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魏丑夫-秦昭王(1 / 1)
一统天下权谋生,借问贤臣何处寻?亲未了情非随人愿,权王之道异已平。霸业平晋铺统一,坐与胜世未下风。
秦昭王
魏冉推荐了客卿烛开始起程攻打齐国,对于此事嬴稷虽然从芈八子听了教训,但是心里终究是不甘的,一代权王,在位这么多年,虽政事未事必亲,但秦国的彊土也确比以前大了不少,秦国在各诸候国中地位也是蒸蒸日上,可是为什么只要提到秦国,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己的母亲和穰候?
嬴稷的心里不甘心,权力的种子早在燕国的时候就是已萌芽,现在正是长成的时候。
“来人,请公子柱。”
嬴稷在这个时候想和这个有主见的儿子商量商量,毕竟现在他身边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只有这一个。
柱得知嬴稷叫他,快速的整理好服装,到了嬴稷的殿中,
“父王。”柱恭敬的行礼,
“免。” 嬴稷点点头,看着柱,
“过来,坐到父王身边。” 嬴稷看着柱,招了招手,
“父王,这……”柱感到为难,王的位置旁边,可不是随便可以坐的,
“过来吧,父王跟你好好喝两杯。” 嬴稷感觉到柱的不妥,解释到。
柱看了看嬴稷,高兴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嬴稷说,
“来人,拿酒。”
有人把酒拿过来,还有些下洒菜放在案上,退到一旁,
“你们退下。” 嬴稷说到。
柱给嬴稷往爵里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杯,看着嬴稷。嬴稷拿起爵,仰头一杯喝掉,脸上露出矛盾表情。柱看在心里,没有问,只是又给嬴稷倒了一杯,嬴稷拿起爵,又仰头全喝掉了。就这样连着喝了五、六杯,嬴稷的脸上有些微红,手里紧握着空空的爵,醉意的问到,
“柱,你说父王做秦王如何?”
“父王对执秦国昌盛,比之前有更多的城池国。”柱看着嬴稷说,不知道嬴稷想要问什么,
“是,父王当秦国政,攻打各国。其余诸候国都怕秦国,可不怕秦王。”
“父王为王缘何不怕?”柱略皱着眉,看着嬴稷神伤的表情,
“以为父王不知吗,只要提到秦国,便是太后、穰候,那里有秦王?” 嬴稷给自己倒了酒,仰头又喝了一杯,
柱看着嬴稷没有说话,这件事他怎么会不知道,身为王的儿子却不是太子,即使自己再努力,再优秀,这个注定的事实不得不让自己低头,他是安阳君不是太子。太子是自己的叔叔,嗣君也是自己的叔叔。
柱拿起爵仰头喝了一杯,低头看着空着的爵,眼里滑出淡淡不甘。嬴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笑了笑,
“你也不甘是吧。”
柱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嬴稷,又低垂下自己的眉,轻轻的点了点头。嬴稷看到柱的动作,
“哈……哈……哈……”
笑了起来,又倒了杯酒给自己,仰头喝了下去。
这两个失意的父子,身处权位,却无权事,失意的在殿中喝酒。
一杯。
二杯。
父子二人也不继续说下去,只是拿着爵一杯一杯的喝。整个房间里充满着酒气,还有满腹欲望,得不到的不甘的心,
“儿你看,整个秦国,没有陪父王和你喝酒的人,岂不可怜?”
