何您后来到了燕国，可是您不知道儿有多开心，母亲为了自己到了燕国，多开心。那段时间是儿最开心的时候……”
嬴稷想到这里不知间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晶莹而璀璨，
“儿以为那个时候开始，母亲开始喜欢儿了。母亲有些和以前不太一样，很神奇的知道很多事情结果，让儿有些觉得，是不是儿做的一切，母亲都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儿很害怕。但，母亲好像您都默许了，默许了儿做的一切。”
嬴稷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的芈八子笑了笑，又看着外面空旷的天，
“市不能当秦王，母亲会很伤心吧。对不起，母亲，儿不能让市称秦王，也不能让悝称秦王。母亲你说的没错，儿的王位是从荡那里得的，所以柱的王位会从市那里得，从悝那里得。因为，儿只想让自己孩子统治秦国，统一天下。母亲，即使知道你会很伤心，儿也会这么做，即使知道您是因为知道市到了魏国才生了这么重的病，儿也要这么做……”
嬴稷微笑的看着天上快速飘过的云彩，喃喃的说，
“对不起，母亲。”
悝带着市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通知了魏王秦国的太子死在魏国，这让魏王吓坏了，什么话也没说的敢紧放人，再不放没准自己就当亡国君了。
燕儿看着屋子里喝剩下的水杯，心里顿时间暗然神伤，
“太子，为什么？为什么护着燕儿呢？”燕儿失神的坐在那里，眼框湿润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上，手指紧紧的扣着自己的衣服，皱了起来。
燕儿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案上的杯，靠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摩擦着，感觉着杯上带着的淡淡的味道，
“太子。”燕儿轻轻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七彩的泪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光芒，映在周围的地上，架起小小的彩虹，
“燕儿跟你一吧，燕儿好想你。”燕儿喃喃的说着，放下杯掏出怀里的东西，放到杯中，倒上水，脑子里回想着那个人对她说的话，
“太子对食物的味道很敏感，到了魏国唯一可以放的就是水，这里的水太子在宫中喝的水不一样，味道略重才不会引起太子起疑，平时少量的放在太子的水杯里，接到命令时就直接放大量的进去。”
燕儿微笑的看着泛着光圈的水纹，拿起杯子，轻放到嘴边.
咣。
一声巨大的开门声。
燕儿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沿着地上流向门的方向，长出一道弯弯的小流，
“你在做什么？”悝推门进来，看到燕儿伤心欲绝的样子，
“没…….没什么……”悝的大声和略带怒气的口气，让燕儿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赶快收拾，马上回秦国。”悝没好气的看着燕儿。
这个女人哥哥虽说要照顾她，可是总觉得这个女的怪怪的，自己不太喜欢。
“是，悝君。”
燕儿慌乱的站起来，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跟着悝出去了。
芈八子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竹简，眉头略紧了紧，这样特殊的时候，不知道魏王会如何对待市，更不知道自己对嬴稷的禁止会是否有如期的效果，这是让她最担心的，无心的翻着竹简上的政事。这些事其实嬴稷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不必自己再说什么，可是自己劳碌命的结果终还是想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不妥，
“太后，休息一会儿吧。”魏丑夫在一旁倒了杯水，
“嗯。” 芈八子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笑了笑，
“水送过来了？” 芈八子抬起头看着魏丑夫，
“是，太后。”魏丑夫微笑的点点头，
“太子那边送去了吗？” 芈八子关心的问到，
“送过去了，太后。”桑儿端着粥食从外面走了过来，笑着说到，
“太后，就知道关心太子。”
芈八子笑了笑，“就你顽皮。”
“还是太后最痛太子了。”桑儿笑着把粥食放到桌上。
芈八子端起碗，喝了一口，微笑的点点头，
“每个都一样的。”
急促的脚步声，在宫中回响着，悝在宫中狂奔，全然不顾周围的宫女、宦官，横冲直撞的跑向甘泉宫，燕儿在后面跟着很费劲，悝很焦急的喊，
