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笑傲江湖（1 / 1）
庭中，昏暗的烛光照射在那阴晴不定的脸上，站在几步外的两人清楚的感受到那噬人的怒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程少昂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阴阴打量着忐忑不安的人：“今天的事你要作何解释？”
娄悦凡再也不敢插科打诨，忙道：“我不是故意闹场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谦王。”
“很重要的事？”程少昂挑了挑眉，怒气不减，难道他看错她了，这又是一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
“我没有骗你，你还记得最后他演奏的那首曲子吗？那是我家乡的曲子，只有我家乡有，虽然我不知道谦王怎么会知道，但他身边一定有我的同乡，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娄悦凡一口气说道，在这个不同的时空里，她怎么能放弃寻找同伴的机会。
“你是说笑傲江湖这首曲子是从你家乡传过来的？”程少昂眼神一暗，探究的眼光直直射向小娄。
娄悦凡忙点头道：“对，对对，会这首曲子的人一定也很想找到我，所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谦王，我真的很想见到那个人。”
看她口口声声那个人，程少昂没由来地一阵不悦，真的只是同乡吗，为什么遇见同乡会这么激动：“我记得小娄你来自附近的渔村吧？”
娄悦凡一怔，恨自己当初有事没事撒的谎，一咬牙道：“对不起，当时我撒谎了，但我真的不能说我来自哪里，就算我求你，带我去见谦王好不好？”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程少昂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谦王殿下是你这个奴婢想见就见的吗！”
娄悦凡一惊，也顾不上害怕，道：“爷，我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见那个人，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但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求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爹，小娄那么想见他，你就帮一个忙好不好？”程子益战战兢兢的帮忙说道。
程少昂缓缓平息了怒气，挑眉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这首曲子三年前就已经传遍林庭，谦王也只是偶然借用，并不认识作曲者。”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将她打入地狱，她求了老半天，居然换来这么一句话，娄悦凡禁不住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见程少昂脸色不悦，程子益忙拉住她：“小娄，在爹面前不要大吼小叫。”
“走啦！”娄悦凡却顾不得其他，狠狠瞪了坐着的人一眼，牵着程子益就走开了。
程少昂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眉间的疑惑越来越浓，同乡，为什么只是一个同乡她便如此在乎，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到现在自己也弄不清她的底细，看来，他有必要查查这首笑傲江湖的来历！
“小娄，你刚才好厉害，居然敢对着爹大吼小叫。”程子益佩服地说道。
娄悦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什么厉害，她可是吓得快趴下了，谁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再来个家法伺候，可惜当时血气上涌，冲昏了头脑，幸好他没有追究，但是现在明明有了线索，她怎么能不去找那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哎，小鬼，你知道那首曲子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笑傲江湖吗？嗯，听说是昌源那边一家青楼里流传出来的，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程子益如实说道，随即看了她一眼，“你要干嘛？不会是想要逃家吧？别说我不提醒你，逃奴被抓回来是要活活打死的！”
“呵呵，怎么会，我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娄悦凡尴尬的笑笑，作为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她真是太失败了，居然被一个小屁孩一眼看穿，“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想听什么故事？”
“嗯，接着讲吧，唐僧被抓起来了，接着呢。”程子益一听有故事，也懒得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鬼鬼祟祟的将用英文交代去处的字条放进香囊，娄悦凡终于松了口气，慢慢踱回秋水苑，这样子胜霖大哥就能知道她去哪里了，好了，现在只要准备好逃亡的东西就可以了。
正想着，瞧见对面程少昂迎面走来，娄悦凡下意识的一躲，却后悔的想找块豆腐撞死，这么明显的躲人，除非对方是傻子，不然怎么可能不发现，果然程少昂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爷。”娄悦凡认命的行了一个礼，期盼着他还有事，能马上离开。
程少昂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低着头的人，缓缓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我还以为自己是洪水猛兽，你见到我就想躲，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家主子。”
