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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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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利尖叫,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晓冽妈妈摇头,老式公房隔音效果不彰,即使门窗紧闭,女儿的叫声也依稀仿佛就在耳边响彻。

但晓冽妈妈并没有出面制止女儿学午夜狼嚎之意。

晓冽自病中失恋后,沉闷太久,总仿佛掀不起波澜的死水一潭,哪里有年轻女子该有的活泼俏皮?让她这样吼一吼,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晓冽爸爸更绝,报纸一摊,小小收放机耳机一塞,完全不予理睬。只要晓冽不是跑到外头发神经,在家里,喜欢怎么作天作地,他也不担心。

晓雨敲门进来时,晓冽的尖叫犹绕梁三尺,余音未绝。

“晓冽怎么了?”晓雨狐疑地问。

“不晓得,从那天早上回来,就三不五时放开嗓门,也不肯说为什么。”晓冽妈妈摊手。女儿大了,不肯同父母交心,有什么事统统都摆在肚子里。

“我去看看。”晓雨向晓冽妈妈微笑。晓冽至爱惜生命,决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大抵是什么事教她烦心,索性尖叫减压。

“让她变身完了出来吃饭。”晓冽妈妈叮嘱。

晓雨走进晓冽房间。

晓冽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晓雨,复又埋首枕间,低声哀号。

“发生什么事?”晓雨坐在床边,很久没见晓冽有如此外放情绪,还以为她真练就了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不动如山的功夫。其实,内心里,晓冽始终仍是那个爽朗女子。

“我的维尼记事本丢了。”晓冽的声音自枕头里闷闷传来。

“终于丢了啊……”晓雨要捏住自己手背,才能强忍笑意。

“什么叫‘终于丢了啊’?”晓冽翻身,不满地嘟哝。

“早教你要把资料及时输入电脑并且备份,这样即使遗失,损失也不会太惨重,偏偏你懒,不肯听话。”

“我和电脑有不共戴天之仇!”晓冽咬牙切齿。横死在她手里的电脑已经超过五部,而且看来最终统计数字将不会停留在“五”这个数上。

晓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妹妹,有时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好了,你也别懊恼。我在记事本上留了你的QQ号码和信箱地址,有好心人拾到,自然会设法联系你并归还。如果没有,索性从头来过。你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怕被偷去不成?走,吃饭去。”

如果被晓雨知道,自己又碰见仇猎,且记事本很可能是在匆忙离开时遗落在仇猎手上,不知她对自己是否还会如此和颜悦色?晓冽暗想,却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即时由淑女化身无敌老母鸡。

“有网友在网上问,晓猎为什么不肯向读者展露庐山真面目。”吃完饭,晓雨掏出数张打印纸,充当记者,向晓冽提问。

“久病缠身,蓬头散发,皮肤苍白,眼大无神,实不敢以此面目示人,吓坏广大支持者。”晓冽状甚严肃答。

“去你的。”晓雨横晓冽一眼。“下一个问题:准备何时向读者公开真实身份?”

“……”晓冽双手抱膝,窝在沙发里,侧头靠在晓雨肩上,“等我能令身边的人都感受到幸福时。”

“滑头。”晓雨将打印纸卷成一卷,轻敲晓冽的头。瞥见她脸上淡淡沮丧之色,太息:“小笨蛋,别再想你的维尼了!喏,世界野生动物摄影展门票给你。出去转转,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姐姐,实活菩萨也!”晓冽笑。这个展览可是国家地理杂志办的,虽不致一票难求,但也票价不菲。

“不用拍马屁了,这是公司客户给的,晓得你或恐会喜欢,特地留给你。”晓雨微笑。太刺激的活动,晓冽是不能参加。与其把票送给旁人附庸风雅,倒不如给自家姐妹,曾广见闻。

春衫已老,夏衣如水,大宅中光影寂寂。

仇猎懒懒仰躺在中庭草坪上,身边一具小小收录机,在轻轻放送歌曲。

女主持人有一管出人意料的沙哑喉咙,并不多言语,只是静静聆听,然后送上一曲旋律优美的歌曲。

Hellodarknessmyoldfriend

I\\\'vecometotalkwithyouagain

Becauseavisionsoftlycreeping

Leftit\\\'sseedwhileIwassleeping

Andthevisionthatwasplantedinmybrain

Stillremains

Withinthesoundofsilence

InrestlessdreamsIwalkalone

Narrowstreetsofcobblestone

Neaththeheloofastreetlamp

Iturnedmycollartothecoldanddamp

Whenmyeyeswerestabbedbytheflashofneonlight,

Thatsplitthenight

Andtouchedthesoundofsilence

AndinthenakedlightIsaw

Tenthousandpeoplemaybemore

Peopletalkingwithoutspeaking

Peoplehearingwithoutlistening

Peoplewritngsongsthatvoicesnevershare

Andnoonedare

……

PaulSimon为电影《毕业生》所写的主题歌《Thesoundofsilence》,象一弯清澈沁凉的溪流,缓缓在空气中流淌。

仇猎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胸口上摊开一本西德尼•谢尔顿的小说《天使的罪恶》,并没有翻动几页。他只是蓦然想起公园之中,那个很认真地说“不爱天使”的女子,所以顺手自书房里带出这本书。