“让开。”
“让开。”
芈八子听到外面很吵，仔细一下却是悝的声音，以为市也跟着回来，把粥食放到案上，起身到了门口，却只看到悝一个人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宫女，
“市呢？” 芈八子心里默念，担心的看着远处，
“母亲……”悝看到芈八子已经站到门口，开始喊了起来，迎了上去，魏丑夫在一旁扶着，
“悝，回来了。” 芈八子微微的笑着，
“母亲……”悝一看到芈八子眼框红了起来，
“怎么了？” 芈八子伸手抚摸着悝的头发，
“市……”悝想说出来，可是声音却充满着颤抖和不安，
“市怎么？” 芈八子皱着眉头，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历史。
“市哥哥……”悝有些慌恐的看着芈八子，
“市难道…..”芈八子喃喃的说。
历史的一瞬间。
“市哥哥殁了……”悝伤心欲绝的眼框含着泪。
芈八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呆立在那里。
历史的一瞬在眼前重现。
芈八子没有任何感觉的站在那里，仿佛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中间，四周有无数个黑暗的手伸向她，要撒扯着她的衣服，想要捂住她嘴，不让她呼叫。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见，
“不要……”芈八子大叫，
“母亲……”
“太后……”
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芈八子的眼前一片金色的光芒，市在微微的对着她笑，然后消失在这金色当中……
芈八子紧皱着双眉昏倒了。魏丑夫在紧紧的扶着，悝也赶紧伸出手，桑儿看到捂着嘴，惊讶在那里，
“快去叫医官。”悝看着芈八子大声的狂喊，桑儿立刻跑了出去。
嬴稷坐在殿中，用着复杂的表情看着殿中的婢女，在悝还没回到宫以前，这个婢女就已经在这里了，禀报完事情，嬴稷竟没有让她退下，她就一直呆在这里。
嬴稷并不是不想让她下去，而是知道市死了以后的结果，本以为自己会开心，柱可以称太子，是真的听到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市殁了。
悝现在一定在甘泉宫，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不知道怎么样。嬴稷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决定就是让人用来后悔的。做还是做了，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嬴稷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婢女皱着眉头，
“回你宫里去吧。”
“谢陛下。”婢女微微一笑，行了礼便出去了。
嬴稷继续坐在那里，想着下一步的事情。
应该让柱称太子了，
“陛下。”一个侍卫用着焦急的口气禀报，
“何事？” 嬴稷看得有些不耐烦，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来烦，
“太后晕倒了。”侍卫行了礼，说出刚刚从甘泉宫传出消息，
“什么？” 嬴稷听到这话，立刻起身，奔出了门外，向甘泉宫的方向，
“母亲，是市殁了吗？是吗？” 嬴稷紧皱着眉，心理想着，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嬴稷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嬴稷在宫里奔跑着，黑色的袍子在身后鼓动，飞卷起又落下，
“母亲……”
芈八子昏迷了一天，眉头是紧锁的，是很痛苦的感觉，魏丑夫和桑儿还有燕儿一直在照顾着她，等着芈八子醒过来，医官也没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年老，体衰，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的生病本来应否这没有好，谁知道这一病，能不能再起来呢？
“燕儿，你没事吧。”桑儿关手的一只手扶在燕儿的背后，看着燕儿难受的表情，
“没事……”燕儿扶着自己的胸口，压制着自己恶心的感觉，
“是不是累到了，剩下的我来吧。”桑儿扶着燕儿在一旁休息，
“谢谢。”燕儿放下手里的东西，昏昏沉沉的走了，
桑儿看着燕儿单薄的背影，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进屋看芈八子去了，
“太后还没醒吗？”桑儿看着在旁的魏丑夫，担心的问，
“没有呢。”魏丑夫摇摇头，
“换我来吧，魏先生先回去休息吧。”桑儿走在一旁，看着魏丑夫熬红的眼睛，