“父王……”柱看着嬴稷随即又低垂了眉,
“儿有句不知当讲否。”
“讲。” 嬴稷拿起爵又喝了一口,
“穰候攻齐国,意在拓陶地,太子、嗣君、华阳君封地对秦国是重要的心腹,却不在父王手中,最重要的是,重要的朝臣都是穰候的人。”
嬴稷听着点点头,这个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也非常清楚。
“如果……如果父王可以有自己的客卿、自己的相、自己的将,那么会怎么样呢?”柱抬起头,矛盾的眼里充满着希望。
嬴稷看着柱认真的表情,这个想法自己何尝没有,自己寻来的贤人,即使来到秦国称相,最后也无耐的再次让给了魏冉,楼缓还有客卿寿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还不是被魏冉所牵制。
柱没有看到嬴稷眼中闪过的一丝无耐,继续的说,
“如果一次不行,就找两次,两次不行,就找三次,相信总有一次,父王可以找到能秦国所用的贤臣。”
嬴稷看着柱眼中闪烁的光芒,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儿去办吧。”
“是,父王。”柱高兴的回答,
“儿是不是很想当太子?” 嬴稷看柱对秦国有如此谋化,不禁的随口问了一句。
这句话柱不知如何回答,不错,他想当太子,在自己的母亲被眼前的这个父王贬成八子的时候,自己就想要做秦王。父王对母亲,自己不能评论是对是错,可是如果自己可以称王,母亲的地位和未来,就与自己相关。可是,这些话不能对父王讲,自己在父王的保护下已经过得很好,儿时的那股气,渐渐的淡了下来,可是却没有忘掉,永远也忘不掉的。
嬴稷看着柱犹豫的表情,笑了笑,心里有了底,
“如果父王可以让儿称太子,儿会如何?”
柱愣愣的看着嬴稷,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猎豹的光芒,字字清楚的说,
“一统中原。”
嬴稷听着柱的话,露出了欣赏以及高兴的表情,
“好,一统中原。”
“父王让你一统中原。”
柱傻呆呆的看着嬴稷高兴的表情,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良久柱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谢,父王。”
嬴稷看着儿子满足的笑容,拿起爵抬手示意了一下,柱会意到立刻将爵中的酒倒满,也举起了手。父子二人举爵畅饮,一扫刚才的阴郁。柱对于自己的未来又重新然起了希望。
王都的街道依然是繁华的,往来于集市、店铺的商人、买家招揽着客人,拼命的想让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好一些的,想要和这个坐着马车的人一样的富有。
芈八子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除了多一些忧郁以外,别无其他,对于这事世的繁华一切都与她没关系,自己的脚有时还会隐隐作痛,在这个时候出行,其实挺不明智,可是心中的烦躁无法呆在宫中得以去除,恢复一颗平和的心,
“桑儿,快点。” 芈八子的心里有些烦躁,
“是,夫人。”桑儿答着。
马车快速的疾驰在街道上,只留下车后飞扬的尘土。车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桑儿说,
“嗯。” 芈八子应了一声,桑儿扶她下车。
别院的门口除了侍卫以外,没有其他的人,看到车子停下,立即向院内通传。一阵风吹过,衣服被掠起,芈八子抬起手,眯着眼睛看着别院,虽然景致与以前无异,但是却没有了生气,别院里的出来,看见芈八子站在门口,看了魏丑夫一眼,赶紧走上前去行礼到,
“太后。”
“免。” 芈八子放下手,点了点头,桑儿扶着芈八子向屋里走去,魏丑夫紧跟在后面。
“直接去草场吧。” 芈八子没有进屋的打算,对着旁边的桑儿说,
“是,太后。”
“你留在屋里。” 芈八子转过头,对魏丑夫说。
魏丑夫愣了愣,
“是,太后。”然后驻足不前,看着芈八子和桑儿远去的背影,转身往屋里走去。
天气有些阴,薄薄的云彩透出些微微的光,照在斑斓草场上。桑儿扶着芈八子慢慢的走向草场中间,走到看上去和其他草地无异,但是感觉却不一样的的地方。
芈八子站在那里看着旁边的草地,坐了下来,用着慈爱的眼神看着他,脸上露出微微的笑,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嘴里喃喃的说,
“母亲来看你和梅儿,想母亲了吗?”