SARS疫情基本得到控制,每日确诊病例已多日为零例,整座城市又渐渐回复喧嚣热闹时光。

人类是最擅于遗忘的。稍早还惶惶不可终日,惟恐染上疾病,用不了几日,却又笙歌燕舞,一派升平。

只是世卫组织与旅游组织仍未解除禁令,去国远游的计划,仍遥遥无期。

可是——仇猎沉眉,他血管中那把澎派汹涌的声音,在不停召唤他,想脱离这都市的樊笼。

大宅里有太多能勾起回忆的人事物,让他难以挣脱。

细软草皮轻轻刺痒他的耳垂,仿佛久远以前,那在他心目中直似天使般的少女,调皮地俯在他背上,向他耳朵吹气带来的异样感觉。

连阳光照射在合起的眼帘上,在视网膜上留下血管的浅粉色,都能教他不自禁想起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在静寂无人的午后,躲在荒芜宅院里,偷尝禁果时的火热缠绵与激情战栗;想起少女洁白细腻紧致如冰瓷的肌肤,在他修长粗糙手指抚摸下,如花般绽放诱人娇羞的粉红色泽;想起两人交织在一起,粗浅不一的喘息*……

仇猎烦躁地翻个身。

记忆多么神奇,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逐渐淡忘。可是,只要稍有一线媒触,记忆就会似燎原之火,瞬间蔓延。

仇猎勾唇自嘲,他甚至不如公园中那个看似迷糊的晓冽通透。

一道阴影投在仇猎身上,挡去初夏温热阳光。

仇猎睁开眼,看见大哥仇远站在他身边,微笑着俯瞰他。

“难怪母亲说你是野猢狲,里头好好的床不躺,偏偏跑到外头睡草皮。”

仇猎坐起身,拍拍草皮。“我没听见你回来。”

仇远也毫不在乎一身名牌西服,席地而坐。

“父母亲和安洁都习惯午睡,所以我叫司机把车停远一些,自己走进来,免得吵醒他们。”

仇猎自认绝无兄长这般细心,也因为他不够细心,才会没注意他所爱的人,原来并不快活。

“很闷罢?教你成日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估计已快接近你的极限。”

仇猎笑出一口白牙,扮一个笼中困兽的表情。

仇远摇头。“既然如此,我找些事给你做。”

仇猎露出惊恐表情。“大哥,你要把你单纯的弟弟推进火坑?”

“火坑?”仇远展开一线阴森笑意,“本该两兄弟胼手胝足共同料理公司事务,现在由我一个人承担;本该两兄弟一同承欢父母膝下,现在也只得我一个。阿弟,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推你进一次火坑?”

仇猎缩缩脖子。好罢,父母在不远游,他已先犯了“不孝”之过;未能帮兄长分担辛劳,是他“不义”。

“喏,两张摄影展贵宾券,麻烦你去替我应酬一位重要客户。”

抛下两张印制简约精美的门票,仇远起身进屋去了。

这个弟弟,他是欠了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一定设法多留他几日。

司机将汽车停在晶悦酒店门前,立刻有红衣黑裤、笑容可掬的门童过来拉开车门,恭敬地将客人迎进酒店明亮的大堂内。

仇猎着一套优雅的米色休闲西装,欣长身躯迈着悠然步伐,走近前台,向当值的接待小姐微笑。

“请替我接1108房间,就说仇猎来访。”

“稍等。”年轻的接待小姐,还以得体微笑。未几,她放下电话。“弗朗索瓦夫人请你稍候片刻,她立刻下来。”

“谢谢。”仇猎缓步踱开。

晶悦酒店落成,他还是第一次走进来。大堂中央悬挂着复古风格的水晶吊灯,光影柔和,蓊郁青翠的室内植物,带给人蓬勃生机;大堂一隅的咖啡吧里,三三两两坐着本埠最知情识趣的美丽女子,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只等有惜花之人,慧眼识珍,将她们带走,从此花花世界,挥金如土。