“麻烦桑儿姐姐了。”魏丑夫没怎么想，起身离开了。
魏丑夫低沉着脸，走出房门，迎面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嬴稷一张阴沉的脸，
“陛……陛下。”魏丑夫慌张的行了礼，
“不照顾太后？” 嬴稷一脸的不悦，
“啊，桑儿在里面。”魏丑夫被嬴稷的脸吓到了，赶紧回答。
嬴稷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赶紧进了屋。
芈八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比昨天好了很多，至少没有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的痛苦的模样。现在只是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嬴稷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桑儿默默的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这样的情景好像很多年前发生过。是的，发生过。那是在燕国，在燕国的时候母亲也这样晕迷在床上。自己在床边守着，守着自己唯一的希望。
现在呢？现在母亲是自己的希望，还是自己亲手把母亲的希望掐碎。嬴稷略带忧伤的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芈八子，
“母亲，您醒醒……”
“母亲，您看看儿啊……”
嬴稷喃喃的说，在燕国的一幕幕不断的承现在嬴稷的眼前，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在燕国的母亲，还是那个在燕国的质子。
嬴稷坐在那里，想着自己早上刚刚宣布的决定，殿上朝臣们的反应。魏冉、悝一定会来母亲理论这件事的，母亲昏迷，未必不是件好事发，他可以更快的处理这件事，
“母亲，好好休息吧。”
嬴稷呆呆的看着芈八子，站了起来，跪在了床边，仿佛在燕国的模样头枕在床边，静静的守着芈八子，等着她的醒来，
“母亲会怨儿吗？” 嬴稷闭上双眼，轻声说，
“市总是说，母亲自有母亲的道理，可是母亲的道理为何儿不懂？”
嬴稷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脸，
“母亲，快醒来啊……”
“醒来看看儿……”
外面有了说话的声音，阻止了嬴稷作思，他皱着眉看向门口的方法，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桑儿和燕儿在门口，对着来人行礼，
“悝君。”
“穰候。”
“母亲醒了吗？”悝关心的问，
“还没有。”桑儿恭敬的回答，
“医官说过什么时候吗？”魏冉紧接着问。
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嬴稷皱着眉走了出来，
“何事吵闹是，影响太后休息。”
“陛下。”桑儿和燕儿看着嬴稷走了出来，赶紧行礼。悝和魏冉没想到嬴稷会在里面，呆了一下，也立刻行礼，
“陛下。”
嬴稷冷冷看着两个人，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太后在休息，退下。”
说完，嬴稷转身便离开了甘泉宫。魏冉、悝站在那里，怒气的看着嬴稷的背影，悝转过头对着桑儿和燕儿说，
“太后醒了，禀报。”
“是，悝君。”桑儿回答。
唐八子宫。
柱高兴的坐在那里的，看着唐八子，有些不知所措。唐八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微侧着头，看着窗外。微微的风吹进屋子，将耳边细碎的头发吹起，眼角微微的皱纹看得出她已不再年轻。岁月留下的痕迹，让原来那张冷漠不甘于时事的脸变得淡然，且触变不惊。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心喜，反倒有些淡淡哀伤，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些悔恨。
唐八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这是她为自己配的药茶，有些苦，
“母亲，茶凉了，儿给您重新倒一杯吧。”柱在一旁看着唐八子。
唐八子没有回应，只是放下了茶杯握在手里，继续的看着外面的天，
“儿真的很想称太子吗？”，
“是，儿很想称太子。”柱心喜且坚定的说，
“为何？”唐八子没有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飘过，
