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已成往事（12，4）（1 / 1）

在一起的那一年时光，他们也只是相互聊起学习，聊起未来，偶尔的牵牵小手，都会脸红心跳半天，心里会甜蜜一周。

梦诗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等我们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们再做男女朋友吧。现在，我们只做普通朋友。”他们一起相约未来，还拉钩做承诺。

她天真的以为，他们就可以像电视剧里那样，等到长大，演绎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却没有发现，爱情，早已在她的心头，慢慢萌芽。。。

俊秀的学习压力很大，除了有来自母亲的，现在又多了来自梦诗的。

梦诗从不会来打扰他，只会在窗前，默默地看着他埋头学习的背影，心里便非常满足。

俊秀来找她，她也会假装生气，“你不要学习了？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约梦诗一起去郊游，第一次拉她的小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湿漉漉的；第一次搂着她的肩膀，她竟然全身发直，像个木棍；第一次吻她，她睁大眼睛看他。。。

他怕吓着她，不敢再犯，尽管心里很想。。。

夏天，俊秀毕业了，考上北方的军校。

那也是梦诗所希望的。感觉那样，总算对得起俊秀的母亲，那个瘦小的妇人。

虽然有书信来往，但严格的军校，让初尝爱恋的他们错失许多别人拥有的浪漫和温馨，只有无尽的思念。。。

于是，每一次见面，俊秀就忍不住对她说，“我们分手吧，希望你能找个更爱你的。”然后每一次回来，总忍不住又第一个跑去偷偷看她。他想，他和她，终究是不能走到一起，他和她，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对方牵强。。。

“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你不爱我，我们的感情，是输给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给你安慰；当我想你的时候，你也没有在我的身旁。。。”这是梦诗最后的总结。

那一夜，梦诗再没有赶俊秀走，而是让他在医院陪了自己一晚。

俊秀坐在床前，就一直摸着她的手，细细与她说起往事。说得她一时欢笑，一时甜蜜，也一时黯然，一时流泪。

最后，俊秀久久地深情地盯着她的眼眸，缓缓地说，“梦诗，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最美，会说话。最初，被你的眼睛迷惑，最后，每次还是都忘不了你的眼眸，才会在一次一次地说分手后，一次一次又地来找你。”

梦诗眼里闪着泪花，她也盯着他的眼睛，热烈而大胆地说，“俊秀，此刻，我的眼睛在说什么？”

空气在那一瞬停滞，他们的视线在彼此间交融，理智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是，冲动说，我们还相互爱着。

心，在剧烈地跳动，重重地撞击心房，呼吸也变得沉重浑浊起来。

“俊秀。”梦诗没有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被俊秀紧紧抱住了，紧紧压在病床上。

梦诗没有多想，就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尽情感受他狂躁的心跳，还有那粗重的呼吸。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很多年了，不管和俊秀的结果如何，她，都希望，能将自己的最初，给他。也不管飞燕笑话自己，她就一直坚持这个理念。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而且，现在是深夜，医院里静悄悄的。梦诗并没有害羞，她，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他的唇。他有一点僵住，她攀着他的头，细细地咬他的上唇，下唇，吮吸，描绘。。。

她听见他喉间吞咽的声音，她知道他在忍，用军人的坚强意志。她心里一阵欢笑，坏坏地，开始吻得更起劲，鼻尖摩擦他的鼻尖，重重的呼吸的热气，就吹在他的脸庞上，一个劲地，她，在诱惑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一瞬，只想那样做。七年了，他们之间的亲密是少之又少。。。从前是羞涩，后来是没有机会。

前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了。三年来，虽然没有联系，她却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他毕业了，他分配了，他升职了，他调动了。。。

