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良辰美景奈何天2(1 / 1)
良辰美景奈何天2
待绵之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这一夜,绵之似睡非睡,辗转反侧,恍惚中有个人在床边,一直陪着自己。
可是睁开眼时,却只有一个人握着自己的手,定定地看着自己,绵之没有力气将手抽回,于是重新将眼闭上了。
陈润祁见绵之转醒,心下大喜过望,但顷刻之间,满腔的欣喜就被绵之的冷淡浇灭了,陈润祁轻轻地将绵之的手放下,正想离开。
团儿推门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拦住陈润祁,用眼神示意他为绵之喂药。陈润祁要拒绝,但被团儿狠狠地瞪了几眼。这才应允了。
团儿来到绵之面前,轻唤道:“小姐,该吃药了,让我扶你起来吧。”
说罢,为绵之垫了几个厚厚软软的枕头在身后,扶她坐起。
“小姐,你吓死我们了,昨日你吐了一地,后来还晕过去了,姑爷将你抱回了房,老爷忙叫人去请大夫,姑爷守在这里,为了你一夜未眠呢。”
林绵之静静地看着陈润祁,陈润祁满眼血丝,端着药碗,重新坐到绵之的身边。
团儿见状,退了出去。
“绵之,我喂你喝药了,这药有些苦,你千万要忍了。”旋即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放在绵之唇边。
绵之不情愿的将药含在了口中,又苦又涩,绵之又是一口吐了出来。
陈润祁皱着眉,含住一口药,猛地吻上了林绵之,用舌头将绵之贝齿撬开,硬是逼着林绵之将药吞了进去。
绵之脸红心跳,尴尬地看着陈润祁,陈润祁却装的若无其事。
“绵之,你吞不进药,那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说完坏坏地一笑。
这么一口一口地将药喂完,陈润祁从怀中掏出一包粽子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颗放进绵之的嘴里,“你从小就怕苦,这药里头有一味黄连,吃粒糖就不苦了。”
绵之眉目含笑:“祁哥,麻烦你了。”
陈润祁见林绵之面若春花、眉如点漆,病中带着一股柔弱之美,不由得想起了景王对绵之的念念不忘,心中有些不悦。
林绵之见陈润祁半晌不说话,知他定是触动了心弦,也不说话,两人静静的坐着。
“啪”的一声,风将木窗吹开了,陈润祁赶紧起身向外看了看,随即将窗子关上,自言自语:“怕是要下暴雨了。”
“是么,我要去看看。”绵之听了,顿时来了兴致。但话没说完,就咳嗽了出来。
“我不许。”
“为什么?”
“你身子未复原,经不起风吹。”
“我哪有如此娇弱?”绵之挑眉。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乖乖的静养,待你康复了,我让下人带你到画舫上去品尝鲥鱼。”
“等我好了,还有鲥鱼么?况且我在扬州还能待几日?”绵之摇了摇头,紧接着说:“祁哥,你莫要瞒我了,我在扬州的一举一动都在景王的掌握之中吧。他过不了几日,该要派人来接我去京城了。”
陈润祁一惊:“原来你都知道了。”
绵之苦笑:“管溟都跟我说过了。”
陈润祁亦是苦笑:“那你呢,你愿意去京城吗?”
“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么?”
“我定当竭尽全力保护你。”
“你斗得过摄政王吗?当年林府何等荣耀,还不是圣上一句话给毁了。这摄政王比之先帝又仁慈多少呢?”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将我的妻子拱手奉予他人。摄政王也罢,就是皇上也罢。” “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我料那景王不敢强取。”绵之冷笑。
陈润祁见林绵之动了气,忙道:“你躺下歇息吧,莫要生气。我让团儿来伺候你,我出去了。”
陈润祁正要离开,绵之制止了。
“你留下吧!一夜未眠,该歇息的人是你。”
陈润祁笑了笑,脱了外衫,翻身上了大床,将林绵之紧紧地抱在怀中,二人静静地和衣依偎在一起。
霎时间,窗外风雨大作。
半个月后,绵之身体稍有复苏,便让团儿扶着自己出了卧房,慢慢地移到亭中,绵之见池中荷花开得正盛,心下欢喜,央求团儿让自己在亭中多坐会儿,团儿见绵之难得高兴,便答应了。
池中荷花多白色,琼芭玉蕊,与岸边垂柳相映成趣,本就是水石清幽,亭园绮丽,越发衬得另有一番风韵,搅得绵之顽心大起,要小丫环拖出小舟来,泛舟碧波上。团儿百般劝阻,但绵之正在兴头上,哪管劝阻。
绵之撑着小舟,接近荷丛,远远地就闻见了扑鼻清香,移近了,方惊觉,荷叶的长梗竟然比人还要高出许多,风吹来,绵延数亩的荷花摇曳多姿。绵之一时间竟然痴了。
“你快回来!”听见这一声暴喝,绵之转身,调皮的笑着,看着岸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