“儿是太子，以后便是秦王。母亲便是太后，以后母亲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让柱回到了他小的时候，他有想法做太子的时候。在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快要放弃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机会，却摆在了他的眼前。他如何可以放弃？他放弃了亲情，从自己的叔叔手中夺来的太子位。
他，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
或许随着时间流逝，称太子的初衷早已改变，剩在心里的只有达到目的手段，和最终的目标，称太子。
唐八子听着柱的话，笑了笑。类似的话，她也从别外一个人口中听过。为了自己的儿子，母亲会不折手段，无论损伤多少，也不折手段，是吗？反之也是吗？
“儿一定要做个好秦王。”唐八子转过头，微笑的看着柱，
“是，母亲。”柱认真的点点头，
“嗯。”唐八子饱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谢谢母亲。”柱满是深意的说了这句话，
“去看看太后吧。”唐八子看着柱，这件事情母亲一定很为难，让母亲心中觉得柱更像一个太子，可以更简单一些，
“可是……”柱有些为难，不是还没有醒吗，去了也没用，
“去吧，应该快醒了。”唐八子确认的说到，
“是，母亲。”柱听着半信半疑，行了礼退了门外。
唐八子又把头转向窗外，陷入了深思，
“母亲，醒来吧。”
“对不起。”
屋外的风依然微微的吹着，没有什么方向。让人摸不清头脑，只是徘徊在那里，打着旋的向上飞。
柱有些不太理解，便是并没有过多的怀疑，走到门口，看见门口大开，魏丑夫、桑儿、燕儿都在门口，看到柱过来，赶紧行礼，
“安国君。”
“嗯……”柱把这三个人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陛下在里面。”桑儿恭敬的说，
“知道，通禀。”柱平声的说，
“是。”桑儿通禀柱的到来，嬴稷应了，柱便抬脚走了进去，眼睛斜瞟了仍然低头头的魏丑夫，就进了屋。
嬴稷坐在床边，端着碗，拿着勺给芈八子喂着水。芈八子刚刚醒过来，身体很沉，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机械性的张着嘴，本能的喝着水，
“父王。”柱进了屋，给嬴稷行了礼，嬴稷应了一声，柱走近了床边，
“奶奶，孙儿来看您了。”柱微笑的看着半坐在床上的芈八子，
“嗯。” 芈八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父王，儿来吧。”柱对着嬴稷说，接过手中的碗，嬴稷也没有说什么，便递给了柱。
嬴稷站在一旁，看着柱喂着母亲水，干瘪的嘴唇渐渐有了些湿润，
“奶奶，想吃些什么吗？孙儿给您准备？”柱把碗放到一边，关心的问着，
“不了。” 芈八子微笑着摇摇头，
“稷儿，过来。” 芈八子看着嬴稷，微微的抬起手，柱起了身，站在了一旁，嬴稷坐了下来，
“柱，先回去。” 嬴稷对柱说，柱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门。
芈八子听柱已经将房门关门，开口问到，
“母亲问儿一句话，真话回答，好吗？”
“母亲请讲。” 嬴稷点点头，
“市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嬴稷一愣，呆在那里，他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直接的问这句话，但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情，身为王者的他，早已练就了触变不惊的本事，
“不是。”
芈八子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嬴稷，嬴稷就这样直视着芈八子的眼睛，没有丝毫回辟，字句清楚的接着说，
“母亲如若不信，可以让悝去查。”
芈八子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什么，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必了，儿为母亲去查吧。” 芈八子低垂下眼眉，若有所思的接着说，
“市的事，儿打算如何？”
“市会葬于芷阳。” 嬴稷凝重且郑重的说，
“太子传于悝。” 芈八子看着嬴稷说出她的决定，
“儿将不惜一切代价，再掀夺位战。” 嬴稷正视着芈八子，面无表情的说着，没有一丝感情。
沉默，两个人都在沉默。
门打开了。
“母亲。”悝推门走了进来，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很凝重，感觉很压抑。嬴稷站在那里，与母亲对视。魏冉也随后跟了进来。
这屋里。太后、陛下、嗣君、穰候。秦国的未来，就在这些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