以后，再见，不知要等多久？也许，是一辈子？

俊秀终于开始回吻她，她不禁抿着嘴笑，“我赢了。”她停下来说。

俊秀不理会她，也不再放过她，有点霸道地用力地吻她，像她一样，咬她，舔，吮吸。。。只差没把她的唇全吸进去。

“这才像个男子汉嘛。”梦诗在心里甜滋滋的，抬眼看俊秀，他的眼里却闪着迷惘的渴望。。。

离别时，俊秀看出梦诗强忍着眼里的不舍，他的心也一阵悲戚。

梦诗还要笑着说，“俊秀，你忘了我吧。希望你过得幸福。”

俊秀一阵苦笑，“你怎么抢在我前面说了？梦诗，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希望你找个比我更好更爱你的男孩。”

。。。。。。

飞燕原来和男友回他的老家了，难怪一直没有联系上。

等到她赶到医院，俊秀已经离开了。他不能再拖了，他去了深圳海关。

这次，他刚好只是调动前的一次休假而已。说起与梦诗的相遇，其实，他说是他在找梦诗，他想在梦诗毕业前，再见她一次，对她说出从前的所有的一切。

M静静地，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梦诗，梦诗也不理会他。然后，他就和P一起走了。

飞燕在听说梦诗的“壮举”后，看了她很久，“梦诗，你疯了吗？你确信，你不会后悔？这就是你不谈恋爱的理由？你等待三年，就为这一天？”

“是的，我就为等待这一天，让自己无悔，也让自己彻底地死心。”

“那你死心了吗？不会更放不下？”飞燕很怀疑，“只怕你会陷得更深。”

“我已经死心了。。。尽管，也许会更想念。。。但至少，这是我一直来的愿望。。。”梦诗喃喃地说，确实，她的眼里没有悲伤，而是鲜有的平静，看起来是那么成熟，理智。。。

“我无话可说，梦诗，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她顿了顿，“也许，你是对的。各人的爱情观，人生观，毕竟都是不相同的。只要你无悔，我便无话可说。”

。。。。。。

四年的大学生涯，转眼就过去了。

站在依旧熙攘的人群里，校园依旧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谁而有所改变，梦诗的心底一阵空洞。

回首往事，这四年来，志成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俊秀，仅仅相遇两次。

其余的漫长的时光，基本上就和飞燕闹着疯着走过，沉浸于书本，沉浸于网络，有时想想，简直是虚度了光阴。在别人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地谈恋爱时，自己是那般冷静。。。

她特意去回走了那一段路程——那里有她和俊秀青涩的回忆的路程——她和他的高中母校。其实，她一直想和他一起去，重走那一段，可是，命运没有再给他们机会。

她想，她和俊秀也许是真的结束了，彻底不会再有机会，所以，她选择重走那个地方，用来告别这一段爱情。

在那棵树下，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哦，不对，俊秀说第一次是在林荫道上，第二次是在课间操上，在大树下，近距离的见面，应该不知是第几次了，因为，他关注了她很久。可在她的心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棵大树下！梦诗走过去，轻轻用手抚mo那斑驳的树干，依稀还能找到当年自己刻下的他的名字——俊。她的心底，永远留着那年那个十七岁少年羞涩的脸红的微笑。。。

在那个石凳上，他和她曾并肩而坐，同看一本漫画——那是强给他们设计的，为了拍一张照片。最后，俊还把手搭在了梦诗的肩上，再后来，俊就紧紧地搂住她的肩，她羞得满脸通红。那是他们第一次拍合影。洗了两份，梦诗和俊秀每人一份，可惜，自己的那份，在大一的那次分手后，被彻底地烧了。不知俊秀是否还有保留？

在那条隐秘的小路上，他和她不知徘徊了多少次？有夜里的晚自习，两人偷偷溜出来；有周末时，两人都不舍离去；更有上正课时，两人以上厕所为理由，逃课见面。。。那时，他们都疯狂了吧？

尽管只有一年，可最初的那份心动，却刻骨铭心地留在梦诗的脑海里，什么人都不能替代。。。