桑儿站在一旁,听着芈八子的话,一手遮面,眼角立刻滑下一丝泪,抽噎了一下鼻子,
“稀公子,梅儿……”桑儿立刻蹲在地上,放声的哭了起来。
芈八子坐在那里默默的流泪,看着旁边的草地,
“稀,儿呆在这里一定不孤独吧,想不到会有梅儿来陪你。”
“梅儿是个好姑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想母亲的时候,来看看母亲。”
芈八子抽噎了一下鼻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晶莹的泪珠滴在草叶上,闪着微微的光芒。
云散开了。
太阳从苍穹中射在地上,眼泪如珍珠般折射出七彩的光,慢慢的幻化出雾,升腾在太阳的光柱中,仿佛隐约稀的身影在这光柱中慢慢的显现出来。
芈八子慢慢的抬起头,朦胧的双眼看着眼着的影像,
“稀……”
桑儿听到芈八子的声音,把头从膝盖中抬起来,仿佛看到了两个身影在这光柱中,
“稀公子,梅儿……”
两个身影看着地上的人,脸上露出沁透心脾的微笑,二人又相似一笑,幻化成一柱光消失在草场中,留下了一股风,抚在脸上,温暖且安祥。
芈八子和桑儿含着眼泪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也透出欣慰的笑,两个人互看了对方,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哭泣。
天上的云慢慢的合拢了起来,没有了太阳的光柱,只给这大地留下蒙蒙的灰色。
一滴雨。
落在这地上,给大地滋润。
草儿们感觉到雨水的降临,迎着风张着自己的臂膀,让雨水洗涤自己的身体和那脆弱的灵魂,以及短暂的生命。
桑儿感觉到下雨,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走到芈八子身边,蹲下来,
“太后,下雨了,回去吧。”
桑儿关心的说,扶起芈八子,手遮着雨,往屋的方向走去。
一把伞遮在芈八子的头上,芈八子抬起头,看见魏丑夫拿着伞站在自己的面前,面带微笑对着桑儿说,
“这把给你,我扶太后吧。”魏丑夫递把伞给桑儿,扶着芈八子。
桑儿看着魏丑夫,微微含首,接过伞,
“谢谢。”
说着接过伞打开站在了一旁。
魏丑夫扶着芈八子的小心的走在草场上,小心雨水滴在身上。桑儿在一边也小心的走着,不让自己淋到水。
“太后,小心。” 芈八子脚不太好,差点摔倒。
桑儿在一旁也赶紧走了上来,一只手撑着伞,也扶着芈八子。三个人就在雨中慢慢的走向屋子。
魏丑夫把芈八子扶到屋子里,把伞拿给旁边的婢女,扶芈八子坐了下来。桑儿也赶紧进屋,魏丑夫看着芈八子坐了下来,身上有些淋到,
“臣先告退。”魏丑夫又转头对着桑儿说,
“快给太后换衣服。”
桑儿点点头,拢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头发,走了过来,魏丑夫行了礼,退出了屋内。
芈八子看着魏丑夫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淋了几乎都全部湿透了,而自己只有脚下沾湿了一些,微微的笑了笑,又看看桑儿为了扶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湿了,
“桑儿,你先去换衣服再过来。”
“太后,这不行的,桑儿先给您先换衣服,万一伤寒呢,桑儿罪过可就大了。”
桑儿在一边生气的说,这太后可真有意思,有那个人不是先顾着自己,反到让自己先去换衣服,桑儿说着从衣柜里的拿出衣服开始给芈八子换上。
待给芈八子换好衣服,
“快去换衣服吧,把魏丑夫叫过来。”
“是,太后。”桑儿把换下的衣服抱在怀中,走出了屋内。
芈八子坐在屋里,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心情不知道飞到了何处,或许就随着这雨的滴落而溅到了地上,再也找不到了。
魏丑夫换了件衣服,走到屋里,行礼说,
“太后。”
“嗯。” 芈八子看了看魏丑夫,
“坐吧。”
“谢,太后。”魏丑夫行礼到,坐在了一边。
魏丑夫不知道芈八子叫他过来是何事,坐在那里显得有不安心,芈八子就这样看着魏丑夫问到,
“你知道为什么叫你到别院吗?”
