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鸣(1 / 1)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我,正是平时伺候纪之轩的小厮,路人甲一枚,不需要在历史留名。他一大早就来告诉我他家公子已经搬到隔壁的园子,纪之轩这人做事一向有速度,从此我的生活就跟冬天接轨了。
邻居搬来了我也要顺道去打个招呼,其实也只是顺便去找他而已。昨天晚上我在那只有三米高的山崖下面听到了风铃声,慕容初晓这死小子我决定不去找他,跑路者鄙视!而且我答应了有什么事先找纪之轩,所以就找他陪我调查去了。
跟着小厮走,一进园子就听到“刷刷刷”的声音。走过拱门,发现纪之轩正在练剑。头顶的黄叶飘落,那利剑势如破竹,一瞬间就把枯叶划成碎片。那剑在他手里好像跟他的身体连在一起那样操纵灵活,返手一扫,挽出剑花朵朵,剑光亮如白昼。
他那头长发简单地扎起,舞剑的时候犹如扬起的黑绸,在阳光下流过动人的光泽。他的眼神锐利,好像剑尖那一点亮眼的银光,森寒,透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看起来危险的东西,反而会更加吸引人。纪之轩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有棱角的冰,锐利,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去接近。
突发其想地简单分析一下。为什么女人总会对一些冰冷孤僻的美男子有兴趣?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心包得严严实实不让人碰,人类总对未知的事物非常好奇,所以会对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产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把这种叛逆情绪称之为挑战性。归根到底冰冷孤僻也是一种人格魅力,不过其中有一半要归功于皮相的问题,试问谁会对一个长得很爱国而且孤僻的人产生兴趣?所以说老天还是不公平的。
纪之轩这人武功不错,那招式看起来够快够狠,虽然我不大懂武学之道,不过光看上次姑获鸟的事情就知道纪之轩武艺造诣挺高的,有前途有前途。
等了一会,纪之轩练完收剑入鞘,依然是脸不红气不喘,身体倍儿棒。他回过头来看到我,我朝他笑了笑然后走过去。
“纪公子早上好啊。”
“你起得真晚。”这人招呼都不打就开始挑刺了。我嘴角抽了抽,谁像你那样鸡鸣就马上起床,睡眠不够是女人的大敌!
我决定不与他计较,将目光放到他腰间的佩剑。这剑我早注意了很久,上次就想问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请问公子,这把剑是什么名堂?”
纪之轩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佩剑,很难得地没有损我扔一句“关你什么事”。
“猿鸣。”
“猿鸣?”
“嗯。”
我了然地“哦”了一声,有些感叹地看着那剑。
“原来是猴子叫啊。”
“什么猴子叫?”纪之轩听到我对他爱剑的称呼产生了不爽的情绪,我跟慕容初晓待了那么些时候,装傻装无辜这套又学高了一个档次,所以我装作什么都没说地把话题转移。
“对了,我今天找你有事。”
纪之轩瞧了我一眼,估计也看得出我那么点心思,不过还是没有戳穿我的皮。
“什么事?”
“我那天跟慕容初晓晚上出去。。。。。。”抬起头来发觉纪之轩的表情不大高兴,我赶紧略过那天的犯罪问题以免某人不爽发飙。“发现了一处地方有风铃声。”
“风铃?”纪之轩不解地看着我。
“对,你们可能没有听见,可我听见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就不时听见那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挂在某处了,谁知道一问却不是。”
那天我听到的风铃声比较清晰,就好像在不远处传来,不同往时那些仿佛在耳边响起捉不准位置的铃声。于是我推断丛林后头可能有什么东西,虽然这风铃看起来和慕容弧的病不怎么搭边,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所以还是决定去打探一下。
“风铃吗?”纪之轩用拇指抵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以前山庄是有很多风铃,因为那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风铃,所以师父就在山庄的长廊和房间都挂了些。”
“女孩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她是谁关我什么事?”
“。。。。。。”果然很有纪大少爷的风格,大红灯笼高高挂,你管你家我住我家。
“那女孩子跟慕容初晓走得很近,我也只是在走廊里见过他们一次。不过那女孩子貌似身子很弱,那皮肤白得好像雪那样,听三师伯说,这女孩子多半有什么病。”
我想起那天给慕容初晓薰紫竺香时看到的东西,那个皮肤雪白可是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有些东西可以串联在一起,可是又很模糊。
那个女孩子曾经住过这里,而且很喜欢风铃。可听慕容初晓说她已经死了,被山贼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报复也该找那些山贼,怨这方面应该跟山庄不沾边吧?要不就是慕容初晓在撒谎。不过他撒谎来干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发觉事情变得有些云里雾里,好像有一个线球,可是我却找不到绳头。女孩,风铃,慕容弧的病,我该怎么串联在一起啊?
“不管怎样,你都跟我过去一趟吧。”反正现在比较明显的就只有风铃这一线索,这里人生路不熟,我需要一个人带路。那丛林后头到底有什么,那就得看过才知道了。
纪之轩对我这个提议没有异议,他同意地点点头,于是我们就开始向后山进发了。
可是。。。。。。
“对了,你知道去后山的路怎么走吗?”
“。。。。。。”
对不起,我不大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