仇猎负手而立,忽略美人儿们暗暗送上的眼波。若他肯,以他仇家二公子的身份,想左拥右抱,决非难事。即使撇开身份不谈,他也有大把资本,夜夜醉卧美人膝。

忽而——仇猎侧首观察大堂中墙壁上悬挂的印象派油画——堕落是太容易的事。

金钱、权力,还有性,太太太诱惑,有如毒品,让人一旦沉溺,再难挣脱。

背后传来电梯抵达底楼的轻轻铃声,仇猎淡定转身。

落入视线内的,是一位清瘦但精神矍铄的老夫人,一头银发如雪,眼角皱纹似网,却未加掩饰。珍珠灰色便服,优雅从容。

看见仇猎,她微微一笑,竟依稀生出极雍容华贵之气。

即使做足心理准备,仇猎温熙的眼,也掠过淡淡意外。

这位老夫人,他是认识的。不但是在介绍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财经杂志上,还在国家地理杂志上,他都读到过介绍她的文章。

微微一笑,仇猎迎上前去。“您好,弗朗索瓦夫人。”

她看见仇猎走近,优雅地扬起手。“有劳年轻英俊的男士,陪我这个枯燥无趣的老太太,度过一个不算短暂的应酬之夜,没有搅了你原有的约会罢?”

仇猎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礼貌一吻,然后将这只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坚定之手,搁在自己臂弯之内。“这是我的荣幸,夫人。”

现在他知道大哥为什么会遣他出面应酬了。换作旁人,这将是极乏味的一晚,无论说什么,大抵都有班门弄斧之嫌。毕竟,这位夫人有着传奇般的经历:商业巨子的惟一继承人,自宾西法尼亚大学毕业后,毅然放弃继承权,投身到自然科学研究中去。沙漠、草原、丛林、高山海洋,她的身影足迹遍布全世界。后来,她有幸嫁给一位全力支持她事业,爱她胜过一切的丈夫。直到她四十五岁那年,她丈夫在飞往阿拉斯加冰原探望她的途中,飞机失事亡故,她再次毅然放弃一切,回归万丈红尘,只为保住丈夫留下来的环保型化工厂。

那已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仇猎是佩服她的,佩服她举重若轻,拿得起,也放得下。

他想,这不会是一个无聊的夜晚,他们会有许多共同语言的。

到达世纪广场西侧,举办摄影展的博物馆现代艺术展厅,一种原始、狂野甚至带有残酷美丽的视觉冲击,迎面而来。

极致的动态,沉默的静态,爆发的瞬间,垂死的挣扎……大自然中的动静之美,被浓缩定格在一帧帧照片中,让人屏息,不自觉地敬畏。

“能又回到他们中间,哪怕只是这一晚,真是太好了。”弗朗索瓦夫人感慨万千。

仇猎展开爽朗笑容,指着一幅大群火烈鸟将湖水映成一片迷人粉红色的照片,道:

“这是夫人年轻时拍摄的吧?Nikon六百毫米镜头加增倍镜,画面细腻得连蓝天白云的倒影都清晰可见。我就是看了电影《走出非洲》和夫人您写的关于纳库鲁湖国家公园系列报道,才去了肯尼亚。”

弗朗索瓦夫人闻言,转头凝望仇猎,榛色眼里有些许意外颜色。

“是的,夫人。”仇猎想起,在肯尼亚炽热的天空下,他流下告别初恋的眼泪。那微咸的液体,迅速蒸发,却在脸颊上烙下灼伤般的刺痛。“彼时,正是我人生最痛苦时刻。可是,东非大裂谷,让我感受到自然之伟大。站在悬崖边上,我突然意识到同地球几十亿年形成的巨大伤口相比,人类的伤痛,多么微不足道。看到大裂谷孕育出的湖泊和她周围的生命,我自问:我的伤口呢?能孕育出什么?仇恨、嫉妒还是罪恶?那时我灵魂里的一些东西,被净化了。所以,我沿着夫人文中记叙的路线,展开一场真正探索之旅。”

弗朗索瓦夫人拍拍仇猎的手背,这孩子,曾经吃过苦罢?