“爷说笑了。”娄悦凡想挣扎开那束缚，换来的却是一阵疼痛，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她下巴就快掉了。
见她挣扎，程少昂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猛地靠近她：“爷从来不说笑。”
那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青天白日的，他不会要变身狼人吧！娄悦凡紧闭着眼，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一阵笑声传来，下巴的束缚也松开了，娄悦凡惊魂未定，睁眼一看，却见那程少昂玩味的看着她，似乎发现了一样好玩具，开心的开怀大笑，娄悦凡一阵恼怒，却也不敢再放肆，她可不想自己的清白毁在这个幺蛾子身上，虽然他是帅哥，可惜这种类型她不欣赏，单单看那吃人的眼神就想避而远之。
“回去吧，子益可能在等你了。”收起笑容，程少昂竟伸手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笑着离开了。
“什么跟什么啊！”娄悦凡没好气的叫道，快步走进秋水苑，想着以后出门一定要好好查查黄历。
三天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翘家，小娄禁不住有些气馁，再这么拖延下去，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那个人。看了眼亭外面正在努力练武的小鬼，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有完没完！这是你今天叹的第八十一口气了。”程子益气恼的扔了长剑，气呼呼的跑进亭子，这样子他怎么可能专心练剑吗！
“哎，这日子最是无聊啊！”娄悦凡毫不客气的叹出了第八十二口气。
程子益猛地灌了一口茶，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在烦什么，要不这样好了，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要再这么叹气了好不好。”
“我不是想出去走走。”她只是想出去找人，娄悦凡递过一块毛巾，笑道，“突然有些想家而已。”
程子益怪里怪气的看了她一眼，支支唔唔道：“我……我也可以带你回家看看。”
感受到他的担心，娄悦凡强打起精神来，笑道：“算了，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有谁会在谁身边一辈子的，我就不多愁善感了。”
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有谁会在谁身边一辈子的！程子益听着皱起了眉头：“你也不会一直陪着我吗？”
“怎么可能，不要说我只签了三年契约，即使是一辈子，那我总得嫁人吧，难道一直陪着你做老姑婆。”小娄打趣道，虽然不忍心他的失落，但她终究要离开的，现在说清楚总比到时候突然离开的好。
“嫁人？”程子益眼光一闪，笑道，“那你嫁给我爹爹不就行了，反正他有很多小妾，多你一个不多。”
娄悦凡一阵汗颜，这是什么理论啊！“你个白痴，就因为他有那么多侍妾，我才不能嫁给他，你想想看，独守空闺，那是何等凄凉，想想就为那些女人感到悲哀。”
“那……那你嫁给我，我没有很多侍妾，以后不娶就是了。”程子益人小鬼大的说，反正爹爹的那些女人都烦人的很，他才不想要呢！
扑哧，娄悦凡爆笑不已，她可以认为自己被求婚了吗，虽然对象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好了，这句话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被再次拒绝，程子益脸色一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就是不想留在我身边，就是想离开这里是不是，还说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陪我一辈子！”
被那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怔了半晌，娄悦凡才伸手拉过那僵直的小人儿，轻轻拥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离开并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你了，喜欢也不一定要一辈子陪伴在你身边，子益，我不能一辈子陪着你，但是我保证，无论到了哪里，我都会一辈子记住你，一辈子祝福你，一辈子喜欢你，即使我人不在你身边，心却一直在，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在绕口令吗！”程子益紧紧回抱住她，舍不得松手，似乎从她的口气中已经听出了离别的味道。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记住我是真心喜欢你，记住这一切就好了。”娄悦凡柔声说道，缓缓推开紧抱着自己的小人儿，笑问道，“想不想看看彩虹？”
“现在大晴天，哪里来的彩虹。”程子益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满意她那诀别的话语，径直生着闷气。
“那你看好了哦，这是我为你创造的彩虹，一辈子都要记得哦。”娄悦凡笑着端起一杯茶，走到阳光下，喝了一大口，朝那似火骄阳喷去，一道亮丽的小彩虹霍然出现在空中，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又是一道水雾，一道新的彩虹再次出现，就这样，那如花的少女被那绚烂的彩虹包围其中，仙子般欲乘风而去，“小鬼，一起来啊。”
程子益一贯的成人模样终于瓦解，不假思索的加入阵营，虽然不知道小娄刚才所说的意思，但是他明白，这午后七彩的温暖会一直留在自己心间，永远不会消逝。
不远处，一双满是震惊的双眼看着园中的场景，处理完公务，程少昂正想过来看看儿子的武艺练得如何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美丽脱俗的场景，眼中异彩缓缓收紧，嘴角浮起笑容：“看来，真是不能让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