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王书岩搬走了,陈嘉天默默的帮她收拾东西,打扫房间,叮嘱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陈嘉天走后,非祥突然冒出来,将王书岩吓了一跳。
非祥问:“刚才那人谁啊?”
“高中同学,最近我都住他家的。”
非祥脸色微变,又换回笑脸,“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很—好—!”
王书岩不理他,铺床。
“他做什么工作的?”
“电子产品。”
“真巧!我最近对这方面很难兴趣,有没有他名片。”
王书岩摊摊手,“没有。”
“你告诉我他在哪办公也行。”
王书岩没在意,告诉了他地址,问:“你那个谁怎么样?”
非祥仰天长叹,“她不理我……。”
“你脸皮这么厚。”
“书岩,你说她要是真有男朋友……。”
“你打算做第三者?”
“不知道。”
“你是喜欢她,还是爱她?喜欢与爱是不同的。”
非祥问:“那到底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王书岩停下手中的活,说:“喜欢就是见到他就高兴,见不到有点想。爱……爱是没有任何理由,爱他的缺点也爱他的优点,因为他是他而爱。爱让你觉得和他在一起,你的生命变得更加圆满。你到底对那姑娘是什么感觉?”
非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异乡他国需要照顾。她长的很漂亮,很文静,头发很长很黑,眼睛大大的,很可爱。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她很孤单,需要一个男人来照顾来爱。”
王书岩问:“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不够吗?”
轮到王书岩头大,“你活这么大,难道没好好爱过一个人?!”
“我爱过你啊!”
“非祥!1、2、3,马上消失吧,我要收拾房间,你在这碍事。”
非祥悻悻下了楼,钻进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在一处写字楼停下,坐电梯到了八楼,看到正在搬空的办公室,仔细核查了一下地址,没错。
非祥走进去,看到站在窗前的他:迎光,对着窗户,右手夹着烟,烟灰已经很长了。
逆着光,非祥只能看到黑乎乎的背影。这种感觉很熟悉,在他身上非祥看到与王书岩身上同样的东西:孤独和骄傲。
非祥走过来说:“你好,陈先生。”
他转过身,有一点迟疑和吃惊。
“我是非祥。”
他伸出手,很从容的握手,“你好,非先生。”
“陈先生现在可是方便?”
“非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楼下咖啡厅。”
咖啡厅里,流畅的音乐,浓浓的可可香味。
两个男人临窗坐着,不说话,早已开战。
“陈先生对我有敌意。”,非祥招牌式的笑,优雅的搅着咖啡,有一点英伦的味道
“非先生刚回国就来到寻远,招待不周。”,陈嘉天坐在那,微微后靠,有一点慵懒。
“我想我应该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书岩的男朋友没错,但——只是前任而已。”
非祥觉察到他的放松。
“虽然我曾经是书岩的男朋友,但也只是形式上的。”
非祥简短的说明了情况,觉察到他的诧异。
非祥说:“她不愿意将就。这个社会上演着多少真真假假若即若离的爱情游戏,而她一直保持着对爱情的美好。”
“她说,爱一个人就是和他在一起,让自己觉得生命更加圆满。”
“其实,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我这次找你只是不想你有任何误会,我与书岩相识这几年,她是一个好女孩,我希望她得到自己的爱情。”
陈嘉天推开王书岩原先住的房间,书桌上的书没有了,其他的都还在。推开窗户,三月的微风,不冷。坐在躺椅里,感受。
一觉醒来,白晃晃的阳光,已是第二日。
陈嘉天收拾好东西,锁门,离开。
王书岩回来还钥匙,上次搬走的时候忘记了。
敲门,开门的是陌生人。
“你找谁?”
“我找陈嘉天。”
“他不住这了。”
“他……不住这?”