“有些东西,经历过,便一生难忘。”

是啊,仇猎颔首。经历过,便一生难忘。

“啊,黑嘴鸥。”夫人轻喟,“我们科研小组曾救过一只小黑嘴鸥,用鱼肉浆一点点把它喂大,它的眼睛清澈明亮。可是,我们都没有去亲近它,因为它终将回归自然。”

“可是仍然有母亲放孩子去飞的心情罢?”仇猎轻轻问。他的双亲,每次也是带着这样的心情,目送他离开。

“是啊,希望他自由,又盼他记得回家的路。”夫人眼中闪过回忆的甜蜜。“先夫,也似宠孩子般宠我,从不阻拦我成个世界乱跑,却总是在原地接住我倦归的身躯。”

“您很幸福,夫人。”仇猎握了握她的手。至少,他们相爱相守过。至死,她的丈夫都深爱她。

“和在原地等你的人,分享你的每一次探险,让她体会你的感受。”两人踱至一幅两只幼狮嬉戏撕打的趣致照片前,“你也会幸福的,我的孩子。”

“我担心吓坏她。”仇猎耸肩。晓冽仓皇逃跑的身影,不期然浮现脑海,惹他微笑。

“我相信你有猎人的沉着冷静和隐忍,更有猎人的机敏矫捷和迅速,必不致吓跑她。”弗朗索瓦夫人笑谑。她喜欢这个男孩子,倘使她与丈夫拥有爱情结晶,大抵也会同样出色罢?有她血液中狂野奔放的天性,也有丈夫儒淡包容的秉性。

“借夫人吉言。”仇猎执起夫人的手,轻轻一吻。眼角余光,扫见一个苗条身影,灰蓝色针织长衫,米色裤子,万年不离身的黑色运动背包,只是一闪,便混迹人群,不复可寻。是晓冽吗?仇猎淡淡想。

“听说……”弗朗索瓦夫人柔和的声音将仇猎的注意力唤回,“你是旅行公司资源开发经理,那么,有没有兴趣在公务同时,替弗朗索瓦环保基金拍摄旅行纪录片?”

仇猎听了,笑眼里掠过明亮光芒。他扔下相机太久,害怕镜头后带有情伤的回。一直,也没找到重新拍摄的冲动与理由。

“夫人怎知,我懂得摄影呢?”

“因为,你有一双好眼睛,孩子。”她有些得意地微扬下巴,“观人之眼要强,看人之眼要弱。你就有这样犀利敏锐的观察力,却又温熙平和的笑眼。”

仇猎有感慨,也有英雄相惜似的动容。

“您真是位可爱的女士。”

“那么,你是愿意替基金会兼职喽?”

“乐意为夫人效劳。”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这一夜,一对忘年之交,尽兴而归。

摄影展,晓冽只看了一半,便匆匆回家。

因为,晓冽在展厅里,一眼看见仇猎。那么伟岸英挺的身躯,即使不刻意张扬,也是绝对不容忽视的焦点。他站在一幅幼狮嬉闹照片前,与一位银发老夫人低声交谈。

环境相对安静、并不嘈杂的展厅,令他们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是语调优美的法语,晓冽闪身在一根立柱后,以免被仇猎看到。想到自己差强人意的英语听、说读写能力,以及屡考不过的英语四级,晓冽就不免泄气。

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呵。

不跑上去问他自己的维尼记事本是正确的,晓冽想,不但冒失,而且无礼。

晓冽从立柱后偷偷瞄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考虑再三,她慢慢自展厅中退出来。

外头夜色正好,本城的空气指数一直因环保意识良好,而维持在优上。广场周围栽种的植物,正绽放夏花,香气随风,令晓冽沮丧不已的心情慢慢平复。

晓雨没错,的确有意外之喜,因为,灵感来了。

晓冽捏紧拳头,暗想,维尼,你安心罢,我决不教你白白遗失。

哼,我要写一个花花公子,还是那个以仇猎为参照系的大少爷,在酒店茶座里拾获一本写满奇怪符号的行事历,在好奇的驱使下,花花大少想解开行事历上的密码,以致惹来杀身之祸……

晓冽狠狠在心里想,拾到我的记事本又不把它还给我的人,你有难了!

有点稚气、有点赌气,晓冽决定以口诛笔伐方式,报复令自己足足低落了许久的仇猎先生。

晴朗夜空里,繁星闪烁,仿佛见证晓冽的决心,也仿佛,默默祝福所有夜空之下的人,都幸福快乐。

仇远推开门,并不意外看见弟弟在收拾行囊。走到床边,仇远坐在床沿,看仇猎有条不紊折叠衣物,有些感慨。他连这样琐碎小事,做起来都似蓄势待发的野生猎豹。

“又要去哪里?”仇远淡问,“今次合同顺利签约,你功不可没。可见我们兄弟携手,其利断金,还是留下来罢。”

“那是大哥你具备实力,且夫人是公私分明的商人,不会仅仅因为大哥投其所好,找我陪她去看摄影展,她就会让步。所以,始终是大哥领导的公司实力出众。”仇猎温笑拒绝。环保日化生产基地项目能顺利签约,他其实没有起任何作用。