“臣,不知。”魏丑夫揣测的说,
“知道这里曾经住着谁吗?” 芈八子没有感情的接着问,
“臣。不知。”魏丑夫没多想接着说,
“是吗?真的不知?” 芈八子微抬起嘴角,看着魏丑夫表情。
魏丑夫看着芈八子探究的表情,额头有些微微冒汗,
“臣……有耳闻。”
“说。” 芈八子年着魏丑夫有些害怕的表情,
“臣闻此院曾由义渠王居住,后便不知。”魏丑夫字句的说。
“只有这些?” 芈八子声音有些严历。
魏丑夫微抬起眼皮,看着芈八子眯起眼睛看着他,颤抖的接着说,
“曾传闻煊公子生于此……”
魏丑夫说完这句话,心里微微的颤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会再问什么。芈八子听着这句话,眉头皱了一下,
“还有呢?” 芈八子可没打算放过他,
“臣……真的不知。”魏丑夫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哼……”芈八子瞟了魏丑夫一眼,
“你可知道你现在那里?”
“王宫别院。”魏丑夫再次行礼到,
“这里都是悝君的人,你若死在这里,肯定没有人知道。” 芈八子没有任何感情的说。
魏丑夫听到这句话,立刻吓傻了,额头上的汗斗大的往下滴,全然一点也不比外面的雨滴要小。
屋外,雨依然在下,而且有些越下越大,雨滴溅在土地上,溅起的灰尘给整个院子蒙上一层薄雾。雨滴打在屋顶上,当当作响,每一滴都像是催命一样的印在魏丑夫的心里。魏丑夫没有回答,
“说。” 芈八子提高了声音,犀利的眼神看着魏丑夫,
“臣……”魏丑夫的声音颤抖着,
“臣曾听闻这里曾还住着……住着一位公子。”魏丑夫说完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拿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发现袖子湿了一大片,
“很好。” 芈八子并没有因为魏丑夫说这句话而生气,反而脸上露出微笑,
“那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的吗?”
魏丑夫听这句立刻腿软掉了,再说下去,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
“臣……臣不知。”魏丑夫心里想,不能再说下去,
“不知还是不敢说?” 芈八子看着魏丑夫可笑的模样,扬声问。
“臣曾听闻该公子是……”魏丑夫胆颤的说,
“是什么?” 芈八子探究的问,
“是煊公子弟弟。”魏丑夫说完这句话,咽了一下口水,又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很好,抬起头来。” 芈八子看着魏丑夫,微笑的说。
魏丑夫见芈八子并没有生气,心一下子落到了原位,扶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起头来看着芈八子。魏丑夫看着芈八子微笑的脸,白净的脸上也微微的笑了笑,只听芈八子接着说,
“义渠王是怎么死的?”
魏丑夫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嘴张着,眼睛就一下这样看着芈八子说不出话来。芈八子看着魏丑夫的表情,冷冷的看着他。
魏丑夫只是呆呆的站那里,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让你陪着公子一起在这里呆着。” 芈八子直盯着看着魏丑夫。
魏丑夫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不知道接下来他该要说的话,会有什么结果,他不死,他一点也不想死,他还年轻,他没有错,一点错也没有,他一点也不想卷入这家族的分争当中,他只不过是长的俊美一些,长的有些像两位公子一些,为何他要死?
魏丑夫呆在那里,行了大礼,
“臣。不知。”魏丑夫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复杂而不甘,牙齿轻颤的说着这句话。
芈八子看着魏丑夫的样子,眯起了眼睛,也陷入也沉思当中。良久,平静的说,
“起来吧。”
魏丑夫听到这句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紧握的拳头慢慢的说,
“谢。太后。”
魏丑夫慢慢的起来,看着芈八子。芈八子的表情静得看不到任何的讯息,
“去把桑儿叫来。”
“是,太后。”魏丑夫行礼,控制住自己身体,慢慢的退到屋外。
芈八子看着魏丑夫的身影,微抬起了嘴角,
“还是没问出来。”
应该跟他没关系吧。芈八子心里这样想,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魏丑夫出了门,一只手扶着墙壁,支持着自己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擦擦头上的汗,然后快步去找桑儿。
嬴稷此时为完成心中对于秦国的规划,下了命令进攻赵国,以报和氏壁之仇。赵国派赵奢应战。同时,寻找贤人的事提上了日程,派出的使臣们以各种名义到各个国家。贤臣,在那里呢?找来的真的是贤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