“他把房子卖了。”
王书岩昏昏沉沉下了楼,给刘明打电话。
“喂,书岩啊,告诉你今天小家伙动了……什么,天哥啊,我一直没去公司,天哥让我在家陪简约……没出什么事吧……好,再见。”
王书岩打车去了陈嘉天的办公室,里面空空的,见到一个清洁工,老人说,这家公司倒闭了。
王书岩给杨明炎打电话,杨明炎说:“我不知道陈嘉天卖房子的事啊,他是不是回老家了,书岩你别着急啊,他这么大一个人,不会出问题的。”
王书岩往陈嘉天父母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老人说话有点慢,但陈嘉天确实也没回老家。
杨蓝、陈浩然都问过了,没有消息。
杨明炎说:“这么大的事情,他需要时间。”
王书岩一遍一遍拨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总是那个程式化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非祥说:“一开始他吃我那么大的醋,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王书岩说:“是我把他弄丢了,我不想他一个人,我会心疼。”
非祥过来拍拍她,“傻姑娘,想哭就哭出来吧。”
王书岩起身去做饭,吃饭,收拾桌子,上网,工作,睡觉:一切好像很正常
李萌远来的时候,王书岩做着平时该做的事。
李萌远说:“我们要相信他,他可能有别的事情。”
王书岩说:“我给他时间。”
李萌远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他身后站着一位女孩,黑黑的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文文静静,很可爱。
她说:“嗨,我叫叶爽,刚从英国回来。”
非祥从房间里冒出来,惊讶的说:“叶爽——”
她甜甜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吃惊,指着李萌远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李萌远。”
又指着非祥介绍,“这是在英国认识的朋友非祥,他一直都很照顾我。”
两个男人很礼节性的握握手,李萌远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叶爽。”
非祥笑,看着两人,“你们很般配,祝你们幸福。”
后来,王书岩问李萌远:“当年叶爽为什么不辞而别。”
李萌远回答:“我没问。回来了就好,我不想知道答案。”
王书岩说:“猜到你也不会问。”
非祥离开寻远的那天,王书岩送他。
非祥说:“原来我并不爱她,只是喜欢而已吧。”
王书岩安慰他,“说不定在这次列车上就有你一直在等的人。”
非祥说:“过些日子,我想去泸沽湖看一看,可愿同往?”
王书岩说:“正有此意。”
简约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刘明对她像是对待老佛爷。
陈浩然的儿子已经满地跑了,唐诗都可以背出几十首。
韦风毕业了,和杨蓝开了一个小吃店,店里生意火的不得了。
杨明炎终于去相亲了,正在和一个女孩交往,那个女孩不错。
李萌远正打算和叶爽结婚
八月,王书岩收拾好行李,出去旅游顺便避暑。
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人,深色的西装,蓝色的领带。看见她,面带喜色和忧虑。
王书岩愣住,回过神,说:“进来吧。”
两个人不说话,默默静坐。王书岩起身去倒水,他说:“谢谢。”
他看看收拾妥当的房子,看她收拾好的行李,又看着她。
她说:“我要离开了。”
他小心的问:“去哪?”
她说:“很远。”
他问:“去多久?”
她说:“不知道。”
他问:“还回来吗?”
她说:“不知道。”
他问:“一个人?”
她不说话,走过来,抱住他,埋在他怀里。
陈嘉天感到胸前湿湿的热热的,看她,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三次哭。
他慌忙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我回来了。”
她抬起头,擦干眼泪,“刚回来就问这问那,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陈嘉天说:“我去了南方一趟,寻了个项目回来做。”
她突然从他怀里爬起来,“我要去赶火车!”
陈嘉天说:“我回来了,你还走?”
王书岩不理他,“我要去泸沽湖,天皇老子来了我也要去。”
他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说:“我和非祥一起。”
他说:“不要去!”
“不行。”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我和非祥约好的。”
“我和他说。”
“不能失信于人。”
“那你去多久?”
“一个月。”
“一周就够了!”
“半个月。”
“十天。”
“好,那就十天吧。”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十天以后保证回来。”
陈嘉天帮她拖着行李箱去了车站
王书岩突然问他:“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陈嘉天说:“十年。”
她说:“这么久了。”
他说:“十年都过来了,再久我也可以等。”
后来,王书岩仔细数了数,他们高二同班,高中两年、大学四年、毕业三年,明明是九年,怎么多出一年。
那年,王书岩只有十六岁。
她在初秋的枫树下走着,风儿吹起她短短的头发。
对面有一个男孩,走过来,说:“嗨,我是新来的插班生,我叫陈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