仇远只是微笑。无妨,来日方长,总能教他想到法子拴住这个如鹰般酷爱翱翔天际的弟弟。

不经意间,他瞥见仇猎湖蓝色枕头旁搁着一份《一周》,不禁骇笑。

“阿弟,你何时也看起这种时尚周刊?我还以为只得安洁顶喜欢看里头的八卦是非呢?《一周》早前采访你,也不见你拿一份来看。”

仇猎随兄长视线望去,也笑了开来,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呢。

只是,当他看见本期导读上,那醒目的“不爱天使”的标题,便情不自禁买了一份。

许是心间有了牵系罢?凡能令他联想起晓冽的事物,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多留心注意。

这样的改变于他,是好是坏?他不得而知。可是,每每想起晓冽在公园里说的那番话,如今已化成“晓猎”笔下细腻文字,他便会发出不自觉微笑。那似多棱镜般,不晓得会折射多少光影的女子,与他欣赏的作者“晓猎”,渐渐合二为一,悄悄驻扎在他沉寂长久的心底,成为小小秘密。

不过,有时命运真会捉弄人,在他希望能在都市里再次遇见她时,那样意外的邂逅却再不可求,真正无奈。好在,他并不是容易失望的人。

“傻笑什么?”仇远在弟弟眼前挥手,“母亲说你最近常常一人独坐,笑得寿头怪气,我原不信,今天看来,倒是真的。”

仇猎微微闪身,格开兄长的手。“大哥有时间研究我,不如多陪陪大嫂,早日生下宝宝,教父母亲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才正经。”

仇远镜片后精光乍现,毫不迟疑地反腕抓向仇猎的脉门。“去你的!安洁还年轻,她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我自然不会强求。何况父亲母亲不急着升格当祖父母。倒是你,好考虑结束这种漂泊不定的行者生涯,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了。”

“咦?母亲派你来当说客么?”仇猎哪肯轻易被兄长擒住,立刻后仰翻身。

两兄弟便在卧室里施展起拳脚来。仇猎长于快准狠的实战打法,而仇远则相对更习惯等待破绽,而后攻击,两人竟也不相上下。最后,两人统统累得瘫倒在大床上。

“想不到大哥的身手仍然如此了得。”仇猎慨叹。少时,人人嫌他们是走资派子女,不是不予理睬,便要上来狠狠嘲笑欺负。他们哪里肯任人打骂?自是由兄长出谋划策,他这个“野猢狲”上场执行。两兄弟常偷偷练习拳脚功夫,他们不怕皮肉吃苦,但仇家人的荣誉尊严决不容践踏,怎样也要捍卫。

“我是仇家的孩子,也是你仇猎的哥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太弱。”仇远笑云。

仇猎沉声笑,胸膛振动,发出好听的低音共振声。

“阿弟。”

“嗯?”

“这里,是你的家,不管你心里多么不痛快,亦或多么不想面对我们,也请你常常记得回来看望父母亲。”仇远知道,这是仇猎心头的一个禁忌。可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手足,在他得到了幸福的时候,他同样希望弟弟会放下过往,寻求属于他的幸福。

“大哥,我早已经放下了,你信吗?”仇猎侧头看住兄长,“只是,性格决定命运,我想我注定适合当一个行者。在同一处呆久了,浑身都不自在。”

仇远沉默,是这样吗?

“还有——”仇猎笑嘻嘻以肘捅捅兄长腰侧,成功地看见仇远缩成一只虾米。呵呵,怕痒这个弱点,还真是数十年不变呵。“告诉母亲,我并不是打算清心寡欲,暮鼓晨钟,就此当和尚去,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出现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孩。我要求不高,只要能令我心动,就行。”

“糟糕,以你的眼光,广寒宫中嫦娥下凡,只怕也不能教你有半点心动。这万丈红尘,又哪里去找?”痒笑半天后的仇远调侃。

仇猎眨眼,幸好幸好,让他混过去了。两情相悦的爱情,原没有谁对谁错,他不想见大哥露出半点悔色。那会令大哥的幸福,大打折扣。

“或恐,今次回来,我会找机会,捌到那令我心动不已的女子,来家里小坐。”

“真的?真的?”仇远追问,大喜过望。

“你们别吓坏她,她有时候很容易就逃开。”仇猎咧嘴,白牙森森。韩晓冽,会有什么表情?他有些恶劣地期待重逢呢。

门外,一抹纤长身影,脸上染上复杂颜色。

他,终于别有所爱了吗?

幽幽叹息,低低回响在深长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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